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柳暗花明

自从李贵花、李忠夫要求李大壮不要再骚扰吕玉花后,他就足不出户,在家借酒消愁,断绝外界的一切联系——大哥大关机、BB机留言也不回复。李大壮整个人似乎陷在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漫无边际的阴冷和潮湿将他包裹,他总是动不动就想哭,沉沦在过去的记忆里不愿意醒过来。对他来说,失恋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很难挨的,即使他闭上眼睛,都能想起她温柔的唇、好看秀气的鼻子、含情脉脉的眼睛、随风起舞的长发……过去与吕玉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李大壮“消失”了几天后,由于他之前“挪走”了大量公司资金,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出现当期应付款延期付,打乱公司备货计划及临购计划,间接增加客户的采购周期,公司因此流失了部分客户。公司正处于危急关头,无论客户还是供应商偏偏又联系不上李大壮,因此不断有供货商找到公司追债,不少老客户也给公司来电询问合作是否继续。

面对公司危机,洪玲开始自救。她个人掏出全部积蓄——20万元放到公司账上,又叫从增埔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到本市一偏僻乡村小学当体育老师——上了一学期班因忍受不了蚊虫叮咬而主动离职赋闲在家已有三四个月时间的女儿孔丽芳过公司来帮忙,同时要求公司其他员工暂时休无薪假——放假一个月。

洪玲、孔丽芳母女统一口径:李大壮病了。孔丽芳坐镇公司接听公司所有座机来电——优先接听李大壮办公室来电,答复问题按她妈给的脚本。洪玲稳住上门追债的供货商后,主动出击去拜访供货商及重要客户,而她女儿则留守公司。如果外地客户或者是远的本地客户要货且公司又有库存的,洪玲要求她女儿当日中午休息时间或下午下班后将货发走;如果是不远的本地客户要货且公司又有库存的,洪玲要求她女儿当日中午休息时间送过去。如果客户要的货刚好公司没有库存的话,洪玲会亲自打电话临购,货到公司后,她要求女儿也按同样方法处理。洪玲这样安排基本上保证上班时间有人在公司值守而又能使客户及时收到货。

公司在洪玲、孔丽芳母女打理下得以起死回生,不仅留住了老客户,还及时结清了供货商的欠款,免除了它们的后顾之忧。

当了一个多月“宅男”的李大壮终于想通了:过去是回不去了,回去也不是从前了,生活还得继续。

离开公司一个多月的李大壮终于回公司上班了。他一到公司就见到一少女如出水芙蓉,显得楚楚动人,他顿觉诧异。洪玲赶紧向他介绍说:“她是我女儿孔丽芳。她去年7月份从增埔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偏僻乡村小学当体育老师,现离职不干赋闲在家,反正在家也是待,不如叫她来公司帮忙。另外我私人投了20万元到公司账上。”

李大壮非常感恩洪玲在他最困难时施予援手。他提出洪玲投的20万元直接转为公司资本金,为此他让出60%股份作为回报,但洪玲不同意,只同意他让出39%股份。于是他和洪玲达成新的公司股权协议:李大壮从公司预支的52万元相当于公司39%股份,洪玲出资20万元收购这39%股份,公司股权变更为李大壮占51%股份,洪玲占49%股份。他们商量好公司股权变更内容后,当天下午4点就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李大壮刚与洪玲签完股权转让协议,孔丽芳就走进他办公室,递给他一张他“消失期间”的统计表格。李大壮一看吓一跳,一个毫无市场销售经验的体育老师居然整理出如此完美的统计表格,他夸赞起孔丽芳来:“你的统计报表做得很完美:既有现在价格数据,也有历史价格数据对比;既有横向比较,也有纵向比较;既有毛利率,又有纯利润率;既有现有品种毛利分析,又有品种优化的建议;既有库存品种占用资金分析,又有围绕最高利润这个终极目标去调整库存结构的建议。”

孔丽芳想不到李大壮对自己的工作如此满意,她刹时满脸绯红,她用有点紧张的语气说道:“我有点自卑,感觉智商不够,只能到师范学院念体育专业。但让我想不到的是大学期间修的《体育统计学》在这里有用武之地,在妈妈指点下,做个统计报表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大壮鼓励她说:“《体育统计学》就是统计学在体育领域的应用,你修过这门课就代表你掌握了基本的统计学知识,加上你妈帮你讲解基本的财会概念,所以做个统计报表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孔丽芳听出李大壮是用鼓励的语气来说的,担心他未必说真话,于是反问道:“你真相信我的工作能力,你不怕我添乱——我自己自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李大壮听到这句话就大笑起来,以肯定的语气说:“拜托,自信点!好不好。我对你工作是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是你不拿工资。”

孔丽芳听李大壮这么说,赶紧表态:“我是来学习的,工资就免了。”

李大壮斩钉截铁地说:“不成,必须拿工资,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回头跟你妈商量你工资幅度。”

正当他俩争持不下时,洪玲来到李大壮办公室门口把孔丽芳叫出去,她俩耳语完后,洪玲走进来对李大壮说:“今晚公司就搞个聚餐吧!所有员工都参加,一来庆祝你从失恋阴影中走出来,二来庆祝公司回归正常轨道。”李大壮知道他本人出现在公司聚餐现场本身就有稳定军心的作用,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6点许,增埔市大森唐试剂仪器公司在公司边上的饭馆搞聚餐。李大壮点完菜后,他发现除孔丽芳外,其他所有人均已到齐,于是他问道:“怎么没见孔丽芳呢?”洪玲回复道:“她去办点事,一会就到。”她说完后转身对服务员说:“菜迟点上,等叫起。”

十几分钟后,孔丽芳提了一个生日蛋糕进来。李大壮感到纳闷,谁过生日?正当他揣测怎么回事之际,孔丽芳已点燃生日蜡烛,洪玲又叫她唱生日歌。孔丽芳用纯正的英文发音清唱了《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她一唱完,李大壮由衷地发出赞叹:“孔丽芳,你英文太棒了,发音纯正,比我强多了,我连发音都不标准,更遑论纯正了。”听到老板赞扬孔丽芳,大家热烈地鼓掌。

掌声一停,李大壮就迫不及待地叫:“主角该登场了——吹灭蜡烛。”洪玲扑哧一笑:“主角就是你呀!”李大壮嚷嚷起来:“怎么是我呢?”洪玲补充道:“严格来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前天才是你生日。我们今天是帮你补过生日,跟大家说二句吧!”听洪玲这么说,李大壮才反应过来,于是他先吹灭蜡烛,然后站起来大声地说:

首先多谢大家帮我搞了个生日派对,这个派对很有仪式感!我又长了一岁,作为老板,深知肩上担子沉重,公司经营好坏不仅关系到股东投资收益,还关系到公司员工的生计。为此在此向大家郑重承诺:我保证以后兢兢业业,不将个人情绪掺杂到工作当中来。

大家都知道我与女朋友吕玉花分手这件事情,在此借这个机会也谈谈,对这段恋情作个了结吧!

吕玉花是个好女孩,她曾一如既往地爱着我,她就像冬日里温暖的手套,炎夏里冰镇过的啤酒,带给我欢适的感觉。我们曾互相搀扶走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样,一个滔天巨浪打过来,将我打回原形,我已无能力达到她心中的期望值。她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力,我唯有放手,让她开展一段新恋程,只是在心中默默祝愿她与新欢白头到老。

实话实说,失恋对任何人来说,是不好受的,甚至情绪会跌落至谷底,无疑需要给自己一些缓冲时间来抚平伤口,从而忘记这次创伤事件。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刚开始日子过得很慢很难熬,后来想多想累了,就不再想该怎么办了,心中也慢慢地开始淡化她了,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痛苦后心也安静了,我终于从失恋阴影中走了出来,坦然面对这个事实了。

李大壮讲完话后,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庆祝他终于回归正常的生活。

在一片掌声中,李大壮开始切生日蛋糕。

孔丽芳被李大壮的讲话深深感染。对于他的恋情,她也没少听她妈的唠叨,但对于没任何恋爱经验的她来说,在李大壮与吕玉花分手这件事上,她没法分出谁对谁错,可有一点是值得孔丽芳肯定的:分手了也不说对方的坏话,说明李大壮是一个幸福有眼光的好男人,他给逝去的爱情留一些余地——回头看的时候,空白处还能填上他想要的色彩。

“吃蛋糕啦!”李大壮大声说,“孔丽芳,这块是你的。”

听到李大壮喊自己,孔丽芳接过他递过来的蛋糕的同时注视了他一下。这瞬间的瞄,她发现李大壮天庭饱满,目光明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一表人才,充满幽默和机智,她对他好感指数开始飙升。

大家吃完蛋糕后,服务员开始上菜,正式的聚餐开始。

一星期后的下午2点多,李大壮刚从外面应酬回到公司就见到孔丽芳与另一员工何奇秀要出门送货,于是他问道:“这4箱试剂往哪送?”孔丽芳答道:“增埔植物园要的货,才几百元,我们只能坐公交送过去。”

李大壮听说要送货到增埔植物园,就说了句:“增埔植物园已有好几年没在我们公司进货了。它在植物学、遗传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生态学、园林植物与观赏园艺、野生动植物保护与利用以及生物工程等学科有相当高的造诣,试剂用量按理应该不会太少。这样吧!我亲自去拜访一下。孔丽芳,你就不要去了,我与何奇秀去送就得了。”

孔丽芳争着要去,李大壮拗不过她,只好应允。

他俩每人拿二箱试剂来到公交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增埔植物园门口。

他俩进去后,李大壮发现植物园入口有园内自行车出租业务,于是他说道:“这试剂太重了,而路是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从入口到办公区要走二三公里,太远了,不如我们租一辆四人四轮亲子观光自行车——双人骑的那种,前面放货,我们在后面骑。”孔丽芳说道:“好啊!”

他俩同骑一辆四人四轮自行车往办公区去。李大壮双手把住方向盘,双脚用力蹬,车飞快往前奔。孔丽芳明显感觉到她蹬的速度没有他快——她有蹬空档的感觉——她根本不需要用力,她身不由己地偷瞄了一下李大壮。李大壮的腰背挺得直直的,汗珠一直从他头顶从他脖子上滚滚而下,脸上的笑容和清风一样清爽。孔丽芳见李大壮笑得如此灿烂,顿时脸红了起来,心里有点小小的情愫,似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他俩就这样默契地骑着,一会经过青翠的山冈,一会绕行在宁静的森林湖泊岸边,一会蛇行于水杉深处,一会上落于小桥流水处。

当车经过百花摇曳的花海时,粉红的桃花、淡粉色的杏花、雪白的梨花等五颜六色的花儿正盛开着,而百鸟在花间放歌,各种花的芳香掺杂在带有泥土清香的空气中,令他俩心旷神怡,他俩边骑车边愉快地交谈起来。

……

李大壮与孔丽芳一起共事2个多月后,彼此产生了好感,李大壮决定寻找合适的时机开始表白。

一个周末的下午,李大壮与孔丽芳一齐去税局办事,等他们办完事出来后已是晚上6点钟,此时天空还下起大雨。李大壮又看到税局旁边有一间高档的西餐厅,于是他提议到西餐厅吃晚饭算了,孔丽芳爽快地答应:“好啊!”

他们来到一屏风隔开的“包间”,点了蔬菜水果沙拉 、番茄浓汤、青椒汁牛柳、三文治。不一会,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此时浪漫温馨的音乐在他们周围萦绕回旋,他们边吃边聊起来。

李大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孔丽芳:“我不希望成为吕玉花的替代品,你也大可不必委屈自己,为忘记初恋情人而去追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李大壮:“天地良心,我的初恋早已是过去时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与吕玉花扯不上关系,你相信我就好了。要知道,你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也值得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爱情。”

孔丽芳:“你这样讲,我很开心。但如果发现我明明和你在一起,你心里却还总是惦记着吕玉花,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的,我不会让自己显得如此卑微的。”

李大壮:“我给你的不是一点点温存,而是整个春天。”

孔丽芳:“你此刻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李大壮:“是。”

孔丽芳:“那以后呢?”

李大壮:“那以后也是。”

孔丽芳:“如果吕玉花回过头来找你,你怎么办?”

李大壮:“那还用问,那有好马食回头草的。”

孔丽芳:“假如她将来生活不如意,又过来找你怎么办?”

李大壮:“首先她不会来找我的,其次即使她来找我——我也是不理不睬的。”

孔丽芳:“我还是有点担心。”

李大壮:“如果真担心,大不了改大哥大号码、BB号码,公司搬到别的地方,我住的房子卖掉。”

孔丽芳:“那没必要,我在乎的是你心中是否还装着她。”

李大壮:“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孔丽芳:“先说说你的过去吧!”

李大壮:“我与吕玉花那段恋情,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孔丽芳:“拣重点来说。”

李大壮:“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重点是指那方面。”

孔丽芳:“我没拍过拖,我希望我男朋友是老实人。”

李大壮:“你是想知道我与吕玉花恋爱期间的亲密程度。”

孔丽芳:“我没这样问,是你抛出这个问题的,答不答由你决定。”

李大壮:“实话实说,我的初处给了吕玉花,而她的初夜给了我,我们有且仅有这一次房事行为。”

孔丽芳:“你能老实交待,我很开心!我不明白,你们偷吃禁果不担心怀孕?”

李大壮:“事后吕玉花吃了紧急避孕药。”

孔丽芳:“我是坚决反对婚前就干这种事的——我的初夜只能留到洞房花烛夜。”

李大壮:“看来你的担心挺多的!”

孔丽芳:“当然,我答应你的话——我将开始我的初恋,我不希望我的初恋会有始无终,更不希望出现:一见钟情而开始,因了解而结束。”

李大壮:“看来你相当理性!我们在一起有2个多月了,你也相当多了解我了,我甚至连偷食禁果一事都向你坦白了。你还想了解什么问题,尽管问。”

孔丽芳:“暂时没有了。”

李大壮:“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孔丽芳:“我考虑一下吧!”

李大壮:“看来你心中还是有点介意我偷食禁果一事。”

孔丽芳:“确实有一点点,但我知道是吕玉花抛弃你——想到这也就释然了。”

他们聊到这里时,西餐厅正中央的钢琴师正在弹奏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听到这熟悉的曲调,李大壮说道:“我出去一下。”

他先找服务员加一块蛋糕——上面有“I Love You”字样,并交代等他唱完歌后才送到“包间”去,然后他来到钢琴师身边拿出话筒动情地说道:

钢琴师正在弹的邓丽君《我只在乎你》是首穿越时空的歌曲,它深深地温暖和打动人心,让听过的我被醉人的柔情所征服。时光匆匆,邓丽君那张甜美的笑脸和完美的歌喉,她情真意切、委婉动人的歌声,道出我们对爱情的执着!其悠扬的前奏,已掀起我心底阵阵的涟漪,曼妙的旋律、隽永的词意,直击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虽则平淡却真挚,那份对爱情的坚定已着痕迹——那我就唱起来献给我心爱的姑娘,求求你别让我伤心,除了你我感受不到一丝丝情意。

他说完后,钢琴师心领神会地从头开始弹,一阵前奏后,李大壮情真意切地唱: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 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

走入无边人海里

不要什么诺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忆活下去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 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 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李大壮唱完歌后往“包间”走去。

他走到“包间”时,服务员已端着蛋糕在门口守候,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蛋糕走进“包间”,单膝跪在地上,然后认认真真地说:“孔丽芳,我请求你做我女朋友。”

孔丽芳没想到李大壮会唱这出戏。她大脑快速回放这二个多月来她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是一个懂自己的男人,跟他在一起,自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和他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和不用说太多就被理解的自然、从容;他非常尊重自己,乐意聆听自己的想法,在乎自己的感受,两个人又有共同语言,彼此欣赏又聊得来;他让自己觉得遇上他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情,他爱自己却又不用爱去束缚自己,他不想让他的爱成为自己的负担;他是一个老实、有担当、能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她望着“I Love You”几个字,想到他通过深情演唱《我只在乎你》这首歌向自己告白,又在“包间”这样私密空间而非大众广庭来向自己求爱——既浪漫又尊重自己,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啊!

孔丽芳一瞬间的思考,终于认定李大壮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他。李大壮听到孔丽芳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开心到抱着她,而她也喜极而泣。

从此以后,他俩平时就打理公司生意,周末就去看电影或去听音乐会或打羽毛球或踏青或逛街或去健身……他俩还抽空去了一趟北京玩。

在双方父母要求下,他俩恋爱5个多月后就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

结婚后,李大壮夫妻俩努力工作,洪玲也大力协助,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1998年1月,李大壮女儿李慧香出生后,孔丽芳不再理公司业务,担当起家庭主妇的角色——相夫教子,洪玲也不再到公司上班了——要么和先生孔令弟游山玩水要么到唯一孩子——孔丽芳家帮忙。

一到周末,李大壮一家人就去踏青。逢年过节,李大壮一家人要么回中岭县老家要么在增埔过,而逢岳父岳母生日,李大壮一家人也必定为他们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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