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女神：妮姬》連動尼爾再探何謂生命 雜魚妮姬傳達的「存在主義」與「上帝已死」

图／撷取自游戏

【本文获作者 Jason Kong 授权转载，原文刊载至胜利女神妮姬-玩家讨论区】

这次活动非常惊喜，不但 UI、地图、音乐都忠实还原 Automata 的气氛和各重致敬，故事能够回归存在主义，也是一大惊喜。很多人说妮姬和尼尔世界观很似，是的，但妮姬的主题是反乌托邦政治，尼尔说的是存在主义。

NieR:Automata 的 theme（主题）是存在主义嘛。Automata 世界中，人类创造 Andriod，目的是跟机械生命体战斗。外星人创造机械生命体，目的是跟 Andriod 战斗。然而，人类跟外星人都不在了，Andriod 跟机械生命体失去了本身的意义，于是就要寻找自己的意义。

创造者的死亡

尼采的上帝已死，就是以前的时代，人们相信人生存的意义就是侍奉上帝。但假若上帝这个信仰消失了，本身有信仰的人就会突然失去做人的意义，陷入虚无。尼采以「白天提灯的人」来比喻这状况，以往人们是在黑夜中靠着经圣这提灯指引方向，而整个世界都突然变成白天的时候，人就失去了方向，因为什么都变得可能了。所以，承认「人生本来中就是无意义」，代表从今开始，我的人生意义就由我手定义。合作活动 loading screen 也有这句「only oneself can define oneself」。承认世界无意义，应该是投奔自由的狂喜，而不是失落的悲观。

这时侯人就要自己去寻找意义，为自己定义出自己的生存意义。这为尼采所提倡的「积极虚无主义」。不过，积极虚无主义一个陷阱是，假若由你定义的人生意义被催毁了，你自定义的人生信仰也随之会被催毁。Automata 本篇中 9S 就是有这种状况。

Nikke 合作活动中我很意外编剧能用一个杂鱼角色 P-12 来写到 Automata 主题的小短篇。Gatekeeper 是创造 Product 12（产品 12）和 Rapture 莱彻的上帝。Product 12 被赋予的目的就是跟 Rapture 战斗。而自我意识觉醒的四个 Product 12，他们个人意识和自我诞生的瞬间，就是由违抗「摧毁 Rapture」这命令开始。

Gatekeeper 不需要物理上死亡，单单是否定生来被赋予的意义，已经是「上帝已死」的过程了。

我选择故我在

2B 和 A2 是个平衡敍事对比，2B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乖乖听从 Yoroha 部队的角色，她深深相信为人类而战的使命，所以当 B-0006 问她「既然都脱离了原本的世界，不如不要回去？」2B 也毫不犹豫说自己一定要回去，不然也就失去了一直相信本身的存在意义了。对比起来 A2 线那边，A2 早就是自由身了，A2 和她身边的 P-12 也是「我作出了选择，所以我是我」的态度。P-12 想要帮 A2，想要参与，甚至明知要面对死亡也要帮 A2 回到原本的世界。A2 也是「随你喜欢吧。」A2 是极尊重个人选择，以她有为 P-12 担心，但从不阻止她做什么。这儿我想说清楚，这不只是「我思故我在」，迪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太肤浅了，P-12 和 A2 也是「我作出了选择，贯彻它，活出自己的人生，故我在。」

图／撷取自游戏

回到 2B/9S 线，产品 ABC 也是害怕自己头内没脑袋，而不断怀疑自己有没有自我。直到看到 Andriod 的 2B/9S 说自己也没有脑袋，才安心一点。自我是从跟他者交流之中而形成我，我的形象，是基于我在你眼中的认知而存在，而不是我认为我是什么而存在。详细看回 evangelion 25、26 话吧。

这样算是生命吗

玩 Automata 正篇，一和二周目整个游玩体验一直勾起问题是「究竟机械生命体有没有情感？有没有灵魂？」如果机械生命体只是模仿人类，并重复他们的错误，那到底算不算是生命？结果人类在整个历史洪流中人类不也是一直重复着错误吗干。我们人类的基因，也只是一直复制基因组再繁衍（参看《自私的基因》一书），那我们又和机械生命体又有什么分别？ 到 Automata 最后的最后，那白色的巨塔，还不是把整个人类文明备份起来，再发射到某个星球再贴上？这又是生命吗？

以存在主义的角度，我们被困在重复这无止尽生与死的螺旋中，我们选择做过的东西，认为有过意义的事，那就是有意义。Nikke 活动中 P-12 短暂的生命是帮助 A2 回到原本的世界。2B 线就撰文时明天才开放，看看后续发展吧！归结整个合作活动，Automata 角色因 IP 问题，创作上肯定是枷锁重重，不能创作太多太有冲击性的故事。但编剧能用产品 12 去写这么贴题的故事，实在值得一赞。

图／撷取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