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时间生长在小朋友的眼里,看着看着就长大了。

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落下。雨,会奏乐,爱在行人的伞上演奏;雨声,是优美的,滴滴答答的变换音调。

几个年轻人走进大二的校园,零散成北斗七星穿行在烟雨朦胧中。

“唉呀呀!你们快看!夏安同学打伞的样子挺像孔雀开屏的。”这幽默诙谐的话语来自初一,他那不经意眼神讨了个乐趣传给了其他人,竟惹得小雨滴都笑碎成了花了。夏安没有害羞,微斜嘴角,面带笑容看着他。在初一旁边的叶子雯急切的问他:“初一,我呢?我呢?”

“你?嗯……”初一佯装在打量她,随后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十分像母鸡撅屁股。”叶子雯登时羞着脸低下头喃喃自语:“初一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女朋友呢?怎么可以这样呢……”

“初一,你这个比喻可一点都不好笑!叶子雯同学,别怪他。天打落雨花,他偏爱说愚话!”

微风吹斜了落伞雨流,慧美看着寻俱浅笑冉冉。

一段离别,一段缱绻之后。男生女生各自回寝后……

女生这边。各自放好了伞,立即准备换掉刚才被打湿的衣服裤子。在夏安换好后,独见慧美一个人依旧打理自己的床铺等,疑惑问道:“慧美,你怎么不去换衣服呀?”

“我的衣服没湿呢!”

“是嘛!我们的都让雨水打湿了呀!”

“哎呦呦!夏安,咱们怎么能和‘风美人’一起堆在菜摊路旁卖价呢?人家可是从偶像剧中走出来的呀!”

“然然,就你爱说胡话!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谭然笑掩了口,于是忙活自己的事了。几十分钟后,她打理了床上的事,准备下来整理箱子和衣柜。刚下来时,她注意到在座位上呆愣的叶子雯,虽然心知肚明,但仍然拌着关心,暖暖地问道:“怎么啦?”

“为什么同样是男生,初一和寻俱同学却有云泥之别。”

“哎呀!这我就不懂了!”谭然边说着,边挽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慧美的胳膊,“不如让这个小可人替我回答吧!毕竟你俩是大家起哄撮合的。”刚说完,谭然就隐约察觉丝毫悔意,再看看愁上浇愁的叶子雯,更加感到浓浓歉意由心散发出去。因而她向叶子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又在旁边拉扯着慧美。

“好啦!然然,别闹了。说正经的,待会我要和寻俱一起出去呢!你们要不要跟来?”

谭然借问生硬地回答道:“想着吧!我们可不是你俩的路灯。”又转念说:“子雯,要不你跟着初一去?吃饭的时候点上一瓶二锅头,灌醉他,然后,那什么?你俩今夜不用回来了。”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你这丫头不简单呀!”慧美转过身,循着她的笑声,给她的脸上画了一道休止符。

“快住手啦!别捏啦!我开玩笑的啦!”尽管谭然嘴上如此说,但仍旧免不了发笑。

一个愿捏,一个愿笑,诱着四处流窜的苦恼。“可初一从来滴酒不沾呀!”

“哎呦呦!是不是他的体质不行导致泌尿系统版本过低呀!”

听了这话,叶子雯的两腮处顿时鼓成河豚腮胀的样子,并且摆出一副想要不顾一切地拔下煤气栓的情态,娇嗔道:“谭然,看我不撕裂你的嘴,哼!”

“哎呀!姑奶奶,留下来我的嘴吧!日后也好帮您代转什么金言玉语给初一同学呀!”

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将时间调成黑夜,地点转移到了夜市。“呀!你们快看你们家三宝来啦!”视觉敏锐的谭然瞥见男生们后,对着女生们诙谐地说。

“寻哥哥,快来这坐。”

“是的,惠妹妹。”

其他人讶然失语,只有谭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俩怎么一见面就开始唱和《黄梅戏》呀?可教我们尴尬死了。”众人听说都笑了。

男生们按着女生们的心意坐下,开始享受着“良辰美景夜光杯”的舒活。叶子雯只顾着给初一夹菜,没有理会其他人。而初一活像王安石食鹿肉,只吃离自己最近的。寻俱和慧美则相互喂吃,细细地能听得那娇声连串。林明和夏安彼此始终保持着默默埋头的姿态,没有言语。谭然一个人举着饮料杯,在这嘈杂的黑夜中品出寂寞。

“瞅瞅你们这几对鸳鸯,看看我这只倦鸟只能孤飞了。”

“然然,别急嘛!过几天迎新会,你就可以好好玩啦!”

“孤单不是大问题,我只想知道你们俩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出个门要不要带身份证什么的?”刚说完,花开一片,众人掩不住喜色。

“仅仅是搂搂抱抱什么的,和一般情侣一样。”

“那下一步呢?”

“好啦!然然。”慧美谨慎地躲开陷阱,忙夹起一块肉就要往谭然嘴里送“我来喂你吃这块香翅。”

“对了,寻俱哥,吴谊哥今天怎么没来?”

寻俱听问后,忙收拢着女生间激起的玩笑而伴着的笑容,变了脸色,一股子教导主任的腔调,呼哧出气:“管他呢!若不是你和初一总借他钱,他怎么可能去陪他的女朋友呢?”林明默默地低下了头,像个受训斥的小孩子。在旁的初一方愣了一会,又继续吃着。

一直顾着初一的叶子雯,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地将手移至他的左手上方,轻轻的握了一下,又倏然松开了。

时间是感情的碎纸机。她和初一的这段感情仅仅持续了几个月,如同落地的茶杯一样破碎了。破碎的那天晚上,她俩在一起,从图书馆出来,同行近百步。在路上,空气中泛着冰凌,大地没有了花袄草衣,在风中瑟瑟发抖。叶子雯走在初一后面。突然,初一转了转腰,抿了抿嘴。

“就到这里吧!叶子雯同学。”

“怎么了?初一。”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应该累了吧!每天陪着我,按着我的生物钟生活,应该累了吧!你和我在一起,羡慕别的情侣,我没有尽到该有的责任。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很累的……”

“好了,初一,我懂,不就是分手吗?”叶子雯神情开始有些激动,打断了初一的话,继续说着:“初恋的感觉就像糖衣药芯,刚开始甜滋滋的,后面就会发苦,直至消尽。我懂的,这样的初恋结局会使人更快的成长。”

“你,在哭吗?”

叶子雯更加激动了,又带着轻微的喘气声,将自己的声音覆盖在他的声音上,“怎么会呢?我不会哭的。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她们几个曾说过‘强扭的瓜不甜,绑来的爱情不长久。我懂的,我只是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多一秒也好,这样就心满意足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对,我就是这么傻。”

她抖颤着嗓音,两串眼泪被月光照的明晃晃的。初一举起手想要帮她擦拭,然而她却迅速地将初一的手打落,“对不起,初一,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你先走吧!”

“我是爱你的,其实……”

“好啦!初一,别安慰我了,我……”

初一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抱住了她,“我是真的爱你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我害怕我不敢在我家人面前牵你的手,我一直在思考着如何爱你?如果你还爱着这个愚蠢的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