被龙女索夫故事吸引,可以弃车步行探秘的丹丹乌里克遗址
从一些老照片中可以看出发掘丹丹乌里克时,这里的建筑群还是很明显,颇有佛国气象。而今漫漫黄沙将它们包裹、深埋,只留下数只胡杨木桩。见此场面,心中五味杂陈,对千年前佛殿的向往,对沧海桑田的唏嘘,万般感想,齐涌心头。
对于探险家来说,塔克拉玛干沙漠实在是令人心驰神往、对于历史学者们来说,那里激荡着太多跌宕起伏的风云、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讲,那儿只是忙碌工作与生活之外旅行路上的调味剂。
古丝绸之路的南端途经的正是塔克拉玛干,众多考古资料证明,沙漠的腹地曾经静默着前所未有的繁荣。千年历史的烟云被沙砾裹挟,滚滚而来,拂过每一位闯入者的脸庞。而我,正是闯入者中的一员。虽知残酷的自然环境会无情撕扯沙漠中存在的一切过往,但我仍对其饱含希望,面对那些未知的遗迹,期待走近它们。
我曾在若羌的楼兰博物馆的墙壁上看过隐没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古城发掘后的资料,丹丹乌里克的名字就那么直接地撞进我眼中。墙壁上翻印着丹丹乌里克出土的壁画、佛塔、房屋建筑等图片,可以看出在这片袖珍的土地上,人们的信仰是多么的坚韧且恒远。
以上内容为楼兰博物馆内对丹丹乌里克遗址的介绍。
斯文赫定离开后,第二个光顾这里的是斯坦因,就是那个以不光彩手段骗走了大量敦煌文书的“探险家”。他在丹丹乌里克发现了几幅震惊美术界的木版画和壁画,其中一幅壁画正是题目所写的《龙女图》。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一则龙女索夫的神话故事:在古代于阗国的东南方有一条人们赖以生存的大河,可是有一天这条河断流了,据说是与龙有关。于是人们在干涸的河道旁建造祠堂,祭祀龙神。龙女听闻此事凌波而至,向国王诉说自己亡夫,无所依从,如果有人能当她的丈夫,河水会恢复流淌。后来一大臣身骑白马进入龙宫献祭,从此河流恢复如初。
而楼兰博物馆的墙壁上确实有这么一幅复制壁画,画中裸女右手纤指抚着胸口,左臂以曲线弯至腰部,四条系着小铃的带子系在臀部周围,站在莲花池中,头梳高髻,而她的腿部正被一裸体男童抱着,二者注视彼此,画面融洽。按照古代佛教绘画的一贯风格:神大人小,这幅壁画描绘的正是龙女索夫的故事。
我多想看看孕育这则神奇故事的土地是什么模样,于是深入大漠找寻。在达里雅布依新村的检查站后面有一条东西走向的砂石路,沿着砂石路一路向西,走到砂石路与沙漠交界的地方就可以停下了。
如果以直线来讲,丹丹乌里克遗址距离我们停下的地方并不远,大概只有2公里左右的距离,不过因为沙漠地形特殊,车辆无法抵达,于是我们一致决定采用步行的方式前往。脚下是松软的黄沙,走起路来并不容易,但却是我们最能贴近如玄奘或如出征在外的将士一般古人的方式。
站在高耸的沙丘上,眼前绵延的沙漠如同少女舞动的腰肢,变幻莫测,我游走于少女的脊背间,踽踽而行。大约半个小时后,一片胡杨零落的建筑群出现在我的眼前,衰败、凋零、孤独、死气沉沉,脑海中这样的词汇不断闪现,很难想象千年以前这里的熙熙攘攘。
一个2019年立的写着丹丹乌里克遗址的牌子,几片分散的、依稀能分辨出房屋或者佛寺形制的建筑,这些就是丹丹乌里克遗址比较集中的区域。
从一些老照片中可以看出发掘丹丹乌里克时,这里的建筑群还是很明显,颇有佛国气象。而今漫漫黄沙将它们包裹、深埋,只留下数只胡杨木桩。见此场面,心中五味杂陈,对千年前佛殿的向往,对沧海桑田的唏嘘,万般感想,齐涌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