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玩的忘形

所以,在他对她的蕾-丝衣领观望了很久之后,他胜券在握的说,“慕小姐,你皮肤很白很细腻,又属于安静斯文的女生,衬衫西服裙,保守的颜色保守的款式,蕾-丝花纹会将这平滑修身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所以,内——衣表面必定是光洁的,我猜,底——裤应该是平角无痕无花的浅纯色系吧?”

此话一出,小绿她们跟着起哄,贴在宫莘身上说些佩服至极的话语。

慕向惜脸色微变。

稍稍叹息之后,她无奈的起身,“好吧,宫莘先生,稍等。”她指了指小隔间的洗手间,意思非常明显,去脱!

看她的神情和动作,大家都知道,输赢各是谁家了。

宫莘哈哈大笑得意之余,众艳又开始对他灌酒。

再次经过许南川的身边,慕向惜低头之际发现,他手里的那支花已经被他摧-残得体无完肤了,在他发青的指关节上看了很久,她抿了抿唇,用一只脚踢了踢他伸得太长的腿,“许总,请让一下。 ”

“别玩过火了!”

“就算火势燎原了,也是你点起的,不是吗?”

“你今天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蠢笨女人!”

“我的荣幸!”

唇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看着他,冷笑。

身后是他们嬉笑的催促声,慕向惜不再作何停留,回头安抚的冲焦急等待的宫莘一笑,妖娆无极,红唇突出轻柔邪魅的两个字,“就来。”说完,越过许南川的腿,顺手提走了自己的包,纤弱的身影消失在那隔间之内。

然后,不消一会儿功夫,慕向惜就出来了……

衣服一件不少……

众人各有各的反应,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许南川绷紧的身体突然间释放了压力,斜靠在沙发上,和大家一样,将眼神聚集在她手里挑着的内——裤上……艳丽丽的玫瑰红……

“那么,这个是深色还是浅色呢?”

“……”宫莘笑得无奈又惋惜,欷歔个不停。

谁胜谁负,事实为证!

小绿最是激灵,立即从桌子上取了一支笔,娇笑着塞到宫莘手里,他也毫不含糊,非常有气度的在摊开的合同上签了字,尘埃落定,慕向惜长吁一口气,今天大老板交给她的任务终于搞定了!

慕向惜走过去,将合同拿过来,手还未收回,就再次被人给捉住,她一个惊诧,却没有逃,只是挑着弯弯的眉看他。

他眼内越来越浓烈的暗示像是在宣告,现在,才是奢MI之夜的开始,远远未到最后,她彻底挑起了他的兴致,今夜,他不会放过她,这是签约的代价,也是她赢了他的代价,唉,又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男人,果然还是有些输不起的!

慕向惜内心在激烈的斗争,她非常非常的清楚,如果不能及时以一种不得罪人的方式打消他对她的念头,紧接着的就会是他对她的邀约,或者他干脆给她一个金屋把她私藏,又或者玩腻了她的身体就将她抛弃。

这是以后会发生的一系列连锁的事情,既然,这个游戏是她起的头,是她撩-拨在先,所以断不能拒绝在后,否则这份卖弄色相才签下的合同,即便能如期实施也会遭遇困难重重。

而且,如若等到他开了口,也许,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所以,看他即将压下来的唇,慕向惜娇笑着撑住了他沉重的胸口,伸出纤纤玉指,在他手里的杯子中蘸取了一点红色的液体,粉红的柔美指尖上晃悠悠着几滴透明的液体,竟是别样的诱~~~~人心魂。

她轻笑,将这份餐点送到他唇上,没等她收回,食指便被他顷刻间张嘴含住,黑眸子里燃烧的**很深很深,似乎要把她整个吞掉才罢休,那口里的热~度和黏~液让慕向惜不由得有点反胃,却还是维持着最为甜美的笑容。

指上的液体早已被他全部吸~~~~吮掉,而他也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唇,拿着她水光潋滟的手指,放在自己面前饶有兴趣的观看。

从这嫩如青葱浑然无力的纤手上,任谁都可以看到一份娴静淡定的气质似是与生俱来,根本不应在这种灯红酒暗的场合出现,但这身衣物而且是没有穿底~~~~裤的衣裙下又勾勒出这般的窈窕身段,玲珑柔软得引人遐想连翩,衬上她乍然盛开的笑颜和轻柔嗓音,她蛊惑了他的心,她的甜美让他不顾一切了,眼看那双不规矩的手就要摸上她TUN臀部……

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难熬暧昧的气氛。

慕向惜笑得无奈,努了努嘴,“宫莘先生,这酒也喂了,ROU也被你吃了,可以让我接个电话吗?”

佳人含着水眸请求,宫莘不得不放手。

刚刚获得自由,慕向惜立即向小绿使了眼色,众艳立刻齐齐向宫莘进军,都要争相效仿刚才慕向惜用手指喂酒的一幕,一时间,热闹非凡,慕向惜匆忙的将那内~~~~裤往包里一塞,拿出手机看了看,含笑向许南川这边瞟了一眼,接通了电话,她拿在耳边,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恰好枕在他伸展开的胳膊上,“谢谢。”

借着喝酒的掩饰,许南川咬牙切齿,“女人,我饶不了你!”

“为何?”她对着话筒说,表情非常无辜。

“你知道!”

“好吧。”她收了线,转头看他,“接下来,轮到你收场了!”

他耸肩,讥笑,“我没那么好心。”

不容他拒绝,慕向惜伸手从他指间取走了酒杯,她慢慢的试探的坐进了他双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一个生涩的吻,落在他唇上,舌头轻TIAN着他含着烟味和酒味的嘴唇,用口水将它润-湿,用牙齿轻咬让它染上鲜红的光泽……

他依然那样无动于衷的姿态,含着睥睨的眼神,舒舒服服的靠在那里,双手摊在沙发边缘,一动不动也不准备有任何的回应,慕向惜的脸越来越红,唇也在颤抖,她有些害怕了,她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不肯配合,身后的宫莘西芹盯得紧紧的,只要许南川不肯回应,他肯定会有所行动!

忐忑之余,她把眼睛闭上,这样可以稍微敛去眸子里的尴尬和希冀,她伸手,放在他胸口之上,缓缓的缓缓的下滑,在快要触到他KUA-间之时,他的嘴巴终于开了一条缝,她的舌如愿的溜了进去,他含糊的说,“就这点德行吗?”

她娇嗔,“反正好与坏都是你一个人教的,我德行不够也是你这个老师的错!”

这句话,取-悦了他。

下一瞬间,果然如她所愿,猛如恶狼的男人立刻反客为主,主动出击,两个人的姿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躺在了沙发上面,他用尽全身力量似的拥吻着她,毫不客气将不菲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矫健有力的身体发~~~泄似的狠命挤弄,慕向惜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幸亏没有吃多少东西,要不然非得当场吐出来不可!

但是,此刻,她要的就是他这样够猛够霸道的表演,她咬着唇,忍受着他的索吻,他像是要把她的唾~~液吸干似地纠缠着,TIAN遍她的口腔,啃~~咬着她躲避的唇,不消几秒钟,慕向惜便强迫自己适应了他向来激烈的动作……

她也豁出去了,用浑身的解数将舌尖在他的攻击下伸进去他的嘴巴里面,试图去够他的喉咙,却每每都不能如愿,可是这样近乎致命蛊惑的动作已经足够令他癫狂了,足够让他浑身兴奋得发热了。

他眯眼惊叹的看她,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张俏脸,可是,依然无法掩饰她苍白脸颊上那激~~~~情的红晕,她的呼吸紊乱细微,清澈的双眼被水气迷离,她软软的躺在他身下,无力的眼神仰看着他,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饥渴的光芒,引-诱着他……

许南川完全被慕向惜这从未展现出来的妖~~~媚所迷惑,真想立刻就进去她的内部。

快~~~~感如惊涛骇浪席卷他的全部身心,盛气的目光开始散乱失神,精神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充实。

原来,你情我愿的感觉,真的比他想像中要好,他的魂都快被她吻走,整个人如坠云端般的陶醉,然后,与之相配合的是,他喘气越来越大,下~~身也在瞬间胀得鼓鼓的,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战栗,手不自不觉中抚上了她的TUN部,他从裙摆下进去,入手的触觉让他动作一怔,稍稍离开她的身体,低头俯身看去,果然,裙摆下露出的内~~~裤是淡粉色的没错!

在他分神的那刻,慕向惜连忙从他身~下挣扎了出来。

目的已达成,她可不准备在众人面前免费表演活春-宫。

他低低的笑,“偷了谁的内~~~裤?”

“要你管!”

慕向惜抿唇笑,一手拍在他脸颊上,力度不大却很响也很泼辣,她赏了他的脸!

这个不怕死的动作再次把他惹火了,不光是眼里着了火,下面更是YU火焚身,看她要离去,他伸手去抓,却被她灵巧的闪过,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他的头上便落了一条玫瑰红的物体……

众人大笑……

许南川亦笑得优雅又慷慨,伸手大方的拿下来,抬头望向头顶那昏黄的吊灯,唇边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然后,用他那双堪比人间奢华工艺品的手将它折叠起来,放在贴身口袋里……

这样的动作宣告了一个事实!

他和她关系不浅!

花落谁家,已成事实!

宫莘西芹再无奢望,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消失在门口……

慕向惜终于逃脱了,逃脱了今晚他为她准备的一个大瓮,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升天,真是不容易啊!

仰望着那天高幕远的夜空,内心惆怅满腹,逝去的时光再也无法返回,刚才二人的一场戏是演给宫莘看,还是演给他们自己欣赏?

在缓慢行驶的车流中,她把头枕在方向盘上。

电台里的音乐断断续续,恍惚之中,耳边传来了暮鼓晨钟声,从淡漠的许多心境中,抽引出几许感动,很久了,好像已不知眼睛中流出的泪水是什么滋味,每个人的人生历程,从最初的纯情,滑向自由自在的任性和癫狂,点燃生命之烛而燃烧,跳跃后是美丽末端的灰烬。

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久了,眼中剩下燃烛后的冷灰,又有什么能拨动心弦。

乘着红尘的列车,即将带着我离去,但我的心却无声的,为你留下……

我曾经离去过,但是,还是为了这遗失的心,再次回来了……

一切……比原来还要糟糕……

她突然有种预感,许南川他,会为她准备一个网,一个足够她这一世永不超生的天网,他要将她捆缚得牢牢的!

幸亏今天去超市了一趟,因为往这里赶得太急所以忘记将放在包里的内~~~~裤取出来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逃得过宫莘西芹那色~狼之手?

今晚的一波三折,她应付得筋疲力尽,果然,她还是比较适合呆在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默默的生存,苟延残喘也好,总比在针尖上谋生活赚工资要来得省心。

她是真的佩服许南川,有充沛的精力和体力叱咤整个商场和金融界,他这个人就是为征服世界而生的吗?他有没有如她一样疲累的时候呢?

萌萌说,她适合生长在古代。

一个好命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生活在太平盛世,享受着家人所给的舒适娴雅的生活,并能得到一定的文化教育,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出落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秀发香腮,面如花玉,情窦初开,春-心萌动,难以按捺。

她躺在闺房中,或者傻傻地看着沈香袅袅,或者起身写一封情书,然后又到后园里去与女伴斗一会儿草。

她可以为夫郎娴熟针锈,然后等待出嫁,她还要饱览藏书,文化的汁液将她浇灌得不但外美如花,而且内秀如竹。

她在驾驶诗词格律方面已经如荡秋千般随意自如,如果她心情好了,偶尔品评历史,还有胸有块垒,大气如虹之势,她看一眼的男人,也对她念念不忘,二人不日促成佳偶一双,羡煞池中鸳鸯地上连理天上神仙,再生一窝儿女,尽显天伦之乐,哈哈,真是快哉!

可是,霓虹闪烁,手上还带着那人的烟酒和口水的味道,把正在美梦中缠~~绵的她给重新揪回了现实之中……

唇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一黯,到家了,她微烦地呼出口气,揉了揉眉心,下车,走向那冷冷清清的公寓,冷冷清清的卧室,冷冷清清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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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来公司,她是第一个到的,不做别的,先把那些花花草草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安安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辣手摧花。

她随即大叫一声,抱住自己的花瓶,请求,“还没凋谢呢,留给我看几天呗!”

“这些花都是穿肠毒药,乖,放手!”

安安嘟囔着,还是忍痛割爱了,看着空空的花瓶哀叹,手心里攥着的几个花瓣都被慕向惜搜罗走了。

以后,她再也不愿意跟这些男人们有所牵连了,真的不想再被他这个大老板找茬,不是她没有办法应付,而是她没有心思和空闲。

人生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她跟他对抗,除非是活腻了,这件事情,更让她认清了许南川的真面目,他一句话,她就要乖乖的遵从,以工作之名,他可以任意的使唤她,无奈啊无奈!

整个六十六楼收拾干净了,慕向惜又给前台打电话,嘱咐他们再也不要送花上来,万一有不长眼的再送,统统退回去花店。

然后,刚放下电话,就看到往这里走来的许南川,他心情貌似极好,左右瞥了一眼,视觉上肯定很爽,所以,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以前只是僵着脸点头回应安安她们的招呼,今天却是实打实的呈现微笑的状态。

经过慕向惜身边的时候,她正弯着腰翘着屁~~~~股乒乒乓乓的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

感觉TUN部被温-热的东西轻拍了一下,她蓦然回头,以为是安安开她玩笑,正要破口大骂,却望进一汪温泉里面,张大的嘴巴被迫合上,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抹去额头的汗水,咬牙叫了一句,“许总。”

“进来。”他率先离去,慕向惜只得恭敬的点头,“是。”

门刚在他身后掩上,萌萌猛地窜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慕向惜抬眼,退离一尺之外,警戒的看她,“干嘛?”

“美男刚才公然调~戏你耶!”

“我去打小报告,说你叫他美男。”

“你不是那种小人,嘻嘻。”

慕向惜抚着额头,人被欺负惯了,就是她这样的,说什么都没有威信。

萌萌摩拳擦掌,一脸的邪~~恶,“看他笑得那么奸诈,我想,这手感肯定不错吧?”眼睛色-色的盯着她的身体,正好,今天春光明媚,慕向惜穿得很靓很前凸。后翘。

看她眼光邪气飘飘,慕向惜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她撒腿就跑,还是被她在后面给摸了一把,她惊恐的大叫:“滚啊!啊啊啊……色~狼色~狼……”

形势危急下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那刚刚关上的门内,只感觉一阵天许地转,她就闯进了一个白色的臂弯里面,萌萌那只作祟的手腕收势不住也被人给疾速的抓住,她大叫,“许总饶命!”

慕向惜看着揽着自己腰际的那只大手,他将她护在怀里的动作是那么的亲密,这让她不由得感动异常,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劝说,“我没事,你别当真。”

她的声音太过于甜美,这让一旁痛极的萌萌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揉着多了一圈印记的手腕,她夸张的抖了抖,俯在慕向惜耳边小声的说,“丫头,你就在这里尽情释放你的柔情蜜意吧!我在外面给你们守门。”

没等慕向惜发难,她就溜之大吉,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人一走,慕向惜便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到那张暗玫色华贵大气的原木桌前,站定。

许南川很快便从刚才的怔忡中反应过来,看着空空的手臂,她离开的动作太过于迅速和仓皇,这让他有些不是滋味,深水漩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回转过身体,她已经冷冰冰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待他了,哼,也只有在那种出其不意的时刻,她才会偶尔绽放一下她的温柔,一旦醒过神来,便拉上了那层厚厚的面具,这样的她,还真是让他气结又无奈。

深陷在豪华座椅上,他打开笔记本,随意的浏览着网页,看她沉静的不言不语,他抬眼看过去,她视线盯着的地方,正是一份报纸,首页就是他和Elvira的订婚讯息。

他用笔端敲了敲桌面,她这才惊醒,掩饰了一脸的失意,声音却带着来不及收去的伤悲,“许总,找我有事吗?”

“我们的婚礼,你要参加吗?”

我们?

慕向惜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周六吗?”

“是的!”他点头。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让慕向惜心神大散,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哭,很想再次去求他,虽然她已经受过一次不浅的打击了,那次打击让她差点崩溃,但是,真正到了面对正式分离的时候,她又是不舍,除了不舍,还是不舍,为什么?是他给她的痛不够多,不,她想,是命中注定吧,慕向惜这辈子都逃不过许南川的五指山,他吃定了她!

从报纸里看到的,和从他口中说出的,虽然是同一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意义却大为不同!说她傻也好,说她自我安慰也好,不管别人怎么谣传,她只听他一句话,他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启了唇就一定会办到。

她低头,眨了眨长长的睫,泛去里面的潮意,声音很轻很仓皇很无力,手指抠着报纸,用力的程度似乎要将它撕碎,她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说,“还有一周的时间,我考虑一下,我……不知道临时会有什么事情,我……”

他似在半开玩笑道,“怎么?前些天还在叫嚣着要我取消订婚,我还指望着你来一趟抢婚呢,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若真若假的试探,啧啧的语气满是浓浓的发自内心的惋惜,最后却带着戏谑的尾音……

抢婚?

慕向惜蓦然抬眼,恰好与他从电脑屏幕上折头看过来的视线相撞,四分认真四分顽劣,一分期待,还有一分复杂的让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怔怔的看着,想要从里面解读出什么她需要的信息,心头错综复杂的网即将找出那根抽丝剥茧的一端,只要最后他再暗示一些什么,她就能够大彻大悟,可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敛了睫,抿了唇,十指在键盘上敏捷的游走,继续去收取那永远没有休止的商务邮件。

佛光乍现的那刻,慕向惜又沉入了泥淖的深渊……

他如此矛盾的语气和神情,让她迷惑了……

她还是不懂……

在她皱眉思索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只不过没有拿正眼看她,“还记得吗?那一次你在我怀里抱怨,说我欠你一场婚礼,你说你要在春天枝繁叶茂的季节里,亲手布置一个以情动人的浪漫温馨场景;你说你要让大片的花朵,缤纷的色泽来点缀全身;你说你要穿蓬松材质的纱绎与垂缀质感的雪纺为面料制成的粉红色礼服;你说你要大家都感觉到这场充满了爱的婚礼,你说你要……”

深情动情柔情的他的脸,一道憧憬和喜悦在上面划过,消失了……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

狂乱的记忆,一下子被他毫无防备的勾了出来。

那一夜,他需索无度,他的嘴唇略有略无地划过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脖子上,说‘我还要’,她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

于是他们开始谈条件,她说‘你欠我一场世纪豪华奢侈的婚礼’当时,她虽然只是随便说说,但是她内心是这样想的没错,每个女孩都有她的梦想,对的地点遇见了对的人,两情相悦,她想要做他的小新娘,她想在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由爸爸搀扶着步入神圣的礼堂,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自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容易出唇的一句话,有些人耗费终生的努力都没有能够办到!

还记得,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更漂亮,可是,现在,在抬头看过来,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感情,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他丢给她两个意味深明的字眼,“等你!”

随即,便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一大早,慕向惜便被这样翻来覆去千变万化的他给弄昏头了,毫无头绪的摇摇头,她转身就要离开,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问了一句,“那个,我们两个的离婚协议你还没签字吧?”

他忽的抬首,脸上乍然落寞乍然无奈,头痛的抚着额头,嘟囔了一句,“果然还是这么迟钝吗?”声音很低很低,听在慕向惜耳朵里却是一串不知所云的模糊不清的词汇,像是在咒骂她……

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说错了什么吗?

他再盯她,她讷讷道,“……我还没收到。”

他微微叹息,低头,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用力击打键盘,“离婚证书什么的都已经搞好了,在青梗山的家里放着,你如果想要一份的话就回去拿吧。”

“我们……不需要谈谈?”慕向惜有些懵懂,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谈什么,但是没吃过猪肉她倒是看到过猪跑,电视上经常看到大家在闹离婚,程序貌似有些复杂,还需要双方坐下来对簿公堂什么的,他们就一张协议了事了?如此的简单?

他轻嗤一声,“你想要平分我的财产?”黑沉沉的眸内相应的飘起冷淡之色,语声却似颇感兴致,十分轻柔。

慕向惜大惊,打死她都不会做那种事情,钱都是他一个人挣的,她从来没有贡献过一分一毫,所以,她唯恐他进一步误解似的连连摆手开脱,“才不是才不是!我只是……只是想问一下我们的诚诚……”

“你要他的抚养权?”

又是不轻不重的一句。

慕向惜只感觉自惭形秽,她要抚养权?她凭什么养?城城的教育,城城的将来,她给不起,她能给得起的,就是母爱,虽然物质上很薄鄙精神上却很伟大,她低语,“我只是想……拥有合法的探视权。”

“没问题!”他耸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表情。

慕向惜点点头,“有关度假村的开工适宜,封经理下午要跟中标的公司商谈一下,不如我把资料拿进来你看一下?”

他不动声色,目送她走到门口,他忽然慢声叫住:“慕向惜。”

她回首,背着光,他幽黑的眸色显得淡远难测,“那天晚上……你玩得很忘形。”

“是你逼的!”她有几分怨意,轻轻垂睫,半合眼眸的脸带着无言的忧郁。

“我没让你以身侍人!”

“我不是最终没侍吗?”

沉默……

顷刻之后,他唇边牵出一抹淡笑,极为诡魅,还有几分开怀,“你给我顶嘴?”

“……”

“从今天开始,不高兴不愿意不想做什么就给我痛快的说出来,总是摆出这副不愠不火的样子给谁看?”

他强硬的口气将她惹出了一丝脾气,兀自嘀咕着,“……我本来就是这样。 ”

“算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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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慕向惜没有再跟安安她们一起去健身房,她没有那个心情了,她需要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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