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城》拍出了「日光之城」

这是一部结束了太多「从未」的首创剧——

从未上过的高度,它上了。

全程拍摄海拔在3600米以上,最高拍摄海拔在5250米左右,它是史上拍摄海拔最高国产剧。

从未做过的题材,它做了。

它是西藏首部反映当代都市生活的现实题材电视剧,在它之前,从没有人做过现实都市题材与西藏题材的加法。

它是距离日光最近的剧——

《日光之城》。

《日光之城》的意义与难点,是一体两面的——

《日光之城》能否拍出「日光之城」。

对于芒果TV主创团队来说,最大难点在于,深刻理解「什么是日光之城」,它的城市精神是什么?它的文化代码是什么?如此这番,他们通过《日光之城》让全国甚至全世界观众看到的「日光之城」,因为真实而准确,才有意义和价值。

那么,到底什么是日光之城?

日光之城,就是地球上离日光最近的城市。

拉萨之所以被称为「日光之城」,因为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之一,平均高达3650米。由于海拔高、空气稀薄,这使得阳光在穿透大气层时,受到的散射和吸收较少,因此光照强度大,年平均日照总时数多达3005.3小时,平均每天有8小时15分钟日光照射,所以,这里的人们是常年沐浴在离天空最近的日光之下的。

而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日光,不可被机械复制的日光,再巧夺天工的场景师也无法置景的日光,就是这部剧的「剧眼」。

而这也是为什么《日光之城》选择做「100%纯高原剧」的原因。

几日之前,笔者与芒果TV《日光之城》制片人张筱玺对话。我说,明明你们可以有更讨巧地方式拍摄,外景在西藏拍,内景在平原拍,你们到底在坚持什么?这种坚持有意义吗?

她的回答非常确定,有意义。

《日光之城》如果连「日光」都不是真实的,还是「现实题材」吗?

作为西藏首部反映当代都市生活的现实题材电视剧,这部剧的所有配置都力求真实还原:

人要是真实的。于是,选角时把所有藏族演员都过了一遍,「基本上所有优秀藏族的演员们,都在我们这部戏里」,张筱玺说;

物要是真实的。服装组收了很多当地人的衣服,道具组按照藏式规则收了很多当地的器物,力求取之于生活,用之于创作,在现实主义的土壤上开出浪漫主义的花。

所以,当《日光之城》里的人和物都是真实的,《日光之城》上的光怎么能不真实呢?

何况,换个角度思考,不能看做「要克服的难点」,而要看做「要拿下的资源」,又有哪部剧能得到这样独异性的「打光」呢?这是中国电视剧前所未有用过的光。

但是,「真实」是目的,也是过程;是结果,也是要素。

并非只是为了追求真实而刻意真实,而是真实本身就是创作要素。

在日光之城拍《日光之城》与不在日光之城拍《日光之城》,出来的必然是两种质感。因为日光的照射所给台前幕后所有人带来的精神能量、产生的生理变化,是截然不同的。

张筱玺告诉我,在这里创作,思绪会变得清明而专注,内在力量会变得强大而坚韧。在日光之城创作《日光之城》,才让这部作品,因为天的光能、地的势能,有了人的创作潜能。

这是一种创作自觉,亦是一种创作需要。

所以,在剧本期,编剧于小千就生活到拉萨里,每天早饭过后就在日光下散步溜达,越晒越黑,越晒越像当地人,所以,作品中才会有这样的台词——

「在拉萨,晒太阳是最好的运动」;

「还有什么比阳光更慷慨和耀眼的东西」。

这些台词源于真实的采风,才会从生活进入素材;也是源自真实的体悟,才会从素材进入作品。

所以,在拍摄期,才会不畏难地一次次转场,向离日光更近的地方一次次进发——

从拉萨的3650米,到那曲的4500米,到岗巴的5250米,不断挑战中国电视剧拍摄海拔最高峰。

而恰是这样一个充满挑战又充满能量的创作历程,也形成了一支更有凝聚力的创作团队。

不只是幕前幕后专业人员不辞辛劳,甚至群众演员,都是当地村民,拍摄篝火晚会之时下起寒雨,只穿两件单薄衣服的他们,没有一个离开现场。

因为,人是一种需要意义也追求意义的生物,大家都在为一次有意义的「首创」而奋斗。

「日光之城」的「日」不只在天上,也在人的心中。

每个发着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滚烫的太阳。

所以,《日光之城》的创作,其实分为两重属性——

一是要拍出「物理层面的光感」,那是需要高原实景拍摄,才能拍出的「现实主义」;

二是要拍出「艺术层面的光感」,那是需要精神上的共鸣,才能拍出的「理想主义」。

前者是拍摄条件之难,后者是创作深度之难。

看见光才能折射光。

所以,为了做出艺术的、精神的、信仰的光,这部剧4次进藏采风,足迹遍布拉萨三区五县,采访原型人物132人,采访笔记100+万字。

于是,「光」,就从这些原型人物、这些原始笔记中,一点一点折射出来。

理想,是炙热的光——

西藏新青年就是这个「发光体」,每个人都有坚定追求的光的方向。

索朗的光,是一道想要被看见的光。创业青年的他,开了一家商贸公司,就叫「日光之城」。在他眼中,西藏那些原汁原味的好产品就是闪着光的宝贝,只是它们还没有被西藏外的人们看见,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挖掘出来、打磨锃亮、扫清障碍,让这个光的通道能被打开,让这个贸易的往来能够顺畅。

他是有原型人物的,甚至第三次采风都是围绕索朗这个人物展开的,融合了现实生活中多位致力于生鲜、物流、电商的创业人士。在创作时,主创希望他有共性,有与全国不论何地的创业青年都是神似的,热血、冲动、激情;又有个性,有西藏人对于问题、看待问题、解决问题的一份独特的豁达。

格桑的光,是一道想要射向远方的光。草原女孩的她,不想重复传统女性人生,她羡慕天上的鸟儿,「它们可以去那么多地方,可我却连这片草原都走不出去」;而她,最终成为自己的光,带着自己飞出草原,成为一个在蓝天翱翔的飞行员。

她同样是有原型人物的,一个生于当雄牧区的97年女性。十年之前,她还是个牧羊女,家中九个孩子排行第七的她,过着挤奶、放羊、做糌粑、打酥油的生活,可是时代的发展给了她命运的转折,她在读职业技校时勇敢地参加航空公司招募,进过了层层考验与上百个小时的训练,最终成为雪鹰航空的飞行员。

生活,是和煦的光——

看《日光之城》中,时不时就能听到一些富有人生哲理的句子,比如:

「热壶里倒出来的甜茶是烫的,相爱的人眼窝里的目光是烫的」。

这些,都是从大量真实采风中采撷来的西藏真实生活中的智慧。

「大院」这个元素,如今我们多只能在「年代剧」中看到身影,却意外在西藏题材的「当代剧」中,看见久违的它。

《日光之城》的故事主场景,是发生在拉萨八廓街的「嘎吉大院」,它是一个群居环境,各家各户一起生活。

「它就像是北京的四合院,或者各地的家属院。它还像是我们小时候,爸妈还没回来,就去领居家吃饭,甚至睡在领居家,第二天再帮忙送去上学。这种淳朴的感觉,这种不设防的感觉,一下子把你拉回到童年」,制片人张筱玺说。

所以,你在《日光之城》之中,会看到一种恍惚间的交错感——

它既有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比如大院的社区文化;又有这个时代的东西,比如相似的青年文化。

它既有非常热血贲张的一面,又有非常和煦松弛的一面。

两道光是斑驳交辉的,阐释了《日光之城》的某种哲理——

你要在享受生活中追求理想;

你要在与人为善中成就自我;

你要在沐浴日光中成为日光。

奋斗,不必然是内卷的。

《日光之城》拍出了「日光之城」。

它拍出了拉萨这座「日光之城」,也拍出了人们心中的「日光之城」。

由此,它让「日光之城」的内涵,有了更多外延。

住在「日光之城」的人,不只是在海拔3650米的拉萨人民,而是每一个拥抱淳朴、良善的生活观,又怀揣着热血、追光的人生观的,无论身在何方的人,都活在「日光之城」——

内心的共鸣可以缩短地域的距离。

而《日光之城》的意义,或许也是进入「日光之城」的一个时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