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挖出「像痰的燕麦奶」⋯东吴舞团:台湾真的太脏

东吴大学亲善民族爵士舞团25周年演出「墨・舞・魂」,用垃圾强调环保意识。(图/记者卢映慈摄,下同)

记者卢映慈/采访报导

老师真的很严格!

「老师真的很严格!」东吴大学亲善民族爵士舞团成立25周年,今年演出的「墨・舞・魂」舞剧长90分钟,9人团队所有的舞蹈行政都要自己来,让没有经验的小大一们吃尽苦头;虽然已经练习了一整年、在升大二时才站上舞台,但想起这一年的种种,谈到练习的过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年升大二的周宣晴社工系的学生,小个头的她看起来腼腆,在跳舞时略显紧张,但一开口却是连珠砲似的语调,轻快而明亮,颇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感觉。「那时候报告我改了三次呢!」讲到之前在发想主题时,老师要求大家交上一份「对于快时尚的想法」,她说,那时候真的没什么想法,没想到老师看着报告皱眉头「这个拿回去改」,让她超崩溃。

▲周宣晴(后排右)是舞团中年纪最小的,想法也十分跳跃。

结果改了三次,老师又发讯息来说「还要再改」,周宣晴哀嚎「真的很严格,好不想交」,还理直气壮的表示「最后也没有用这个主题啊!」坐在隔壁的行政负责人陈宽毅笑说「有啦!换衣服那段不是有吗!」在台上摆出萤光黄、萤光粉的衣服,对身上比划,并直接在台上脱衣、换衣,显示出「外衣才是建构我们的,我们本身不是我们」的概念,也讽刺现在对于外表的虚荣与要求。

不过撇除「改三次」的报告怨念,周宣晴其实很热爱这个团队,身为道具组的她,常跟组员2个人在社团办公室做道具做到很晚,场上摊位、摆饰都是亲手设计制作,「有时候真的做到很哀怨,人少事情多感觉超可怜」;尤其是最后一场的「垃圾绳」,搜集100个宝特瓶塑胶袋,打洞、用钓鱼线穿过,再绑到尼龙绳上,过程费力,而且心痛

台湾的垃圾真的太多

「本来以为100个要搜集很久,没想到我第一天、在一栋楼的垃圾桶里,就拿了快50个,当下真的觉得⋯⋯台湾的垃圾太多了」,周宣晴说,本来不觉得自己、或是身旁人制造的垃圾有这么多,但搜集的速度快到她很shock,「而且很可怕的是,宝特瓶都很脏,像是之前捡到一个燕麦乳的罐子,那个结块!像痰一样!超级恶心,没办法洗,把它丢回垃圾桶,隔天又捡到!超崩溃!」

不过周宣晴本身就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她直言「对于第三段讲环保的舞蹈很有感觉,那是很贴近我们生活的事情」,所以在捡垃圾的过程中,她也受到比其他人更大的心里冲击;「我是那种,会把用过的吸管洗干净再重复使用的人」,虽然买不起环保吸管,但她用自己的方式爱这个地球,而这也正是她对舞团的评价。

「舞团的精神,我觉得是革命」,思考了许久,周宣晴给出这个答案,国中曾参加舞蹈校队的她经历过「老师很强、团队松散」的练习,来到这里有学长姐、有纪律与「崩溃的道具制作体验」,她说,「我是喜欢跳舞的,也喜欢表演,这里给我mix的机会,什么议题都可以进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周怡彣热爱艺术,也非常看好「未来的经济潜力」。

赚钱就要赚有钱人的钱

社会议题的精神不只感染周宣晴,也是今年大四的周怡彣会加入舞团的原因,周怡彣虽然念英文系,但她最想做的其实是艺术工作,「舞台剧很奇妙,这种观看经验跟你去电影院是不一样的,你更贴近演员、贴近表演者,某种程度上也是站在同一个生活维度里。」

校内其实有好几个表演性质的社团,热舞社、音乐剧表演社,也都是彼此的「友社」,但注重社会议题的展演理念、把舞蹈跟戏剧结合的方式,更吸引周怡彣;「这跟其他社团是不一样的,艺术表演有很多形式,可是大家对于这方面的想像比较贫乏,大部份人愿意花钱去电影院2个小时,但进剧场的人是相对少数。」

「我相信表演艺术未来非常有市场」,周怡彣笑说,现在大家都说贫富差距很大、很难发展不是民生需求的东西,但「有钱人就是会来看艺术啊!」未来应该要把表演分级,有平价的、也有高价位的,平价是让一般人享受艺术,但高价是一种商业手法,「既然要赚钱,就去赚有钱人的钱」,把文化推广出去,商业模式自然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