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南宫玺愤怒的阐述令南宫夫妇没有任何要继续深究的动力。申屠无忧本是指给南宫玺的妻子,现在做出如此惨酷的事,成亲一事当做玩笑罢了。
南宫玺收拾了偏远的四头狼狗和流苏的尸体,一并与申屠无忧,派人送返月乌国。事情地来龙去脉,南宫玺在信中说得清楚,并言辞确凿地提出解决成婚一事。
月乌国发出去的请帖,自然是有月乌国皇上来处理,至于如何排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是月乌国的自己的事情。而关于南宫府亲戚这边,南宫玺各自修书一封过去澄清这个十几年来两家玩的幽默。
事情告了一段落,世人对南宫玺与无忧公主接触婚约一事哗然一片,但木已成舟,盖棺定论。
烈如歌如承诺解决了申屠无忧,也拿到了南宫玺调配的绝生蛊解药,便准备启程回京。南宫夫妇对烈如歌心生喜爱,感觉到虽然烈如歌整个人冷冰冰的,倒是识大雅知礼的女子,且又在他们南宫府受了伤,且差点被害,酿成祸事。
南宫夫人心中很是不好受,认为自己以前一直维护着申屠无忧,总是有意无意地就对烈如歌有所敌意。现在申屠无忧的面貌毕露,见到烈如歌额头伤好要走,南宫夫人心急地想要烈如歌留下。
这日,南宫夫人设宴,只是小型的家宴,烈如歌被邀其中,未到现场还不知今天的唯一贵宾是自己。
“烈小姐,你来了。我身边有个空位,坐这儿来吧,咱们两位女子聊聊体己话。”南宫夫人见到烈如歌进来,眉眼生花,朱唇绽放出一抹绚丽的笑容,招呼着她过去。
烈如歌扫了圈,只见到南宫玺一家三口,还有在旁侧伺候的丫鬟婆子。总觉得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的气氛,自己一个外人,貌似有些冒犯……
寻常人都会让如此想,但烈如歌丝毫未觉,坦然地勾唇浅笑走过去,在南宫夫人身侧坐下。
南宫玺坐在烈如歌的另一侧,冠美如玉的俊逸脸庞今日似乎多了一丝的安静和沉默,一双朗朗星眸少了往日的活跃,低头用膳。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漠视了他的异常,安然地拿起玉箸夹菜。
“烈小姐,身体可还有大碍?不如在府内在多留几日,乐安的云海闻名海外,让玺儿带去你游玩。而且,你这么一走,这偌大的南宫府,我能剖心置腹的人都没有了。”南宫夫人情绪低落地道,闪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向烈如歌,意图明显。
最后一句话落,烈如歌眼角瞥见南宫老爷脸色一沉,唇瓣微压,环抱着南宫夫人的长臂揽紧了些,一副吃醋不悦的模样。而南宫夫人正打着自己心里的九九,见南宫老爷不配合,还乱插入,转头娇嗔地狠瞪了他一眼,南宫老爷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安静了。
见状,烈如歌被逗乐了,实在是她见过太多凉薄又无情的男子,南宫夫妇之间的相处模样,以及两夫妇过了二十年依旧宛若新婚的感情实在犹如奇珍异宝,罕见至极。
而在烈如歌养伤期间,南宫夫人常去看望她,更
是担心她闷在室内,陪着她聊天。其实,大多数是南宫夫人再说,而烈如歌在倾听。三日相处,烈如歌发现南宫夫人虽年快半百,实则是一副纯澈的孩子心性。
但这种纯澈天真,是看得透彻后的心宽体胖下,毫无阴暗,知足常乐般的欢乐。
“南宫夫人真会说笑,南宫府懂得夫人的知心又可人的小笼包可不少哦。不过夫人如此高抬举看烈歌,是烈歌的福分。只是,长久在外,家中老小会惦挂,以后有时间,再来乐安拜见夫人了。”烈如歌笑着道,不卑不吭,坦荡地手下赞美。
南宫夫人更是欢喜,双眸滴溜溜地转动着,朱唇掀起,白皙的柔荑拉住烈如歌的小手,娇笑地问道,“那我也不能强压你留下,以后你有空,记得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妪。对了,烈小姐,不知你是否婚配?”
“倘若没有,你不乏瞧瞧我家玺儿。兄弟争财产你不用怕,我们南宫家到这一代就玺儿一个,我与他爹百年归老后,南宫家所有的都是传承给他的。婆媳矛盾,你更不用担心,咱俩可同亲姐妹般相处。”
南宫夫人自吹自夸,说到后面,烈如歌后脊不免有冷汗流下。她同南宫夫人是姐妹,而南宫夫人又要自己嫁给南宫玺,那南宫玺不是乱伦,娶了自己小姨吗?
“咳咳,娘,饭菜都凉了,先吃吧。”南宫玺在一旁尴尬不已,之前就一直再问他是不是喜欢烈如歌,现在又在卖儿子的吹擂,愈发有不可收拾的离谱节奏。不得已,南宫玺连忙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重要的是,南宫玺认为烈如歌决计不会留下来,因为司徒拓已经派秦十二过来要人。哼,司徒拓那个小气鬼,不就是借几天用用,居然还让一个九皇府的侍卫长过来逮人回去。
讲起此事,烈如歌也是个窘。前日在房中养伤,但总归是假伤,只是做做样子给南宫府的人看。烈如歌纯属待不住的人,悄悄离府在乐安城内溜达,碰巧撞上了秦十二。
当时,烈如歌真以为秦十二被司徒拓派出来执行人性,他们好巧地遇上的。后来才得知,秦十二是司徒拓那厮过来盯她的。
“南宫夫人,贵公子自然是优秀的,玉公子的清贵名号可是闻名大陆的。不过,我与贵公子之间的情谊是纯净的友谊,咱们一见如故,遂应他邀请,来府做客。多日打扰,给南宫老爷与夫人多烦扰了。”烈如歌客客气气地委婉回绝,而对于南宫夫人好奇她婚配一事,更是坦白。
“不瞒夫人,我已育有一女。贵公子天人之姿,英俊潇洒,可不能被我给拱了,不然天下爱慕玉公子的女子,一人一口口水都要把我给淹埋了。”
南宫夫人愕然,双眸仔细端详着烈如歌,如何都看不出她居然已为母。而她有心撮合南宫玺与她,且烈如歌的直爽性子是她所羡慕又喜爱的,只是她名花有主……南宫夫人暗叹一口长气,满腹的鬼点子,此刻都化作一缕叹息。
为什么,如此好的女子,我家儿子就不能早些遇上呢?不然,烈如歌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悄悄人家那水
做的剔透肌肤,浑然天然的精致美貌,还有难得的个性,拐着出去逛街,分分钟都是被他人眼红的。
登时,南宫夫人把伤心化作愤怒,满满地幽怨地瞪向南宫玺。
南宫玺见他娘快速转变的情绪,玉脸上哭笑不得,只是垂下的眼睑处有一丝的落寞与黯然。
午后,烈如歌便收拾包袱启程,预计晚上可行至淮安落脚,不用在野外打地铺。烈如歌急着走,一方是拿到绝生蛊的解药,赶着回去给烈乐乐服用,另一方秦十二一直在催促她,似乎司徒拓有急事找她。
诚然,回到九皇府后的烈如歌发现,司徒拓就是缺她一个人体暖手炉子,和少一个使役的人,压根儿没有重要事情。
刚出乐安,南宫玺便驾马从后赶上,烈如歌勒住缰绳,看着南宫玺,眉梢挑起,戏谑地道,“南宫玺,南宫府就作数,但申屠无忧的老爹大概是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你这……啧啧,是要逃难去吗?”
被烈如歌把一介潇洒儒雅玉公子讲成一幅潦倒狼狈的难民,南宫玺狠狠地嫌弃一把,脑袋一甩,一头墨发随风飘荡,如彩旗飘飘,好不飘逸。
“烈歌,来者是客,你又是本公子请来的,本公子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且又答应了司徒拓那厮,自然要把你完璧归赵的送回九皇府的。嗯,别太感动,本公子高雅白雪的品质,是非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南宫玺傲娇地道。
烈如歌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对自恋成狂的南宫玺只有无语。长鞭一扬,便骑着赤兔远去。此处,烈如歌还是对司徒拓有些好感,毕竟他让秦十二把被自己驯服的赤兔带来。千里良驹,可是能节省她好多时间。
赤兔一跑,便奔去许远,南宫玺连忙策马赶上。
而此刻,被遣送回国的申屠无忧已经完全清醒,在得知自己陷害不成,反被烈如歌阴了一回,申屠无忧恨得咬碎满口贝齿。
“父皇,你要替无忧报仇。无忧要那个贱人悲惨的死去,不,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求死不能,求生不可。”申屠无忧扑倒月乌国皇上的怀中,小女孩撒娇地道,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仇恨与浓烈的嫉妒。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完全颠覆了在南宫夫妇心中的温柔端庄的美好形象,而南宫玺又不顾她公主的颜面,送来接触亲事的信。迫于压力,月乌国皇上唯有大昭告天下,以一句玩笑接触两人的婚约。
没让烈如歌身败名裂,又丢失了南宫玺这个心上人,申屠无忧心中的阴暗与愤愤不平,显而易见。
“不是哥哥说话难听,你那些手段在宫里玩玩就作数,跑到外面不知天高地厚地随意欺负人,你脑子秀逗了吧。害人之前好歹把人给调查清楚,南宫玺带回来的人可不是随便的卑贱农家女。”一道阴魅的男子声音响起,有着些许的嘲讽,但大多是愤怒,因为自己的亲人被欺负的生气。
申屠无忧一怔,对自家哥哥的话心头不爽的同时,还是鄙夷地问了一句,“她不是山野粗妇,和卑贱的农家女,还能是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