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杀气越来越重,娜芙蒂蒂和伯狄诺思骑马来到了最外面的一圈包围层,此时士兵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因为怕引来怀疑,所以全部都熄灭了火把,在黑暗中静静的待命。
伯狄诺思和娜芙蒂蒂下马,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这里已经荒废了许久,正屋的门也已经破败不堪。娜芙蒂蒂和伯狄诺思走进去,屋子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只照亮了桌子附近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娜芙蒂蒂正要开口询问,就看到屋子里瞬间多出了好几十个审批黑色斗篷的人,一个个在黑夜中犹如鬼魅一般站在娜芙蒂蒂面前。娜芙蒂蒂差点被这一幕吓着,看着那一个个黑黢黢的影子,那点微弱的光芒几乎被他们遮的严严实实的。
“都准备好了吗?”伯狄诺思低声问道。
“准备好了!”黑衣人低声回答,那声音带着一股股无法言明的寒意,让娜芙蒂蒂觉得像是又回到了冬天一般。
“王后。”伯狄诺思转向娜芙蒂蒂,娜芙蒂蒂才是真正的主子。下达命令的应该是身为王后的娜芙蒂蒂。
“那么就去你们该去的位置,等着行动的命令吧!”娜芙蒂蒂冷声说。在这样子的环境气氛的感染之下,她自己都不自觉的换了一个口吻说话呢。
“是!”黑衣人齐声回答,而后像是一股黑色的烟雾一般,消散在娜芙蒂蒂的面前。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
起身来到门口,娜芙蒂蒂看着外面逐渐浓郁起来的夜色,心中竟生出几分紧张来。她紧握双手,暗中祈祷着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伯狄诺思看出娜芙蒂蒂的紧张来,但是这个时候他就算是上前劝说也不一定管用,这样子的气氛,他都有些紧张,更不要说是娜芙蒂蒂了。
暗潮汹涌,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屋子里的气氛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天空一样,压抑的让人几欲崩溃。
侍卫不断的来报,一个又一个的阿蒙祭司进入了包围圈,娜芙蒂蒂越是听下去,心就越发的紧绷。
伯狄诺思最终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娜芙蒂蒂道:“王后,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的紧张的,你要学会放松。”
现在的娜芙蒂蒂浑身上下紧绷的就像是已经被绷紧了的弓,只要一松手随时就可能被发射出去。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无法放松。”娜芙蒂蒂回答的很快,语气里也尽是压抑的感觉。
伯狄诺思伸手放在娜芙蒂蒂的肩膀上,将自己手心的力量传达给她。他希望这样子可以让娜芙蒂蒂放松下来。尽管这样子的行为举止很是不和礼仪,但是他不希望娜芙蒂蒂太过紧张。
这边娜芙蒂蒂如此的紧张,另一边阿肯那顿也好不到哪里去,第一次他方娜芙蒂蒂出去独自执行任务,他怎么能不担心娜芙蒂蒂的安全。
凯雷无奈的看着在大厅里不断的走来走去的阿肯那顿,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安慰道:“法老,您就不要担心了,王后会没事的。不是还有伯狄诺思大祭司在一旁保护着嘛。而且王后又不接近敌人,不会有危险的。”
“你知道什么!娜芙蒂蒂若是想要动手,你觉得伯狄诺思会拦得住她吗?我就是怕她冲动行事,到时候破坏了这一次的任务倒是没什么,她受伤了可就难办了!早知道刚才我就应该跟着去的。”
阿肯那顿懊恼的说,可是现在他要去的话,那么就是打草惊蛇了,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却不能去,只能干着急。
“可是法老,您这样子走来走去不觉得累吗?”凯雷无奈的说。虽然他也很是担心,但是像法老这样子一个人在这里胡乱的转圈,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消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再怎么着急都是白搭的啊。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安静的坐下来等消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娜芙蒂蒂,忍不住着急。”阿肯那顿皱眉,要是能坐下来安静的等,他还在这里转什么呢。
“那不然法老您先去书房批阅公文,等到有消息了,我让人直接去书房禀报。”凯雷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转移注意力的话说不定会好一点。
“这也好,那我就先去书房了。有事必须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阿肯那顿点点头,或者将注意力集中到公文上面也许会好一点也说不定。
阿肯那顿快步朝着书房走去,打算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一下。而看到刚走,拉莫尔和纳莎就来到了大厅。
两人一边走一边还在碎碎念着,凯雷一听又是担心王后的,他只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爆炸了。
“纳莎,拉莫尔,不要再说了,我刚刚才劝了法老去书房,你们怎么又开始了。”凯雷无奈的说。
“可是我们就是担心王后啊!”纳莎披着斗篷说道。拉莫尔也是因为担心睡不着所以才叫了她一起来大厅等消息。
“你们快回去,你们这样子若是被法老看到了,他会更加的担心的。”凯雷拧眉,现在他只能这样子平息大家的担忧和不安了。
“好吧。”纳莎不情愿的说。
拉莫尔根本就不配合,想要呆在大厅里,却被凯雷给推了出去。无奈之下,拉莫尔只得和纳莎会房间去了。
送走了纳莎和拉莫尔,凯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去书房门口守着,却又看到阿肯那顿出来了。
“怎么?法老有什么事吗?”凯雷上前问道。
“没什么,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那些公文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阿肯那顿无奈的说,刚刚坐下,他拿起公文看了半天,竟然看不明白里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尽管他强迫自己必须要看下去,但是还是没办法,就是看不进去。而且呆在书房,他觉得有且闷,心烦气躁的,所以他又从书房出来了。
娜芙蒂蒂那边,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了,就等着阿蒙祭司们放松警惕了。
一个偏僻的院落内,黑压压的聚集着一群人,足足有好几百个,一个挨一个的站着,密密麻麻的,几乎将院子都挤爆了。
不远处相邻的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墙壁上方趴着几个黑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人。因为这些人全部都一个个的趴着,一动不动,就好像是生长在墙壁上的一样。
不久,就看到有一个算是首领的男人,走上了台阶,站在屋门的正中央,对着下面的人道:“大家安静一下,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和大家商议一下,关于法老想要彻底的铲除阿蒙祭司的事情。”
听到这话,下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为首的男人并没有阻止这种讨论,因为讨论越是多,就说明他的煽动越是成功。而他还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且他们这些祭司即将被送上思路。
就在他们展开讨论的时候,隔壁院落墙壁上的黑影在一个一个无声的消失着,很快便全部都不见了。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他们就像是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这边娜芙蒂蒂已经等得快要急疯了,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却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进来报告道:“王后,人全部都已经聚齐了,我们现在要行动吗?”
娜芙蒂蒂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这下子好了终于可以动手了。她点点头道:“让外围的士兵们准备,全部将火把点亮,将这里团团包围,不可以放过一个想要逃出去的人!”
“是!”一个侍卫领命,转身离开。
“伯狄诺思,杀手那边就由你领着去吧,那些阿蒙祭司一个不留。”娜芙蒂蒂转身又对伯狄诺思说道。
“王后,我吩咐下去就可以了,无需亲自前往。”伯狄诺思皱眉,回答。他还要在这里保护娜芙蒂蒂的安全,即便是阿肯那顿不说,他自己也是会这么做的。
“怎么?你这是不听从命令了?”娜芙蒂蒂拧眉看着伯狄诺思说道,她知道伯狄诺思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可是这里有这么多的侍卫守着,而且还有无数的杀手对着那些阿蒙祭司,她这里很安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是,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伯狄诺思无奈的说。他不想看着她受伤,仅此而已。
“伯狄诺思,我这里有这么多人保护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倒是阿蒙祭司那边,若是出什么差错,在想要补救可就很难了。我不想外围的那些士兵看到一个妄图逃跑的人,你明白吗?”
娜芙蒂蒂严肃的说,若是伯狄诺思在前面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完美的话,她这边是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伯狄诺思并不死心,毕竟这其中潜藏的危险不是可是实现预知的,谁都无法保证这里就一点点的危险都没有。若是娜芙蒂蒂受到了任何的伤害,他宁愿直接去死。
“伯狄诺思,不要说了。我是这里的主帅,你要听从命令!”娜芙蒂蒂开始拿出职位压人了。
“是!”伯狄诺思最终无奈的点点头,娜芙蒂蒂这般的倔强,他只能是服从命令了。
来到院子里,伯狄诺思拿出早就放在身上的一个小哨子,而后冲着杀手们聚集的地方轻轻一吹,寂静的夜空立刻被这尖锐的声响划破。
紧接着,后方不远处的街道上瞬间亮起无数的火光,几乎将整个天空都着凉了。夜风习习,一切寂静无声,但是却又声势浩大。每一个人都做好了绝杀的准备。
而就在杀手们得到命令而开始动手的时候,阿蒙祭司也发现了这异常的现象,于是一个个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兵器,开始朝着黑暗中逃窜。
破败狭小的街道此时成了绝佳的捉迷藏的好地方,而老鼠仔地上跑着,无论到哪里都是抬不过在天空中盘旋的猎鹰的眼睛的。
杀手们像是一个个嗅觉林敏的猎鹰一般,顺着味道逐一的找出自己的猎物。黑暗中,一切都是那的悄无声息,而血腥味却在这黑夜隐隐的弥漫开来。
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刀剑相撞的声音,娜芙蒂蒂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在担心着开始的时候会不会一切都顺利的进行,而现在,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她却又再一次的怀疑,会不会顺利的结束。
这样子的心情,娜芙蒂蒂觉得恐怕会持续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回到王宫之后,才会慢慢消散吧。
不久之后,喊杀声越来越大,娜芙蒂蒂知道,那是那些妄图逃跑而奋力厮杀的阿蒙祭司们逃窜过来的声音。
偶尔她甚至还能够听到刀刺入骨肉所发出的的闷响,刺激的她浑身上下不自觉的一颤。死亡对人类来说永远都是充满恐惧的,哪怕是听到那种死亡的声音。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娜芙蒂蒂闭上眼睛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自己的四周都已经被血腥味弥漫了。
就在娜芙蒂蒂闭着眼睛听着四周的声响的时候,院子里却忽然骚动起来,娜芙蒂蒂闻声睁眼,正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阿蒙祭司正站在院门口,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犹如丛林野兽一般。娜芙蒂蒂知道这是杀红了眼。
她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逃出来了。伸手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鞭子,娜芙蒂蒂将鞭子握在手中。
整条鞭子通体呈火红色,在夜里淫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那是鞭子淬毒之后才会显现出来的颜色。而仔细的看看,辫子上还有许多细小的刺,这也是阿肯那顿当初在改造这条鞭子的时候的特殊用意。
娜芙蒂蒂的力道较小,有时候若是远距离的攻击的话,是无法将对方的皮肤划破,那么毒药也就无法发挥作用了,而这些刺则会在第一时间将毒送入对方的血液中。
再说那个阿蒙祭司,很明显已经认出了娜芙蒂蒂,冲过几个侍卫,直接就朝着娜芙蒂蒂袭击去了。
娜芙蒂蒂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了那已经被血液浸满的刀,而后手腕翻转,用力的一甩,鞭子就犹如一条蛇一般,蜿蜒着朝着那个阿蒙祭司而去。
阿蒙祭司显然没有料到娜芙蒂蒂的武器竟然会是鞭子,一时间躲闪不及,脸上被娜芙蒂蒂鞭子上的毒刺划破,一条血道子登时就出现在那人的脸上。
伸手摸了一下被划破的脸,那人不屑的一笑,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王后,力道不过是如此。探知了娜芙蒂蒂的实力,阿蒙祭司便开始主攻娜芙蒂蒂,只要将王后作为人质,他自己想要逃出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打定了注意,阿蒙祭司开始避轻就重的朝着娜芙蒂蒂发动主要的攻击。娜芙蒂蒂将鞭子挥舞的极其灵活,躲闪间好几次缠住对方的胳膊,脖颈。致使那阿蒙祭司身上多处受伤。
那人起初只觉得娜芙蒂蒂的鞭子也就一般,而且力道较小,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种想法却在逐渐的改变着,娜芙蒂蒂手上的力道是小,可是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却剧痛无比。
那种疼痛钻入皮肤,像是一根钉子钉入骨头一般,痛的人毫无招架之力。娜芙蒂蒂自然是知道鞭子上有毒,所以她只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就可以将对方制服。
“王后!”伯狄诺思追着一个阿蒙祭司杀到了院子附近,听到院子里有声响,立刻结束了那边的战斗,迅速的来到了院子里。
刚刚进门就看到娜芙蒂蒂正在和一个阿蒙祭司纠缠着,侍卫们因为害怕伤害了娜芙蒂蒂而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伯狄诺思一道上去挑翻了那个阿蒙祭司,原本就因为毒物的关系已经坚持不住的阿蒙祭司被伯狄诺思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挑,整个人就迅速倒退,最后撞在了院墙上,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院墙一下子就撞破了。
体内原本游走缓慢的毒素被伯狄诺思这么一催,那个阿蒙祭司倒在地上后,便再也没有了直觉。唇角慢慢溢出一抹黑色的血液,身体痉挛似的颤抖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娜芙蒂蒂握紧手中的鞭子看着伯狄诺思,只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笨拙,力道不够,动作不够,总之就是还是不够强大。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武功对付敌人,可是最后还是有伯狄诺思帮忙,那个阿蒙祭司才会那么快的被解决掉。
伯狄诺思拧眉,若不是他来的快,娜芙蒂蒂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现在开始他哪里也不去了,就专心的守护着娜芙蒂蒂。
将娜芙蒂蒂护在身后,伯狄诺思集中精力感受着四方传来的杀气。尽管他这边都是武功高手,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对方的人数就占据了优势,他们也同样不能放松警惕。而且那些阿蒙祭司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自然会誓死抵抗,战斗力也会因此而提升不少,这就更加的不呢过放松警惕了。
“我没事,你快去整治局面。那些阿蒙祭司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定要往外冲的,人要是在快要死的时候所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可是惊人的。”娜芙蒂蒂皱眉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伯狄诺思。
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刚才那个阿蒙祭司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所以才会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现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对付那些阿蒙祭司了。
“不行,你是埃及的王后,你若是出事的话,我就是用我的性命去换,也是不够的。”伯狄诺思摇摇头,他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是什么男人。
“伯狄诺思,你怎么那么固执,我刚才就算是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将那人制服的。”娜芙蒂蒂气急败坏的说。
现在这个时候,要紧的是赶快结束这一切,而不是在这里保护她。要知道那些阿蒙祭司逃脱了,对未来的埃及将会是多大的危险啊。
尽管娜芙蒂蒂一再的强调自己没事,但是伯狄诺思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无奈之下,娜芙蒂蒂只能后退几步,道:“伯狄诺思,你若是不去,那么我就自己去。”
说着就要从方才被那个阿蒙祭司撞到的墙上的破口处离开院子,伯狄诺思无奈,只得拉住娜芙蒂蒂道:“我去,你呆在这里。”
说完伯狄诺思一跃而出,立刻消失在了夜色中。娜芙蒂蒂站在院子中央,警惕的看着四周。
乌云遮蔽了月光,本就漆黑的夜里越发的黑了起来。娜芙蒂蒂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已经习惯了黑夜的她仔细的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偶尔才会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娜芙蒂蒂知道,这是那些阿蒙祭司人数越来越少的缘故。
看看不远处的寄到上依旧明亮着的火把,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阿蒙祭司从包围圈里逃脱出来。这样子一来她就放心了。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中响过几声闷雷,娜芙蒂蒂抬头看看天空,这个时候怎么会打雷呢?是要下雨了吗?
四周的空气逐渐的被压低,娜芙蒂蒂觉得一股闷闷的感觉由高到低压了下来,看样子这一场雨恐怕是不会小了。
这样子也好,等到这一次的杀戮结束后,势必会留下许多的血迹,还有浓重的血腥味。这一场雨倒是可以将这一切冲洗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一丝痕迹。
这一区域的街道上,到处是横陈着的尸体,而暗杀还在继续,那些阿蒙祭司无一不是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是求生的欲望在指使着他们,不能倒下去,否则就只能沉尸与此了。
空中的雷声逐渐的变大,那些濒临死亡的绝望的呼喊声被掩盖过去了,一场绝杀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