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警察破门而入,“作案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沈春光也就刚好来得及在身上裹了件睡袍,关略套了裤头,上身裸着,三名警察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扣裤扣。
场面其实挺黄暴的,但关略脸上愣是一丝惊慌都没有。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的警员。看样子像是仨人中的头儿,他往前走一步,靠到床前。看了眼还在慢条斯理扣着裤扣的关略。吗史夹圾。
“事儿办完了?”
“……”关略没说话,脸色淡淡的,又从地上捡了皮带有条不紊地系到裤腰上。
警察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是惯犯,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遍。床上被单很乱,沈春光穿着酒店睡袍抱腿坐在床头上,地上和枕头上都是散开的小卡片……
那警察大概也经常办这种案子,也不急,从卡片里随手捡了几张看看,又盯了沈春光几眼。
沈春光微微低着头,她还没从刚才关略像狼一样的狠劲里缓过神来,哪儿有功夫理这些人民好公仆。
领头的警员却问关略:“这妞儿长得不错啊,也是你从这些卡片里挑的?”
“当然不是!”
“我看着也不像,这些卡片里可出不了这么高规格的姑娘!”
“……”
高规格你妹!原来这些警察把沈春光也当成这些出来揽生意的姑娘了,不过她还惊魂未定,又遇到扫黄临检这么狗血的事,一时也不敢胡乱说话。
“说说吧,你和这姑娘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察似乎言归正传。
关略那时候已经将皮带扣好了,又从床上捞了自己的背心过来。
“我们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这样子像是什么关系?”
“非正当关系!”
“非正当关系?”关略冷丝丝地笑了一声。将背心套到自己身上,“你是想说嫖客和妓女?”
“……”沈春光已经开始在心里骂祖宗,这男人怎么回事?越描越黑,难道还打算在这跟人聊天耍嘴皮子?
“抱歉,请问几位警官,我是这间酒店的住客,你们这么突然闯进来算是什么意思?”沈春光憋不住了,终于发话。
打头的警察先笑了一声:“小姐,你刚才说什么?你真是这间酒店的住客?”
“当然,我在前台有登记!”
“对,你是有登记。可我们这是临检!”
沈春光一听这话就更燥了,尼玛谁来五星级酒店临检?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扫黄临检不应该都挑那些小宾馆小旅店吗。”
“是,你说得没错,一般是这样,可刚才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这间酒店有住客在短时间内连续打了很多电话招妓,我们刚才也已经查明了,招妓电话是从你这间房的座机上打出去的,所以这些怎么解释?”
办案警察好像还挺有耐心。
沈春光却要疯了,现在让她怎么解释?电话确实是她打的,到头来自己却被人怀疑在做色情生意。
“不好意思,可能你们搞错了,我确实是这间酒店的住客,你们可以去前台查我的入住信息。”
“查了。不过前台信息与实情显然不符。当时入住的时候你是单人登记,所以你要怎么解释这位先生半夜三更还在你房间里?”
“……”
“朋友!朋友不行吗?”沈春光急了,胡乱解释。
关略也不插话,淡淡抱着手在旁边看她怎么糊弄这些警察。
“朋友是吧?那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俩衣衫不整,分明是刚办完事儿,这又怎么解释?”
“怎么不能解释?难道中国有哪条法律规定朋友之间不能上床?”
行,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得亏那老警员有耐心。
“好,如果你说他是你朋友,你从他手机里翻一个你的联系号码!”
“……”
“没有吧,姑娘,别想蒙我,我都在扫黄组干了快二十年了,什么谎没听过。”打头的警员将手里的小卡片扔掉,“还有这满屋子的证据呢,又是卡片又是举报人电话,说白了你们这也算人赃并获!”
老警员说完,往身后两个略显年轻的警察身上瞄了一眼。
“把他们带走!”
“喂,凭什么?”沈春光真的急了,翻下床扯了关略一把,“你站那看笑话吗?还不帮着解释一下?”
他回头看她,淡淡的眸子里蓄着笑意。
现在知道让他帮着解释了?
当初趴床上哼着小曲儿一个个电话打出去给他招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解释?
“解释是吧?行!”关略将手放下来,身子稍稍站直,转向那几个警察,“首先,我跟她确实不是朋友,我手机里也肯定没有她的联系号码,其次,这些小卡片确实是用来找姑娘的,电话也确实打了,不过她不在这些卡片上!”
“那她是哪儿的?”
关略隐隐一笑:“她啊,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拉皮条的吧!”
“……”沈春光一时顿住,愣是没反应过来。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番。
“还有,我这还有话没说完,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关略停了停,突然又转身当着那几个警察的面捏了捏沈春光的下巴,“刚才你们有句话是说错了,我和这姑娘压根没把事办完,本来已经快入正戏了,你们突然来临检,就差那么一点,结果你们硬是闯了进来!”
这笔账关略算是记下了。
沈春光却被他气得差点吐血,狗屁解释,摆明是在阴她。
“关九你大爷的!”
骂也已经无济于事了,领头的老警员懒得在这墨迹,手一挥:“带上证件,跟我们回局里!”
……
沈春光死也想不到自己人生中第三次来昆明竟会进了市局大院。
两人在里面呆了将近三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院外面停了三四辆车子,见到关略和沈春光出来,最先下车跑过去的是雅岜。
“九哥,昆明这边的公安系统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是庆哥将你保出来的…我…也实在是没其他法子了。”
雅岜言辞无奈。
沈春光似乎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昆明,范庆岩的地盘,关略出事难道不就应该范庆岩出面摆平么?为何雅岜要如此自责?
不过关略似乎了然于心,拍了拍雅岜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回去再说。”
话音刚落,另两辆车里又很快下来一拨人,打头的便是范庆岩,他立即过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九哥!”
“半夜弄出这种事,叨唠了。”难得见关略如此彬彬有礼。
沈春光差点被他这话恶心死。
“九哥看您这话说的…”范庆岩趁机拍马屁,“是那些小警员不懂事,又不认识您才会闹了出乌龙戏,不过好在九哥您没事……细想这也得怪您,来云南居然也不提前跟我支一声,摆明了是九哥瞧不上我这地儿。”
范庆岩这话说得真聪明,简直是一箭双雕,既拍了马屁,又可试探关略的心思,不过关略转得快,脸上未有丝毫波澜变动。
“我这次来是为私事。”
“私事?”范庆岩看了眼缩在关略身后的沈春光,一时恍然大悟,“对,私事,私事……你跟沈小姐之间的私事!”
范庆岩这话意思很明显了,他也误会了沈春光和关略的关系。
沈春光极其不爽,被无辜逮进局子关了半夜已经够操蛋,现在又被范庆岩误会。
简直不能忍!
“我跟他根本只是…”沈春光想抢白解释,关略却一把将她搂过来,她身上还穿着酒店的睡袍,而关略上身只有一件背心,现在被这男人搂在怀里。
刚才办案警察说他们冲进去时差不多是刚好逮个正着,就这样她还怎么洗得清?
“只是什么?”关略打断沈春光的话,一手搂在她腰上,俯身下去将唇贴到沈春光耳际,“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有些话不需要讲明白!”
“……”
妈蛋!沈春光被他弄得咬牙切齿,可这相拥低语的姿势到了范庆岩眼里全是你侬我侬的卿卿我我。
“那个,九哥,折腾半夜也不早了,外面又冷,要不我先送您和沈小姐回酒店?”
关略点头应声,在沈春光腰上又掐了一把:“走,回去再收拾你!”
啧啧……这话说得真是不害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沈春光就差上去掐死他了,这男人平时不这样,今晚怎么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雅岜当即听得脸色涨红,立即跑过去替关略和沈春光开了车门。
范庆岩跟在最后,看着前面只穿一件背心搂着沈春光上车的关略,眼底一点点泛出阴笑。
看来自己当初果然没料错,这男人终究没能抵得住沈春光那张脸,如果自己使用得当,这丫头说不定能成为对付关略最好的一张牌。
……
沈春光被关略强行塞进车后座,撞上门,她还没坐稳,关略的手已经从她腰上收回来。
雅岜坐在前面,留意到关略脸上所有的痞气和色相都没了,转而恢复冷沉样,脸色黑得很,看上去像是欲求不满。
“九哥……”
“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