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吉托娃:从小城少女到奥运冠军

17/18赛季,扎吉托娃取得了疾风暴雨般的成功,以世青赛冠军的身份升组连场不败,还在最后时刻“绝杀”师姐梅德韦杰娃摘下平昌冬奥会金牌。次年,16岁零10个月的她收获世锦赛冠军,成为继金妍儿后女单第二位全满贯选手。

而13岁以前,内向腼腆的伊热夫斯克姑娘一度籍籍无名,既不相信自己能像莫斯科、圣彼得堡的明星选手般站上大奖赛的舞台,也不觉得人生会和花样滑冰紧密相连,数年后却达成了俄罗斯花滑女单历史上的最高成就。

扎吉托娃:从小城少女到奥运冠军(来源:界外编辑部)

蹿升

凭借一套闪耀的“堂吉诃德”,阿丽娜-扎吉托娃把最意气风发的画面留在了平昌,她在这套节目中挑战了当时的最高难度:包括最难的勾手三周接后外三周在内,7个跳跃全数放在自由滑后半段——用来博取10%的额外加分。自由滑156.65分与梅德韦杰娃的分数打平,但凭借短节目的难度优势取胜,扎吉托娃由此成为1998年利平斯基后最年轻的女单奥运冠军。

以15岁281天低龄创造纪录的阿丽娜-扎吉托娃出生于莫斯科东部一千二百公里外的工业小城伊热夫斯克,父亲扎吉托夫是专业的冰球运动员、教练,在她幼年时期,全家也曾辗转到鞑靼斯坦的小城阿尔梅季耶夫斯克谋生。

“这都是小地方,连百万富翁都没有。”扎吉托娃后来回忆。但为了女儿的运动生涯,2015年,父母久久思量过后,决定借一笔贷款,将13岁的扎吉托娃送到遥远的莫斯科,跟随曾带领利普尼斯卡娅在索契冬奥大放异彩的图特别丽泽小组练习,这最终成为扎吉托娃腾飞的起点。

“现在我明白了,以20多名的成绩去接近这样级别的教练非常唐突,但我当时想的是,我来到20名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真的非常想去……很多思绪搅在一起。”不过她和母亲最终感动了教练,获得了进一步试训的机会。

而在更先进的训练体系下,扎吉托娃的跳跃天分迅速显露出来,2016年秋天起便大放异彩。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青年组赛季就达成了分站赛一金一铜,总决赛、世青赛双冠的好成绩,全俄摘下银牌,仅次于梅德韦杰娃。

升入成年组后的扎吉托娃再接再厉,带着标志性的“跳跃全后”横扫更高水平的赛场,大奖赛法国站、中国杯、总决赛全胜,随后的欧锦赛则成为最关键的转折点。她在这里以近6分的优势,送给女单霸主、师姐梅德韦杰娃两年多来第一败——弯道超车,成为一个月后平昌冬奥的“预演”。

告别稚嫩

奥运过后的米兰世锦赛,扎吉托娃以奥运冠军身份而来,却遭遇自由滑“黑色4分钟”,三次摔倒,最终止步第5。

而进入18/19赛季,她的状态也迎来了明显的波动。这首先是心理上的,如何在赢下最关键的比赛后依然保持动力?与此同时,曾经的轻盈身材也开始改变,协调性不再、体重负担也更大,如何闯过发育期,成为新的问题。

“我曾以为这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会一直跳得那么好……但这些都是天真幼稚的想法。”

扎吉托娃在首战雾笛杯拿出了精彩表现,但此后两场大奖赛分站虽然斩获金牌,却也都出现明显的失误,总决赛则遭遇“3A少女”、日本新秀纪平梨花的挑战,止步银牌。

俄罗斯国内的竞争也不轻松,三位尚在青年组的同门师妹谢尔巴科娃、特鲁索娃、科斯托娜娅直接带走全俄三甲,扎吉托娃数次失误则直接把总排名拖累到第5,欧锦赛甚至不敌从未进入过顶尖序列的萨莫杜洛娃,仅带走一枚银牌。这期间,她还遭遇了演出中烧伤的困扰。

“困难总是与体育相伴而行,在这样的时刻,非常感谢我的家庭和教练,感谢他们在背后陪伴我、支持我,对我说些鼓励的话,提供一些建议。”扎吉托娃面对镜头回忆。

凭借身边人的支持,她最终站上了2019年埼玉世锦赛的舞台,并以两套精彩表现取得完胜,不仅带走一面金牌,更成为了女单历史上“唯二”的全满贯选手——在青年组、成年组同时取得所有重大比赛金牌。她克服了心魔,不再以绝对完美表现要求自己,反而成就了最佳表现。

余下的19/20赛季,扎吉托娃没有走完全程,在四周跳、3A齐飞的总决赛以第6名收尾后,她选择了暂停职业生涯。曾经作为黑马在平昌搅起风云的她意识到,难度更新换代已不可避免。

“这是常见的事情,毕竟两年前我也是这样横空出世的,用最高的难度对滑冰的世界产生了冲击。上难度是一件好事,可以上的话,一定要上。”

在淡出赛场后的下一段人生里,扎吉托娃并没有放弃对花样滑冰的探索。和众多远离了竞技比赛的前辈们一样,她也在一场场的冰演中继续着花滑选手的生涯。去年十月,她在北京为观众带来了融合了中国武侠元素的《十面埋伏》,技惊四座。很快,扎吉托娃又要迎来一次中国行。一月、二月,她将飞赴北京和成都开启四天6场冰演,努力拥抱东方文化的扎吉托娃希望把最好的俄罗斯花滑艺术呈现给大家。

另一方面,扎吉托娃进入大学,开始修读新闻学专业。2022年北京冬奥,她以主持人的身份来到现场,“手里拿着麦克风,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思考,此刻应该说什么、问什么……主持这个行业总是处在紧张的情况下、常常遇到困难,但我喜欢这个职业、喜欢迎难而上,我将继续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