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央视开年大戏
在外面浪了二十天再回到燕京，九月初，燕京的酷暑已经过去大半。林为民感到空气中的一丝凉爽，此时刚好是傍晚，跟之江仍显闷热的天气比起来，燕京的傍晚简直不要太舒服。
下了火车没有直接回家，林为民先是找了个澡堂子，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汗水才回到什刹海。
“壮壮，开门啊！”
林为民敲了半天门才想起来，这个时候韩壮壮应该随《霸王别姬》剧组在沪上演出才对。
他拿钥匙打开院门，韩壮壮也走了好长时间，家里面的家具都落了些灰。
林为民没空去清理这些东西，这一个星期他可累坏了，得好好歇一歇。
放下行李，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没几分钟，林为民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为民精神抖擞的骑着摩托车来到国文社上班。
“呦，为民回来了？”
蒙伟宰摇头道：“这件事难度太大了。”
“好长时间不见啊，为民！”
“国字头轮得到你？你把前楼的人放在哪里？人家才是根正苗红文协的人。”
电视剧制作中心这个时候刚成立，正却作品呢，《悬崖》又是艺委会录制部联合制作的，中心主任袁若琳看了前两集便敲定。
林为民争辩道：“可他不纯啊，啥都发，哪有我们专一。我们现在销量比它高一点吧？再说了，他们毕竟政治属性强了点，做这种专辑还是有点不太合适。”
“别瞎胡咧咧，你小子这个嘴就不能稳当点。”蒙伟宰的训斥更多的是爱护。
“另外……”
蒙伟宰瞪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收获没有？”
“伱小子说了半天，有什么好主意？”
袁若琳的话一锤定音，敲定了《悬崖》元旦夜登上央视的档期。
“领导，我来销假了！”
蒙伟宰彻底明白了林为民的意思，他思忖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应该寻求扩大《当代》在文坛的影响力，方法包括但不限于举办笔会等办法。”
蒙伟宰竖起了耳朵。
蒙伟宰道：“对你的眼光我自然信任，但万事没有确定就不要轻易向人家作出承诺。”
蒙伟宰眼睛亮了起来，点点头。
电视剧能在央视播出，意味着面向的观众群顺便膨胀了几十倍，是真正意义上的面向全国观众。
毕竟和央视联合播出国内第一部长篇电视剧，对于琴岛电视台来说也是具有历史性的事情。
最常见的招式就算是笔会了。依托刊物的人脉、当地文协、文化部门等各种手段，各种名头的笔会层出不穷。”
“今年元旦不搞晚会了，就播《悬崖》。”
林为民从包里掏出一本杂志，是八月份的《沪上文学》。
“嘿嘿，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林为民刚想卖个关子就瞧见了蒙伟宰的眼神，正色起来说道：“扩大影响力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最立杆效果的办法应该就是举办笔会了……”
我想说的是，随着生活水平和通讯手段的发达，我们这代作者的交流将会比以前更加频繁，以后这种争鸣将会越来越普遍。
林为民拍手，“没错。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
“所以啊，这件事必须得领导您出马。先搞定老颜和卫老太太，再向文……”
从蒙伟宰办公室出来，办公室同事们时隔半个多月见到林为民，少不了要跟他多聊几句。
“没错。这两天各地的刊物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每天几乎都有新的刊物诞生，而且这其中很多绝大部分还都是纯文学刊物。
对于林为民来说，由他作品改编的电视剧能够在元旦夜登上中央电视台，同样是一件大喜事。
林为民嘿嘿笑了两声，蒙伟宰道：“下次可不能把话说的这么死了。”
林为民不用让，自然的做到了沙发上，顺便给自己沏了杯茶。
刚回到工作岗位，林为民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这一天就在摸鱼打混中度过。
得知这个消息，就连琴岛电视台也不得不因此将《悬崖》原定的播出日期进行调整，以配合央视的播出日期。
至少我在之江的时候，他们在《沪上文学》上的这种探讨是引发了当地文坛关于‘现代派’问题的争鸣的。”
提升一个刊物的影响力方法有很多，比如发表作品的影响力，这属于硬实力，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
“那是肯定的，咱什么时候耽误过工作。”
林为民走之后两天金山老师便打来了电话要告诉他一个消息，可当时林为民已经走了，这个消息便没有通知到他。
现在的笔会要多了几分功利性，作者就那么多，他们的作品也就那么多，光靠发掘新人，不确定性太高了。”
蒙伟宰这会儿也刚进办公室，正在沏茶，“嗯，知道了，作者们都见到了？”
蒙伟宰想了半天，最终把目光放到了林为民身上。
蒙伟宰吃了一惊，“你小子可真敢想。”
“您说，我们要是能把获奖作品也来个专辑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咱们国文社内部先达成一致，然后再主攻文协，评委会主席是巴老，不太好搞啊！”林为民最后感叹了一句。
“我给您看这东西并不是说这东西为什么没在我们刊物发表，毕竟我们《当代》没有这种专栏。
“你说没得说就没得说？是不是答应人家肯定会发了？”
“老人家的遗愿就是设立一个长篇文学奖励以鼓励作家们的创作，文协的评委会这会儿都成立了吧？”
“知道了。领导，质量确实不错。”林为民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再比如搞评奖，可如今《当代》头顶上有国文社这个婆婆，跟文协一起垄断了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的评奖，《当代》如果再另起炉灶未免有浪费资源之嫌。
林为民拍了拍随身带的黑色公文包，“三份稿子，两篇中篇、一篇短篇，质量没得说，还有两篇马上就会寄到咱们编辑部。”
蒙伟宰顿时来了兴趣，他提着茶杯来到沙发处，坐在林为民旁边，“详细说来听听。”
“不一样了。领导，以前的笔会多单纯啊，我们邀请的也多是给我们刊物供稿或者有潜力的作者朋友。
他说到这里，蒙伟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还以为你小子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蒙伟宰听到这里微微颔首，“这个我倒是有些了解，现在大家都流行搞这个嘛！”
林为民坦然道：“我有什么不敢想的，我们好歹也是国字头的单位。”
“笔会？”
“领导，我在之江和大家交流，听到最多的名词就是——笔会。”
这帮刊物为了笼络各地的作者资源，真是花招百出。
林为民说了一半又闭嘴了，说嗨了，又没大没小了。
林为民说到这里，蒙伟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之前也搞过笔会。”
“大家对于我们编辑部或者刊物的工作，有设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您看，这个‘关于现代派的通信’的专栏，刊登的是马骥才、黎陀、刘心武之间对于高行健的《现代小说技巧初探》这本书的评价意见，目前是造成了一定的反响的。
林为民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还真有！”
《悬崖》的制作在上个月就完成了，片子被金山老师送到了刚刚成立的央视电视剧制作中心。
一路跟大家打着招呼，林为民来到后楼二楼，找到蒙伟宰办公室。
“您放心吧，我这嘴，严着呢！”
林为民不说话了。
“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想了半天，蒙伟宰心中还是没有拿定主意，便道：“这件事我先问问吧，你先别往外说。”
他静心想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念头。
“领导，您应该明白，全国范围内的作者资源实际上是非常有限的。”
蒙伟宰明白林为民说的是什么意思，巴老除了身上的一堆头衔，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收获》的创办人和主编。
放在后世，这就是妥妥的央视开年大戏啊。
林为民朝他眨了眨眼睛，“去年沈先生写给文协的那封信您记得吧？”
再有就是如林为民举例的举办笔会，这个倒是可以搞，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搞的轰轰烈烈的，《当代》想要独树一帜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林为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艺委会的金山老师打来的。
林为民自然能听出蒙伟宰话语中的好意和指点，“明白了。”
“去！”林为民刚想中二几句，就被蒙伟宰给打断。
这种争鸣所带来的东西，就是我在当初坚持给作者朋友们返还手稿时提到的影响力。”
尽管还要再等几个月，但无论是艺委会方面还是琴岛电视台，大家都甘之若饴。
他自然求之不得。
“这可是件大好事！”林为民高兴道。
“行了，这件事也通知到你了，你就安心等着《悬崖》播出吧。”
又寒暄了两句，林为民和金山老师的通话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