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一滞,叹息,继续说:“絮儿,你怎么可以对妈经常充满敌意的呢?你这样,就是愈发恶化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感情?”秦菲絮突然很想笑,“我亲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你现在却来跟我说感情?”
秦敏一滞,随即赶紧说:“絮儿,妈是有苦衷的……”
秦菲絮失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苦衷?你嫁进牧家之后,我唯一一次跟你去牧家,你那个亲爱的儿子自己打碎你丈夫最爱古董花瓶,你怕牧海打他,却硬是说是我打,还让我跪在地上给你那个丈夫道歉。”
她微微一顿,深呼吸一口气,“不论是小学,初中,高中……那个牧敖阳都跟我同一个学校,他在学校对其他同学说我是什么吗?是野孩子!你知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难听吗?但是,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人说的话,我当疯狗乱叫,但是,他后来越来越过分,我打他有什么不对,可是,你这个妈,为了讨好这个儿子,竟然又让我在学校当众给他道歉,否则,你就让校长把我赶出学校,如果我不是为了外公,你以为我就这么算了?!”
“ok!这些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当你是有苦衷,不得不这样做,但是,外公呢?他可是你的父亲,当初博雅有危机,你却以此来威迫我嫁给那个牧敖阳……”
听到秦菲絮的话,夜斯骆的眸光倏尔掠过一丝犀利。
原来那个秦敏竟然让秦菲絮嫁给牧敖阳?想到这里,夜斯骆的心底愈发恨了,幸好当初这个小女人没有傻傻地答应。
而是答应做他的妻子……此刻,他真的庆幸这个小女人还是属于他的!
秦菲絮咬了咬牙,淡声:“妈,你说你还要拿什么来跟我谈感情这两个字?!”
这些事情,她从不曾在秦敏面前提起过,也许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的母亲不曾对她这般关切过,现在一旦触碰到她内心痛楚。
她觉得无需再隐忍什么,将压抑许久的怨和愤,通通发泄出来。
尽管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可是,她攥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在颤抖,出卖了她强装出来的坚强。
倏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盖着她冰冷而微颤的手。
温暖的掌心环绕着她的冰冷。
让她此刻冰冷的心,一点一点在溶解……
缓缓抬眸,对上夜斯骆柔和的眸光,眸中隐含着浓浓的包容,令她微凉的心,在那一瞬间,奇迹般温暖起来。
她知道,他不是让她隐忍,而是让她通通发泄出来。
因为,有他在,她可以肆意发泄。
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将她从小到大独自背负的不甘和痛楚,全部发泄出来。
秦菲絮咬了咬牙,慢慢地垂下眸,听着电话那头秦敏传来的声音:“絮儿,你也要替妈妈想一想,我嫁进牧家容易吗?如果稍微有一点偏私,就会招人话柄,那么,我在牧家就真的很难做人了,你怎么就不能为妈着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