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江水讲信笺交给江衍,江衍将信笺的内容一扫而过,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样我们也该去见见他了。”
江水却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担忧:“上次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这次会不会是故意将主子引出去的?”
江衍摇了摇头:“不会,上次机会已经错失了,那人不会再轻易的出手的。”
江水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看江衍的模样是非去不可,只得到时候多小心些。
陆槿看着突然而至的二人有些诧异,对于江衍倒还觉得正常,不过这江水看自己的那神色犹如洪水猛兽般,今日怎会也随着江衍一同前来?
不等陆槿说话,江衍便将来意说了出来:“这些时日多些陆姑娘的款待,只是江衍还有事在身,只得就此告辞了。”
要走了?陆槿心中顿时雀跃不已,终于要走了,自打他来了,寨中的人看自己的眼色都不对了,自己这老大的威严荡然无存。
“如此,路上小心。”陆槿面上神色正常,不过眼底喜色却被江衍看的一清二楚。
江衍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陆槿:“这些时日承蒙陆姑娘关照,日后若有机会来崚城,便拿着这玉佩来找我,定会好好款待姑娘的。”
陆槿接过玉佩,打量了一番这玉佩与当初的血玉都是极好的东西,看来这江衍非富即贵,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找他帮忙。
“如此便多谢江公子了。”
一侧的江水自打看见江衍将腰间的玉佩给陆槿,脸色便有些不对,心中对江衍的做法颇为不解,难不成主子真传言的那般与这女山匪有一腿、呸是有了感情?
待江衍二人离开,陆槿立即将怀中的玉佩掏了出来上好的成色,这玉佩怕是也价值不菲吧,便是日后不去崚城,拿来变卖了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随后寨中便传言,老大的便宜夫君离开了,老大痴傻了半响。
随后大家看着陆槿的神色都在着些许的同情,原想着这次老大终于有人要了,没想到又成了一场空,山下村子里像老大这般的娃子都几个了。
老大也着实可怜,这般年纪了,着唯一一个与老大有关联的人都离开了,随后心中有些惋惜,还记得对面山头的那个山寨的老大,扛了几头猪说要迎娶老大,这都是山匪说来也算是相配,只是那人长的磕碜了些,最后那人鼻青脸肿哭着跑了,连那猪都忘记带走,寨中便吃了一个月的猪肉。
要是当时老大主动些,说不定孩子都多大了。
陆槿看着众人那惋惜的神色,也不搭理,权当他们抽风了就好。
江衍与江水来到与离言约好的地方,那离言早早便等着他们了,看着二人来只抬了抬眼皮,随即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刀。
江衍也不介意,走到一侧坐下,直接便道明了来意:“想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十万两三个月如何?”
离言听到这里,将手中的小刀放下看着江衍:“你为何不找那山匪,她丝毫不比我逊色,想来也是她告诉你如何找到我的吧。”
江衍笑笑:“她是女子,手上还是不宜沾染太多鲜血为好。”
离言看着江衍,脸上浮起一抹嘲讽:“没想到江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只不过她手中的鲜血怕是不比你我少吧。”
江衍随意道:“你觉得我是找赫赫有名的离言还是找那默默无闻的山匪好?更何况还是一介女子,我可不敢冒那险。”
“若是你不愿,那我便另找他人。”
离言笑了笑:“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能行?”
江衍也去云机阁打听过,其实还有两人比这离言还要厉害几分,只是那二人早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就连那二人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
听着离言这语气,江衍脸上的笑意更盛:“如此日后便有劳了。”
等在外面的江水,看着江衍出来,立马谨慎的看着离言,他可还记得当初就是这离言差点要了自己和主子的命,这才遇见那女山匪的!
离言见江水那模样,顿时挑了挑眉一脸的挑衅,江水愤愤然欲拔刀捅离言几刀却被江衍制止:“日后离言便是与我们一起了。”
离言一脸得意的看着江水:“听见没,莫要一副要咬人的模样瞧着我,我渗的慌。”
江水心中一堵,脸色黑如锅底,不再去搭理离言,顿时觉得这离言与那女山匪极为的相配,正好互相祸害。
现在寨子里银钱也有了,陆槿却觉得十分的无聊,躺在藤椅上翻来覆去。一阵寒光闪过陆槿顿时翻身朝着一侧躲去,随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你竟是躲到这里了,还好身手还没有荒废。”
声音刚落一个粉色的身影跃了进来,陆槿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瑶瑶,你怎找到这里的。”
“我四下打听了一番,听说这里有个女山匪,行事狂妄霸道,遂便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叫瑶瑶的女子顿了顿:“不过你怎做起山匪了?”
“此事说来话长。”陆槿简洁的将经过与瑶瑶说了一遍。
瑶瑶听着陆槿说完扑哧一笑:“这山匪估摸着上辈子做了不少的坏事,才会将你劫回去。”
“我也很无奈啊,养着这么一大寨子的人,我也很辛苦。”陆槿言语一转:“不过瑶瑶,你怎会出来?”
瑶瑶听到此时,神色有些异常,吞吐了半天才道:“我有阿染的消息。”说罢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槿的神色。
阿染自小与阿槿一起长大,阿槿这一身的武功可以说都是阿染教的。当初阿槿资质是几人中最愚笨的,怎么都学不会,每日傍晚阿染都会将学到的再去教阿槿一遍。二人的感情自是不必说了,当初阿染出事也是与阿槿有关,所以她才会离开到这山头来。
陆槿顿时心中如被闷棍一击,脸色煞白,双唇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
瑶瑶脸上有些愧疚之色:“也不,只是那人与阿染有几分相似,也不一定是阿染,你…切莫抱太大的希望了。”
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就说不要告诉阿槿免得她空欢喜一场,自己怎就这么嘴贱。
陆槿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知道,若那人是阿染,他怎会不回来找我,不回来看师傅不过便是相似我也想看看……”
“阿槿,若是阿染不再了便望了他吧。”
陆槿却是恍若未闻:“瑶瑶喝酒吗?”
瑶瑶顿了顿,随即应道:“喝。”
陆槿提着两坛酒,朝着山头而去,瑶瑶跟在身后。只见陆槿停在一处小土堆旁,走近一看看清木牌上的字瑶瑶顿时喉咙有些发涩:“阿槿…”
陆槿靠着一侧的树干上,一把将酒坛掀开提起仰头灌了下去,酒顺着嘴角渗入衣衫,陆槿只觉得浑身凉透,唯有胸口处火辣辣的。
“呵呵~瑶瑶我寻不到阿染的尸骨,只得这般,好有个念想。”
“瑶瑶你说我当初不那般任性,接下那个任务,阿染会不会死?”说罢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瑶瑶不由的想到当初,火光散尽众人才发觉后面竟是有一个池塘,池塘中尽是满嘴尖牙模样怪异的鱼,只要有人靠近那鱼便跳出水面。后来将池中的水放干塘底满满的尸骨,分不清前面那些焦黑的尸骨是阿染,还是这潭底白骨中的其中一具是阿染……
阿槿回去后痴痴的在当初阿染和他一同习武的地方带了三天,后来师傅看不下去了将她打晕了带了回啦,从此后她便日日夜夜将自己关在屋里,待将门打开满屋尽是浓重的酒味,原本滴酒不沾的阿槿醉倒在地上。
师傅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阿槿被师傅用鞭子打的遍体凌伤,师傅扬言要将阿槿打醒,阿槿却是一直傻呵呵的笑着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师傅打的累了,扔掉鞭子负手离去,第二日便不见了阿槿身影。师傅摇头叹息:“痴儿,痴儿。随她去吧。”
其实自己与师傅早便知道她在此处,不过师傅不许自己来。
这次自己果真是不该来,应当查实后再来告知阿槿。
瑶瑶不知如何安慰陆槿,只得捡起陆槿身旁的另外一个酒坛子,一把掀开学着陆槿那般灌了下去,一股辛辣的感觉传了出来,随后便适应了那感觉。
“阿槿怪不得你,师傅说过万物都有命数,说不定阿染命数本就那般。”
陆槿不言语,闭着眼睛猛的将酒灌下,心口那一处除了辛辣的感觉再无其他,酒真是个好东西自打当时尝了便再也戒不掉了。
等酒坛快见底了,陆槿才缓缓睁开双眼:“瑶瑶,你是要去找那与阿染相似的人吗?”
瑶瑶已经喝完半坛,脚步有些虚浮满脸的红晕:“是啊,师傅说让我去瞧瞧。”
“瑶瑶,那人在何处?我要与你一起。”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会:“好似在崚城。”随即指着陆槿道:“你与我一起?不可、不可,若是被师傅知道了非得打死我,师傅那鞭子看着我便犯憷。”
“瑶瑶,你说师傅知道你来找了我,又将一切都说给我听了会如何?”
瑶瑶指着陆槿半响说不出话,有些难以置信,这阿槿怎么变得这般奸诈了,自己一番好意竟是被她威胁。
随即打了一个酒嗝,才摇头晃脑道:“阿槿学坏了。”上前一步抵在陆槿耳边:“我带你去,到时候你可不能将我供出去!”
说罢便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嘴上还不住的念叨着:“阿槿学坏了,学坏了……”
陆槿看着躺在地上的瑶瑶,摇了摇头将她扶起朝着寨中而去,王虎等人看着陆槿扛着一个粉衫女子飞奔而来,顿时睁大双眼,不由的有些疑惑,老大啥时候做起了打劫民女的勾当,莫不是为了寨中的弟兄着想?
陆槿将瑶瑶放好,便召集了所有人,除了王虎其他人皆是满脸的疑惑。王虎心中暗自窃喜,老大这是要给自己这些兄弟一个惊喜啊!
陆槿见众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们讲。”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老大莫不是又要带领我们发家致富?”
王虎听着耳边的声音,嘲讽一笑,你们知道个屁!
陆槿踌躇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有事要离开一阵,这寨中的事物便交给你们了。”
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老大说啥?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