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皓臣折腾了一个早上,他十点钟左右去公司了,我还在床上躺尸,心里美滋滋的。
孩子们学业在即,原皓臣不放心小等等,只把小等等送回了外婆家,这两小子丢在家里。宗晟生气了好久才肯接受现实。我们直飞了爱琴海。
这里太美好,我们决定便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别的地方再考虑以后去。
我们在临海的附近找了酒店,视野很空旷,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儿,在房间里能听到海浪拍打岩岸的声音。
韩城因为腿上有伤,所以没能与我们一起冲浪。我也只是在冲浪板上泡在海水里,只觉昏昏欲睡。
来到这里三天之后,天下起了雨,那天我们便在酒店里休息。
原皓臣很久没像现在闲下来,似乎心情很好,坐在窗前品着红茶,正在看一本国外翻译过来的悬疑小说。
我在床上滚了几滚,抬头看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只觉得他的侧脸很迷人。
“皓臣……”
他略微抬起脸,瞄了我一眼:“什么?”
“我好无聊。”
他好心的给了我一个提议:“在床上做一做仰卧起坐,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你是在嫌弃我有小肚子了?”说着我摸了下小腹,有点儿肉肉的。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女人啊,真是擅长从一句话里连想到很多。”
“我能不多想吗?”非得把自己练得一身肌肉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只穿着一条沙滩裤的他,招来多少色女的眼睛吗?!
‘啪’的一声他合上书,我的心跟着一颤:“怎么了?”
“不是说无聊?其实下雨天出门走走,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愣了三秒,‘刷’的一下从床上蹦起,从行李箱里翻了几件裙子出来:“皓臣,你看我出去穿哪件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
男人这句话听着让人高兴,其实细听多少带着点儿敷衍。
我撅着嘴,抬眸看向他:“你对我就这么不上心,你会失去宝宝的。”
“你敢让我失去看看!”这么说着,他终于耐性的帮我挑了一件天蓝色的沙滩裙:“这个衬肤色。”
果然男人的眼光与女人的眼光还是有差别的,这件不露胳膊不露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换上了裙子说:“原皓臣,我觉得你有点儿直男癌。”
他满不在意的刷着手机,问我:“直男癌是个什么鬼?”
“你上网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还真搜了一下,黑着脸说:“大男子主义与直男癌还是有区别的。”
我瞄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什么区别?”
他拿着手机看了看说:“最标准的一个举例与答案,大男子主义是不准你做这个,不准你做那个,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让你去做这个,让你去做那个,因为我有根JB……嗯……所以我顶多只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绝不可能是直、男、癌!”
他为自己据理力争,那认真的模样把我给逗乐了。
“我也就随便说说,抱怨两句而己,你干嘛这么较真,真是不可爱。”
“那是因为我不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当然要为自己澄清,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大男子主义,但抛开这些我还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我故意做了个捂脸害羞的表情:“小样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替你感到好害臊。”
“黎洛欣,你是不是成心想点燃我的小宇宙?”
我还想出去逛逛,所以适时的闭上了嘴,不再惹他。我和他撑着一把伞,走在古希腊古老的小街上,气温有些凉意,好在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小外套。
他紧扣过我的手说:“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
我点了点头,来到附近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吃店,点了一些这里的招牌小吃,觉得味道不错的就打包一份带回去给韩城他们。
我们边吃着东西,透过透明的橱窗,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便什么也不做,一呆便是两个多小时。
晚上可能是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子虚,一下子便上了火流鼻血了,原皓臣在我鼻子里赛了两团纸,强忍着笑意说:“仰着,别低头。”
我郁闷得直想撞墙:“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没有怎么吃啊!”
“你的身体能和我的身体比吗?平时叫你多锻炼身体,你不听。”说着原皓臣还是很担心的说:“流鼻血可大可小,回去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虚了,将身子调理一下。”
“哦……”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听。
他哄着我先睡了,那晚雨一直下,我躺在他的怀里,觉得特别安心,满满的幸福感围绕着我。
次日醒来,阳光依旧灿烂,我透过落地窗半眯着眸,迎着那刺目的光,心似乎都被晒融化了。
突然听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原皓臣提了早餐回来。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真舒服……”
他侧头看着我笑了笑,将早餐搁在了沙发桌上,说:“舒服的话就多躺会儿。”
我笑说:“这里真好,都快让我不想回去了。有阳光,有沙滩,有风车,还有你……”
他走上前在床沿坐下:“你即然喜欢,那就再多呆几天吧。”
我却摇了摇头,说:“可是我想孩子了。”
他看着我微笑,说:“我也是,要不……再过两天就回家?”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嗯,回家!”
出来这么久,公司里估计已经有大把的工作在等着他回去处理。虽说尽可能的把事情交给下属去办,但是公司很多决策没有原皓臣不行。
有时候并不是他想站在这个高度,而是局势将你推向那样的高度,你不走根本不行,有人也会推着你走。
回家的那天,小家伙们朝我们狠扑了上来,宗晟非闹着要抱,原皓臣一手抱着等等,一手抱起了宗晟。
我牵着颢颢,说:“原宗晟,你看哥哥比你可懂事多了,你什么时候能学着点儿?”
宗晟耍赖说:“哥哥是哥哥,宗晟是弟弟,宗晟比哥哥小。”
这种流氓理论无师自通,看来真是天性。颢颢的性子内敛沉着,两兄弟一人遺传了原皓臣性质的一半。
颢颢说:“露露的爸爸来过这里。”
原皓臣语气里满是泛酸:“他来做什么?”
颢颢摇了摇头:“他说等你们回来再来,对了他留下了一张名片,让妈妈给他打电话。”
我才刚伸手想要将名片命过来,原皓臣快我一步夺过名片看了看,脸色阴沉:“他想干什么?”
我从他手中夺过名片:“原皓臣,你的样子真的很像小学生。”
他气闷的吸了口气,警告我:“不准给他打电话!”
宗晟拍着手笑话着:“爸爸像小学生。”
“去写作业!!”原皓臣一声怒吼,两小子抱头鼠窜,赶紧逃回了小书房里。
因为害怕原皓臣多想,这几天我并没有私自去找赵一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下。
像往常一样,我去公司给原皓臣送下午茶,在他的办公室里碰到了李铭伟。我讶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原皓臣。
李铭伟冲我笑了笑:“欣姐,我先出去工作了。”
他出去之后,我赶紧凑上前问原皓臣:“你们终于合好了?友谊的小船又翻了回来?”
原皓臣双手交织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昨天就来公司上班了,说了很多莫明奇妙的话,你是不是私底下找他说过些什么?我感觉他的思想一下子顿悟了很多。”
“嘿嘿……”我赶紧邀功:“快夸我,我可是你的贤内助,上哪去找我这种集聪明贤惠美貌于一身的老婆?”
他一脸嫌恶的盯着我:“你夸起自己来真是丝毫不要脸。”
“我跟谁学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翻了翻文件。
“千万不要说是跟我学的,至少我比你有技术含量。”他拿文件抽了下我的屁股:“下去!被人进来看到像什么话?”
我将文件放下,跳下了他的办公桌:“那个,你真的要去搞金融?”
他若有所思沉默着看了会儿邮件,说:“有点儿兴趣,但也只是一点兴趣,项总如果无私奉献他的经验之道的话……但商场如同战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如同没有看到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一丝丝的小奉献。”
“你的态度?”我半眯着眸盯着他:“你的什么态度?把话说清楚!”
他笑了笑:“他想把那貌美如花的女儿塞给我,虽然我已经表态我有了老婆,但是他表示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
“excuseme?!”宝宝有些懵逼:“他的意思是让你为了合作还可以和我离婚娶他的女儿??”
“这算什么?商人永远都是利益放在第一位。”
“你们这些走火入魔的混球。”
原皓臣无奈的摊了摊手:“别把我混为一谈!我只要有你和孩子就够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与目标,跟金钱没有关系,倘若有一天,金钱阻碍了我与家人的感情,我会毫不犹豫的都丢弃。”
哪怕原皓臣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商人来看。
如果你问他,他的定位是什么。
他一定会腆着脸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是一个伟大且赋有才华的珠宝设计师。
商人?他骨子里从不觉得自己会与商人‘同流合污’。
开车回家的路上,突然电话响了,我看了眼来电号码,有点儿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会是谁,于是用蓝牙接了电话。
“玩得愉快吗?”
听到赵一帆的声音,我的心脏露掉了一拍:“一帆?是的,很不错的回忆。”
他的声音有点儿低落:“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如果我今天不打给你,是不是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没有联系了?”
“别这么想,不是这样的。我是想再过三天约你出来聊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么……”他无奈一笑:“至少是朋友,这样也好。现在在哪儿?想请你吃个饭。”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我想了想说:“我开车呢,要不我去找你吧,你约个地方。”
按照赵一帆给我的地址,我将车子在前方调了个头赶去了与他相约的饭店。
来到包间,他像往常一样,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眼眶有点微热。
“点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他笑着给我倒了杯水:“谁叫你都吃完?难得出来一趟,咱们还能铺张浪费多少次呢?”
我抿唇想了想问;“露露最近怎么样?”
赵一帆说:“露露有轻微的自闭症,不过情况有好转了,所以别担心。还得谢谢你这些年对露露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
“朋友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了。”我举起了茶杯:“最近头疼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干杯。”
“好。”赵一帆与他碰了下杯,抿了口茶说:“吃菜吧,快要凉了,我点得有些早。你晚上应该还要赶回去?”
赵一帆还是原来的赵一帆,很体贴,很温柔。
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嗯?”赵一帆挑眉。
我轻叹了口气:“你还这么年轻,就真的不想再找个,找个好女人,一起照顾露露。”
“我暂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赵一帆的态度坚决。
我说:“三年前的那天雨夜,你把露露突然丢在我家门口,究竟是怎么了?你之后又去了哪里?”
赵一帆眸光沉了沉:“当时……我只想逃离这里的一切。我发现自己也患上了心理疾病,所以为了调整好自己,我出国游历了几年,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在贫困地区也救过许多的人,在游历的路上,我似乎得到了救赎。”
“你现在,都好了吗?”
他冲我笑了笑:“嗯,是的,都好了。我想以后都会平静的去面对未来的一切,还有自己。”
我觉得他能重新振作起来很不容易,曾经面对过那些事情,很多人都会被打击得一撅不振。那天雨夜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很担忧。
“你能这么想,我也替你感到高兴,以后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你还有自己的朋友,家人,露露是你的女儿,把孩子慢慢培养长大,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也这么想,露露的那三年我没办法再回去,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露露的身边,帮她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
谈到露露,赵一帆的眸光都融化了,女儿不止是妈妈的小棉袄,也是爸爸的小暖炉。
和赵一帆并没有聊太多实质性的东西,都是东扯一点西拉一点,但聊得很开心很自在,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出去买单,我起身拿过包包正要回去,突然两道热流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我下意识伸手一抹,都是血。
我连连扯了些纸巾,想将血止住,但这次流得有点多。
此时,赵一帆买完单推门而入,看到我这模样,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上前将我拉坐到椅子上:“别仰头,仰头的话血会吸入口腔和呼吸道的,你先捏着鼻子,等我一会儿。”
我听话的将鼻子捏住,他转身匆匆离开了。我笑了笑,到底是医生,不像原皓臣这么没经验一个劲的让老娘仰头还塞了两团纸,结果并没有任何卵用。看来找个当医生的老公也是没差,哎,哪个姑娘能这么幸运会得到赵一帆的青睐呢?
可惜,我已经有了原大宝。
他回来的时候,拿了两团用冰水镇过的绵球塞进我的鼻腔里,血很快的止住了:“好了……我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
我抽了抽气,说:“大概最近上火得比较严重。”
他眉头紧锁,抓过我的手看了看,两只手掌轮流看完,又检查了下我的眼睛与舌头:“流鼻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和原皓臣一起去渡假的那些日子,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
“会头疼?或者呼吸困难这些毛病?”
“呼吸困难没有,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头疼?”我还想着医生可真厉害,看上几眼就能看出来。
他突然失笑,说:“你一进来就说头疼,以茶代酒。”
“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笑罢,他一脸严肃说:“流鼻血并不是个好现象,明天抽个空,来医院检查一下,尽快,别给我拖。”
“明天?”我想了想,他一看着急了:“对,明天。明天来市中心医院看看,你明天不来,我过两天就要出国去会诊,好几天都没呆在国内,怎么给你检查?”
“好吧,那我明天过来。”
听到我的回答,他这才放下了心:“明天上午吧,我会在办公室,你不用排队挂号这些。”
我一听乐了:“每次在你那里,好像也没干过这些事儿,有熟人给开后门就是好啊!”
他失笑:“那是!有必要的时候,你可得好好利用我这珍贵的资源。”
回去的时候有些晚,正看到原皓臣陪孩子们用晚餐。
他追着等等屁股后面跑:“小魔女,来~再吃一口,给爸爸点面子好不好?”
从刚开始的小公主,变成小魔女了啊?看来我家等等的淘气功力真不是盖的。
宗晟嘀咕了句:“爸爸的样子真像个大笨蛋!”
颢颢做了个噤声的手式:“你又想被罚抄书了吗?”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心头一暖,大厅的灯光柔美而温馨,大大小小闹成了一锅粥,原大宝为了哄等等多吃一口,追着满屋子跑,使出了浑身解数。
突然宗晟发现了我,一声欢呼打破了难得的温馨:“妈妈!!”
颢颢也迎了上来:“妈妈,你去哪儿了?”
原皓臣回头瞪着我,那模样有些吓人,斥责了我一句:“出去都没个电话回来,丢下咱们仨爷们和一小魔女,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不由得失笑,牵过宗晟与颢颢的手,换上拖鞋走了进去:“所以你这是在夸我贤惠?这个家没有我可怎么办?”
没有我,咱们家原大宝就真的像个大笨蛋一样,不会照顾自己与孩子,像个没血没肉的机器般只会工作工作工作。
“等等,你怎么能这么调皮?你要做野丫头吗?”见我过去抓她吃饭,等等撒丫子就跑,她爸一把将她抱起:“小魔女,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乖乖给我吃饭!”
孩子们闹腾到九点,原皓臣赶他们去睡觉。宗晟赖在我怀里不肯走,等等早就在原皓臣怀里睡着了。颢颢收到指令乖乖收拾了课本,回头看了眼宗晟:“宗晟,你明天又该起不来了。”
“宗晟天天都起不来,该打屁股!”说着原皓臣抽了下宗晟的小屁屁:“快去睡觉!”
宗晟的屁股有些被抽疼了,将手绕到了背后抓了抓,无动于衷:“宗晟不要去上学了,上学不好玩。”
“不上学可以,今天不上学,未来你就是放羊的命,爸爸给你买上一百只小羊羔,去深山放羊。”原皓臣半真半假的说。
宗晟兴奋的从我身上蹦起:“小羊羔?爸爸真的会给宗晟买一百只小羊羔吗?”
这小子完全乎视了要把他丢进深山的话,注意力全在爸爸要给他买小羊羔了。
原皓臣吸了口气,伸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力的说:“你去睡吧,看你表现。”
“哦耶~宗晟乖乖去睡觉,爸爸记得要给宗晟买小羊羔!”
他那兴奋的模样,睡得着才有鬼,估计会拉着哥哥碎碎念到大半夜,好在颢颢性子沉稳,不然早抓着这小子一顿胖揍了。
我和原皓臣完全不明白,宗晟与颢颢的性子反差怎么能这么大。
原皓臣说:“我完全不担心颢颢,有时候觉得他比很多大人都成熟稳重,但是宗晟……我就怕他将来长大成了颗歪脖树。”
我笑了笑:“宗晟的性子看着闹腾,不过他继承了你的许多优点,一样很有设计的天赋。思想也十分活跃,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又爱憎分明,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倒是颢颢……这孩子太深沉了些,心里藏着很多事,都不太愿意说出来。”
原皓臣欲哭无泪:“为什么我的小公主也会变成小魔女?”
我从他怀里抱过等等:“她还小不懂事……”
原皓臣认可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又继续道:“将来等她长大些,会更调皮捣蛋。”
此刻,男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将小等等放到婴儿床上,又给原皓臣去放了洗澡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拿着一份文件在看,我从身后越过他的双肩抱过了他:“去洗澡。”
他扭头顺势吻上我的唇,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去牵我的手,却突然一脸严肃:“你的手受伤了?”
“啊?”我下意识看向手腕内侧的伤,挂了一条三四公分长的血痕,我居然都没有感到疼。
原皓臣找了医药箱替我上了药:“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哪儿伤的都不知道!”
我一脸无奈:“可是真的不疼,所以我没有什么感觉,怎么知道是哪里伤的?”
“都伤得这么严重还没知觉,神经忒粗了!?”
他抓着我不放,我赶紧将他往浴室里赶:“快去洗澡,别废话。”
他走进浴室,解下了衣服躺进了浴缸里。我倚在外边说:“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
他身子一震,脸上满是紧张:“哪里不舒服?”
我笑了笑说:“不是你一直让我去医院看看的吗?检查下身体的各项指标。”
他满意的点头:“嗯,好好调理一下是好事,我明天送你过去。”
“不用了,不就是检查个身体吗?还用得着这么大废周章的,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搞定!”
“那检查完了给我一个电话,不然我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知道了,你别泡太久。”我叮嘱了句,有点困了,便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都不知道原皓臣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第二天赶早起来,和保姆一起做好了早餐,原皓臣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声:“检查完了给我一个电话,还有,别贪吃,做完检查回来再吃。”
我失笑,看着这个男人紧张的模样,心里有点儿暖。
送孩子们上学后,我才来到医院,小护士将我带到了赵一帆的办公室里,他人还没有过来,需要再等一等。
大概早上九点半时,他赶了过来,一脸歉意:“露露早上太不配合了,这丫头越来越喜欢睡懒觉。”
我笑说:“跟我们家宗晟一样,孩子可能在这个阶段都有点儿。不用太担心。”
“吃早饭了吗?”他问我。
“不是不能吃吗?”
“是的,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这个过程不算很长,但是很严肃,冰冷的仪器与冰光让我的心慌慌的。两个多小时后一系例检查都做完了。
他看了眼我手腕内侧的伤,问:“怎么弄伤的?”
我摇了摇头:“昨天也不知道挂哪了,但是当时并不觉得疼,现在好像感觉到有点儿疼了。”
他无奈一笑:“我给你稍微处理一下,这天气热了起来,很容易引发感染。”
“嗯,麻烦你了。”
“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他拿了消炎药水和棉签过来,消了毒上了药。
“肚子饿了吗?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过来拿结果,我让他们整理后给我,这中间得花点时间。”
我和他一起去吃了个午饭,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扯着一抹浅笑说:“没事,在想露露是不是在学校里很乖。”
“露露不怎么淘气,性子也属于很安静的那种,你放心吧,她很成熟的。”有点像简琦的性子,但是没有简琦那么张扬。也融合了赵一帆的温柔和细心。
“这丫头我不太放心,做事情有些极端,我害怕……”
“不会的,露露的确有点儿,但是她跟琦琦并不一样,只要好好导引她,她不会像她的母亲一样,那么极端。”我想了想说:“都好久没有看到露露了,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看吧。”
赵一帆失笑:“等放暑假吧,我想着把露露放到你家住几天,她回来后总觉得形单影只很寂寞,想必很想念颢颢与宗晟。”
“那也好,放暑假的时候依农和小雅的孩子都会放过来一起玩,孩子帮一天可热闹了。”
中途去了洗手间,顺便给原皓臣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这么慢?”
“不用担心原董,我现在很好,你去工作吧,我下午拿了结果就能回来。”
听到我的话,他在电话轻应了声:“那好,你下午拿了结果给我电话,我过去接你。”
“好。”
吃完午饭与赵一帆返回了医院,拿了结果。赵一帆一直沉默的坐在桌上拿着X光片看了很久,那脸色凝重到我什么都不敢问。
死寂般的沉默之后,我抿了抿唇:“那个……难道有什么问题?”
他浑身轻颤着,那模样好像快要哭了出来,我心口一窒,慌乱极了。
“怎……怎么了?”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暗自吸了几口气才扯着笑问:“难道我得了绝症?就算是得了绝症,也要去面对嘛……”
我已经乱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直到赵一帆紧握过我的手,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告诉我:“没事,一切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
我此时情绪才失控崩塌,泪水无助的滚落:“我真的得了绝症?”
赵一帆深吸了口气,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发现在你的脑部长了一颗肿瘤,已经开始恶化,但是我想只要做手术,一定会没有问题的,一定会……没问题。”
他的话,像是在自我安慰,我仿佛感到了死神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如果做手术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