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客恢复不如预期 东南亚航空公司开始停飞大陆航线

9月10日，菲律宾亚航（AirAsia Philippines）宣布，由于服务需求低迷，今年将停止菲律宾首都马尼拉至中国大陆的所有航班。（AirAsia官网）

多米诺骨牌又倒了一块。据大陆专门报导文旅新闻的媒体「旅界」报导，近日天气转凉，又一家宣布关闭中国航线的东南亚航空公司来了。9月10日，菲律宾亚航（AirAsia Philippines）宣布，由于服务需求低迷，今年将停止菲律宾首都马尼拉至中国大陆的所有航班，转而把精力放在其他目的地。

菲律宾亚航CEO里卡多·伊斯拉（Ricardo.Isla）称，该航空公司销售额尚未恢复到2019年水平，尤其是马尼拉至中国航班销售情况萎靡。伊斯拉指出，今年第四季开始，这家航司将不再有飞往中国的航班，原因则是「必须确保盈利能力的提高」。

公开资料显示，由于菲律宾有外资投资比例限制，菲律宾亚航是菲律宾政府资金收购Zest（飞龙航空）后与马来西亚的亚洲航空合资组建的航空公司。新冠疫情之后，2023年3月，菲律宾亚航陆续重启飞往上海、广州、深圳和澳门的每周固定航班。

当时，伊斯拉表示「中国正在向世界开放边界，一个旅游、贸易和商业的新时代即将出现，完成航空业复苏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在这里。」

据菲律宾亚航统计，在疫情之前，这家低成本航空公司运送了超过75万名乘客往返中国。但今年6月，菲律宾亚航先是宣布将停飞马尼拉至上海、广州航线，这次官宣后，意味着马尼拉至深圳航班也将在今年第四季正式停飞。

伊斯拉指出，2019年，中国市场曾占菲律宾亚航客运量的30％，但如今公司正着力开拓如日本市场，将把运力放到冲绳和名古屋航线。他解释，「这对菲律宾旅游业更为有利。」

不过，目前菲律宾亚航仍然在执飞香港、澳门、台湾航线，中国大陆往返于菲律宾之间也仍有国航、南航、东航、厦航、深航以及菲律宾航空、宿雾航空等中菲两国的航空公司。

报导称，今年以来，菲律宾亚航并不是唯一停航中国的东南亚航司。汶莱皇家航空公司今年7月11日曾宣布，未来将暂时停止运营汶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至中国北京的往返直航服务，计划未来客运市场情况回升后恢复运营。

据新华社报导，汶莱皇家航空公司在声明里对中方合作伙伴长久以来的支持表示感谢，往返北京直航服务将持续至2024年10月26日。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哈米德表示，将继续密切关注监测市场状况，未来一旦市场情况有所改善，计划恢复飞往北京的航班服务。

菲律宾亚航关闭中国航线背后，今年以来，中国游客赴东南亚旅游恢复得并不尽如人意。以中国游客曾经最爱的泰国为例，据泰国国家旅游局预测，2024年将接待中国游客730万名，该数据约为疫情前的66％。

至于菲律宾，菲律宾亚航复航一年以来，由于双边关系摩擦不断，无论颇为紧张的民间情绪，抑或难办的签证，均劝退了不少两国游客。这也再次验证了那句「民航航线的存亡是国际政治关系的缩影与结果，而非原因。」

《人民日报》9月9日刊登一篇署名「钟声」的评论文章形容，当前中国和菲律宾两国关系站在了「十字路口」，呼吁菲律宾认真思考中菲关系未来之路，推动双边关系早日重回正轨。

除此之外，签证问题也在阻挠执飞中菲航线的航空公司收客。菲律宾外交部今年5月9日曾宣布，对中国公民实行更严格的签证管制，理由是发现了导致外国人非法入境和逾期居留的欺诈性移民申请。

综合香港《南华早报》和菲律宾《马尼拉公报》，菲律宾外交部副部长多明戈在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新签证措施主要是为了打击欺诈行为，并非针对国家安全问题。

新的菲律宾签证规定生效后，中国签证申请人需要提交社会保险证明作为身分证明，银行对帐单、菲律宾房东的经过公证的支持信以及酒店和机票预订证明等复杂材料。多明戈还强调，跟团游菲律宾的中国游客必须同时到达和离开。

当时有媒体指出，中菲在南海针锋相对之际，菲律宾政府此举有报复之嫌。

报导称，再从菲律宾亚航此次停航事件来看，也是菲律宾「政治作秀」后带来的必然连锁反应：对市场感知更明显的中小航司会「率先退场保平安」。

一位菲律宾当地旅游业者在接受《环球时报》采访时也承认，现如今赴菲旅游的中国游客较疫情之前大幅减少。此前一个月能接待两三个来自中国的旅游团，现在一个月都不能保证接待一个，今年以来几乎就没接待过。

尤其「新马泰」全部对中国游客免签后，相比之下，菲律宾的恢复速度确实更慢，长滩岛、薄荷岛、巴拉望等海滩度假胜地还在苦盼中国游客归来。

报导称，若抛开政治因素，东南亚航班没有中欧、中美航线上是否绕飞俄罗斯空域的烦恼，能否存续其实完全取决于「商务客」和「观光客」，东南亚小国汶莱皇家航空公司的北京航线就是很好的例子。

早在1993年，汶莱皇家航空就曾开通直飞北京的定期航线，后因乘客量不及预期而停飞，在各方共同努力下，2019年10月又恢复了直飞北京大兴国际机场的航线。现在，由于中国至汶莱出境市场长期萎靡，这条航线再度关停。

汶莱皇家航空之外，一位东南亚航司负责人向「旅界」指出，「东南亚的航司都认为中国市场现在不好搞，但又没法完全放弃。」据他观察，受市场因素影响，今年秋冬航季换季时刻发布，一些东南亚航空公司确实都在准备砍航点。

他和一些其他东南亚航司交流后发现，「基本大家都是放弃了一些时刻，至少也是没有新增航点，但中国市场还是这么大，不可能完全放弃，所以就是很纠结的心态。」

事实上，坚持或退守都不是一道容易的选择题。另有越南某航司负责人向「旅界」坦言，「越航北京、上海、广州、成都都在飞，但全被国航、东航、南航、川航按在地上摩擦吊打。」

对于江河日下的越南机票销售生意，这位高管连连感叹，「尤其成都，市场相对没那么大，之前换场时刻还出问题，导致现在是红眼时刻，上座率很差，一些当初硬切位的代理要损押金毁约了。」

他用「欧美的航司可以干脆停飞中国，但我们可不行」来总结东南亚航司的两难处境：「目前的市场，国内基地航司有补贴，有联运，各方面全面占尽优势，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未来增班、加航点会更加谨慎。」继菲律宾亚航、汶莱皇家航空相继撤出中国市场后，其他东南亚航空公司还在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