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天这天,李大壮怕吕玉花去晚了没占到座,于是为了卜位,他一大早就出门叫了台出租车往增埔酒家赶。
他7:25就到了,但没看到吕玉花,于是他预定了一张可坐5、6个人的小桌子,然后就面向门口坐了下来等吕玉花他们。
吕玉花也怕去晚了没座位,为了卜位,她也是星期天一大早就出门坐公交前往增埔酒家。
她7:30才赶到,她一走进增埔酒家就眼睛向四周望——寻找空桌子。她看到李大壮后面有一张空桌子,于是径直走过去。
李大壮也是四周张望——怕吕玉花比自己早到而去了洗手间,忽然他发现吕玉花向自己走来。他傻傻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吕玉花,亭亭玉立的她,苏醒后比苏醒前更显得楚楚动人,他已忍不住春心荡漾!
吕玉花也发现李大壮在看自己,只不过她认不出李大壮,只是觉得他身材魁梧、五官端正、天庭饱满、一表人才。吕玉花被阳光帅气的李大壮所吸引,难免心动神驰,她双目也注视着他。
吕玉花从李大壮身旁走过,在他后面的空桌子坐下来时,李大壮才发现吕玉花没认出自己来,于是他下意识向后转身,猛然发现吕玉花正在注视自己,他也注视她。他们彼此对视一会后,吕玉花双目先移开,望向天花板。此时李大壮被她丰满的胸脯所吸引,瞬间荷尔蒙大爆发,突然传来:“靓仔,你地几位?”李大壮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把身转过来,见到服务员正在问自己。他爽快地回答:“5位。”那服务员开好早茶卡后来到吕玉花台前继续开卡。
李大壮突然灵机一动,想试探吕玉花是否是个轻佻女孩子,于是他转身望着她尽量用走调的声音说:“靓女,我地都是霸5个位。”吕玉花点了点头,不吱声。李大壮心有不甘,又继续用走调的声音说:“靓女,我睇我地挺有缘的,可否互留联系方式?”吕玉花避开李大壮的目光,默不作声。
李大壮自认为吕玉花已通过审查,是时候公开相认了,否则其他人来到显得好尴尬!于是他正视着吕玉花,一本正经地说:“本人姓‘十八罗汉’,名:第一个字是‘人行横道’;第二个字是‘八王之乱’。”吕玉花听到这不走调的声音——极似录音带声音,她已猜出是李大壮了,加上这谜语答案就是“李大壮”。她激动地站起来,向李大壮扑过来。李大壮也禁不住心潮澎湃,他迅即站起来,张开双臂拥抱扑过来的吕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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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幕被先后刚赶到的刘荣庆、谢丽莉、谭玲他们看见了。他俩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已拥抱接吻了7、8分钟,丝毫没松手的意思。李大壮听到刘荣庆不停地咳嗽,向吕玉花示意大家到齐了,该松手了。
吕玉花招呼大家在她预定的桌子入座,李大壮见状将自己预定的桌子退掉。大家按吕玉花的安排入座:李大壮坐在她左手边,刘荣庆坐在李大壮左手边,谢丽莉坐在刘荣庆左手边,谭玲坐在谢丽莉左手边——即是坐在吕玉花右手边。
他们彼此寒暄起来。刘荣庆、谢丽莉、谭玲他们试图通过聊天方式以掩饰他们内心的尴尬。刘荣庆以为吕玉花只请他一人——二人世界叹早茶,谢丽莉以为李大壮只请她一人——二人世界叹早茶,谭玲也同样以为李大壮只请她一人——二人世界叹早茶。
一番寒暄后,他们开始点东西吃。吕玉花先问大家喝什么茶,大家一致推荐铁观音,于是她跟服务员说:“冲壶铁观音。”她说完后,接着又提到:“今次从死门关逃出生天,是在座的各位鼎力相助的结果,尤其是谢丽莉、谭玲她俩的录音唤醒昏睡中的我。今早请各位喝早茶以表谢意,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李大壮率先点了一碟咸水角、一笼虾饺皇、二碗艇仔粥,接着刘荣庆、谢丽莉、谭玲他们分别点了一碟蒸排骨、一碟金钱肚、二碟肠粉,最后吕玉花点了二笼叉烧包、一碟马蹄糕、一份煎堆。
过了一会,茶点陆陆续续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
茶点全部上齐后,吕玉花再次感谢大家,并郑重地说:“希望谢丽莉、谭玲你们吃到叉烧包后,领会其寓意——笑口常开,将那些不开心的东东统统翻篇。祝愿刘荣庆一口马蹄糕下去——官场上步步高升。煎堆寓意团团圆圆——感谢上苍让我和李大壮十余年后再次重逢。”
刘荣庆、谢丽莉及谭玲听到吕玉花这么说,刚才又看到她与李大壮死死拥抱在一起,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李大壮与吕玉花是一对恋人。
刘荣庆、谭玲他们内心有点崩溃,觉得这餐早茶不算答谢宴——而是鸿门宴——有苦说不出来。
刘荣庆心里很是郁闷,先后被在座的二位女神——谢丽莉、吕玉花无情拒绝了,还有他见到谢丽莉大大方方地与李大壮聊天时才想起他们曾是一对“恋人”。刘荣庆想不起来也正常,一来李大壮变化不少,二来刘荣庆86年5月4号是躲在一个偏僻角落观看江杏大学男子1500米长跑比赛的,由于距离远加上人群遮挡使他无法看清李大壮的脸。作为久经风雨的国企领导为避免自己难堪,刘荣庆唯有长篇大论当什么事都发生过。
谭玲也深有挫败感,从小学开始,无论颜值、学业,她均败于吕玉花,她也想不到吕玉花会苏醒过来。所以她一开始就闷闷不乐,不怎么吱声。吕玉花知道李大壮选择了自己而令她不开心,所以吕玉花一开始就漫不着边际地与她聊天,又尝试“撮合”谭玲、刘荣庆他们。刘荣庆见谭玲秀丽端庄,难免心动,时不时撩她一下,可谭玲内心深爱着李大壮,刘荣庆入不了她法眼,对他的示好举动,她冷漠以对。
谢丽莉反而彻底解脱了,她马拉松式的“恋情”划上了句号,尽管结局不是她想要的——但这不重要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远赴澳洲留学。
李大壮无疑是最开心的,一来吕玉花完全康复了,二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吕玉花与刘荣庆是“一对”并不存在。吕玉花已通过行动撇清了她与刘荣庆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令他解除了“后顾之忧”,他也敏锐地感觉到吕玉花是深爱自己的。
吕玉花也是暗自高兴,一来自己从鬼门关逃出生天,二来自己打败了二个“情敌”,三来自己与心上人不期而遇。她内心非常喜欢李大壮,她很开心两人能一直相守儿时开始就有的感情,在她昏迷期间,李大壮仍对她不离不弃。李大壮已在众人面前以行动表明他与谢丽莉、谭玲她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吕玉花慨叹自己得到上天的厚爱,尽管岁月匆匆而过,留不住时光,但她和李大壮的那份爱历久弥坚。
尽管各人心情不同,但作为成年人,还是有分寸的,这餐早茶还算顺利,没有在表面上出现不愉快的场面。
临结束时,李大壮当着众人面邀请吕玉花一会去看电影,她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吕玉花买单后,李大壮、吕玉花他俩一齐向刘荣庆、谢丽莉及谭玲道别,然后彼此并肩同行,前往今升电影院。
他们11点到,刚好赶上11:30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
李大壮是第一次到今升电影院,他很好奇,东瞧瞧西瞧瞧。
今升电影院有几层楼高,历史悠久,放影厅成阶梯形,有1000多个软席座位。虽然天气炎热,但影厅内凉爽,因为有“空调”——鼓风机将冰块产生的冷风通过管道送至影厅。
他们刚坐下不久,电影就开始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是讲60年代北京部队大院里的孩子是如何成长的,故事里有阳光、也有爱情和青春的冲动。电影里的人物有时快乐、有时忧伤,也曾彷徨或懵懂,但每一天都阳光灿烂。
李大壮、吕玉花一开始并肩坐,双双盯着银幕,没有亲昵动作。随着电影剧情的发展,李大壮忍不住冲动,主动揽住吕玉花,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起来。
看完电影后,他们手牵着手走向世纪冰室。他们的穿着是情侣装——牛仔裤加短袖T恤,走在路上格外拉风。
到了世纪冰室,他们要了一盘椰子雪糕,一边互喂雪糕,一边互诉衷肠。
李大壮:“自从县大戏院一别十年有余,你音信全无。这几年我天涯海角去找你,你既然心中有我,为何不回老家找我?”
吕玉花:“我相信只要两人相守感情,曾经的别离,后会总有期,果然我们不期而遇。”
李大壮:“好一个不期而遇,你以昏睡过去来迎接我的到来。”
吕玉花听到李大壮这句话,伤感突然涌上心头,满脸忧伤,眼含泪花。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昏睡期间觉得自己位于大海深处,周围一片漆黑,自己想喊救命却叫不出来,手脚有千斤重——动弹不得——无法上浮,随身带的氧气好快耗尽——我生命将到尽头。等待死亡时刻的到来,自己那种极度恐惧感与无助感挥之不去,祈求上苍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免受死亡前的煎熬,可上苍却传来你的声音,告知我你天涯海角地去找我,可对你的牵挂又加剧自己的痛苦。越临近死亡,对死亡越发恐惧,对生存越发渴望。我越努力挣扎,越是往下沉,最后我放弃了努力,平静等待死亡的到来。就在我将要到阴曹地府报到时刻,分别传来谭玲、谢丽莉的传话:如果无法逃出生天,就无牵无挂地去,她会代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她俩的传话触动我心灵深处的嫉妒心——无法接受心上人与其他女人谈情说爱,我顿时醋意大发,手脚爆发力惊人,挣脱千斤重的压力快速运动,在随身带的氧气耗尽前一刻上浮到海面上,终于逃出了生天。”
听完吕玉花讲述她昏迷期间与死神搏斗的心路历程,李大壮已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唯有不停地喂她雪糕。从一个曾在鬼门关前徘徊的人身上,他深刻领会了生命的全部意义。
过了一会,吕玉花情绪稳定了下来。她想进一步了解李大壮近况,于是发问:“你近况还好吗?”
李大壮:“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增埔市永高化学试剂厂工作,后来承包了厂的门市部,承包期到后,又成立了一家主营进口化学试剂的公司。生意还成,赚了点钱,除了厂里分的90方的福利房外,还买了二套商品房。你近况还成吧!”
吕玉花:“我从省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增埔市龙大观世家用电器厂工作。”
李大壮:“你如何过周末?”
吕玉花:“周末有时打羽毛球,有时逛街。”
李大壮:“我平时一有空就打羽毛球,不一定只限周末打。下周末我想请你出去玩,不过不是打羽毛球。”
吕玉花:“好啊!可否告知带我去哪里玩。”
李大壮:“先卖关子,下周日下午2点我准时到你家来接你。”
吕玉花:“好啊!”
他们吃完雪糕后,李大壮觉得有点饿,于是他带着吕玉花来到补华面店。吕玉花说不饿,李大壮就只点了一碗大份牛腩粉。牛腩粉端上来时,牛腩的香味随着腾腾的热气窜入吕玉花的鼻子,她顿时觉得好饿,她不由分说抢过李大壮筷子,夹了一块牛腩放进自己口里。她一口咬下去后,又夹一块牛腩放进李大壮口里,接着夸赞起来:“牛腩焖得很入味,咬下去松软又不粘牙,简直美味。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牛腩。”他们两人眉来眼去,李大壮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而吕玉花甜蜜蜜地笑个不停,脸上红霞满天飞。
他们吃完后又来到畅授路玉器街逛街。
畅授路玉器街有400多年历史,有近500家玉器商店(柜台)(车仔档),有的商店店主祖祖辈辈都在经营珠宝玉器生意,它们历史久远,自明代起甚至更远的时代延续至今。
畅授路也素有寻宝路之称,玉器街两旁的商铺品种繁多、琳琅满目。李大壮与吕玉花手牵手在玉器街徘徊,看得眼花缭乱。
他们瞎逛了一个多钟后,最后定格在一家专营翡翠手镯的商店里。李大壮看中了一只天然翡翠手镯,它质地细腻、通透、色彩均匀且翠绿,又没裂痕及瑕疵。他让吕玉花试戴,她分外喜欢。李大壮见她这么喜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2000元价格买了该只手镯,并将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吕玉花,并郑重对她说:“你被我圈住了,此生只疼爱你一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大壮平凡而真诚的对爱情的诺言深深地打动了吕玉花,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十余年的等待终于如愿以偿,她不顾旁人扑到李大壮怀里,于是两人紧紧拥抱并接吻起来。
李大壮将吕玉花送回去后再回到自己家里已是晚上六七点,他给冯国忠打去电话,告诉他吕玉花已完全康复且他俩已正式拍拖,又请冯国忠代他多谢他父亲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