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揭密》没有中欧投资协议会如何？德政要：中国会活得很好

欧盟已表明，撤除对欧洲议会议员与政要的制裁，欧洲议会就会恢复审议投资协议，北京此时拉长战线，未来分批、低调地改变制裁名单，仍可以保有主动权。（图／Shutterstock)

欧洲议会议员们周四以599名议员支持、30名议员投反对票、58名议员弃权的压倒性多数票数通过决议，冻结欧盟与中国投资协定的审议与批准程序。（图／推特@guyverhofstadt)

中国和欧洲达成的投资协议终究还是过不了关，在欧洲议会遭到冻结。此一投资协定一直是美国开展与中国战略竞争后，中国用来对抗美国政经围堵的重要筹码，尤其是美国川普总统执政以来，欧盟对中国的重要性与日俱增，现在中欧投资协议叫停，先前在经济上的谈判成果并未白费，只是原打算拿来在政治上对抗美国的战术目标没有达成，对欧经济等于是原地踏步，政治上对美亦无斩获。无怪乎 最支持欧中投资协定的德国政要们会认为，冻结了协定，「中国还是会活得很好」。

从经济上来说，中国与欧洲都需要这份协议，主因是双方投资贸易相互依赖性已创下历史新高，都需要有套完整的规则来引导未来的经济互动。政治上，欧洲知道以个别国家来应对与中国的贸易谈判，当然比不上用欧盟的集体行动可以获得更多筹码，对中国来说则是拉拢欧盟对抗美国，如此美国很难用贸易制裁手段来要胁中国。

欧盟领导人与习近平在去年12月30日宣布达成欧中投资协议，在欧中相互制裁之下，原订在今年底完成协定审议与签署可能要延后。（图／欧洲议会）

虽然有些人认为中国对欧盟的制裁有些操之过急，但北京显然也有内部的压力需要释放，对欧洲的制裁名单或许值得再推敲，但未来名单并非不能修改或撤除。欧盟已表明，撤除对欧洲议会议员与政要的制裁，欧洲议会就会恢复审议投资协议，北京此时拉长战线，未来分批、低调地改变制裁名单，仍可以保有主动权。

众所周知，推动欧中投资协议最力的是德国总理梅克尔，她也把此事当作从政生涯中是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做为她告别政坛时遗留下来的重要政治资产。德国一直都是中国在欧洲最大的贸易伙伴，也是中国最重要的工业制品与技术的进口国。她与德国朝野政要都明白，德中之间的联系是真金白银的实质关系，人权问题虽然拿来当价值观宣扬，但终究不能解决经济问题，因此梅克尔才努力地在她任期最后几天，把一些反对者所提出的人权及非经济问题含混地包在协议文字中，留待其继任者去处理。一旦稳固了与中国的关系，对美贸易交涉也有更多筹码，同时也能加强中国在国际经贸体系中所应承担的义务。

不久前一场由德国联邦议会各大党团在墨卡托中国研究中心（Merics）所举办的一次外交事务研讨会上，各党团外交工作负责人的论点也相当能反应德国以及欧洲当权者的想法。隶属于执政党联盟党的联邦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吕特根（Norbert Röttgen）认为，实力强大的中国正力图改写国际秩序，德国面临的最大的挑战是：要如何用中国的自我认知来看待中国。中国对「法治」与政府角色、国家利益的观点与欧洲国家极不相同，因此欧洲不能单独与其打交道，在中国对欧洲的体制做出挑战时，欧洲必须团结起来才能让中国遵守自由与法治的规则。

原来打算拿来对抗美国的政治筹码暂时落空，中共只有退回原点。被冻结的投资协定还在，北京随时可以撤除制裁给予解冻，7年来的谈判努力并未白费。图为欧洲议会。（图／路透）

德国自民党联邦议院外交政策发言人基尔萨莱(Bijan Djir-Sarai)则认为，只有欧洲加强自身的科技和经济实力，才能和中国平起平坐。长期以来德国一直对中国有种幼稚的想法，认为中国只要经济增长持续下去，达到一定的富足水准时，就会自动地向欧美学习，重视民权并催生民主体制。但如今的现实却是，中国根本连想都不会学习欧洲，中国人甚至相信，明天应该是欧洲来学习中国，全世界应该看上去更像中国才对。

基尔萨莱还说，许多中国领导人在很多场合说过要制定未来的标准，这是最重要的。而他们所说的标准不仅仅和技术领域有关，也和社会发展及政治有关。因此在面对中国的问题上，不是要在美国与中国之间做出选择，而是要强化跨大西洋关系来面对中国。对中国「脱钩」或「冷战」的说法完全不切实际，必须承认欧洲与中国之间是一种处于竞争中的相互依赖关系。

德国社民党联邦议院外交政策发言人施密德（Nils Schmid）认同基尔萨莱的看法，他说，中国已经向德国和欧洲发起了「全方位挑战」，这种挑战不仅涉及科技和军事，而是涉及体制上的挑战。从科技和经济的角度上来说，中国远比当的苏联和其东欧盟国要成功得多，对于全球的民主社会来说，都是极不寻常、前所未见的挑战。

欧洲议会议员们周四以压倒性多数通过决议，冻结欧盟与中国投资协定的筹备、审议与批准程序，直到中国撤除对欧洲议会制裁为止。（图／路透）

欧美的政界都承认，欧中签署原则性投资协议对中国而言，是一次赢得声誉之举，对欧洲而言也有相同的意义，中国与欧洲只要实质经济关系持续加强，早一年或晚一年通过投资协议的影响不会太大。尤其是在新冠疫情之后，不确定的因素增多，原来打算拿来对抗美国的筹码落空，就只有退回原点。投资协定虽被冻结，但还在那儿，随时可以撤除制裁给予解冻，如同德联邦议院外委会主席吕特根所说，现在没有协议，大陆还是可以照原来的方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