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苏臻屏息听他说完这番话后,礼貌的回答。
成卓却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
苏臻看着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此刻她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才好,她觉得上帝还真够调皮的,这么喜欢捉弄人。如果成卓说自己是可恨之人,她想那么自己也是可恨之人了,钟煜亦是,赵绵绵,秦楚,蜜儿,朱朗哲……这些人统统都是了。
她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人际关系混乱的世界,一个有人的地方就有混乱的世界。她之前还为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而自责,现在听了别人的故事,还是她在乎的人的故事,她想自己那些苗头根本不算什么。
两人默默的喝着茶。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成卓先打破了沉默。
“哦,不饿,你饿了?要不点些吃的?”
“哦,我也不饿……”成卓轻晃着身子,然后挠了挠后脑勺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可恶的?”
“哦,没有。”苏臻笑着摇头。
“我都觉得自己挺可恶的。”
“比起很多人,你算不错的了,没什么,我能理解也能懂,你没有错,也不必自责,真的。”苏臻安抚道。
“真的吗?女菩萨,你还真是够心善,居然不责怪我。要是别人肯定该骂我了。”
“你已经把自己分析的很透彻了,旁人也没有资格去说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要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情,旁人还真的无权干涉。”
“你真的好有个性,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会喜欢。如果你能讨厌我,或许我还真的能对你死心,想着糟糕的自己,可恶的自己,自然是配不上你的。”
“你别这样想,这世界上没有谁不如谁,也没有谁错谁对,关键是你自己要做到三个点:快乐,健康,善良。你说人这辈子,如果不能讨好自己,图什么呢,为什么活着呢。其实我还蛮羡慕你的果敢的……”
“但是我并不希望这样,这都是违心的,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是伤害自己也是伤害别人,这是无形的刀子啊。我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我想离婚了,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成卓有些哽咽的说。
苏臻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不正是自己的心声吗?怎么会有人和自己如此相似。是否结婚后,人的心都会不甘平淡的家庭生活呢。她心里还真的佩服成卓的勇气,居然能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换做是她,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可是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啊,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你还是好好的过吧。”
“那如果我离婚了呢,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你不要离婚,彩冰和孩子都需要你,不要有离婚的想法。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孩子给谁,离婚后的日子都不好过。结婚不易,离婚也不是那么简单。”
“我只是假设。”成卓执着而恳求的问。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啊,可以做你的女菩萨啊,我想这样,我们能相处的更愉快。知道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易,一不小心,关系就会弄死,从前的感情就荡然无存了,所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好了。这样偶尔见见面,聊聊天什么的,挺好的,都不是问题。”
“那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点点?还是知道我的真面目后,开始讨厌我了呢?”
“我不讨厌你。”
“那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呢?”成卓不依不饶。
“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为的就是问你这个问题。我不喜欢猜测,我喜欢直截了当的问。就算咱俩的身份不适合,但是聊聊心情,表达下心意也没有错吧。结婚本来就不该把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给埋葬掉,婚姻其实不是坟墓,婚姻更像是一次劫难,不经历婚姻,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喜欢谁。”
“我倒觉得结婚不结婚都差不多,日子照常过,一张纸也束缚不了我,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那你现在的婚姻还幸福吗?”
“挺好的。”
成卓面露失望的神情,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那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苏臻故作糊涂。
“好吧,我明白了。”成卓皱着眉头,很是失落。
“我……”苏臻欲言又止。
“以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不见还好,见了心里反而悲伤。”
“嗯,好,那就发信息,打电话吧。”苏臻点头。
“好,也好。”成卓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去店里看看。对了,彩冰生了孩子记得打电话给我哦,我好去看她。”
“嗯,好。”
从茶馆出来,苏臻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不知道是难过呢,还是失望呢,还是无奈。本想着自己来是能暗示他什么的,表露一下自己心声的,没有想到却被他倾诉了一番。当他问自己是否喜欢他时,她却搪塞了过去。
她开车奔驰在公路上,想着听了成卓的表白,她的心情更像做贼一般的紧张。就好像自己是背着别人,偷偷来见一个男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却偏偏要这么去想。
她想自己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是正确的吧,不然能怎样呢,说出来只会让人无奈和难过罢了。
她略感失望的是,这世界上没有好男人了,像成卓这样的好男人也不过是个躯壳罢了,他的灵魂根本不纯粹。想到这一点,她心里还真的有些鄙视他了。
想着成卓,又想着家里的钟煜,她想,用脚趾头想,钟煜肯定也是这样的人。
现在她算是把男人看透了,想着他们不过都是为了满足□□罢了,爱情什么的只是包装的锡纸,亮的晃眼而让人觉得绚烂。可怜的女人们却纸醉金迷的深陷,她的好友赵绵绵就是其中一员。想到此,她的心冷如冰山了,并浑身一抽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