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努力做一个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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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推文里,我们不止一次的提及到弗里达,不仅是因为她在艺术领域的建树,还有她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这些因素都深深地吸引每一个读者。

在小兔与翟永明老师的书信往来里曾用一句话来形容女性:

但,是什么让弗里达拥有如此傲人的成绩呢?是什么让女性将弗里达奉为榜样?关于弗里达的一切,或许能从这篇弗里达小传里找到答案。

● 主播/夏忆,配乐/风潮音乐《灵气》,水印《弗里达的云》。‍‍‍

撰文 | 欧阳宇诺

编辑|97

弗里达·卡罗的父亲威廉·卡罗的大学学业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他不幸摔了一跤,脑部受伤,从此开始遭受癫痫的折磨。与此同时,威廉的母亲去世了,他的父亲出钱让19岁的他前往墨西哥,威廉将名字改为吉尔穆,此后再也没有返回故乡。

吉尔穆与一位墨西哥女人结了婚,但四年后妻子在生第二个女儿时去世了,然后,他与马蒂尔德·考尔德伦恋爱了。马蒂尔德与吉尔穆在同一个珠宝店工作,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乌黑的眼睛、丰润的嘴唇和自信的下巴。虽然吉尔穆患有癫痫,但是他相当英俊,也十分勤劳,他那白皙的皮肤和欧洲式的教养令他在墨西哥相当有吸引力。吉尔穆与马蒂尔德结婚后,1907年7月6日,弗里达出生了,但她后来一直宣称自己的出生年份为1910年,因为那是墨西哥革命爆发的年份,她决定和当代墨西哥一起诞生。

● 弗里达·卡罗,Miumiu绘。

结婚后,马蒂尔德说服吉尔穆从事照相业,因为这是马蒂尔德父亲的职业。马蒂尔德的父亲借给吉尔穆一架相机,然后马蒂尔德与吉尔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全国各地去旅游。他们拍摄了一组本土建筑和殖民建筑的照片,回来后布置了他们的第一间摄影工作室。

弗里达出生后不久,母亲马蒂尔德就病了,弗里达由一位印第安奶妈哺乳。成年之后,她曾由土著奶妈哺乳的事实变得对她很有意义,她将奶妈画成是她墨西哥血统的神话般的化身。

● 年轻时的弗里达。

1910年,墨西哥革命爆发。对弗里达的父母来说,这场革命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吉尔穆倚靠照相馆的生意原本能够维持一个舒适的家,但随着革命的爆发及接下来的内战,他变得贫困。所有照相馆的生意都变得清淡,正如弗里达所说:“我家的日子相当难过。”

马蒂尔德原本以为和一个有前途的男人结了婚,日子就会好过起来,但吉尔穆缺乏经济头脑,这令马蒂尔德意识到必须勒紧裤带过日子了。他们抵押了房子,将客厅里的法式家具变卖,甚至接纳房客来增加收入。吉尔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和愤世嫉俗,家里的一切琐事都由马蒂尔德来操心。

马蒂尔德不仅能持家,她还教女儿们干家务活,给予她们传统的墨西哥家教,还试图将她的宗教信仰灌输给女儿们。她每天带女儿们去教堂并在复活节期间让她们静修。弗里达很小就学会了缝纫、绣花、做饭和打扫——她一生中不断沾沾自喜于能将家打理得干干净净,但她背叛了母亲的宗教信仰。

弗里达很小的时候是一个圆脸的淘气小女孩,眼睛里一股调皮的神气。大约七岁的时候,在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她的相貌发生了变化:身材细长且柔弱,脸色是忧郁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很内向。她站在一丛灌木后,好像要躲进去的样子。

● 儿时的弗里达·卡罗。

这种变化的原因是:生病。六岁时,弗里达得了小儿麻痹症,她在房间里养了九个月的病。这场病使她意识到内心世界的白日梦与外部世界是极不一致的。当弗里达能够起床后,一位医生提出了一个让她进行体育锻炼的方案,用来强健她右腿萎缩的肌肉。

吉尔穆在弗里达生病期间十分关心她,脾气也变得出奇的好,他尽最大努力让她参加各种体育活动,这在当时的墨西哥可是一些家庭条件很优越的姑娘才能做的事。弗里达参加了英式足球、拳击、角力等运动,还成了游泳冠军。她曾经回忆说,她的玩具都是些男孩子玩的东西,溜冰鞋、自行车等。她还喜欢爬树、打球和在查普尔特佩克公园的湖上划船。

● 年轻时的弗里达。

但是她的右腿仍然软弱无力,七岁时她还穿小尺码的靴子。为了隐瞒那条病腿的缺陷,她会穿上三四双袜子,右脚的鞋子也是带高跟的。她的一些朋友赞赏她并不因为残疾而远离体育运动,他们看见她穿着黑色的灯笼裤,踩着自行车像精灵一样穿梭在森特纳里奥公园里。他们说她简直和正常人一样优雅,走路时她会运用小跳来掩饰,看起来就像是鸟儿飞翔一样平滑。

但她是一只受伤的小鸟,由于受伤而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常常感到孤独。当她的年龄到了应当走出家庭的小圈子、去外面交朋友的时候,却不得不待在家里。当她病好些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又受到同学的嘲笑和遗弃。她说她成了一个内向的人,为了获得补偿,她得先成为一个假小子,然后成为一个“人物”。

1925年9月17日,一场车祸严重改变了弗里达的生活。那天,弗里达和当时的男友阿莱詹德罗坐上了一辆开往科伊奥坎的巴士,当他们到了卡哈特莫茨恩与德梅奥的交叉口,正要向特拉尔潘方向转弯时,一辆电车迎面驶来。电车撞烂了木结构的巴士,造成了很多人死亡。一根栏杆从弗里达上半身左侧一直穿到骨盆。

车祸中,弗里达的衣服被撕开了,她几乎裸露着身子。车上的某个也许是漆房子的人,带着一袋金粉,袋子破了,金粉洒满了弗里达的身体。弗里达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闪烁着金光。她的身体被栏杆穿透,支离破碎。

● 躺在床上创作的弗里达。

阿莱詹德罗脱下衣服盖到了她身上,然后救护车将她送到了红十字医院。弗里达的伤势相当严重,医生以为很难救活她,他们认为她会死在手术台上。

这场事故改变了弗里达,它折断了弗里达的翅膀,给她奠定了一生的痛苦。这场事故使她不断遭受外科医生的折磨,身体被绑在各种各样的石膏里,被死亡的念头持续缠绕。一位名叫奥尔加·坎波斯的终生好友保存了弗里达从童年起直到1951年的全部病历记录,他说弗里达至少做了32次外科手术,大多数是在脊椎和右腿上,最后在事故发生的29年后死亡。作家安德烈斯·赫尼斯特罗萨也是弗里达的多年好友,他说:“她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里。”

一个月后,弗里达出院了,被转移到家中的床上静养。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又度过了两个月。她给男友阿莱詹德罗写了很多封信,希望他来探望她。弗里达本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她对生活充满了真挚的欢喜和热爱,对各种挑战总是充满勇气。车祸后,弗里达写给阿莱詹德罗的信中,却充满了她的生理痛苦和情感煎熬。

几个月后,弗里达旧伤复发,重新又躺回床上。为了消磨时光,她的母亲给她做了一个画架,好让她能够躺着画画。她从父亲那里借来颜料,借助挂在床罩上的镜子,画了第一幅自画像——这是一份送给男友阿莱詹德罗的礼物——她与他的关系已经触礁。当阿莱詹德罗从欧洲旅行回来后,他们都觉得爱已经走到尽头。虽然对彼此都已经没有了爱慕,但他们一直都是挚友。

弗里达20岁的时候,重新站了起来。在病床上就开始作画的她,渴望靠艺术谋生。她拜访了迭戈·里维拉,请他对自己的作品做专业评估。迭戈彼时42岁,是墨西哥最知名的画家。他画起画来相当流畅,速度惊人,似乎被一股内在的力量所驱使。画画对他来说是一种嗜好,任何障碍都会激怒他,不管是疾病还是日常琐事。有时他为了画壁画会一停不停地工作好几天,在脚手架上吃饭,如果必要的话还会睡在那里。

迭戈被弗里达画作中非同寻常的表现力所震惊,她的美貌也给迭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从心底由衷地赞赏弗里达,但他刻意让自己少赞扬她一些。当弗里达问他自己该继续画下去还是应当改做其他事情时,迭戈立即回答说:“我的意见是,不管碰到多少困难,你一定要坚持画下去。”

● 弗里达与迭戈。

弗里达与迭戈相识之后,恋情也迅速发展。迭戈会在星期天的下午去科伊奥坎看弗里达,而弗里达在脚手架旁陪迭戈画画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在他们恋爱期间,弗里达开始以一种新的自信和专注来绘画。她认为迭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画家,而且他给她工作中注入的快乐令她的绘画变得很有价值。虽然会不时给予一些指点,但迭戈还是非常聪明地克制着不去教弗里达,他不想破坏她天生的才能。而弗里达则将迭戈当作良师益友,观看他画画,听他讲课,学习他。

1929年8月21日,弗里达和迭戈结婚了。这对新人在科伊奥坎古老的市政厅举行了传统的结婚仪式,由市长出面做主婚人,还有其他三位证婚人:一位理发师,一位顺势疗法医生,另一位是法官。这对新人年龄相差20岁,漂亮娇小的弗里达在又丑又壮的迭戈身边就仿佛一只鲜艳美丽的鸟儿,她给他起的外号是“癞蛤蟆”。

迭戈鼓励弗里达全身心地投入绘画,但新婚不久的弗里达一心只想做个好妻子,她下厨、待客、照顾朋友。每到午饭时间,弗里达就用篮子将午饭给迭戈送去,篮子上面盖着手绢,还附有鲜花。手绢上绣着诸如“我爱你”之类的句子。这是效仿了墨西哥农村妇女给在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的风俗。

● 弗里达的作品里有很多动物的形象。

迭戈是一位富有而慷慨的男人,可以在经济上给予弗里达安全感,他的收入可以支付弗里达昂贵的医疗费用。实际上,弗里达家也得到了迭戈的帮助,在迭戈与弗里达结婚后不久,他就为弗里达家还清了科伊奥坎房子的抵押贷款。迭戈沉迷于艺术,对金钱毫无兴趣,有时大额支票留在信封里数年未拆,当受到弗里达的责备时,他会反驳:“太烦人了。”

1930年11月,弗里达和迭戈前往美国,迭戈接到委托,给旧金山证券交易所和加州艺术学院作画。离开旧金山之后,夫妇俩又去了纽约和底特律,底特律的汽车制造商埃德塞·福特出资一万美元,请迭戈给底特律美术馆创作一幅壁画。

弗里达喜欢美国的麦乳精、廉价商店,还有电影《泰山》和《科学怪人》,但她认为他们接触的富人圈子缺乏鉴赏力和品位。在美国时,弗里达总是穿着墨西哥传统服饰,她每天精心搭配自己的衣服,穿刺绣上衣和有褶边的裙子,还会用大量的戒指和手镯装饰双手,她喜欢将头发编成辫子,盘成独特的造型,戴上花朵。她有两副牙套——一副金的,一副镶钻。

● 弗里达的经典形象是头发盘成特殊的造型,带上花朵。

弗里达渴望成为一个母亲,但她第一次怀孕就遭受挫折,胎位异常导致流产。第二次怀孕三个半月后,再次遭遇流产,希望再次破灭。弗里达用画作《亨利·福特医院》表达了自己的悲痛,这是一幅血淋淋的作品,描绘了弗里达周围环绕着的各种情感意向。她在写给医生的信中坦言:“我是那么渴望拥有一个小迭戈……但既然一切都已发生,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在美国待了三年之后,弗里达和迭戈启程返回了墨西哥。他们搬到了位于圣安吉尔的两幢现代风格的房子里,弗里达的房子是蓝色的,稍小一些,迭戈的房子是粉红色的,稍大一些。两幢房子之间用一座天桥连接。

弗里达尽其所能来维护一个家庭,但现实无情。迭戈痛恨回到墨西哥,而且由于他在底特律时严格实行节食计划,导致他患上了胃下垂,整个人非常萎靡,他也因此受尽了内分泌失调、自疑症和极端的暴躁脾气的折磨。更令弗里达难以接受的是,迭戈和弗里达最亲密的妹妹克里斯蒂娜有了婚外恋。

迭戈继续肆意偷情,弗里达也很快有了情人。艺术家安德烈·布勒东视弗里达为超现实主义的同僚,为她着迷。弗里达此时更加专注于绘画,她将墨西哥传统风格与幻想完美融合,并在小范围内展出了自己的作品。此次展出引起了美国画商的注意,1938年11月,弗里达前往纽约进行了首次个人画展。布勒东在一篇文章中称弗里达的艺术是“缠绕在炸弹上的缎带”。

在艺术上获得成功的同时,弗里达的感情生活却不顺利,她和迭戈离婚了。她从圣安吉尔的家中搬了出来,住进了科伊奥坎她童年时住过的房子里。离婚后的她完成了画作《两个弗里达》,画面充斥着悲伤和脆弱。

● 《两个弗里达》,弗里达·卡罗绘。

迭戈为离婚感到后悔,也为弗里达的健康感到担忧。1940年12月,在离婚不到一年时,他们复婚了。弗里达同意再次嫁给他,条件是她需要保持经济独立,同时他们的关系也得是柏拉图式的。

20世纪40年代,弗里达坚持工作,创作了一批优秀的作品。1943年,她被邀请到埃斯梅拉达绘画雕塑学院授课。此时,她的健康状况却不断恶化。随后的10年里,她接受了各种脊柱手术,用过20多种不同的束身衣以减轻她脊柱的疼痛。弗里达不能去学校授课的时候,就在家中上课。她鼓励学生在她的花园里接触大自然。弗里达遭受着疼痛的折磨,她的画作中充满了“无望”“受伤的鹿”和“破碎的脊柱”,她坦言:“无论我多么努力做一个强者,我也有想投降的时候。”

● 在花园中的弗里达。

1953年夏天,弗里达右腿截肢。这对弗里达的审美感觉是一个可怕的打击。她的完整感和自尊在很深的层次上与她的自负联系在一起,而现在她的自负感完全被摧毁了。她变得如此沮丧,以至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她企图自杀,但之后又在日记里表达了对自杀企图的懊悔。在她的最后一幅静物写生中,弗里达写下了这样的字句:“生命万岁。”

1954年7月13日,星期二,弗里达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享年47岁。

● 在创作的弗里达。

本文作者:欧阳宇诺,一个走过T台的写作者。

本文配图来源于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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