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艾珍与金刚猩猩共享花生 难忘牠温柔却忧郁的眼神

图文/谭艾珍《艾珍妈咪动物贝比

电影金刚(King Kong)》里,爱上了金发美女的金刚猩猩,威武的体态与丰富的情感,撼动了全球的影迷。艾珍妈咪自己也拥有一段与金刚猩猩单独相处的特殊经验,虽然不是美女与野兽的际遇,对于金刚猩猩所流露出的丰富情感,迄今仍令她印象深刻。

首度近距离接触金刚猩猩以前华视曾经播出过一部经典的电视节目叫《顽皮家族》,主要透过影片介绍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动物之外表特征、习性等等,节目内容精采多元,如同一部活泼的动物百科全书,在当时颇受欢迎,前后总共播出了将近四百集。由于艾珍妈咪喜爱动物、了解动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顽皮家族》节目制作单位当然不会错过她,因此,有时会发通告请艾珍妈咪帮忙去做各种动物的专访,有一回,制作单位委托她采访的对象正是只金刚猩猩。艾珍妈咪随同摄影组来到新竹某知名猴园园内有一只独自被关在兽笼生活的金刚猩猩,这只名叫「Grace」的母金刚猩猩,年纪已经很大了,大约已有二十多岁,懂得自己铺床睡觉,仿佛是位被遗忘的独居老人。原本艾珍妈咪和摄影组一起进到Grace居住的兽笼内,虽然饲养员表示牠的个性相当温和,但毕竟是初次近距离接触金刚猩猩,面对体重几乎等同是自己三倍重的巨兽,大伙儿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刚开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Grace也很乖巧的配合演出。没想到,一位在笼外观看金刚猩猩及节目录影的游客突然拿起相机拍照,闪光灯「啪!」一闪,惊吓到了Grace!

Grace立即抓狂了,愤怒的朝向邻近光源的摄影师那边奔去,并且「乓!」一拳打下去!幸好那位摄影师的反应也很快,立即把大腿一缩,避开重要部位,艾珍妈咪心中不禁暗自替那位摄影大哥庆幸:「哇!幸好他反应够快,要不然,差一点命根子就没有了!」摄影师吓得马上终止录影工作,迅速冲出兽笼,打着哆嗦对艾珍妈咪说:「那……那个小艾姊,可……可不可以请……请你自己进去,我们待在外面拍就好了!拜……拜……拜托啦!」「什么?居然要我自己一个人进去采访!」艾珍妈咪望着块头庞大又愤怒抓狂的金刚猩猩,不免也感到一阵恐惧:「哎,怎么办呢?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喔!可是,我一定得进去和牠互动,不然这集节目就没办法做了……算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进去啦!」

以真心尝试建立友谊的桥梁待饲养员将Grace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敬业的艾珍妈咪再度鼓起勇气进入兽栏。她突然想起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编、雪歌妮薇佛主演的电影《迷雾森林十八年(1988 Gorillas In The Mist)》情节,剧中女主角黛安佛塞踏入非洲蛮荒的原始地带,逐渐与濒临绝迹大猩猩建立起感情,证明人与动物之间还是能真心交流的。于是,艾珍妈咪按捺住噗通乱跳的心,尝试着放低姿态,轻声细语的对Grace说:「Grace,不要害怕,我口袋里有吃的东西,你要不要尝尝看?」或许Grace感受到了艾珍妈咪的善意,牠走向艾珍妈咪,拿了她口袋中的花生吃,又喝了一杯牠最爱的牛奶,然后彼此开始有了良性的互动。虽然是两个不同的物种,艾珍妈咪和Grace仍然可以和睦相处、顺畅沟通,他们坐在那儿一起聊天、吃花生,当艾珍妈咪说话时,Grace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仔细聆听,有时还会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如同慈母爱抚着心爱的宝贝。艾珍妈咪端详着和善的Grace,深深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加上全身黝黑的皮肤和毛发,就像是一位令人感觉温暖的黑人妈妈。艾珍妈咪知道金刚猩猩是群居动物,家族观念深厚,她由Grace下垂的乳房和肚子判断,Grace是曾经生育过孩子的,然而,如今牠的孩子在哪里呢? 在Grace浅咖啡色眼眸中,艾珍妈咪感觉除了温柔的母爱,还有着无止尽的忧郁,而那抹忧郁应该就是对现今不知流落何方的孩子的无穷思念。凝眸深处的忧郁像突如其来的洪流般冲击着艾珍妈咪,她的心底蓦然涌现一股悲伤的情绪,不禁难过了起来──Grace根本不是属于这里的!如果不是自私的人类将牠买卖或交换过来,囚禁在狭隘的牢笼中,或许牠现在正和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快乐地生活在宽广的非洲雨林中,而不是在这方寸之地独自品尝家庭破碎的痛苦与忧伤。

难忘黑人妈妈的忧郁眼神「如果我愿意长期留在那里陪牠,一辈子当牠的好朋友,牠一定会很开心吧?!」从Grace把她当小孩子般不断抚摸的举动,艾珍妈咪心想:「虽然和牠素昧平生,但我确实能感受到Grace的孤独与寂寞。」当然,艾珍妈咪不可能永远在那里陪伴着Grace,在录影访谈的任务顺利完成之后,她也就告别了Grace。事后,艾珍妈咪勇敢的表现赢得工作人员一致的赞赏,节目主持人张小燕还笑称她在这集是「搏命演出」呢!只是,事隔多年,艾珍妈咪仍然无法忘怀Grace那忧郁的眼神,她衷心的期盼有一天,人类真的能够懂得尊重生命、关怀自然,不再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让动物们莫名遭受家庭破碎的滋味!

※ 本文经授权,摘自经典杂志出版社 《艾珍妈咪和动物贝比》一书,原文标题为「温暖而忧郁的黑人妈妈──金刚猩猩Grace」。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 作者谭艾珍台湾资深演员。谭艾珍家曾是「流浪动物园」 ,收容多达60只流浪犬,还有麝香猪、台湾猕猴、中国鹅,到猫头鹰苍鹰飞鼠赤腹松鼠等。每天「鸡飞狗跳」又和乐融融地相处在一起,甚至本是天敌老鹰、飞鼠和蛇共处一堂却相安无事 。但夫婿过世前一句「我们只有慈悲,没有智慧。」的感叹重重敲醒了谭艾珍,从此将动物们分送往更妥当的地方,改而积极推动福利政策,打造一个对动物友善的生存环境。《艾珍妈咪和动物贝比》出版于2013年1月,谭艾珍写下一则又一则关于她与动物的生命故事,还亲笔画下栩栩如生的插图,目的是希望透过这些故事,将生命教育的种子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