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个样子,觉得心口一揪一揪的抽痛。
他没有知道那个可怕的秘密,他搂着他最爱的新娘,但是为什么我看到他却感到这么难过?他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但是我不会把我的难过告诉他。我只是什么都没说,伸手就去夺他的酒杯。他手上力道本来就不小,再加上喝醉了,我夺了好几次都没有夺过来。
我不懂事儿的时候很喜欢“抢”江图南的东西。只要看到他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好吃的,我都要掺上一脚据为己有。
江图南也习惯了我的强取豪夺,每次都装作落败的样子,惨兮兮地给我上政治课道:“何月西同学,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站门口罚站去。”
我一直觉得江图南是抢不过我,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让着我,是在故意“出臭棋”,甚至那些新鲜玩意好吃的东西被我看到,都是他故意摆出来的。
现在他不再让着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有夺走江图南的酒杯,却一下子把他激怒了。
酒量不好却喝了很多的江图南,就像是一头易怒的狮子一样,而我现在干的好事儿,就像是拿着一只打火机,点着了狮子的尾巴。
“乒”的一声,酒连着酒杯被他一股脑甩出去,擦着我的身体飞出,砸在我身后的墙角,摔的粉碎!
他的笑强压着怒火,竭尽嘲讽之能事,对我说:“何月西小姐,这是我的婚礼,不关你的事,你上次砸了我的场子不算,这次又来,不如我找警察来,看看你敢不敢连山城的治安署也砸了。”
我看着江图南布满血丝的眼,知道这次躲不掉了,我知道喝醉的江图南昏沉到六亲不认。更何况我又不是他的六亲。
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惹是生非的我变成了众矢之的。
“这谁啊这么不要脸,上次婚礼上的就是她。安怡姐偷偷给我说过,这女的高中倒追过江先生。”
“啧啧,去别人婚礼上抢男人,真够骚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脸,不及安怡姐一个脚趾头。也太想吃天鹅肉了吧。”
“快点报警!”
徐安怡仔仔细细地帮江图南擦着刚刚泼在衬衣袖口上的一点点酒污。十分委屈地吸着鼻子,转过头来走到我面前,柔柔弱弱地对我说:
“西西,我和图南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朋友。你上次在我们的婚礼上闹了事情,我们没有追究,还给你解围,你现在又这样……”
她啜泣着,眼圈红红的,看似压低声音,但却让每个人都听清楚:“我知道……你以前偷偷喜欢过图南……但是,请不要破坏我们!”
她一句话未说完就开始哭。周遭的窃窃私语更加大声。流言是最厉害的病毒,不一会我就变成了全山城最不要脸的贱人。
我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对上徐安怡眼泪中带着笑的一双美目。她紧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如果我辩解一个字,阿周叔和月铭就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