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华大使代转美遗憾口信 总统就是没有讲话的心情
民国34年,蒋中正主席在四川铜梁对青年军201师讲话,重申抗战到底。(中时档案照/邓博仁翻摄)
马康卫十一月二日给国务院的电报说,他在廿九日那天见到了蒋总统,尽管蒋仍像平常一样「坚毅」(Vigorous),表现得「完全能自制」(Complete selfcontrol),但就是没有「讲话的心情」(notin a Communicative mood),故在整个会谈中,没有任何实质性交谈。马康卫想要探测蒋在中华民国被逐出联合国后的反应及面对今后新形势的想法,此一努力完全失败,令马困惑又失望。
这次会见中有个插曲,由于蒋总统平时的翻译钱复随周书楷去纽约开会了,故马见蒋时,总统府找了一位应姓(Ambassador Ying,钱复说记不起是何许人)大使担任传译。马康卫说,这位应大使颇不称职(did a rather poor job),翻译时「犹豫不定,有时发愣,改正自己」,一度竟是「慌了手脚」(in a state of confusion)。何以像蒋总统接见美驻华大使如此重要的场合,居然由这样的蹩脚的翻译担当大任,难道外交部除了钱复之外,就没有人才了吗?勿以舌人事小,这件事不是腾笑国际,而且在美国外交文件留下一个永久的不光彩纪录吗?
记者写作本文,复按美国外交文件有关我国联合国代表权保卫战的记载,可说是血泪斑斑,既悲且壮。更可哀的是,三十余年后,这幕悲剧仍年年在纽约上演,台北不是每年花大把银子搞那重返联合国的闹剧吗?结果是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国替我们说几句话而已,连议程都列不上呢!
一九七一年十一月三日记者在华府「温莎公园旅馆」(现为中共大使馆)见到杨西昆先生,有过长谈,杨忧心忡忡,他那时已预言,我国失去联合国席位后,在国际间的合法地位已动摇,世界各国将弃我而去,转而承认中共,今后我们在国际社会中越来越孤立。今天的事实证明了杨氏的先见之明。当晚杨氏还用了一句英诗形容我国在联合国的处境。他说,联合国对我们而言,可说是「缠在脖子上的一只死了的信天翁」(意即不祥之兆,典出英国十八世纪诗人柯立志〈古舟子咏〉一诗),因为每年为了保持席位,得到处磕头作揖,可是没有这席位,则会动摇国本。
杨氏已矣,斯人之言犹在耳际,可是外交上我们一再重复过去的错误,而且每况愈下,益令人怀念美国口里的H.K.Yang(即杨西昆)。前尘如梦,许多往事,那堪回首?(四之四)
(摘自2005年3月14日中国时报记者傅建中报导 下篇,上篇已于9月26日出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