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老光棍迎娶越南小新娘,对方竟然只有10岁,人口贩卖案揭秘

贩卖人口的地下暗网充斥着全世界,平均每一天,都有年轻的女孩沦为被贩卖的对象。

在这些利益链条上,女孩们无论年龄大小,都会被当作物品来对待。

贩卖者与购买者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她们的感受。

她们是发泄欲望的对象,是挣钱或者生育的工具。

她们是文明社会中的奴隶。

2010年 陕西省 商洛市 杨斜镇 新丰村

新丰村坐落在秦岭山脉深处,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日近黄昏,山里慢慢变得寒冷起来,村民们都忙着在地里采收自家种植的黄豆。

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的女人也在忙活,她是老光棍邓智权今年年初刚娶的媳妇。

因为个子太矮,通常跟别人腰部一般高的黄豆秸秆却到了这个女人的脖子处。

因为她比别人都小,所以干得也就比别人慢,同样的活儿,她需要别人两倍的时间才能干完。

此时她脑海里那个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干不完就别回来吃饭,你是给我们邓家来当儿媳妇的,不是来被供着的!”

两只手已经被干枯的豆瓣划得满是口子,浑身上下也全是尘土,饥饿和寒冷慢慢包围了她,眼眶不由得涌出泪水,她想姐姐,想两个弟弟,想那个贫穷但很温暖的家。

心底无尽的委屈再也不受控制,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但是也就只有这一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用脏兮兮的袖口抹干脸上的眼泪,恢复木然的表情继续干活。

自从来到了这个山沟里,她每天除了白天干活儿做饭,晚上还要陪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睡觉。

劳累一天的身体晚上还要时常遭到蹂躏和摧残,心灵和肉体都在承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她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还在家里过着平淡的日子,而今却在这千里之外陌生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面孔,过着陌生的生活。

她想过跑,想过逃离这个魔窟般的地方。

但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怎样才能走出这连绵大山。

她太过弱小,没有力量可以逃脱“丈夫”和“公公”的魔爪,她也曾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过自己想要寻求帮助,结果换来的只是“丈夫”的一顿毒打。

伴随着痛苦和恐惧,她不知道在这个山村里度过了多久,眼泪不知道流过了多少次,她几乎绝望了……

瘦小女人的反常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两个村妇观瞧着邓家媳妇,小声议论道:

“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长不高的南方人,就是个小女娃,在婚宴上我就看她不对劲了。”

“可不是么,十里八乡的大姑娘都说和遍了,只要一提到老邓家那个穷劲儿,全都不愿意跟邓智权处对象,咋就突然娶回来个小媳妇?”

“要不咱们去派出所把这事说说吧,万一真是个拐卖来的娃娃,那罪孽可大了。”

“行!”

不承想,两名村妇揭开了一出令人发指的罪恶。

这件事我们还要从头说起。

由于家里穷,快四十岁的邓智权还是光棍一个,在这样的村子里,到了这把年纪还没娶上媳妇的男人,早就被村里好事的长舌妇传得一身闲话、抬不起头来。

七十岁的邓好明时常跺着脚对儿子邓智权怒吼:“我邓家这是要绝后啊!”“你个孬货要是再不领回来个媳妇,就不要再进这家门!”。

邓智权娶媳妇心切,便在年初找到了能人陈向东,让他帮忙介绍对象。

陈向东能说会道路子广,没少给人做媒。

虽然邓家是出了名的穷,但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个陈向东到底有什么能耐,愿意应承下这事?

原来,他认识一个远在云南,名叫徐世荣的人。

徐世荣曾告诉过陈向东,在云南的山沟沟里,有很多漂亮又贤惠的姑娘,她们都想离开穷窝子,嫁到生活条件好的地方,正适合介绍给内地的老光棍当媳妇。

关键是,这些姑娘家里要的聘礼都不多。

今天撞上了邓智权向他求助,正好借这个机会发一笔小财。

他马上掏出手机,给徐世荣拨去了电话……

在传统观念里,做媒可是件积德的事。

可让陈向东没想到的是,自己因贪婪引来了一场牢狱之灾。

没过几天,徐世荣那边就来信儿了,告诉陈向东新娘找到了,但是要4万元的聘礼。

陈向东感觉有些贵,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敲定3万2。

放下徐世荣的电话,陈向东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邓智权。

邓智权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

几天之后,邓智权付给了陈向东1000元的“辛苦费”,然后二人登上火车,去了昆明。

云南省 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 马关县

从昆明下车后,两人几经辗转到了都龙镇徐世荣的家里,准备迎接新娘子。

但是,两人在徐世荣的家中连续等了好几天,连新娘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邓智权有点儿急了:“我钱也给了,人也来了,你们说话不算话,这不是骗我吗?”

徐世荣连忙安抚道:“老邓您别急嘛,新娘子早就给你找好嘞,只是咱们这地方地处边境,山路又不好走,不像你们内地,人人有手机,马路修得都宽得很。我们这儿送个消息全靠两条腿。再说人家姑娘也需要准备准备才能见新郎官,再等等,再等等。”

邓智权一听徐世荣将自己家乡说得这般富裕,想必也是没少和女方家里夸赞自己,于是少了几分焦躁。

千等万盼,介绍人终于带着新娘来了。

怀揣着喜悦和激动的邓智权见到新娘的一刹那,表情瞬间凝固,什么大姑娘,这分明是个还没成人的女娃娃嘛!

邓智权当场就把脸拉下来了。

徐世荣看邓智权急眼了,满脸堆笑地辩解道:“老邓你不知道,咱们这儿穷,姑娘们都吃不饱饭,营养不良,发育得不好……”

话未说完便向女方的介绍人使了个眼色。

跟着姑娘来的有三男两女,两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连忙搭话:“是呢是呢,我们这地方穷,不比你们内地,吃得好穿得好。这姑娘叫王三妹,命可苦了,自小没了娘,她爹后来娶了个后妈,全是靠姨婆帮忙拉扯大。”

随即,指着其余的二女一男,继续说道:“你看,娘家人都来了,这二人是她的姐姐和姐夫,那个是她的姨婆。”

邓智权问:“那这姑娘到底是多大?”

介绍人回答:“三妹今年都十五了,我们这边女娃结婚都早,你放心吧,我们还会出婚姻见证书。都是合法的!不然这娘家人也不会跟来。”

邓智权有些犯难。

不要这姑娘吧,钱已经交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弄不好把人家惹毛了再落个人财两空。

要了吧,这姑娘这么小,会不会有麻烦?

进退两难之际他给家里拨通了电话,想问问老父亲的意见:

“你个怂货,小点儿又咋啦,过两年不就长大了嘛。你都这岁数了还挑三拣四个啥?人家能出见证书你还怕个逑。赶紧带回来哇!”

就这样,邓智权把王三妹从云南带回了陕西。

到家的第二天,邓家就开始张罗喜事,通知亲朋好友来参加婚礼。

可是热闹没多久,喜悦变成了惊诧。

当新郎新娘并排站在院子当中时,人们顿时一愣:好家伙,新娘子比新郎官矮了半个身子!这是娶了个矬子?

趁着新郎官领着新娘子转桌敬酒,不少亲戚近距离观察新娘子的举止和面相,这不是个矬子,分明是个孩子!

有人拉住邓智权的衣袖低声问:“智权,你咋弄个小孩子回来了,莫不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吧?”

邓智权连忙解释道:“看你说的,我邓智权哪能干那种事,这姑娘是云南的,少数民族,属猪的,今年都十五啦。就是家里穷,吃不上饭,个子长不起来。来咱们这儿大米白面吃上两年就好了。”

酒席散后,昏黑的屋内,邓好明、邓智权还有王三妹坐在屋内。

邓家父子表情都很沉重,因为他们观察几日后早就心知肚明,他们被骗了!王三妹就是个小孩子!

本来想的是就用“王三妹是南方人没长个儿”这个借口在婚礼上糊弄过去,但是亲友们的质疑让他们觉得瞒不住了。

但钱都花了,人都领回来了,没有回头路了……

王三妹低头不语,在两个粗壮的男人面前她甚至不敢吱声,更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是什么。

经过再三权衡,邓老头拿定了主意,阴郁地说:“既然进了我们邓家的门,那就要当好我们邓家的媳妇,我不管你以前咋样,今后见了外人,都要给我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讲。”

紧接着邓智权也恐吓道:

“再遇见外人,你就说你已经十六岁了,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像个大人,我们这儿的公安可厉害,要是看见你是小娃娃就结婚,会把你给抓起来,关大牢!”

“过两天我去集上,给你买上一双高跟鞋,几件新衣裳,你就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

“你要赶紧学会我们这里的话,不能一个人出门,就在家老老实实待着。这里的日子比你家那边好过多了,吃得好穿得好,等你长大了还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幼小的王三妹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滴落在衣襟上。

几天前她还在自己的家乡,现在却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语言都很难听懂。

面对两个男人的恐吓和胁迫,王三妹除了害怕什么也做不了,巨大的困境下她只能屈于淫威。

就这样,王三妹成了邓家的媳妇,白天下地干活,晚上遭受折磨,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来的。

邓家人本以为山沟沟里天高皇帝远,外加对王三妹又是利诱,又是恐吓,事情已经风平浪静了,却不知村民们的质疑越来越强,去报了警。

杨斜镇派出所接到了新丰村村民的举报,说村民邓智权娶的那个小媳妇有问题。

所长袁亚龙即刻把这个情况上报到了商洛市公安局商州分局,很快,分局刑警队做了行动安排。

没想到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2010年10月30日,两辆面包车驶入了新丰村,停在了邓智权家门口。

车上下来几名汉子,敲响了邓家的门,开门的正是邓智权。

还没等邓智权张嘴,几名汉子二话不说,立即将他控制住按倒在地。

正在灶屋忙着做饭的王三妹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用不太流利的本地话问道:“做啥呢?”

几名汉子见跑出来的是一个身高只有1米3左右的小女孩,连忙说道:“孩子,别怕,我们是人民警察,是来解救你的!”

邓智权见状急忙喊道:“她不是小孩!是我媳妇,叫王三妹。”

一名警察拧着眉头问:“是你媳妇,那她有多大了?”

邓智权连忙答道:“十六岁了,是云南人,少数民族,家庭条件差,不长个。”

警察继续问:“那她有身份证吗,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没有身份证,但我们有婚姻见证书。”邓智权的回答有些慌张了。

邓好明蹒跚着从房屋里走出来,帮儿子向警察辩解:

“王三妹是我儿子年前在云南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有介绍人,娘家人同意才领回来结婚的。”

“既然这样,跟我们回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带头的所长袁亚龙看事情有些僵持,果断地说道。

一听要去派出所,王三妹转身就跑回自己房间里,“嘭”一声把房门关上,大喊:“我要换件衣服。”

她匆忙地将一件红色外套穿在了身上。

坐在床前穿鞋的时候,地上有一双童鞋,还有一双邓智权给买的高跟鞋,三妹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那双高跟鞋。

因为她想起了邓智权的恐吓:“出门就得穿高跟鞋,要装成大人的样子。”

而邓智权也跑回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三张纸,其中两张是“男女双方婚姻见证书”,还有一张就是当初陈向东给他打的“收据”。

到了派出所,这三张纸一字排开都摊在了警方的办公桌上,所谓的“男女双方婚姻见证书”,不如说是一份协议,内容大致是说双方是自愿结婚,反悔一方要承担经济损失,上有男女双方以及双方介绍人、见证人的名字和手印。

但是警察看到这份“协议”上只有男方邓智权的家庭住址和姓名,而女方的住址和姓名,是空白的。

另一张“收条”的内容也很简单,上写:我陈向东代理收到邓智权交给女方父母亲和女方男方双方介绍费全部共计32000元。代理收款人陈向东、证明人徐世荣,均签名按有手印。

在邓智权看来,有这些东西就可以证明他和王三妹的婚事是合法的,而且是出于双方自愿的。

但是在办案人员眼里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协议。

很快,警察就对邓智权进行了第一次讯问。

邓智权对警察说:“三妹是我媳妇,她还小,所以有时就随着她爱干啥干啥,我娶三妹是经过她家里人同意的。”

警察质问邓智权:“那你见过她的父母吗?”

邓智权回答:“没有见过,她娘去世了,爹娶了后妈以后就不管她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到底多大?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警察接着发问。

“是她姨婆带来的,还有同村人的介绍人和证婚人,这还能有假,警察同志,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可以签字,我可以负法律责任。”邓智权瞪大了眼睛拍着胸脯继续撒谎。

而警察在询问三妹的时候,三妹的回答却非常含糊。不论是她说话的口音还是内容都让警方察觉出了重重疑点。

三妹说自己是云南人,哪个民族的不知道,哪一年出生的也不知道,就说自己属猪,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其中一个哥哥在西安打工。

母亲之前遭意外死亡,父亲就娶了后妈。

她从小是和姨婆一起生活的,这门婚事也是由姨婆张罗的,邓智权给的32000的聘礼也在姨婆手上,和邓智权见面的时候,自己的姐姐姐夫都来了。

自己是八岁才上的学,因为家里穷,上了三年就休学待在家里,临走的时候还有几十个同学来送她。

警察看三妹不像个神志不清的人,怎么会连自己到底是多大都不知道?

通过警方户籍系统,民警在云南马关县查到了三个叫“王三妹”的人,并且年龄都很大。

所长袁亚龙感觉陷入了困境,“当地没有叫王三妹的女孩……究竟是谁在说谎?”他坐在椅子上手掐眉头思考着,突然,袁亚龙脑中灵光一闪,打开了电脑,翻出了南方少数民族的服饰照片。

“如果王三妹能确认自己是壮族或者苗族的人,那就大致可以确定是文山州人。”

可是王三妹看了半天,都说自己不属于这些少数民族。

没办法了,袁亚龙命令手下警员向云南的警方打电话求助,“请他们懂方言的来对话,看能不能确认王三妹是哪里人。”

很快,云南警方就把电话回了过来:“喂,我们是马关县公安边防大队的,现在找来壮族和苗族的老乡了,你们可以问他们。”

于是,那边的两个老乡通过电话先后和王三妹用本地方言进行了交谈,意外的是,双方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见,王三妹既不是壮族也不是苗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就黑了。关于核查王三妹真实身份的进程再次陷入困境。民警们都坐在一起讨论着,分析着。

谁也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戏剧性的破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