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对于专业,夏然有点既来之则安之的欣然接受,想起父母辛辛苦苦的起早贪黑卖力工作,换来的却是微薄的收入,每次都是刚刚够他们姐弟的学费,但是父母却没有半点怨言,大概是天下父母都也如此,在自己孩子面前无论多苦多累都不说,把最好的留给他们姐弟,夏然的父亲以前在一家食品加工厂做的是管理层的工作,那时候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可是在企业改革的时候由于没有文凭就那么下了岗,那段时间父亲是忧郁的,母亲看得出来,可是他们却一直瞒着,直到父亲通过多年前的朋友介绍又进入一家不错的企业工作时,父亲买了烧鸡说是要庆祝自己找到工作,刚度高二的夏然才知道父亲原来早就失业了。却一直不肯和他们说,夏然默默的想以后一定要好好赚钱孝敬父母。

上午没课,同学们都在专业教室画图,一个组的同学都要相互讨论,雷雨和张子华,孙怡和夏然四个人围在二楼的拼图空间,通常这个时候的夏然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偶尔孙怡也问她这个这样怎么样,夏然也插嘴说上一下自己的观点,雷雨和张子华也配合的说上几句这个观点如何如何,往往最终夏然的观点不被采取,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夏然不解释,所以这个她自己知道,也清楚,没有人愿意迁就一个总是看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变扭人的说法,夏然习以为常,只是例行的工作而已。也罢了。听着他们由争论变成吵,夏然就低头在草图纸上画画,最后是孙怡摆摆手说累了,先去吃饭,下午再说,那两个人互相看看好像没什么意见,就收拾东西准备走,快下楼梯时却听一直说个不停的孙怡说要不晚上聚餐,夏然知道孙怡是说给他们两人听得,果然他们说好的时候,孙怡一脸得志的拽拽夏然,“你也去” 夏然很想说不去的,但是她知道她要去,她不想被同学说她特立独行,不想别人说她多么多么变扭古怪,因为不管别人怎么想那些话,夏然总觉得那些话听在欣赏很难受,她只是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和人家坐在一起的感觉,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每次的聚会或是班级活动,她都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同学们高兴的说个没完,她只是好几次偷偷看看表,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多呆一分钟都感觉像一年。夏然知道这次也照样要去,所以孙怡问她时就认命的微笑点头。

晚上的聚餐在一个不知名的火锅城,穷学生没有那么多钱去好的地方去大吃大喝一番,但是也应该有必须的社交,所以这个实惠又好吃的火锅城往往是同学们聚餐的最好选择。他们去时才六点半,选了个地方坐下便开始点菜,接过菜单孙怡瞄了几眼写了几个,把菜单递给夏然,夏然写了几个常吃的就给了对面的张子华,雷雨却打趣“夏然,怎么不给我呀,是不是没看见我”,夏然没想到那个平时也不是刁钻的雷雨这时候会开玩笑,不过这玩笑显然夏然无从以对,正待无措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时候只听雷雨向着进门的方向喊了声“这边,”,夏然顺着雷雨说话的方向看去,竟是李楠和那天的那个男生,且听的男生爽朗的笑说“雷雨,怎么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嗯 这不是小组聚餐呀,你们怎么来了” “直许你来不准我们来啊,什么逻辑”李楠打趣的说。“是是是,李大小姐,谁不知道你李大小姐平时阔绰,怎么也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吃饭,”雷雨说着就搬了两凳子过来,“来来,都别站着,一起吧”说着推搡着那两个人坐下,孙怡小声的哼了一句,夏然确实听见了,夏然知道孙怡平时不怎么和李楠接触,且每次听她说起李楠的家势都酸溜溜的,夏然明白那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饭桌上男生聊的高兴 不时的短期酒杯喝几下,夏然只是象征性的赔个笑,看着刚才还活跃的孙怡,此时正默不作声,任谁都看得出来有什么端倪,还是张子华开口“孙怡和李楠听着怎么那么像姐妹,该不是亲戚吧”桌上几人一阵笑声,孙怡才扬起嘴怪声怪气的说“怎么会啊,我倒是想啊,那有李楠那样的好命”夏然感觉怎么那么像八十年代的言情电视剧说话那般酸味飘漫天。只是轻轻抬一下袖子嘴角无意间扯了一抹笑。却不想被对面的李峰把这一笑看的真切。后来李峰有一次和夏然说那一抹笑曾直直落在他心上,挥之不去。抬眼间正对上他的眼睛,只一下便撇开。夏然也没想什么。说了一会儿才听孙怡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呀”,李楠一听才反应过来,正待接话,雷雨却一拍脑袋站起来说道“这是李峰,城市规划系的,也大三,我老乡,这是我们班同学”,又一一指过“这是孙怡,李楠张子华就不用介绍了吧,”然后抬眼看看李峰咳了声才继续道“这是夏然”,夏然微微颔首,也算打过招呼,李峰却往边儿上凑了凑问“夏然是哪里人”,“她是乌镇的,我们是老乡”孙怡迫不及待。看着众人作笑状,嘟囔着嘴“本来就是呀”,李峰抿嘴。

夏然不知道那天最后是说道几点才散了的,只是清楚的记得,孙怡狂犯花痴的模样,回宿舍了还脸怀春的样子在幻想什么,偶尔莫名其妙的笑的春心荡漾。舍友无语的摇头,穆念瑶不明所以问夏然“晚上你们吃饭发生什么事了,她这是抽什么疯,” “没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纳闷”夏然不咸不淡的回答,转身拿着脸盆去卫生间接水。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很多年后夏然还经常拿这件事取笑孙怡。

星期天宿舍就剩孙怡和夏然,大学就是这样,宿舍也不是经常查,同学们也开放许多,有些是不用说的很明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每个星期天就是孙怡夏然的二人时间,有时候孙怡也不免感慨,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太爽了,花六人间的钱住二人间的宿舍,爽啊。

“你倒是快点收拾啊,误了时间一百块可就没有了”孙怡便扎头发边穿鞋滑稽的说。“我也一直在动啊,你就别催了”夏然无奈至极,不是离晚上六点还差好多吗,每次孙怡遇上事情就着急忙活的,夏然是个慢性子,有时候真的可以算是磨磨蹭蹭,只是那时习惯啊,一下也该不过来。孙怡知道这些,只是每次还是习惯那么说,明知道效果为零。孙怡前几天在网上找到这么一活儿,又不敢自己一个人贸然去,最后和那人同乐电话说可不可以带上同学一起,那人问了下身高,孙怡回答“一米六八,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不在上班时间偷懒,保证顺利完成工作,”夏然旁边无奈的摇头,谁知那边竟然答应,夏然想如果她是那人,绝对不会雇佣这般巧嘴滑舌之妇。夏然还没来得及拉好上衣就被孙怡风一样带跑,夏然一边喘气一边说着,“你慢点,我快不行了”,说完使劲挣开孙怡,孙怡也无奈,谁让她摊上这么个磨蹭的主儿,幸亏取得不算晚,走到一家酒店跟前孙怡说到了的时候,夏然才猛然想起这里好像就是那天她送那男孩的地方,夏然没做多想,等他两风风火火跑进去就见一个人走过来问“是不是孙怡和夏然”,“是是是,路上直堵车,嘿嘿”,孙怡整理整理头发忙不迭的说。“快点来,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站着,然后微笑,不可以说话,手机现在就关掉,如果不想关,好,现在可以走,如果没有意见的现在和我去那边取衣服,十分钟后换上在这里集合”。。。跟在那人后面孙怡不屑的扯嘴,用只有夏然可以听到的声音不屑的嘟囔拽什么拽,妈的不是看中哪一百块爷才不干着活儿,说完哼了一声,夏然示意她别再多嘴,她才闭上嘴巴,快走两步紧紧跟在那人后面。

礼仪的工作夏然听说过也知道,就是站着,可是真正做了才知道,站的腰酸背痛,也不敢挪挪脚,夏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夏然这会儿想着那定是人们胡编乱造的,站着不说都累的慌,夏然很想动一动,只是想着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拿到一百块钱,就咬牙坚持下来。只是信箱怎么那些个重要人物还不来,心里正想着,就看见那人匆匆进来说“打起十二分精神,宴会马上就开始了都站直了,”夏然她们只是在门口的地方站成两排,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夸张的握手拥抱,然后一阵寒暄,和电视上见到的真实如出一辙,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吧,夏然就想那些人总那么端着累不累。里面具体发生什么夏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好像听到“。。董事长。。。。凌少生日。。”之类。

好不容易捱到可以走上的时候,取了自己衣服,孙怡才耷拉着头靠在夏然身上,“不行歇歇脚再走,”说着就不动了,夏然知道她们是真的累了才停下来坐门外的长台上休息一会儿,里面仍然还在喧闹,孙怡说要去卫生间夏然就留在原地等她,直到身后有人拍了她她才警觉的转身问“你是谁”夏然见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就脱口而出,只是穿着西装,看起来成熟一点而已,那人却一脸痞样的打量着夏然,夏然今天穿了件蓝色上衣,简单的牛仔裤,头发扎起来,干净的脸让人不由得想去摸一下,当然这是孙怡对夏然的评价,夏然知道自己不漂亮,此时被个男人看的她心里直发毛,转身就要走开,却不想被那人伸手一挡,夏然差点就撞上他的手臂。夏然本能退开几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认识你”,那人收回手“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说着就伸手把她圈在怀里,露出一脸的猥琐,夏然使劲挣扎,也没能挣开,着急喊救命,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她不知道怎么办,除了挣扎,什么也做不了,心里直盼望孙怡怎么还不回来,又一想她回来也看不见她,撕扯着早就离开原来的地方,自己又发不出声来,夏然急哭出来,正绝望之际听见一声“堂哥怎么在这里,大伯正在四处找你”,那人松开自己,夏然赶紧躲到一边,那人不甘应声“知道了,这就去”才慢慢转身,快步走开,待确定那人真的走了之后夏然才看向那个刚才给她解围的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夏然竟有种说不上的感觉,那男孩正是自己那天救的那个男孩,夏然有一瞬间的呆滞,就那么看着他,人家说缘分使然,那么如果说第一次她救他是偶然,那天的公交车上的无意之举亦是偶然,那么今天的可不可以叫缘分,夏然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来说“谢谢你。”许久不见他说话,夏然就准备走了,那头估计孙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擦身而过之际夏然听到他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是慵懒的声音,夏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开口问,先是愣了下才停下来扭头对上他微笑着说“我叫夏然,看你应该是高中生吧,”夏然本来还想说你可以叫我姐姐的,弟弟也和他差不多大,这么叫应该没什么错,但是看到他那似乎有穿透力的眼神,夏然就被吓到哦,没有继续说下去。听到孙怡着急的叫她的声音,就快些走开。那边孙怡拉过她的手问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长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夏然不想她担心或许是不想她又夸张的说个没完就说“没什么,看见地方挺大就四处走了走”。

凌清江简单的冲了澡就摔倒在床上,床边有复习资料,凌清江随便抽了本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心烦意乱的仍在一边,起身去拿了瓶水,拧开盖子一口气灌下去,又是这样,父母匆匆赶来给他过生日,与其说过生日倒不如说是作秀,商业上的事情他不想懂,可是生日也被拿来利用,他多么希望父母能坐下来就一家人在那里吃顿饭,可是似乎是奢求,那样的日子少之又少,多想无益。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女生,那个多管闲事自己又常遇上麻烦事的女人,那次在公交车上,她被那个猥琐男占了便宜,他早就看见了的,可是看她那天挺勇敢的站出来救他,这点事应该难不倒她的,可是没想到她那么笨,还是她故意想让那男人占便宜,可是仔细看又不像,看她脸上全是愤怒又不知所措,他在心里就骂了声“靠,不会往后使劲踩那猥琐男一脚吗,”最后还是他看不下去才凑到那人跟前装作无意往前撞了一下,才逼退那猥琐男人。那时他就很想上去找她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没事充什么大尾巴狼,就这么点事还把你给难住了,亏了张那么大个人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么做算什么回事啊,自己和她又不认识充其量就是那天她一句喊而已,爷还不愿意让你喊呢,谁叫你多管的闲事。他不屑的想,然后就那么看了她一眼就没再说话。没想到里面呆的无聊的就到大厅人少的地方休息休息,没想到时候就又看见她,以前没仔细看过,今天穿了礼仪服装,下面长长的一截拖到了地上,衬得身材那么曼妙,娇小的脸蛋不禁让他想起北京我的爱里面的那个叫什么杨雪的女人,无意间瞥见她的笑,他 一时间竟迈不动步子,后来是别人推了他他才想起要说几句话的,这才慢慢悠悠上前,随便寒暄了几句就下来,只是有意无意的朝她看了几眼,看她一次也没看到过他就灰心的低声咒了句“妈的,我这是怎么了”便愤愤上前。直到在庭外的庭院看见她又是那副被人虐待的模样,她就不知道躲开吗,他堂哥那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加色狼,看到他的那股子流氓样她也不兴的赶紧躲开还扯什么淡,白长那么大个人,还说什么大学生,比他年纪大,凌清江就看她是个笨鸟,要不是他上前解围,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被他堂哥纠缠的女人那个不是哭哭啼啼下床了的,那禽兽高兴了给上几个钱,不高兴的时候一走了之还得那些女人自己付了宾馆费的,每次开家庭会议时大伯就那件事说上半天,还说清江千万别像他那样来着,凌清江总是想“靠,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自己才做不出来,上了床还要女人付钱的亏他那个清瘦堂哥才才能做出来,换他,他一定会留一笔钱给女人的。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罢了,碍于全是比他年长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往往都是点头敷衍一番,然后又提出一些教育他不要好好学习如此而已。凌清江吧被子拉过头却怎么也无法入睡,那张干净的脸蛋总是出现在眼前,直到半夜感觉床单湿了一片,才低声咒骂一句狠狠摔门进了卫生间。

很多年后凌清江想如果再从来一次,他那天断然不会去g大,不会去哪里,便不会再次遇见她,也不会与她有更多地交集。也许心底的那份伤感,痛苦,和憎恨也不会如

同今日那般苦不堪言,那天上午小婶来看他,这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父母忙于工作,没人照料他,母亲就拜托婶婶没事多去看看他。

婶婶对于他这个小侄子甚是喜欢,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只把母爱完全给了清江,这也是清江从小便和婶婶关系近的原因。吃过早饭婶婶就开始念叨“清江,功课可要抓紧啊,马上就高考了,”,凌清江“哦”了声没了下文。婶婶知道他晚自习经常逃课,那次和他的班主任通电话,班主任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

实情,原来这半年以来他都不曾上晚自习,经常打架,课也不好好上,通常是老师上面讲课,他在底下睡得一塌糊涂,老师校长碍于凌董事

长对学校的贡献才一直没警告他,若是换了他人,恐怕早被学校开除了十次八次了。婶婶收拾了东西顺便把他衣柜的衣服整理了下“要不要和婶婶去g

大图书馆学习,那里学习氛围好,”,婶婶是g大图书馆管理员,本来也没抱任何希望的,平常她这么说的时候凌清江就两字“不去”,婶婶穿了鞋子一手抓起外套

,就准备走了,背后却意外的听到凌清江说“好吧,”婶婶 完全出乎意料,这是自然,连凌清江也说不上来今天是 抽的什么疯,竟然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晚上时分,凌清江早来了一会儿,跟在婶婶背后,从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进去,“g大图书馆有五层,一层藏书,不对学生开放,二层是一些办公会议室和报告厅,三层才是一些文学类的书籍,四层是专业性很强的书籍,五层是图书馆的副本室,学生可以去看但是不可以借书,这是一张备用卡你拿着,有想借的书可以借回去”婶婶说着递给他一张借阅证。

夏然正在三楼的角落的那张桌上看书,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看着看着就陷入了深思,想着范柳原的一往情深,又为白流苏的遭遇感概万千,虽然第一次的婚姻以失败告终可是最终也找到了真爱范柳原,成就一段佳话,可是夏然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可惜,夏然一直崇尚的爱情是从一而终,爱了就是一辈子。无奈人生有太多的不可预料,惋惜的谈了口气,抬头却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正是那个男孩吗,上次说是叫凌清江,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招呼,上次那件事之后应该算认识了吧,可毕竟不熟,正纠结着,他却已看见她,夏然扯了个难看的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夏然捂住心口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他的时候就一阵狂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冷冷的一点也不配他那张年轻干净的脸。他就那么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你怎么会来这边?”夏然想都没想就问出口,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冒失,说出来夏然就后悔了,万一他不答话怎么办,又或者人家反问“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到时候她该怎么说。。。他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嗯,没事干就过来了”夏然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能进来,他不是高中生吗,为什么不学习,看他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快高考了吧,这个时候学校不是有晚自修的吗,他怎么跑出来了。可是终究没问出口,凌清江无意间看了眼夏然手里的书,夏然收了收,下意识的想捂住书,这个年纪看这种书是不是很好笑,她又开始胡思乱想,紧张不安,凌清江坐了会儿,起身离开,夏然看了周围一眼,这张角落的桌子没什么人来,此时就剩了她自己。不一会儿凌清江又回来重新坐下,手里多了一本书,夏然用眼角看了一眼好像是围城,对,就是沈从文的围城,那本书夏然早就看过,只是意外他竟会看这种书。“我叫凌清江,对,上次好像说过了,我今年高三,就是你们学校旁边的那所附中,你呢学上面专业,今年大几”凌清江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但是眼睛至始至终都没离开书,夏然愣了下才开口道“我大三,建筑学专业”夏然不记得那天都说了什么,可是清楚的记得那天一直在图书馆呆到关门,凌清江一直松她回宿舍才离开。夏然想如果那天再坚持一下拒绝他的相送,或许就没有日后的纠缠了吧。图书馆关门的时候夏然绕过他准备径直走了的,可是没曾想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凌清江就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说“送你回去”语气好像没得商量,夏然想那时候大概没想那么多吧,就是送一段,再普通的陌生人也会的吧,况且那天她不也一路看着他回去才离开的吗,想到这里竟默许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静的发慌,夏然甚至能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

那天之后g大图书馆便经常看到凌清江的背影,夏然和凌清江也好像从开始的陌生人变得熟络起来。有时候两人也讨论类似那所学校好,建筑学专业怎么样芸芸。夏然也知道他马上就要高考,偶尔碰见的时候会苦口婆心的教导上几句,凌清江也往往摆出一副知道了求求你再别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