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两岸失散家庭带来团聚

郝柏村。(本报系资料照片

1991年5月25日「两岸关系四十年演变的回顾与前赡」研讨会在圆山饭店揭幕,负责大陆事务的两位主要人士陆委会主委施启扬(右)与海基会秘书长陈长文(左)皆与会。(本报系资料照片)

1992年,为促成两岸早日通航,两岸直航促进联合会发动老兵会员,到行政院陆委会陈情抗议。(本报系资料照片)

1987年1月20日,在香港居住将近8年的田圻畅,致函联合国难民公署请求援助:台湾海峡两岸分别有他的亲生父母,切身体会历史留给中国人的离别痛苦,在人类历史上是少有的。生活命运,使他感到有一种责任,去为更多失散的同胞服务;他们都已迈入古稀之年,只求能和亲人会上一面,聊以自慰。

近年他已为几十家海峡两岸同胞在香港团聚做了一些工作,转递的信件则更多,陆续而来的亲人团聚会使他招架不住,而生活是现实的,如再继续做下去,别人会怀疑是为谁而做,两岸政府与当政者又是否明了他的动机和背景,担心的是,由于政治环境因素所限,可能使他不能完善的去从事这份最得人心的工作。希望贵署可否给予协助和方便,去拯救这「不是难民的难民」。

1990年10月15日,田圻畅也给行政院长郝柏村写信,建议台湾应成立专责机构,无条件为全省老兵提供返乡旅途的方便和协助,加强并扩充驻港欣安服务中心职权,另在不违背政策之下,由中心指派合适人选来往于大陆各地。

胸怀悲悯不辞辛劳

1990年11月18日,田圻畅再给陆委会主委施启扬写信:即使两岸当政者有可能去谈统一的问题,但人们实际关切的并不在此,而是谁在真正造福两岸同胞,这才是引导人民走向统一的最大本钱和力量。目前有一半以上的亲人团聚,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由于分隔40年的亲人在不同社会制度下生活,一切都变了。因此制定有效和成功的大陆政策,必须了解和熟知两岸同胞最心底的呼声,他愿提供消息和资料,为失散同胞的福祉而努力。

田圻畅未因求助无门而泄气,因为当年初抵香港,就尝到一文不名,求职碰壁之苦,唯在落魄不堪时,就立志一定要帮助所有面临困难的两岸同胞。他写下「我有失散的命运,就想创造团聚的历史」用以自勉,也完全不需再绞尽脑汁去为两岸失散同胞编写故事,因为每一封信,就是一个失散的家庭,每一封信,都是活生生的真人故事。

1987年11月15日,钱台芬写道:「家父是个退休人员,籍贯湖南湘潭民国38年离开家乡,一人来到台湾,而在大陆,他则刚结婚不久,后来听说有了孩儿,太太也离家而去,现不知这孩子是否健在,我爸爸想到此,都难以平静,使得全家都为之困扰,为此,恳请先生代为寻找,以抒解家父烦恼,望能找到我大陆的家兄,田先生为此所有开支,我们都乐意且希望支付,而您希望我们提供什么资料,也盼在信中不吝指教,我将由衷感激,大恩不言谢,只有在此祝您身体健康。」

1987年11月15日,龚建中写道:「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是个伤残退伍的老兵,日前从收音机里听到警察广播电台凌晨小姐对先生的访问录音,知悉先生深具悲悯胸怀,为两岸离散同胞寻找亲人,替远离家乡的游子,带来无穷的希望。本人籍贯江西南昌,家中只有一老母,现在应有80多岁,记得妈妈在30多岁得了眼疾突然失明,我当时只有十六七岁,乡间生活非常贫困,时局混乱民不聊生,当兵尚有一时希望,民国37年在县城里随同乡糊里糊涂参加了军队,谁知一走,都未来得及和慈母辞行,却天涯海角,各在一方,不知老母是否健在,附上家乡地址,深知先生古道热肠,不至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的家信请先生审阅,再请加封,并写明先生香港地址,附贴邮资后寄出,若有回信,则请速速转寄来台,不胜感激之至。」

妥善安排各项服务

1988年3月23日,胡梦乡写道:「吾自华视新闻杂志,得悉善人田先生为异乡游子投寄书信,服务非常热诚,真使人喜出望,于是鼓起勇气」提起多年生锈的颓笔,向田先生说声拜托,敬请将写好的家书邮寄大陆亲人,您先垫付邮资,手续费多少?请您不要客气,您应该照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恩情不知怎样报答您才是。吾想有机会至香港时,登门造访叩谢,现于信内,先向您说声谢谢。」

1988年5月18日,黄翠英写道:「我有个胞妹叫黄翠莲和她的丈夫王长根,因妹婿在陆军某部队随军行动,无固定位址,最后一次会面是在南京,从此失去连络,请您协助寻找,我很担心们有无在大陆阶级斗争运动中被折磨,在邻居处拿到一张影印的香港博爱事务所名片,田先生好心会有好报的。我有个请求,找到胞妹前请勿将我的地址告诉别人,听说有一家,大陆亲人未找到,反而常接到大陆以前街坊写信,乱认亲戚,弄得不安宁。我暂居偏僻的眷村大院内,住户很多,信易遗失,有信可寄我台北儿子那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