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你接到我的电话并不意外?”邦德和菲利克斯坐在吧台边, 一人手里拿了一瓶啤酒。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加上本就处在热闹嘈杂的酒吧,人声鼎沸, 即使有人有心偷听, 也很难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在你之前, 你的搭档先找到了我, 帮我决定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来的目的, 多米尼克和莫扎诺将军的交易地点是沙漠旅馆,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在玻利维亚的沙漠中。”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邦德却并不急着走:“娜塔莉?”

“我觉得斯嘉丽这个名字更好。你说呢,詹姆斯?”菲利克斯的话是向邦德承认了他见过斯嘉丽的事情, 。

“她什么时候走的?”

“在你电话之前, 看来, 她也并没有说谎,所谓的被通缉, 并不像是真的。”

“玻利维亚和美国中情局可没打算放过我,至于军情六处通缉我与否,并没有差别。你知不知道多米尼克在利用你们,他会把这个地方榨干,然后把一切推到美国头上?”

“石油呢?”

“没有石油。多米尼克要的是水源, 他的目的是控制这里的水源。”

“我明白了。”菲利克斯喝了一口啤酒, “她替你多争取了半分钟的时间, 你是打算辜负她的好意?”

想到斯嘉丽, 邦德的神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会珍惜的。谢谢!”

说完, 他起身,动作敏捷地从后门离开了酒吧。

-

斯嘉丽回到酒店的时候M一行人已经离开, 她向酒店前台问清了他们离开的时间后,她反倒不着急离开。气定神闲地订了机票,斯嘉丽在凌晨踏上了回英国的飞机。而在伦敦,已经回到军情六处的M,看着谭纳递上来的情报,脸色却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小时之前,但来源很蹊跷,威士肖查到对方用了多重掩码,具体的地点还不能确定。”

M将手中看完的照片放进了碎纸机,亲眼看着这些照片全部被绞碎之后,还是不放心。她将碎屑拿了出来,又亲自烧毁,待一切化为灰烬,她才重新开口:“找威士肖过来。”

“是的,M。”

“等等——”谭纳已经握住门把手,却又被M叫住,“还有谁见过这些照片?”

谭纳想了想,回答得很肯定:“没有。”

从见到照片的第一眼,谭纳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作为M这么多年最信任也是最贴身的助理,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些照片给了M,并秘密安排威士肖查找照片的来源,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就凭这些照片,足够引起军情六处的大风波——尤其是对M来说。

军需部的前任军需官Q在半个月前因突发性疾病离世,新任的Q的人选,依照M目前对威士肖的信任,很有可能提拔他。这也是让谭纳将此事交给威士肖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

威士肖是斯嘉丽的师兄,事关斯嘉丽,他一定会是十万分的上心。

“M找你。”

谭纳将威士肖带往M的办公室。

“查得到是谁把照片给我们的吗?”M示意谭纳出去之后才问道。

“恕我冒昧,M,我想知道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威士肖看到照片的时候只是震惊于斯嘉丽会被人偷拍,但谭纳和M现在的反应却绝对不仅仅是斯嘉丽被人偷拍这样简单。

照片上的人是谁?事关斯嘉丽,他不可能不上心。

M没有回答,只是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威士肖身上很久。她知道威士肖对斯嘉丽的心思,也知道他们之间多年的感情,但是……

这件事牵扯了斯嘉丽,还牵扯到军情六处的秘密。

她还没有想好,威士肖的忠诚度是否能够担当军需官Q。是否让他知晓这个秘密,比成为Q,更需要细细思量。

“先说说你查到了什么。”M还没有下定决心。

“我可以确定信号来源是在亚洲,东海。”

“还能在具体一点吗?现在这个信号能追查到吗?”

“能。但我觉得是对方故意的。信号在移动,现在已经到了中国。”

“中国?”M对这个结果很意外。

威士肖查到的时候也很意外,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电脑,确定无误:“对方应该在飞机上。”

M只是思考了两秒,就拨通了桌上的内线:“谭纳,查一下刚刚所有飞进中国境内的飞机。”

“香港。”威士肖补充。

“查一下所有刚刚,”M看了一下电脑上时间,“11点03分左右进入香港的飞机。别忘了算上时差。”

挂了电话,M和威士肖的谈话仍在继续。电话那头的谭纳,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斯嘉丽,他甚至没来得及报告M斯嘉丽回来的消息。

“没关系,等他们谈完。”

斯嘉丽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她这段时间没一个晚上睡得好,昨夜因为担心玻利维亚的警察局会再对她有所动作,也没有睡安心。既然M在忙,她决定干脆偷闲回家好好睡一觉,毕竟,接下来,军情六处要做的,是摧毁整个量子组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她重新买了一只手机,刚换上卡,手机提示音就响个不停,尤瑟夫这两天发了不少信息给她。不急不缓地将所有短信浏览完,这才回了一个电话给他。

几乎是一接通,尤瑟夫就着急地开口:“你听说过多米尼克.格林吗?”

多米尼克.格林?斯嘉丽沉吟了一会,估摸着电话那头的尤瑟夫开始着急,她才继续道:“有详细一点的信息吗?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绿色星球,你知道吗?”

“我查一下。对了,你怎么会问他?”

“我……”尤瑟夫没想到斯嘉丽会问这个,有些慌乱,“我”了半天,还没有想到完美的说辞,只好敷衍道,“我和他有过合作,听说他出事了,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你……”

斯嘉丽不给他继续说的机会,她故作惊喜道:“查到了。他……”

“他什么?”

“我……抱歉。”虽然说着抱歉,但斯嘉丽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歉意,“抱歉,艾伦,这是高度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可是……”

“艾伦,我申请了工作调动,我很想你,我去俄国找你好吗?”

“找……找我?”尤瑟夫的声音彻底慌了,到底没有经过特别多的训练,不像训练有素的人一样能在几秒的时间内调整好情绪,“你怎么会想要找我?”

话题已经完全被斯嘉丽牵引,她反倒不再急着测试尤瑟夫的反应,详怒道:“你不想看见我?”

“不,不,当然不是。”尤瑟夫忙不迭地否认。

“难道你脚踏两条船,金屋藏娇了?”

“亲爱的,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女人呢?”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一会就去订机票!”

“这……好吧……”

也好,多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等他被绑架的时候,就能得到最有用的情报了。一个能看到多米尼克.格林档案的人,想必在军情六处的地位,应该不低。

-

邦德和卡蜜儿赶到了多米尼克和莫扎诺将军的交易地点。

在玻利维亚某处的沙漠旅馆中,莫扎诺将军与格林开始对交易最终签字,格林揭下了面具,以自己目前已控制玻利维亚60%以上水资源的理由,要求莫扎诺承认自己为全国的水源供应商并高价倒卖水资源。莫扎诺将军想要拒绝,但格林威胁他们的组织也将会因此支持反对派而逼迫其就范。

交易结束后,邦德拦住了多米尼克,一番激战后,邦德杀死了陷害他的玻利维亚警察队长,莫扎诺将军则被卡蜜儿杀死。邦德最终擒获了格林,在审讯他交待出组织的信息之后,将其遗弃在沙漠中央,并留给他一罐机油作为“饮料”,算是为无辜的费姿所遭受的下场复仇。

邦德将完成复仇心愿的卡蜜儿送回了家乡。

“你的心结,解开了吗?”下车之前,卡蜜儿叫住了邦德。

心结?

邦德直视着前方,目光中却带着一份坚定:“我的,已经解开。而她的心结……我会亲自去解开。”

“祝福你。”卡蜜儿弯下腰,给了邦德一个goodbye kiss,“希望你得偿所愿。”

两人在玻利维亚分别,邦德坐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伦敦,斯嘉丽,我回来了。

当邦德满怀期待地回到伦敦,却得到了斯嘉丽去了俄罗斯的消息。

M说,她是为了陪伴男朋友,主动申请了调职。

这个消息,对邦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