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走在大街上被人迎面了一大盆粪的感觉,这盆粪得我措手不及,恶心由外及内。以至于小乖从我身边挤过去时,我愣在那里没做任何反应。
“姐,这位美女……这不是那谁吗?”宋梨挠着头作糊涂状,“让我想想啊,对了,你叫孙玲玲,对吧。”
我在这里住几年,平日里也就是听赵丽静叨叨她女儿小乖,我和她却并没有什么接触。所以,除了知道她的大名叫孙玲玲外,我并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她莽撞闯进我家的情况来看,她似乎也不太了解我的脾气性格。
“你们收拾啊,我就是来串串门而已。”小乖靠坐到沙发的后横梗上,她笑着看我们,就象她真的只是来串串门一样。
“串串门啊。”宋梨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她面前,我也回过了神,伸手甩上了大门。
“嗯。”小乖点头,特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啪!”宋梨扬手出其不意就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我串你大爷的门,孙玲玲,你要点脸好吗?别鼻子里插根葱就出来装象。你跟徐贱人搞到一起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徐贱人还没娶你进门呢,你要不要这么心急?来串门?来监督我姐啊?徐贱人派你来的吧,怕我姐拆了他的房子,还是怕我姐卖了这房子。”
我感觉我真的要不认识宋梨了,自打我知道她在外面陪酒后,她在我心里原本的样子就死掉了。她现在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新得我感觉我可能又要花二十多年才能再次认识她。
“艹,你算老几,居然敢打我。”小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分难听。
“我,姓宋名梨,怎么的?我就打你了。你当小三,睡了我姐夫,被打不是活该么?”宋梨说话间一耳光又扇了过去。
小乖也没有躲,任宋梨又扇了一巴掌。
“两耳光。”小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宋梨,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哎呀,我好怕啊,好怕怕啊。”宋梨怪叫起来。
“呵呵!”小乖冷笑了两声,“你一个陪酒女没有资格来教训我,不知道你那在高校做系主任的母亲知道自己女儿在外面做援交女会是什么滋味?”
宋梨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凝住了,接着她就咬牙切齿了,“下贱货,你再说我一个字试试。要不要我把你睡徐贱人的照片给你发一份啊,要不要我去找你妈谈谈你爸和徐贱人一起睡的事情啊?”
“你,援交妹。”小乖一字一字,吐字十分清楚。
我内心气血翻涌,徐涛这个死贱人,什么都跟小乖说了。还假惺惺的跟我道歉,还说要跟我重新开始,背过身后毫不留情的捅了我一刀又一刀。
看着小乖微昂着的头,那骄傲的样子。我真是叹为观止,作为一个小三,最紧要的就是低调。而她呢,嚣张,异常的嚣张,也不知道她问谁借的熊心豹子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小乖面前。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逼人,她看着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我站在到她俩中间,然后伸手推了宋梨一把。
“你走开,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来。”
“哟,这是姐妹俩要合着伙打我呀,没事,我今天送上门来就是让你们打的。我伤得多严重,你们付出的代价就有多大。”小乖一脸的满不在乎。
我猛的拽住她的衣领子,“孙玲玲,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往前数了二十年,我没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知道我今天回家搬东西,你一定要上门来羞辱我。”
我拎着她的衣领子,拖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大门外走,“孙玲玲,我警告你,我和我的家人有分毫差错,那么,你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是一点点。”
小乖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我的手,她恼怒的大喊:“宋橙,你放开我。”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撞到大门上,我伸手拉开了大门,又打开了防盗门,然后把她推了出去。
“没学会做人之前,你还是少出门吧,免得被人打死了显得冤。”我说完就关上了防盗门,然后抬脚步踹上了防盗门,将小乖那张便秘似的脸关了门外。
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我心里的那股怒火跟井喷了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后,我拔下了徐涛的电话。
“姐。”宋梨小声喊我,“你别气,为了那么个贱人,不值得。”
“闭嘴。”我扫了她一眼,她立刻噤了声。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徐涛都没有接,我按着胸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打第二遍时,徐涛接起来了电话。
“我现在和客户在谈事情,晚一点打给你好不好?”徐涛声音压得很低。
“你让小乖来监视我收拾东西是什么意思?”我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怒气,“徐涛,立刻回答我。”
“我什么时候让她去监视你了。”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很好,很好。”我怒极反笑,“你装得也挺象的,真是一对贱人,双贱合壁啊。”
“宋橙,你在说什么呢。”他提高了声音,“我现在真忙,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大概一个小时后能到家。”
“我……”我话才出口,他就掐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感觉那口闷气压得我心口疼得厉害。不断的重复着深呼吸,吐气的动作,至少五分钟,我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来帮我收拾东西。”我回头看宋梨。
“好,好。”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就跑了过来。
进这个家门时,我心里还是带着不舍和留恋的,总觉得事情不至于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虽然离婚手续办了,但我觉得,我和徐涛都太冲动了。我回家之前给徐涛打那个电话,说实话,我是抱着一点儿希望的,我想他会不会放下工作不顾一切的跑回家来,来求我,跟我认错。
现在看来,全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行李箱里放,泪水又开始不听使唤了,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