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秀枝》「三毛逝世30周年」摄影回顾展

简秀枝》「三毛逝世30周年」摄影回顾展。(照片来源:作者提供)

【爱传媒简秀枝专栏】果然往事并不如烟,三毛(1943-1991)离世,已经30年了!

《三毛摄影展》将于9月26日,在台北谷公馆举行,掌镜人正是影像艺术家谢春德,时间定格在1976年。这个小巧精致的展览,再次让人缅怀起三毛吉普赛似的浪漫一生。一个踩着橄榄树影,追逐彩色梦想的早凋才女。

三毛生前曾说,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1991年1月8日在台北荣总的单人病房,被发现气绝身亡,一代才女香消玉殒。属于三毛骤逝的传闻,跟她的浪漫爱情故事一样,引人遐想。

48年的短暂生命中,她文笔练达,出版丰富,是华人世界永远的畅销作家。然而,她的岁月其实是坎坷的,一生渴望爱情,但命运多舛,有情人终成眷属,对她来说,是如此的艰难。

根据资料,三毛,本名陈懋平,后来改为陈平。祖籍在浙江定海,重庆出生,台北成长。在三毛父母陈嗣庆与缪进兰眼中,她非常平凡,不过是他们的孩子而已。不过,父母俩都非常肯定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就是这点求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的活着。

「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作为三毛父母,他们确知,「三毛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的面对人生!」

挣脱不出忧郁牢笼,三毛最后选择自我了断,让满溢文思才华,嘎然而止,让人扼腕叹息。这样的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对陈家人来说,满满的不舍,也是绵长煎熬。

三毛念过北一女中初中部,但因数学不好,受到任课老师羞辱,让她变得畏缩退却,中途辍学。后来透过自学,父母指导,以及贵人的帮忙,曾就读文化学院哲学系,但没有念完,她就远赴西班牙马德里大学文哲学院、德国歌德语文学院深造。

不顺遂的就学与感情追逐过程,在她漂泊流浪的生涯中,倍为刻骨铭心,锤练出她的敏锐观察力,与赤诚拙朴的书写长才,是台湾1970至1980年代的著名作家,在华人阅读领域,持续引领风骚。

三毛散文取材广泛,不少散文,充满异国情调,文笔素朴而浪漫,神韵别具,她真诚热情,广袤无垠,举凡好山好水,对于熟与不熟的人,她掏心掏肺,尊重自然,歌颂自由,热爱生命,拥抱至爱。

在三毛心中,有棵橄榄树,为了追寻她心中的那棵橄榄树,她踏遍万水千山,纵使江山如此多娇,奇风异俗,浪漫多姿,但没有除却她心中的故乡情与中国魂。

她从来不刻意追求技巧和风格,一切让它自在平实,与自然同呼吸,然而在她信手捻来的挥洒之中,却又内蕴无限,举重若轻的能耐,令人神往。

也许,「流浪」才是她真正的名与姓,无论她遗留多少作品,浪迹天涯后的落叶归根,成为她的真正归宿。

怀春少女总是诗,三毛心里有梦,对爱情也是充满期待,她的情史说来也是丰富的。最早,从在文化学院读书时,情窦初开,喜欢上同校戏剧系才子,但因为年少轻狂,彼此恃才傲物,不了了之。

若干年后,三毛也曾有位论及婚嫁的德籍未婚夫,怎奈天不作美,结婚前夕,未婚夫因心脏病突发,死在她怀里。

悲伤之余,三毛选择出国散心,结果遇到6年前的旧识,是小她8岁的西班牙籍丈夫荷西・马利安・葛罗(José María Quero y Ruíz,1951-1979),他们欢喜重逢,很快结为连理,也维持了6年的美满婚姻生活。

只是老天爷又不从人愿,荷西・马利安・葛罗死於潜水意外,撕心裂肺之余,从此让她心念俱灰,度过漫长的低潮,也迷上灵异游戏,希望和亡夫透过通灵对话,心绪起伏跌宕,越陷越深。

1990年,行脚大陆,仰慕知名作曲家王洛宾(1913-1996),当时77岁的王洛宾面对投缘的47岁三毛,相差30岁,谱出短暂的忘年之缘。

王洛宾遇此红颜知己,心甚喜,透过书倍互通款曲,但他考虑要现实环境,也很忐忑,说了段故事给三毛听:「知名剧作家萧伯纳,有把破旧雨伞,该伞早已失去了遮阳避雨功用,但他出门依然带着破伞,只是把它当作拐杖用!」王洛宾自嘲他自己就像萧伯纳那把破旧雨伞,因此,王洛宾自我节制,压抑感情,减少了给三毛写信。为此,三毛匆匆去信,嗔怪他:「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怎料,连最后一搏,也遇挫折,隔年初,憾人噩耗便传出。

三毛彷佛与爱神有过节,终生歌颂爱情,却被爱情折腾得遍体鳞伤。1991年1月4日,因子宫内膜增生症住院治疗的三毛,被发现在台北荣总病房内逝世,死因为以丝袜绕颈自缢而亡,得年48岁。

王洛宾悲痛欲绝,自责不已,写了首《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抒发矛盾忏悔心情。

三毛家人,在噩耗中惊吓悲伤,他们不愿接受三毛轻生的事实,一再对外澄清三毛不是自杀死亡的。理由是,三毛在去世前半个月,还曾告诉母亲缪进兰说,她想做修女。

另一方面,当时各种流言也曾绘声绘影,说三毛的早逝,是她热衷通灵造成的。更有外界流传她是被谋杀致死。

然而,比较接近常态的说法是:三毛处于「精神耗弱」的状态,倘若在临睡前,不服用安眠药则无法入睡,因此,安眠药剂量不断增加下,最终因服用剂量过重,不慎在意识迷糊之中,被丝袜缠住颈部,而窒息死亡。

睽违30年,没有三毛的世界,大家完全接受三毛香消玉殒的事实,当时怎么死,似乎不再重要,大家更关心的是,三毛不死的灵魂。

果然在岁月的淬炼凝冻之后,「三毛逝世30周年」文集,重新问世,与她为模特儿的摄影回顾展,也热闹登场。大家试图从她的一颦一笑,悲喜参杂的遥远记忆,觅寻芳踪,《撒哈拉的故事》也好,《万水千山走遍》也罢,满溢着知识性与趣味性的遗作,试图再用现代文化审美与崭新艺术观,咀嚼着她的慧诘灵巧,縦使像《云青山月在天》《不死鸟》《背影》《似曾相识燕归来》等,字𥚃行间的悲苦愁情,也逐渐被稀释解脱,三毛的人与创作,仿佛在被充分理解之下,破茧而出,加封了新时代意涵。

三毛曾说,「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了」。

此时此刻,我们缅怀已经离世30年的三毛,回望她短暂一生,橄榄树般的梦境,浪迹天涯,飘泊云游,留下绝美诗篇,与声声叹息!

比三毛年轻6岁的影像艺术家谢春德(1949-),对于三毛的才气,自由潇洒个性,非常欣赏,谢春德喜欢三毛面对稍纵即逝的爱情,非常直白,敢爱敢恨,没有国籍、职业、年龄限制,她爱的高调、爱得疯狂,也爱得不扭揑作态,只是天忌英才,自古红颜多薄命,让人扼腕痛惜!

展览名称「三毛,1976,谢春德摄影展」在台北市敦化南路谷公馆举行,展期自9月26日至11月14日。斯人已远,青春浪漫的典型在夙昔,悲喜交杂,常与无常,摩肩擦踵,值得细细思量。

作者为典藏杂志社社长

照片来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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