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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领了奖,欢天喜地的要做东请我和张妍吃饭,我和老赵好久不见了,当年最落魄的时候我们俩还共苦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也不跟老赵客气,欣然答应。
我们在新街口附近找了一家“重庆酸菜鱼”,虽然店面看起来有点寒碜,但据老赵说,味道非常“巴适”。我们在店里面找了一张小圆桌,老赵慷慨的点了一份大盆的酸菜鱼,还要了几瓶金陵干啤。
“神童,你可千万不要让老赵喝醉了,否则呆会儿你又要出钱又要出力!”张妍小声对我说。想当年我和老赵刚认识那会儿,本来说好是老赵请,结果三杯啤酒下肚,老赵就不省人事,害的最后我来埋单,虽然最后是张妍掏的钱。
虽然张妍说的很小声,老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哈哈大笑,说:“放心,这次肯定不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先埋单,然后喝酒,哈哈!”。
我看了张妍一眼,张妍仿佛陷入了回忆中,那会儿我和张妍刚恋爱没多久,准确来说那时候我还在“试用期”,张妍周末逼我上自习,我心里面是千百个不愿意,在教室里面开小差,无意中发现了老赵留在课桌上的杰作,后来竟然就结识老赵这种“愤青”。
“老赵,还有没有人给你发短信对下联?”我饶有兴趣的问老赵。
“没有了,有一次我去那间教室,发现课桌已经被重新漆了一遍,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对了,你那时对的下联是什么来着?我都记不得了!”老赵喝了一口啤酒说。
“呵呵,”我又看了张妍一眼,说:“我对的下联是,书本由纸做却叫作书!”
老赵一听,要不是使劲用手捂住,差点半口酒喷出来。
张妍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说:“神童,你是不是欠扁呀?”我做了个鬼脸,又赶紧把脚缩到板凳下,以免重蹈当年我新“NIKE”的遭张妍高跟鞋蹂躏的覆辙。
老赵的上联是“人皆由女生却随男姓”,“书本由纸做却叫作书”是张妍出的下联,张妍对的下联在中文系的人看来,的确是挺搞笑的。
热腾腾的酸菜鱼上来了,闻着香味就够诱人的了,在加上在书城逛了这么久,早就肚子饿的咕咕乱叫。
我迫不及待了夹了一块鱼肉扔到嘴里,又麻又辣,在大热天吃这东西真是过瘾呀,接着一杯冰啤酒下肚,sigh,人生不过尔尔,我心里面这样想。
“老赵,在博物馆工作怎么样,忙不忙?”我问老赵。
“还好,不辛苦也不清闲,我真要感谢你,帮我找了个这么合我口味的工作,来来来,敬你一杯!”老赵一边说,一边往我杯子里面倒酒。
我和老赵举杯一饮而尽。
“对了,神童,考古那事你还记得不?”老赵问我。
“记得呀,你们的钱不是已经批下来了!”
“是呀,好事多磨,终于批下来了,下个月我们就出发!有没有兴趣同行?”老赵好像故意引起我的兴趣。
“那还用说,怎么样,有没有机会?”我凑过去问老赵。
“你真的要去考古?”张妍吃惊的看着我,说:“从来没听说过学计算机的还能去考古的……”,张妍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怒不可遏了,“不过,神童例外,呵呵!”张妍赶紧又把话给圆回去了。
我表情才舒缓了一点,对老赵说:“你去给馆长说一下,一定要把我给捎上,自费都行!”
“嗯,这事我去说说,再怎么说,我们能成行,你也功不可没!”老赵说。
吃过晚饭,老赵还有点事,我们就此别过。我和张妍慢慢散步,送她回家。
“神童,想想以前的事还挺开心的,”张妍双手背在身后,在林荫大道了和我并肩慢慢的走着。
“那时候你天天逼我上自习,现在都还有阴影,一到教室就冒汗!”我笑着说。
“但是,你上自习也从来不安分呀,不是拿本王朔小说换上《新东方TOEFL词汇》的封面,就是说出去买饮料结果跟老赵躲在楼梯口聊天……”
“这你都知道?”我吃惊的看着张妍,还以为我这些小把戏她都蒙在鼓里呢。
“也许是我从小到大太循规蹈矩了,所以反而是你那些鬼点子,小把戏让我喜欢上你的吧!”张妍平静而坦然的说,没有丝毫的不安与窘迫。
“是呀,听了你刚才我话,我也在想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你的?”我皱着眉头仰着头,摆出一副思考状说。
“别装模作样了,你开始不是挺讨厌我的吗?在教材科还和我狡辩了半天!”张妍笑着说。
“其实当时我很想给你道歉,顺便搭个讪,结识个美女,何乐而不为,却没想到事与愿违,吵起来了,呵呵……”
“神童,问你一个问题?”张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我当初不是一心想出国,我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张妍轻松的说。
“也许,也许不会吧!”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俩分开,原因不在你而在我,我一直想简简单单的恋爱,简简单单的过完大学四年,但自己却一步一步的把这一切变的复杂,复杂的到最后我都不知所措,回头想想这些都怨不得别人!”
“我最伤心那段时间,真想把你从子墨身边抢回来,但冥冥中真有天意,那次车祸给我机会认识了子墨,了解了子墨,我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爱可以伟大得足以包容一切,可以因为爱你而放开你,子墨做到了,我却办不到。我失去了爱情,却换来了对爱更深刻的领悟!”张妍认真的说。
我点了点头,默默的陪着张妍沿着林荫路朝前走,偶尔晚风吹过,树叶沙沙做响,让人觉得清爽而惬意。
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文兄和二胡光着膀子,在电脑面前联机对战。三石在床的两头挂了两个小风扇,躺在风扇中间,两个风扇呼呼的使劲的吹着热风。
我进屋把东西扔床上,然后走到三石床边,摘掉三石耳朵上的耳机,小声的说:“三石,有空吗,想跟你聊聊!”
我和三石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三石,我们是不是好兄弟?”我开门见山的问三石。
三石的眼神里立刻闪现出一丝惶恐和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说:“是,是呀!”
“有些事我希望是我猜测错了,所以我想问问你,证实一下!”我一脸严肃的说。
“好,好呀,……,什么事?”三石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但是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语气是越来越心虚了。
“那天早上,是你给子墨打的电话,提醒我去收信吧?”我问三石说。
“是,是我打的!”三石忽然情绪变得有点焦躁不安,激动的说:“神童,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但是你的论文,程序我都已经送还给你了,对你们的比赛也没造成什么损失,我想你不要再提这事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