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恋爱进行时

相较于世界上其他被困者而言,韩冰的幸运可谓是万里挑一。医生对其进行了一系列常规细致的检查以后,只是在口头上叮嘱了她一番,甚至连药都没有开,便让她自行打道回府。而鹏飞就有点时运不济了,根据X线片显示,鹏飞双肩的肩胛骨,因长时间承受巨石的压迮而遭受到不同程度地骨折。换而言之,直至抗震救灾结束,他都没有踏进战场半步。

鹏飞虽然没有重返战场,但他私下却联合父母,以捐款捐物的另一种方式,继续将爱心传递下去。纵然是杯水车薪,但毛主席曾经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相信不久的将来,爱心的量变,最终会转化为奇迹的质变,足以帮助受灾的群众,撑过黎明将至前,最不堪回首的至暗时刻。至于受灾群众,其以后的路何去何从?那就看这帮灾民能否迅速地摆脱掉过去的阴影,以活在当下的心态,去全程规划着可以预见的未来。

人类说到底都是上帝的子民,他不仅赋予了人类的灵魂和思想,以便于人类更好地主宰地球;他还更多地赋予了人类的感性,以便于人类通过感性,不断地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确实,忘记过去远远比面对未知的恐惧难上加难,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装订成册,并永远地珍藏于人类自己的内心深处。但不管怎样,人生就是一个舍与得的过程,唯有舍掉过去,才会战胜未来。倘若一味地沉浸在过去而无法自拔,不管痛苦抑或快乐,都会让人类一味地埋怨现实的残酷与不公。长此以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永远都无法实现人生自我价值的最大化。生而为人,还是应该把流星作为自己的榜样,学习它不甘于像恒星那样,永无止境的平凡下去;更学习它义无反顾,仿佛飞蛾扑火的精神。

刚开始的时候,韩冰只是出于感恩,所以,她才三番五次地跑到医院看望鹏飞。不过,在经历了几次短暂的接触之后,这种感恩便演变成了一种生活习惯,继而才为彼此,接下来的相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与传统的教科书式的坦白有所不同,韩冰并没有坦白于鹏飞,而是在彼此接触的过程中,通过一些女人与生俱来的小手段,让彼此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样,很自然地结合在了一起。因为在她眼里,存在于小说或者影视剧中的华丽词藻,以及信誓坦坦的承诺,虽然可以吊足伴侣的胃口,甚至填补伴侣心灵上的空虚,但它毕竟带有一定的功利性,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也架不住柴米油盐的蹂践。而真正的爱情,素来讲究顺其自然。只有在顺其自然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感情,才有可能达到持之以恒的效果。就像尼克斯曾经说过:婚姻是一本书,第一章写下诗篇,其余则是平淡的散文。

其实,说道谈恋爱,韩冰没有什么经验可言。或者说,她的恋爱史就是一张不加染色的白纸。不是她受中国传统思想的观念而矜持保守,而是她所就读的女子高中和女子大学,不给她创造任何接触男人的机会。加之社会上,优胜劣汰的残酷制度,以至于她的爱情,时至今日都像一艘破败不堪的小船,始终处于一种搁浅的状态。

反观鹏飞,其恋爱史,几乎堪比张小花笔下的千古奇书《史上第一混乱》。不仅小阿妹涵盖了各个年龄层,其肤色也涵盖了世界各大洲。某些时候,他和情侣勾肩搭背地行走于校园里,远远给人产生的感觉,就是一块会自我转动的奶油巧克力味的双层夹心饼干。不可否认,鹏飞的性格类似于独来独往的大侠;但也不可否认,他确实做不到大侠骨子里面,不近女色的定力。记着大四的时候,鹏飞根据个人恋爱的自身经历,写了一本个人的自传。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像纪念我们逝去的青春一样,去纪念曾经专属于他自己的辉煌时刻。现在就保存在穆思光卧室的床头柜里。不过略有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小光看都没有看一眼。

女人,你的名字叫贪婪!不管鹏飞怎么百般迁就,换来的仍然是一纸充满冰冷的分手协议书。小情侣分手的原因不外乎三种:道不同、井浅河深和两地分居。而其中占比最大的莫过于井浅河深。这从鹏飞大学捉襟见肘的生活费,可见一斑。

告吹归告吹,但是,鹏飞过多的恋爱经历,在某种程度上,也潜移默化地培养了他对爱情的奋不顾身。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且在细节上,鹏飞也是较言情小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记着,某一天的雨夜,韩冰在医院的病房,看望鹏飞以后打车回家。她并没有按照原来的约定,给鹏飞打电话报平安,而是洗完澡之后,直接关机上床睡大觉去了。鹏飞在没有等到韩冰的短信,并且经过了详细的确认,韩冰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情况下,二话没说,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他便直接穿着病号服,冒雨跑到韩冰的家中,亲自一窥究竟。结果当然是虚惊一场,事后的鹏飞,也借此契机,搜刮了韩冰100元人民币,作为回家的路费。但一个男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不就是通过这些所谓的小细节来去辨别。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深受感动的韩冰,才彻底地放下了思想包袱,而且暗自发誓,不管爱情的道路有多坎坷,也会像星星陪伴月亮一样,永远地陪伴着鹏飞走下去。

接下来的事态,便仿佛千篇一律的爱情剧本一样,不断地向前发展。韩冰活泼开朗,鹏飞中庸内敛,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掺杂在一起,仿佛影视中的《虎妈猫爸》,致使彼此相处的每一天,都会感到特别地新鲜无比。从人群喧嚣的歌舞厅直至噤若寒蝉的图书馆,从放飞自我的主题乐园直至徒步旅行的线路上。曾经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消遣项目,经过了爱情的催化,其每一帧景色,无一处不令人窒息和回味无穷。哪怕只是相互依偎在长椅上,欣赏夕阳西下的风景,彼此的内心,都会奢求时光可否变得再慢一些。但道家有言:物极必反。倘若性格不同的两人,在某一件事情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分歧,即便分歧再小,也便会像蝴蝶效应一样,被无限地放大。这不,两人昨天还你依我浓,一宿过后,便因狗的问题而争执不休,而且还是鱼死网破的那种。

女人饲养宠物,通常出于寂寞或者对男人缺乏安全感。而鹏飞作为一个男人,完全可以替代狗的作用,甚至是超常发挥地满足韩冰全部要求。其中也包括变态,但法律上还合乎情理的要求。所以,在鹏飞眼里,两人结婚之后,完全没有必要饲养狗狗。而且鹏飞自幼也不太喜欢养宠物,不是铁石心肠地狠,而是人类和宠物,一旦建立起难舍难分的感情,当宠物去世的时候,饲养者痛不欲生的心情,倘若没有第三者的介入开导,是很难凭借自己的意念化黑暗为光明。

记着以前,鹏飞小的时候,在家里养过4只小鸡仔,每死一只,鹏飞便会联合穆思光,以玻璃作棺材,并把小鸡仔装进玻璃棺材,埋进土壤里,以热泪盈眶替其超度。就因为这件事,鹏飞和穆思光还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场官司。因为他俩制作棺材的玻璃,来源于小学旁边的一家啤酒厂。正所谓:不罚不足以明法纪。毕竟在当时,玻璃比鸡仔都贵。但是,鹏飞那种痛不欲生的心情,直至现在都没有完全消散,所以,鹏飞在饲养宠物方面,才坚决反对,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两人由最初的短信商量到电话的骂战直至升级到QQ空间两败俱伤的留言,大概持续了小半月之久。要知道,当初高韧给鹏飞放了一个月的大假,目的便是让其好生地调养。而结果却是,鹏飞在狗的问题上,与韩冰对掐了接近1/2的时间。倘若高韧获悉此事儿,不得快马加鞭地赶到医院,亲自活剐了鹏飞。没有办法,现在的恋爱或者婚姻之所以不稳定,其关键的因素,就在于独生子女强势的性格,致使某一分歧,永远得不到完美的解决。

不过这件事儿,最终以鹏飞的妥协让步而告一段落。这倒不是鹏飞良心发现,而是俩人经过商量,决定在结婚之后,给狗再廉租个一室一厅。这既完美地解决了鹏飞的后顾之忧,也圆了韩冰饲养宠物的梦想。确实破费了一点¥,但情侣若想真正地修成正果,理解和包容是其基础,少了它就相当于马儿少了马蹄铁,再你依我浓的感情,也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与其在狗的问题上,一味地与韩冰争执,莫不如顺水推舟,卖她一个人情。或许这不是一种最理想的解决方法,但这确实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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