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来趟六月酒店,我被人扣住了,快点啊!”
“你个死小子,又招惹谁了你?!喂,喂?”
艾花果急急地脱下围裙,拿上外套和钱包从餐厅跑出去。
男人坐在椅子上,摇晃着二郎腿,“你,就这么对你姐姐的?”
“怎么?别看她一副清高样,脑袋手脚都笨,从小就被我耍得团团转,她——”
狄刚抬了抬眼皮,被男人渐狠的目光吓到,闭上了嘴。
除了名字之外,他和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不,是连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你知道你买手机的钱,她是怎么来的?”他站起身来,走近。
“不太清楚,估计,做**!”
“啪!”
男孩儿被一耳光扇到地上,“你是什么东西。”
前后不差五秒钟,狄刚俊俏的脸上也被印上了一个掌印。他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花果胸膛起伏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东西啊。”
刘军目瞪口呆地站着大哥的目光越来越冷,这,这是要血溅六月。
狄刚活动了一下被打偏的脸部,抬手示意了一下刘军,带着还倒在地上的人出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也抬着头腰杆直直地看着他。
向来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狄刚,先退了目光,“还没人抽过我耳光呢?”
“还没人抽过我弟弟耳光呢!”她说话喘着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痒到他心底,抓不得挠不得的难受。
“你平时就这么对,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他退后几步,让她尽可能全面地审视一下自己。
“我可没工夫陪你调情,我想带我弟弟走,说条件吧。”她的每句话都让他不舒服,很少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更没有人如此的抢白过他。
“好啊,跟我上床。”
狄刚笑得邪恶,好整以暇地抱着肩。
“否则呢?”她又用这样质问的目光看着他。
“砍他一双手脚喽!”
“那你砍吧。”
狄刚,这次确实笑不出来了,她快而迅速的回答让目前的这种沉默更为让他尴尬。
可,他的字典里哪有吃亏二字。
他单臂把女人捞过来,低头封住她的利唇。
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香甜柔软。只是,他的这种享受没有持续多久。
“啊!”他放开她,唇边滴出血来,“你属狗的?”
“你属流氓的?”她高抬着下巴。
“都什么年代了,是你没有防流氓意识吧!”他擦了一下嘴,皱了皱眉头。
“我能带我弟弟走了吗?”
“喂,你知道我是谁吗?”被惹怒的男人,竟开始矫情了。
她故作惊讶,走近他,轻轻张口,
“我管你是谁。”
一字一句。
门被摔上,狄刚吃瘪地撇撇嘴,那个叫做艾花果的女的,一定不是在跟他装模作样。
活了快三十年,还没有人如此高傲对他。
原来不是没有,是还没遇到。
狄刚前所未有的,失眠了。总是觉得她的呼吸就在心上,她的目光就在眼前。在她唇上短暂的辗转,勾动了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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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花果白天在一个中式餐厅做服务生,晚上在加油站做兼职,空闲的时候就去给网店做model,路小七说,这么拼死拼活为青果真不值得。
她特深沉地说,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和值不值得没有关系。
“花果,5号桌点餐。”
“嗯,来了。”
她拿了菜单,小跑过去,“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她礼仪性的笑容在某张英气逼人的脸出现那一刻,瞬间碎掉。
“花果,”狄刚笑着喊她的名字,刘军说他笑得特骚包。
一席人,都特尊敬地看着她,齐刷刷地,“嫂子好。”
她脸刷的红了,厉色看向狄刚,“虽然知道你智商不太高,不过幼稚俩字我觉得你应该会写吧。我没时间陪你咧咧,吃什么?”
“呵呵,你爱吃什么上什么。”
她嗤笑,“行啊!”她伸手拉住一个服务员,“告诉后厨,5号桌客人的要求,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去吧。”
小七在前面跟她猛打手势,她望过去,心跳顿时漏跳两拍。那个叫做边非的儒雅男子,与她呈45°角的方向走进餐厅。
狄刚看着她瞬间融化的厌恶,顺眼看过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刘军往后退了退凳子,“小心点,都小心点啊。”
“喂,”他提了一下她小腿,“你喜欢他?”他直接地往边非的方向点了点头,“哎,别说不关我的事,我不喜欢这种啰嗦的回答。”
“我有必要在意你的喜好吗?”
他忽然站起来,靠近她,“我说了,我不喜欢这种回答。”
她知道他不凡的身份,这种一味的惹毛他,肯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对,喜欢。”
“不准,”他快速地说,“听着,我狄刚不允许你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他把双手压在她的肩上,低头与她的目光齐平。
“非得让我叫保安把你请出去吗?”她瞪着那双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我们打个赌呗,看被请出去的是谁。”他歪着头,玩世不恭。
忽然刘军带头,一桌人拿着餐碟在桌子上整齐地敲打,渐渐的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往这边看。
狄刚,强行抱住她的肩,“大家注意了,她,艾花果,是我狄刚的女人。”
她慌乱上对视上一双眼睛,还是一如所见的那样平静安然,忽然间,她也平静了。因为,最开始慌张的理由,不在了。
她推开这张狗皮膏药,“你,真无耻。”
他无视掉她的淡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了外套往外走。一干人抽身跟在他后面。小七后来说,那天的场面,特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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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滑落,清冷的月光从窗口照进她的眼里,忙碌一天的艾花果辗转反侧地无法入眠。
她承认难过,不是因为狄刚的强硬对待,因为那个男人的冷眼旁观。或许,他和那个时候所有看她笑话的人一样,一样的心情。
算了,还是睡觉吧,像她这种分秒为生活奔波的人,还奢望什么样的爱情降临呢。
她转了个身,泪水滑落在黑暗里。她背靠着秋日的皎洁月光,淡然入睡。
其实艾花果早就想辞掉餐厅的工作,这里离家远工资也不高,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这是与边非相遇的地方,是他在她孤立无援时伸手相助的地方,是她以为黯淡的青春出现灿烂的地方。
可,到底,还是一切都是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