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呈带状密集分布的经济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沿公铁路线,一种就是沿河,沿公铁路线自不必说,不管哪一个国家都会出现这种经济带。而沿河呢,阿拉斯加河湖众多,大小河流数千上万条,光是大河就有上十条不止。但阿拉斯加的河流基本属于气候环境并不太好的地方,通常都有较长结冰期,所以形成的能称为沿河经济带的地方不多,第一大沿河经济带就是育空河经济带,光算大中城市就有白马城,道森,育空堡,费城,鲁比,努拉托,马歇尔,圣米歇尔等好几座,人口上千万不止。
另外一个沿河经济带就是加拿大地区著名的沿圣劳伦斯河经济带,其长度远比不上育空河经济带,但实力一点不弱,因为气候环境要比育空好得多,所以短短一条河的两岸,就有蒙特利尔,多伦多,魁北克港,渥太华等不少大中城市,人口同样近千万。
而额尔齐斯河沿河经济带绝对可称第三大了。而且这条河上集中了沿边四省市中三个省的首府,额尔齐斯省首府托博尔斯克,鄂木斯克市,阿尔泰省首府塞米巴拉金斯克,沿额尔齐斯河边境三省市就没有一个首府不处在河岸边的,与对面苏联就只一河之隔。即便最北面的鄂毕省首府苏尔古特离着也不算远。这种情况在阿拉斯加是唯一一例,虽然育空河和圣劳伦斯河集中的首府城市也不少,但这两个经济带不是全处于边境的。
而且这其中有一个最严重的就是阿尔泰省,阿尔泰省现在是沿边四省市人口最多,经济总实力最强的,但这个省因为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历史因素,其原本的城市全在河岸边,建省后虽然拓荒力度很大,但中部大草原和众多河湖区是天然的农牧草场和农业种植基地,所以在省中部拓荒形成的全是农牧业基地和小城镇,众多工商业仍以原本就有雄厚基础的沿河城镇为主。
就不就是在省东部的鄂毕河西岸,如全省第二大城市人口近五十万的巴尔瑙尔市,河对岸是东俄自治区,不过这座城市不存在战后马上发生危险,他沿的河不是额尔齐斯河,而是后方的鄂毕河,除非苏联人能数天之内就从额尔齐斯河打到鄂毕河,所以它可算是绝对的内地城市了,但阿尔泰全省除了巴尔瑙尔这座大城市,其他人口破二十万以上的城镇几乎全在额尔齐斯河东岸,隔河西岸就是苏联加盟国哈萨克斯坦。
包括首府塞米巴拉金斯克这个人口破六十万的全省第一大城,包括人口都在四十万左右的第三大城巴甫洛达尔,第四大城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人口约在二十多万间的第六大城斋桑城(已改为斋桑泊县的县内市),全省六个人口较多的城市只有一个第五大城鲁布佐夫斯克市算是处于省中部内陆,但事实上鲁布佐夫斯克就位于塞米巴拉金斯克东北六十多公里罢了,严格算来他也同样算是沿河城市了,若苏联人真的发动进攻,且只要能打过额尔齐斯河,鲁布佐夫斯克马上就会变成真正的前线。
可以说额尔齐斯河沿河经济带其所涵盖人口总数,经济总量都远不能和育空河及圣劳伦斯河经济带相比,但其所含城市数量,重要性却一点不弱,整个沿河经济带占据了沿边四省市80%的主要城市、人口和经济总量。
苏联真要发动战争,不管他们能不能过得了河,只在对岸炮轰,就足以将沿边四省市的经济完全摧毁。让四省市的数百万民众流离失所,甚至因为四省市内陆并没有太好的逃难地点可供逃难,这些民众还得越过数百上千公里向鄂毕河逃亡到才能找到容身之地。若是冬季,这种逃亡将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补少补给接应而倒在逃难途中的雪地之中。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会给阿方造成更大的困扰,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除非阿拉斯加能提早安排他们转移。但这种转移所耗也是巨大无比,而且还得连工商企业一起转移,还得为数百万人的居住工作操心,否则即便提前转移,但没有工作,没有住房,只会给其他省市带来麻烦,最终让麻烦漫延开来,影响其他省市的安定。那些已经发展起来的城市、工厂就这样放弃,浪费更是巨大,所以这种整体长期迁移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发生战争后临时转移让他们避过战火,战后再返回可能才是最节省开支的办法。
但这种办法在时间上难以把握,转移过早,徒耗人力财力,转移出去的民众时间一久,也必须安置他们让他们工作,让他们有正式的住房,而不是一直住在帐蓬里啃着救济面包。
但不提前转移,就有可能到战争爆发,已经来不及转移了,总之这个时间是极不好把握的,就算把握住了,但战争的进程却不是能够1+1等于2这样算得清的,若打上一年几年呢,这些转移出去不可能马上返回家园,这些人就始终还是要另外安置。
除非一开始就将他们舍弃,不理会他们的生死,但那也绝不可能,阿拉斯加是移民国家,如果这样做,造成的后果是难以预料,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80%都是迁来的新移民,本来对国家的认同感就不见的太深,若将他们随意舍弃,吃亏的就会是阿拉斯加,弄不好这些人一怒之下成为苏联人的帮手都难说。不要说什么民族,在战争的炮火之下,就算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千年的同胞也有可能因为生存的威胁而不得不转投敌人怀抱,后世中日战争曾经很清楚的证明过这一点。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不让战火烧到我们的本土。”叶枫拧眉苦思半天后,突然叹了一口气道。
还在苦思办法的贺文祈和勒布雷听了叶枫的话愣了一下,,显然叶枫这句话正说到他的心槛当中。马上就道:“这正是我一直在考虑的,我认为这是解决我们最大麻烦的唯一办法,如果战争是在敌人的土地上发生,那么这所有的烦恼都会丢给对手,哪怕因为处于边境,在战争初期始终难以完全避开敌军的炮火,但由我们主动,这个时间就好把握了,可以先转移一部分民众和重要工厂,就算怕暴露意图不能转移,只要战线快速推进数十公里,边境就将成为后方,而且这样近距离又经济实力强劲的后方对于军队行动来说正是无比有利的事情。”
勒布雷和贺文祈显然也明白了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有些吃惊,但仔细一想,只有这样,这个麻烦才能降到最低,甚至这将不会再成为麻烦。就算梅森所说,这样相对距离又近,交通方便,经济实力强劲的后方反而是一个无比有利的事情了。
“这样做有一个关键,那就是战线推进一定要顺利,若推进不顺利,这些边境城市始终会笼罩在炮火之下,只有保证战争顺利推进,让地面炮火远离额尔齐斯河,麻烦才能真正解除,这样哪怕不能完全避开飞机的威胁,但损失终究有限,而且天空中,我们才是王者,防空火力我们同样强劲,这样敌军飞机能否突破我们的空中火力都难说。”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对手不会是十几年前那样的水平了,阿拉斯加虽然也不是以前的水平了,但到底双方实力差距有多大并不是谁都可以肯定的。而且光是表面的实力并不能证明一切,战争有时候有些因素是很难从表面上计算清楚的,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让战局偏离方向,甚至扭转胜败。
这样做算是一个冒险,毕竟在别人的国土上进行战争,己方的民间损失肯定会小一些,但客场作战,军事压力却要大得多,若对手弱小自然不成问题,关键这个对手非常强大。若最终失败,结果好不了多少,甚至更糟。敌军趁势反攻,这战火最后只怕还是得烧到本土,还会烧得更猛烈。
叶枫考虑了半天,最后对着梅森和贺文祈道:“吉姆,这个方案你可以去与老马、老宋他们研究一下,若有把握,先下手总是比后下手要强。文祈,你们关于如何应对战争、加速转移的课题也要继续,我们有这样的考虑,说不定对手也会有这样的考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并非只有我们才有这个认识。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自己做好万全准备,不管先下手还是后下手,终始会是一个有利的因素,甚至可能成为一个战争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好,我记下了回去以后我会与其他省市长再详细计议一番,看能不能找出最好的办法。”贺文祈关系密切。
这时勒布雷突然摇头道:“以我们的实力,总是要超过对手,只要指挥配合得当,先下手应该是能占据优势的,可以说利大于弊,在我看来,反而是这个下手的时机不好把握,最重要是我们只怕无法找到最好的时机,或者说先下手的理由。”
阿拉加先下手叫入侵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一个好的时机就是必备的。这有利于减少国际舆论的非议。也有利于避免他国政府非议或插手。
叶枫却马上摇头微笑道:“不,雅克,在我看来,正好相反,先下手的成败?能有几成把握?才是我最担心的,至于时机和理由反而不是问题,若我所料不错,德国人进一步的行动已经开始,而英法的绥靖只怕也要到达一个顶峰了,英法对德绥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将德国这个祸水东引到苏联人身上,但希特勒和朱加什维利会是傻子吗?只怕英法才是那个傻到上当的人。蝴蝶的小翅膀扇动,可能改变很多事情,带来更多的机会,而我们的机会,我肯定它将会到来。也许就蕴藏在一些本不与我们相关的改变当中。”
苏台德地区是一个独特的历史名称,特指捷克斯洛伐克境内邻近德国一带讲德语的居民所居住的地区。
严格地讲,苏台德地区并非一个地理概念,它大致包括三部分地区:一是捷克斯洛伐克东北部易北河与奥得河之间的苏台德山脉所在地区,二是捷克斯洛伐克西北部的奥雷山脉地区,最后是捷克斯洛伐克西南部的波希米亚森林地区。它包括波西米亚、摩拉维亚与奥属西里西亚的部分地区。
在第一次大战以前的数百年间,苏台德地区属于奥地利帝国及后来的奥匈帝国的领土,该地区以讲德语的居民为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奥匈帝国战败,该国被一分为三,即:奥地利、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苏台德地区归属捷克斯洛伐克,而当地350万讲德语的居民从奥匈帝国的主体民族,一下降为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少数民族,这350万并非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在后世奥地利全国的居民也就是700多万。
苏台德地区问题由此而起。希特勒上台后,纳粹德国以苏台德为题,向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格局进行挑战。在收回萨尔堡地区,并实现德奥合并后,苏台德成为希特勒进一步试探英法底线的一个大动作。
从1933年开始以康拉德?亨莱因为首的亲纳粹的苏台德德国人党不断加强其自主运动。这个运动一开始只是一个地区性的内部矛盾,但是纳粹德国很快就开始利用这个运动,由此危及到法国和英国的安全利益。
1938年3月德奥合并后苏台德区问题逐渐突显,并上升成为欧洲外交政治的最大焦点。
1938年3月28日,就在德奥合并尚不足半月后,阿道夫?希特勒在柏林召见苏台德地区的纳粹头目康拉德?亨莱因,并命令他向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就民族问题提出无法满足的要求。
以希特勒原话来说就是:“向捷克人要求如此多,以至于他们无法满足我们。”
一个无法让人满足的要求,本身就证明了这件事情属于无理取闹,但政治上的事情,哪怕是跟小痞子一样耍赖,他也是有其目的的政治行动。一切凭得是实力。
4月24日亨莱因在希特勒的支持下捷克斯洛伐在中央政府提出了八项要求,其中包括苏台德与捷克政府平等、完全自主,以及赔偿该区德国人从1918年开始蒙受的所有不平等造成的损失。
如此一个几乎是要求完全独立并且还要索求无理赔偿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是不可能被捷方所接受的。哪怕就是愿意让苏台德独立的捷方政治家也不可能同意,毕竟他们同时还要求赔偿。
这个要求提出之后,捷克斯洛伐克政坛一片震动,当然他们也很清楚苏台德的德国人提出这个要求,其背后有一只谁都知道的魔掌在操纵。苏台德问题已经不简单的局部的地区冲突,不只是内部冲突,他已经逐渐上升到了一个关乎捷克全国安危的重大国际性问题,上升到了与德国的双边冲突。
不久之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捷克斯洛伐克获得了一个欺骗性的情报,情报表明德**队正向捷克斯洛伐克的边境运动和集结,得到这个情报,不管真假,捷克斯洛伐克只能选择相信。因此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于5月21日进行部分动员。苏台德冲突骤然紧张,并再次升级,战争动员的发布,使得德捷上空蒙上了战争的阴影。
捷克斯洛伐克的部分动员成为了纳粹德国采取强硬行动的理由,捷方完全被利用了,就在捷克动员九天后,希特勒作为对捷克斯洛伐克的动员令的反应发布了详细地、消灭捷克斯洛伐克的计划。问题已经不只是苏台德,而是德捷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了,消灭捷克?
看上去德国的这个举动绝对不可能被英法所忍受。
围绕苏台德事件,整个中东欧、西欧掀起轩然大波,英法不得不深陷其中展开斡旋,当然是一种带有严重偏向的斡旋,以至于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根本不愿意接受,事件陷入了不断的扯皮当中,战争阴影始终未能消散,以至英法陷入其中,发生在远离欧洲大陆的其他局势他们已经无暇关注了。
在北大西洋的佛得角群岛,东距非洲大陆最西点佛得角(法属西非塞内加尔境内)500多公里,扼欧洲与南美、南非间交通要冲。包括圣安唐、圣尼古拉、萨尔、博阿维什塔、福古、圣地亚哥等15个大小岛屿,分北面的向风群岛和南面的背风群岛两组。
1938年6月2日,数艘挂着阿拉斯加国旗的商船驶入了该地东南部首府普拉亚市。
普拉亚是港口城市,在葡萄牙语中是“海滩”的意思,因为这里的大西洋沿岸有1000多米长的海滩,普拉亚市由此得名。在葡萄牙殖民统治初期,佛得角的首府设在距普拉亚市约15公里的一个城镇,17世纪初该城被海盗摧毁后,才迁至普拉亚。从19世纪开始,借助佛得角的位置优势,普拉亚镇的贸易日益繁荣,人口不断增加,城市初具规模,1858年正式建成普拉亚市。
普拉亚是大西洋上欧洲、非洲、美洲来往之间另一个主要的中转和补给基地,不只葡萄牙人自己前往中南部非洲,前往好望角去印度洋的途中会在这里休整补给,即便英美法意德等其他国家也经常利用这个港口进行补给,补给燃料,补给衣物食品。当然也包括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做为现在全世界经济最强国家,其外贸所占份额也早已经位列全球第一,来往欧、亚、美、非等各大洲的商船不只凡几,特别是前往东西非与本土的商船也常有在此进行补给的,所以阿拉斯加商船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出奇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来的数量很集中,四艘大小商船几乎一下子将并不算大的普拉亚港口给塞满了。阿拉斯加自从拿到西撒之后,在佛得角补给的商船数量虽有,但多是属于意外出现燃料,补给缺口情况下才会来佛得角,有时三五天也难看到一艘挂阿拉斯加国旗的商船了,这次一来就来了四艘,这让葡萄牙驻佛得角的管理者也很奇怪。
只是他们的奇怪不久就转为了惊慌,因为商船入港后不久就进入了黑夜,当天深夜,阿拉斯加商船上的值夜水手两人失踪,其中一艘商船遗失两箱货物。
随即当天深夜,他们即以船上遗失重要货物为由,要求搜查港口住户,包括军营,他们甚至直接怀疑,就是港口附近的驻军趁着他们下船休息,船上值守人员不多时偷走了货物。
阿拉斯加不是葡萄牙人轻易可以招惹的,对于商队的无理要求他们可以被迫接受,毕竟遗失的货物,商队反应是极为贵重的阿拉伯文物。只有两箱,但价值连城。不过搜查港口附近的住户他们可以同意,搜查军营则绝没有可能。
事件逐渐升级,不久后,商队在商船停泊处海面下打捞上两具尸体,被证实正是失踪的两名值守船员,他们的脖子被刀割破,一击致命,根据这个结果,阿拉斯加商队甚至直接将目标转移到了军营,认为只有军人才能办到这一点。
这个时候,葡萄牙管理者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了,这两具尸体他们谁都不认识,是不是阿拉斯加人他们都不知道,商队却直接将目标对准军营,闹事的嫌疑大增。
随后葡萄牙总督特谢拉赶来直接否决了搜查的可能,甚至连港口住房的搜查也被他否决了。
“一切都必须等待确认这两个被杀水手的身份及真正的死亡原因之后,才能确认责任,我不认为我们的士兵会做这种事情。”
这是特谢拉的原话。
“将他们的资料和证件拿来。”商队的负责人是一个不过三十岁的年青人,但一脸刚毅,神色中还夹杂着对船员身亡的痛惜和愤怒。听到特谢拉的话后,直接要人拿来了所以资料。
“总督阁下,你怀疑我们栽脏吗?我需要郑重声明一句,敝人是阿拉斯加鹤林集团远洋商务公司副总经理吴唯方,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可以相信鹤林集团的声誉,相信我们吴氏家族的声誉,我们不会拿我们公司和家族数十年声誉来开玩笑。这是两名水手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的户籍资料。我想你不会怀疑我这么快就能伪造这些资料吧,远洋航行,事关重大,所以水手的身份都必须清白,我们船队所有人包括锅炉工,包括清洁工,都有完备的身份证明文件,不过这种做法只是对我们自己负责,我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这个文件却还可以洗脱我们自己的清白。”
吴唯方拿过后面一位船长递过来的资料,递给特谢拉道:“总督阁下,你可以仔细看一看,若有任何疑问,我们都可以任凭你们处置,但若没有疑问,请总督阁下允许我们搜查,否则我们可以怀疑此事是总督意图掩饰某种事实。”
“狗屎”特谢拉在佛得角就如同一个土皇帝,什么时候受到这种气,一个商队每一个人的资料都预先的准备这么完美,到底是以防万一,还是此次刻意为之?反正他没有听说过把资料带在船队上的,一般在上船前就确认了身份,还需要把资料带上吗?他们难道早预料到了这么一天,那才更让人奇怪呢。
特谢拉脸涨得猪肝色,拿着那份资料看也不看,一把甩在了地上,只是一支商队而己,哪怕他们是阿拉斯加商队,佛得角也是自己做主,允许商队搜查军营?他这个总督都不要做了。
“如何处理,在我们葡萄牙人的土地上自然有我们葡萄牙人自己的法律。”
吴唯方冷笑着看了特谢拉一眼,才道:“总督阁下,你确定要这么做?我是否可以怀疑,你之所以怕我搜查,只是怕看到事实?或者你根本就是知道了这是事实,在这短短时间,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办到这一点,只有这位于港口附近的军营才能及时的把货物运下并藏起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吴先生,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不是阿拉斯加,而是佛得角,这里的一切都由我们葡萄牙法律来决定对错。我只是在依照我的职责和我们葡萄牙的法律在处理这件事情,你们步步紧逼,如此片面的认定一个不存在的事实,我也可以理解为你们别有用心。”
只是特谢拉在说到别有用心时,自己的心里却咯登一下,意识到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不管一个国家如何强大,他们的商队在别人的土地上除非是刻意闹事,否则绝不可能像现在这种态度,完全可以安心的等待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追查事实。为何要这样步步紧逼,为何一定要针对军营,难道他们如此肯定军营中一定藏有他们的货物?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些货物如何进入到军营还大有问题。特谢拉不相信自己的士兵会这样做,敢这样做。毕竟面对的是阿拉斯加人,再说四艘大船,那些士兵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知道那两箱货特价值最高,单单就找到并运走了那两箱货物?
所以事情串联起来,特谢拉知道这件事一定大有问题,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允许搜查,只怕真的能够搜查到那两箱货物。
但越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却越不敢轻举妄动了,允许他们马上搜查绝对不行,但过分的坚持反对也不行,说不定他们真打算挑起更大的冲突呢。他们看上了佛得角?
特谢拉不由冒出一阵冷汗,这几乎是肯定的,只要想一想这段时间阿拉斯加人的作为,赤道几内亚、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加那利、休达,哪一个地方逃出了他们的魔掌,再想一想佛得角所处的位置,一切都很清晰了。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很明显是在寻找一个夺取佛得角的理由,以塞住其他国家的嘴?自己不能上当。不能让这件事上升到一个两国冲突。否则以葡萄牙的实力,阿拉斯加若真要武力夺取,就算他特谢拉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阻拦得住,集葡萄牙全国之力也很难办到。阿拉斯加光在非洲的军队就超过葡萄牙全国所有军队的数倍了。
“吴先生,既然你们如此坚持,为了洗清我们自己的嫌疑,我保证会公正的处理此事,但请吴先生体谅,军营重地,不可能让你们去搜查的,不过我可以派人前往港口军营进行搜查,若是事实,犯错的人我们可以交给你们阿拉斯加处理。”
不能让冲突升级,又不能让他们直接去搜查军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先派人去搜一遍,若真是这样,人交出去,保得佛得角平安就是最好,若不是事实,这件事葡萄牙就站在了有理的一方,阿拉斯加想要用强夺取这里,就得考虑清楚后果。
吴唯方见特谢拉突然改变了态度,明显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意识到了特谢拉这么做的原因,心里也暗叹一句,能做到总督的人毕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么快就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原因,不过就明白了,佛得角也不可能逃得出阿拉斯加的手掌心。
自己堂堂鹤林财团的少东主亲自出马,这件事情若办不漂亮也枉费二叔和帕多将军他们精心安排了。
吴唯方似笑非笑的看了特谢拉一眼,最后点了点头道:“总督阁下如此处理,总算让我们看到了诚意,不过诚意有了,却不见得会公正,这件事若全由你们自己搜查,如何保证事实不会变质呢?所以总督阁下的提议我可以同意,但需要加上一点,允许我方派出三名成员一起前往军营,搜查由你们进行,但我们必须在场监督。”
特谢拉一听之下却陷入了两难,自己就是怕真得找得出货物,所以才坚持只能自己搜查,若加上阿拉斯加方面的人员,那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让他们自己搜查还能显得更公正更问心无愧。
特谢拉心里一紧,这件事处理不好,麻烦会很大。答不答应似乎都很难。虽然他们只出三个人,军营并不小,搜查由己方进行,自己多派些人分散,他们是不可能跟上所有人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事实是伪造的事实,那些货物说不定只有他们才知道放置的地点呢,他们必然会直接盯住货物存放点,那就真是上帝来了也无法洗脱嫌疑。
“不行,吴先生,我说过军营重地,绝不能任由外人进出。请吴先生等人到总督府休息,我亲自带人去搜查。”特谢拉不敢冒险,最终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事实,只要自己咬定不是事实,也就成了扯不清对错的事情,阿拉斯加即便用强,只要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是葡萄牙有错,那国际非议干涉就不会对葡萄牙人不利。只会针对明显喜欢夺人土地的阿拉斯加人。
让特谢拉奇怪的是,吴唯方这一次居然没有再坚持了,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特谢拉一眼道:“希望总督阁下能够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处理此事,否则我想不用多说什么了,总督阁下担负不起可能引起葡阿两国国家间冲突的责任。去总督府就不必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结果出来,我想总督阁下不会怀疑我们在这里等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吧。”
特谢拉心里一阵怒意,对方明显是要挑事,可惜他自己却只能一味的忍下去。
特谢拉压下心中的怒意,淡然的点了点头,带着总督府的一队卫士便朝着南面不过千米左右的军营走去,当然他留下了一队卫士,这些阿拉斯加人非常狡猾,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呢?
看着特谢拉急匆匆的去了军营,吴唯方收回目光,又看了看那队正一脸警惕的葡萄牙卫队士兵,心里暗自冷笑,不经意的回头扫视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一群船长们,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在看到站在最后面的一个船长时,吴唯方眨了眨眼睛后这才回过头来。
“夜黑杀人时,风高放火天”
此时,黑夜,有风
特谢拉心里始终觉得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情绪在影响着自己,似乎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只是左想右想,他也没有找到这种不安到底因何而来,只是因为担心真的会在军营找到那两箱货物?
特谢拉无法肯定,只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军营里到底怎么回事。
特谢拉本人就是兼任驻军司令的,只是事实上他多半只能兼顾行政事务,军营里的事务一般都交给了他的副手埃斯瓦尔多。
黑夜之中,港口方向灯水通明,人声鼎沸,这么大的动静,埃斯瓦尔多显然此刻也早已经知道了此事,已经等在了军营门口,特谢拉一看到埃尔瓦尔多便叫到:“埃斯瓦尔多将军”
只是看到埃斯瓦尔多的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么大的动静,军营距离只有这么远,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军方的传讯手段,军营当中也应该早已经知道冲突因何而起,就算里面真的有货物,埃斯瓦尔多不会立即搜查并处理吗,就算放任阿拉斯加人搜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
军营里不可能有货物那么他们如此坚持是为了什么。
“将军,军营里什么也没有,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士兵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看到特谢拉过来,埃斯瓦尔多知道为何而来,立即说道。
埃斯瓦尔多这么说当然是已经搜查过了军营,这进一步证实了特谢拉的猜测,只是他死活想不出阿拉斯加这么做的理由,他们不是故意挑事,只是单纯的怀疑?那货物哪里去了,人是谁杀的?他也不相信这短短时间内在有人值守的情况下没有经过训练的港口普通居民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是他们自己做的,无疑就是挑事了,但军营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又如何挑起这个事端。
“轰……轰”正在特谢拉与埃尔瓦尔多大眼瞪小眼琢磨这事的怪异之处时,数声惊天巨响从港口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冲天火柱腾空而起,军营相隔并不远,就站在原地,特谢拉似乎也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也能看到升腾的火柱当中,夹杂着无数的船板碎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四周飞散。
“呯……呯哒……哒”两人还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连串的枪声响起,甚至其中还有机枪扫射的声音,更让两人吃惊的是,隐隐约约他们还听到港口传来的声音中,还有不少在操着葡萄牙语声音怒吼着,怎么会有他们葡萄牙人在这时候大批出现在港口,那些港口附近的民众没有可能,那里自己到港口时就隔离开了,那这些葡萄牙人是哪里来的。
“完了”特谢拉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真正的事端始终集中在港口,搜查军营只是他们要达到目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己。
“埃斯瓦尔多将军,进入一级战备,命令所有士兵集合,赶往港口,命令其他驻地军营加强边境巡逻。并立即抽调一部分士兵前来港口支援”
特谢拉还弄不清港口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在开枪放炮,情急之下对着埃斯瓦尔多数声命令交待后,便带着自己的卫队快步跑向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