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級評論/王仁甫蒙古挑戰超馬 大草原上崩潰3次痛哭想棄賽

王仁甫从头到尾都想弃赛,都是肉体和毅力之间的拉扯挣扎。图/王仁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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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芹日前一个焦虑引发台湾新闻沸腾,原因是43岁的王仁甫参加「2024蒙古戈壁世界四大极地马拉松」7天6夜250公里长征,她有超过3天的时间联络不上老公,而另一厢的王仁甫,人远在蒙古,那一刻,正在经历人生最大挫败。

草原上他又脏又累,背部因背包不断磨擦,破皮后组织液都流出来了,脚上有两片指甲分离,脚底、脚侧长满水泡,蒙古的白天是43度酷热,晚上降到10几度,须穿羽绒服保暖,放弃的念头在他心里没有断过。

但参加这种极地挑战,选手除非腿断、重伤,否则单纯想弃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进退两难根本不可能,最后还是得往前走。

一切缘起于超马好手林义杰上了王仁甫的节目,两人本来不熟,聊到跑步打开话题,没想到有一天林义杰打给他,「要不要一起去蒙古超马」。

当时王仁甫只跑过半马21公里的万金石马拉松,后来陆续练了几次跑步,觉得自己体力没问题就慷慨赴约。

王仁甫(右二)第6天穿越草原时,遇到牧牛少年勒马让行,大会摄影师捕捉到美好的瞬间。图/王仁甫提供

开赛首日,没弄清楚状况的王仁甫就迎来第一次崩溃,第2天甚至控制不住情绪,对林义杰说出难听重话。

王仁甫和林义杰及另一名队友黄张维报名团体组,刚开始,王仁甫非常兴奋世界冠军带着他跑,而林义杰为了让他调整配速,放慢速度紧跟在他后面,只要他稍稍慢下来,就用脚发出「哒哒哒」声来督促他别停。

「第一天跑完,我就告诉他,这真是我人生最累的一天」,林义杰的「哒哒哒」对他形成莫大压力。

第2天是42公里全马距离,必须越过5座山,才刚到中午,王仁甫脚趾因在鞋子里不停摩擦起水泡传来剧烈疼痛,接着无论他停下来喝水、慢走,「哒哒哒」声宛音魔音不断出现,终于他受不了直面林义杰,语气极差说「别再逼我了,这两天下来,我只有两个字,就是『赌烂』」。

王仁甫说,极地超马并非一般平地,而是充满起起伏伏,过程艰辛。图/王仁甫提供

王仁甫说,当时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印度人,「他全程目睹,看到我对义杰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虽然听不懂中文,也跑过来跟义杰喊『Don't push him』,连印度人都在想,前面那个人真的好惨,我是来开心享受赛事的,变成这样,所以我真的很生气」。

但那天晚上,王仁甫静下心来后悔了,「我知道他一路想要照顾我,所以我认真跟他道歉了」。季芹人在台湾,看着卫星定位,知道一开始是林义杰陪他,后来却换另一个人了,她说,「我一到,义杰就告诉我,嫂子,不是我不陪他,是他第2天就发脾气了」。

第3天是沙丘地形,因为跑步不好施力,王仁甫结束后回到医务站,连脚后跟都起水泡,两边的无名指指甲甚至翘起来,「他们先帮我把水泡戳破,问我要不要直接把指甲拔掉,解释拔掉之后能缓解,但没了指甲会变得敏感,我思索了一会,觉得先不要好了,请他们帮我把指甲盖回去,想办法压住就好」。

第4天跑80公里大魔王时,深夜遭遇暴雨,为防失温,王仁甫听从林义杰建议把防潮袋穿在身上。图/王仁甫提供

他认为,第4天要跑80公里,是行程里的大魔王,没了指甲他会很难受,所以强行压住不实施拔指甲的满清十大酷刑,但到了晚上指头愈发肿胀难受,再次到医务站请工作人员拆开胶带,脚趾已经变形了,工作人员拿出针头,刺穿指甲后把里面的血水、组织液强行挤出,这种状况下要他再奔跑几近不可能了。

于是第4天的长征,双脚全废的他只能用走的,过程中他想尽办法换不同姿势、角度,最后甚至尝试倒着走,都无法甩掉疼痛,「一路上,我无时无刻盘算挣扎,到底是要完赛还是放弃,一旦放弃,前面所有努力全没了,但一方面,我的状况已经到了极限」。

王仁甫的脚充满水泡,无名指更肿胀、指甲外翻(图左);赛期因长时间背着背包,王仁甫背后因磨擦而破皮(图右)。图/王仁甫提供

慢走会起水泡,跑步反而不会,林义杰为了避免受伤,放下王仁甫自行朝终点奔去,换另一个队友黄张维留下来陪他一路慢走,「他看到我的挣扎,鼓励我千万别放弃,你现在做这些事,是为了给小孩一个榜样,他一讲完我当下痛哭,我真的不想让小孩觉得爸爸会因为这些挫折而轻易放弃」。

当时他已经落队严重,已是排名最后10人。

这一路,白天酷热到43度、晚上降到10几度,从早上8点开始走,每一步都在经历身体的疼痛,汗水、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中间还经历暴雨狂风,王仁甫全靠毅力在坚持,到达第4天预计的目的时,竟已是隔天凌晨5点,他靠毅力坚持走了21个小时。

就是在这天,季芹从台湾搭机飞蒙古,行前发了「已经3天联络不上王仁甫,担心到整晚没睡,不知道他状况怎么样了」引起新闻热议,没想到他在那里经历那么深的挫折和苦难。最终他又臭又脏地撑完全程,拿到团体组第2名。

王仁甫(左起)、林义杰和黄张维组队挑战蒙古长征。图/王仁甫提供

回台湾后发生一件有趣的事,他在台湾超商买东西,一个路人看到他惊讶问:「你是跑步来的吗?」王回:「不是,我开车来的。」对方仍然诧异:「你不是失踪了吗?我看新闻说你老婆找不到你,你要不要跟她说一下。」他大笑解释,那已是3周前的事了。

他带着满身的伤疤回到舒适的家,困扰他的两个指甲已经拔除、脚上的水泡、背后的破皮也开始慢慢复原,回想这一段,7天的行程中他放声痛哭3次,「整个行程里,我都在想一件事,明明人可以好好的,为什么要花钱来折磨自己,挑战中全是怨念,但到了之后,是对家人的想念」。

季芹(右)曾因联络不上王仁甫而担心,最后在终点与他开心相聚。图/王仁甫提供

行前,季芹在准备他每天的食物盒时,找来小孩一起把想告诉王仁甫的话写成一张张小纸条,塞进不同的盒子里,让他每次吃饭时可以看到,「那几天,我打开饭盒,看到他们留的话,都会崩溃大哭,我真的好想家,好想念他们」。

他以前就喜欢爬山,因为每一次看着远处的山峰,觉得根本到不了的地方,一步步慢慢走,都可以走到,「只要愿意走,成功只是快跟慢的不同而已,经过这次,这想法更强烈,撑下去,一定到得了,就像国修老师说的,只要人生的悲剧,你撑过之后,未来就会变成你人生的喜剧。」

而此趟行程最大的感触之一,王仁甫说,他挑战250公里已去了半条命了,得知林义杰竟曾经一路从欧洲跑回亚洲,全场超过1万公里,对他更是无比景仰,「我的结论是,林义杰真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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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终点,季芹(右一)已经来到蒙古,陪王仁甫(右二)和队友感受这一刻温暖。图/王仁甫提供

王仁甫说,这趟行程越过山丘、沙地、草原和走过无数条河流。图/王仁甫提供

一次意外,搭上坐看繁华的云霄飞车人生,过程有俯冲、有惊险,当然也有徐徐微风。热爱这个工作,因为每天游走不同综艺摄影棚,遇见不同的新鲜事,也因为工作,让我走遍大山大水,体会幸福的每一刻,工作是食物,旅行则像呼吸,两者对我来说,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