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日上三竿了陆槿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侧带着笑意的江衍,想到昨晚的情景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烫。
江衍看着陆槿满脸红红晕的模样, 想到昨晚那难以名状的感觉, 不由的有些蠢蠢欲动, 感觉得江衍身体的变化, 陆槿顿时一惊, 这样下去怕自己今日就只能在床上待着了,立马翻身坐起,穿好衣衫, 似逃一般跑了出去,揉了揉酸软的腰肢, 陆槿想到昨晚江衍的行为顿时一脸的黑线, 这般模样究竟是憋了多久!
寨中的人看着陆槿这般模样, 神色怪异,随即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江衍便寻来,看着神清气爽的江衍,陆槿心中便是一阵不平,明明是同等的,为何自己这般恼火他却神清气爽?
老天这般是歧视妇女。
陆槿不理江衍, 独自四处转悠, 当晚陆槿便知晓后果, 宁得罪天下人, 莫要得罪枕边人, 瞧着这一身的痕迹,陆槿只觉得老大的威严尽失几日都不敢出门。
待第三日出去, 当初为陆槿做嫁衣的几位妇人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响一脸的视死如归:“老大,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那几名妇人,互相推搡了一番一名妇人被推了出来:“老大,我知晓你们夫妻恩爱,但是那等事还是需要节制,这般没日没夜的身子怎受得了哟,本来你二人的私事我们也不便插嘴,但是我们都是过来人,老大初为新妇不晓得莫要日后伤了身子可就晚了!”
陆槿脸色黑了黑,嘴角不停的抽搐,感情自己这两日没好意思出门她们便误会了,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自己得澄清。
陆槿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道:“多谢婶子,这几日我身子有些不适婶子怕是误会了。”
几名妇人对视了一眼心道这老大脸皮薄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哦原来是我们误会了。”
陆槿看着几人那浮夸的神色,这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啊,陆槿也懒得再解释了,越描越黑。陆槿不好意思再待着,脚步飞快的朝着一侧走去,留下几名妇人在原地,唏嘘不已。
回去后陆槿立马找江衍算账,刚说完,江衍便恍然大悟:“我就说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来寻我,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原来是这般啊。”
陆槿听到此一愣:“也有人来找过你?”
江衍点了点头:“对啊。”
“他们如何说的?”
江衍想了一会道:“他们问我力不从心,萎靡不振怎么办可有良方?”
陆槿顿时脸黑了黑:“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江衍一本正经道:“我让他们多穿衣服少感冒。”
“噗。”
陆槿差点笑喷,自动脑补那些人的神情。怕是怨极了江衍,认为他不愿分享。
“若不是你回来这么一说,还还不知道他们问的竟是这意思。”
陆槿收起笑容正了正神色:“今日婶子们都说,事多伤身,须节制,你怎么看?”
江衍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的挺有道理的的。”瞥见陆槿脸上的喜色,话锋一转:“不过适当的活动也是不错的。”
陆槿看着江衍,心中悔恨万分,自己当初怎么没有看出这江衍这般的无耻,果然隐藏的太深了!
没过几日,寨中来了一个陌生人,说什么故友叫他前来的。
寨中之人大多都是独自一人,便是有亲人也都在寨中,哪还有什么故友,便去寻了陆槿,陆槿看着随意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一柄长剑抗在肩上,只觉得愈发的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顾佐听见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仔细的打量了陆槿一番,双眼一亮:“咦是你?”
陆槿也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日自己与江水争抢的男子:“你到这里来干嘛?”
顾佐将嘴里的青草突出:“你这里可有一个叫江衍的人?”
江衍?
陆槿的心顿时一沉,莫不是有人发现江衍逃了?
“没有,哪有什么江衍,你寻错地方了吧。”
顾佐看着陆槿这般,疑惑的摸着脑袋:“没有啊,他说的就是让我来这里找他嘛!”
随后朝陆槿问道:“这里可有一个叫陆槿的?”
陆槿一听,心中一惊,哟嗬还知道自己呢!
“陆槿也没有!”
顾佐听到陆槿的话,心中满是疑惑,嘀咕道:“他不是说他与他妻子陆槿在这里吗?怎么回事?”
陆槿听到顾佐的话立马叫住顾佐:“你刚才说什么?”
“他和他妻子陆槿?”
顾佐点了点头:“他是这样说的啊?这里没有,看来我又寻错地方了了告辞。”
陆槿听到这里,自己与江衍才刚成亲半个月可以说除了寨中之人,便再无他人之晓莫不真的是江衍说的?
“你与江衍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啊!”
师兄?自己竟不知江衍还有个师弟。
陆槿确定了顾佐的身份,便将顾佐带了进去,顾佐心中有些忐忑,这一段时日不见这女子竟是已为妇人,想到那日,心中便有些不安目光偷偷的瞅了瞅陆槿,见她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这才放下心来。
直到见到江衍,顾佐这颗心才完完全全回到肚子里。
江衍见顾佐语气熟稔:“你来了啊,怎要了这么久?”
想到这个顾佐心中便是气,这附近山头多,山匪也不少,大多的名字都大同小异,自己寻了好几座才寻到此处的。
“你这信上没有说明白,我将附近的寨子都转悠了一圈,才寻到这里,刚才这妇人还说没有叫江衍的,幸得良心发现,否者我不知要寻到何年马月去。”
“她便是我的妻子陆槿。”江衍走到陆槿身侧声音温柔道。
顾佐有些难以置信:“她先前不是说没有叫陆槿的女子吗?”
“我骗你你也信?”陆槿脸上浮起一丝戏虐,看着顾佐挑了挑眉。
顾佐想到那日陆槿展示的身法,便知自己是绝对干不过的,更何况师兄还在一侧,顿时泄了气
顾佐看着江衍欲言又止,随后又看了看陆槿,陆槿立即明了,这顾佐怕是有事要与江衍相商,随即识相道:“我出去转转。”
却被江衍一把拉住:“不用,你是我妻,我的事你应当知晓。”
顾佐见江衍都这般说,便再无顾及:“在西北的人手早已准备好了,江洺现在以为你还老实的待在那废宫中。”
江衍点了点头:“你可有查到江洺为何能将我们的动作都知晓?”
陆槿有些疑惑,难道不是江水告的密?
江衍看着陆槿解释道:“有些事,江水事先也不知,但是江洺总是会先我们一步,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顾佐听到此不由道:“莫不是他身边也有人像你母妃一般,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陆槿听到此,更加的不解,什么是那个地方来的?随即询问道。
“什么是那个地方来的?”
江衍停顿了片刻:“你可记得我当初说的我母妃要回到她的世界吗?”
陆槿点了点头:“记得。”
“当初我母妃突然出现在皇宫,她能知晓一切,就连没有发生的事都知道,小时候我问她,她说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因差阳错到了这里,她之所以知晓这么多,是因为她在书上看见过结局。”
“那你的的结局呢?”
江衍摇了摇头:“她没有说。”
顾佐插言道:“会不会江洺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是有,那就太可怕了!”江衍怎么也不会忘了当初褚家是怎么落到今日这地步的,全是因为自己的母妃识破了江洺母族的阴谋!
顾佐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过近日,江洺好似与苏絮走的挺近的。”
“苏絮?”江衍皱了皱眉头:“苏絮确实是与以往有些不同。”
“你派人好好盯着他们,切莫忽略一丝风吹草动。”
顾佐点了点头:“这次我还回去吗?”
江衍想了一会:“现在江水不在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师父那说好了吗?”
顾佐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晓得。”
自打顾佐来了后,陆槿便有些心绪不宁,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阿槿,我要走了,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师父,你要去哪?”
陆槿看着满身血污,模样狰狞的淮维消失不见,猛然惊醒。
看了看依旧漆黑的窗外,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一场梦,凭着师父那身手能杀了他的几乎没有几人。
自打做了那个梦之后,陆槿心中愈发的不安了,整个人都有些憔悴了,没有过上几日便收到瑶瑶传来的书信,陆槿拿着信笺的手有些颤抖,仿佛一打开信笺印证了那晚的梦!
陆槿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拆开,刺目的暗红映入眼帘:“师父出事了,速归!”
陆槿手一抖,信笺落在地上,江衍正好看见,神色有些震惊:“不可能,以淮维前辈的身手,几乎没有敌手,怎会出事”
“你莫要慌,我陪你去看看。”江衍安慰着陆槿,心中也有些震惊。
陆槿摇了摇头:“你此时不宜出去,我自己去,你等我。”
江衍点了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二日陆槿便出发回空靳山,一路的不眠不休终于赶到了。
整个空然山庄早已面目全非,陆槿大步跑了进去,满地暗红的血迹早已干涸,淮维的尸体面貌狰狞,身上满是伤痕,地上的血迹应该全是他的吧。
陆槿终于在角落里找了瑶瑶,脸上满是惊恐之意的瑶瑶,见陆槿来了顿时抱住陆槿大哭:“阿槿,你总算回来了!”
陆槿这才看见瑶瑶也是满身血迹,忙检查到,发现瑶瑶身上并无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瑶瑶脸上还满是惧意,哽咽道:“五日前,师父不知怎么突然发狂,随后将庄子全部毁了后来……”
瑶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恐惧才继续道:“本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有想到第二日,师父便开始在自己身上划满伤口,鲜血遍地都是!”
说到此瑶瑶瑟瑟发抖,陆槿连忙将她抱住,轻轻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瑶瑶双手环住陆槿,一瞬间嘴角上扬,袖中一抹黑色一闪而过,瑶瑶推开陆槿佯装镇定。
“师父后来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看见师父痛苦的模样,我好想帮帮他,可是我不敢,阿槿我不敢。”
陆槿拍了拍瑶瑶的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可知是谁人害师父的?”
瑶瑶贝齿咬住下唇,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师父突然便成了那般模样了。”
陆槿放开瑶瑶,朝着淮维尸体走去,瑶瑶拉住陆槿衣衫轻声道:“阿槿,你要小心。”
陆槿回头看了瑶瑶一眼,示意她安心,随即快步走向淮维,蹲下身子看着这般模样的淮维,心中满是酸涩之意,当初若没有他自己怕早已饿死街头,哪来如今这一身武艺,虽严厉了些,但是其关爱亦不少。
陆槿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日后定手刃仇人为师父报仇!
陆槿听着瑶瑶所描述的,本以为淮维是中毒所致,但是探了探脉搏却没有丝毫的异样,陆槿心中顿时疑惑,既然不是中毒,那又是什么能将一个人变成这样?莫不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毒?
随后陆槿便发现异常,按理说身体死而僵,而这淮维的尸体却还没有僵硬,肚子这一块微微有些隆起,陆槿恍惚间好似看见肚子动了动,以为眼花,仔细一看,那肚子里确实有东西在动,陆槿顿时一惊,朝后退了数步,淮维的肚子愈发的肿胀,好似满月的孕妇一般。
随后便听见衣料破碎的东西,一个坚硬的东西刺穿了肚皮,露出黑乎乎的颜色,随即一个类似爪子的东西伸了出来,紧接着头也出来了,陆槿看着那东西的原貌,只是只半尺长模样怪异的虫子。
那虫子动了动,朝着陆槿的方向停了下来,陆槿手心顿时出了不少的汗,就连师父那般的高手,都能死的这般惨自己若是被它进入体内便再无生还的机会。
陆槿小心的看着那虫子,只是片刻那虫子一跃而起,速度极快的朝着陆槿而来,陆槿连忙闪开,那虫子落在地上却直直的朝着瑶瑶而去,陆槿听见瑶瑶的尖叫,心一沉,立马飞身上前,拔出短刀不由余力的朝着那虫子掷去,那虫子与瑶瑶只有半尺的距离,便被陆槿的短刀死死的钉在一侧的墙上。
看着瑶瑶没事,陆槿顿时松了一口气,瑶瑶则是一脸煞白,嘴唇哆嗦的朝着陆槿跑来,躲在陆槿的身侧结结巴巴道:“阿槿,那是什么?”
陆槿看着那虫子不一会便化成一滩绿色的水渍,沉声道:“这应该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