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门这段路程,短不短,长不长的,可按照千里宝马追风,肯定会疾速地就到达宫门。但是,这次追风不晓发什么疯,亦或者它主人哪根筋搭错,总归烈如歌察觉到漫漫长夜下,这路咋就永远走不完似的?
“咳,九皇爷今晚不急着回府吗?”毕竟是应承了他人好心,烈如歌优良的品德上做不出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要问这个做什么?本王没有义务回答你。”司徒拓深邃的凤目几近与夜色弥漫在一起,微微移动,看见胸前那张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的龇牙咧嘴的做着诡怪异动作,宛若一只被炸毛的波斯猫,削薄的唇瓣缓缓上扬,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烈如歌心中大骂,我去,拽个屁啊!等等,老娘这是上了司徒拓这厮的贼船,现在下不来了吗?!
深呼出一口气,在半空吐露成一袭冷烟,烈如歌拢紧了身上的狐裘,美眸滴溜溜地转动,眸底的狡黠一滑而过。红唇盈盈翘起,精致小脸尽量调整出一个适宜温婉的神态。
“九皇爷不要见怪,我以为九皇爷和我一般,遂想岔。呵呵,九皇爷与我这无知小姐当即是不同,我适才真的是异想天开,脑子秀逗了。九皇爷,还请你见谅见谅。”烈如歌浅浅笑道,语气是难得的柔和温顺,在寂静的夜间,汇聚成一曲动听的乐章。
但不知为何,司徒拓听后,深觉得有一锐利的刺梗扎入细肉内,舒服不起来。俊美如铸的脸上,眉间折痕加深,凤目锋利慑人,幽深之中凝着一丝的疑惑不解。
然而,烈如歌微垂着眼帘,遮挡住里面熠熠发光的瞳孔,感官却始终警觉着外围,关注在司徒拓身上。不要怀疑,烈如歌是亟待地希望见到司徒拓的回答会与她意料中那般。
只是,烈如歌的小九九注定要落空。
“哼,本王与你不同而量,自是不同,不过你与本王的关系,至少是同躺过一张榻的亲密。”片刻之后,司徒拓醇冷的嗓音森寒地在烈如歌的头顶响起,还带着一股轻蔑的嘲讽。
烈如歌黛眉顰起,漆亮的瞳孔闪烁的亮光骤然灭下,略显失落。
烈如歌所闻,故意歪论引导司徒拓承认他们是疏离,甚至毫无干系,于此她便可以乘胜追击,声嚣夺势地逼着司徒拓放弃乐乐的抚养权。总归,烈如歌从六年前起下的决定,至今都未有动摇过。
她选择诞下乐乐,无论何人,都无法抢走乐乐。即便乐乐伤心,甚至在童年留下阴影,但她们的生活永远都与眼前的男人有所联系,她们是独立的。
此刻,烈如歌像是一头浑身长满硬刺的母刺猬,用生命护着自己的幼崽,即便她的行为在众人的眼中是不可理喻,和偏激的。
“呵呵,我与九皇爷的那么点关系,早在六年前就烟消云散。九皇爷,不是我打击你,而是我是老实人,得实话实说,跟我躺过一张榻的可不计其数。”烈如歌红唇一张一翕,眉梢张扬的挑起,的确没有撒谎。
杀手没
有男女之别那么多繁杂的礼俗,每次出任务,基本都在荒郊野岭渡过,哪里还有计较可言,凑合着,并排一列就渡过了。所以,烈如歌与女子,或者男子同榻,在平常不过。
当然,大家都是和衣而眠,毕竟环境十分危险,随时随刻都警惕着准备面对意外。
只是,烈如歌刚才一番话,有刻意的引人往歪处想去。
“烈如歌,不是再试图激怒本王,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看在乐乐的面上,本王已经尽量隐忍你,假若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本王对你出手。”司徒拓重哼,眉间浮现冷怒,略显暴躁地警告道。
烈如歌撇嘴,倒是安分地收嘴。眼下,烈如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所言让司徒拓隔阂到。
一番话后,司徒拓薄唇抿着,冷峻的神色上透着一股浩大肃厉之气,节骨分明的大手拽动缰绳,追风疾速飞驰,眨眼间,两人便到了宫门。
烈如歌美眸巴眨巴眨着,身姿轻行如燕的飞跃落地。绣花鞋脚底才刚触及地面,一股凌厉的寒风从面前蹿过,额前的黑鸦的秀发被吹翻起。
烈如歌抬头望去,追风与那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唇角微微抽搐,美眸无语问天,大翻白眼,心中吐槽着司徒拓那独癖怪异的性子。
随后,烈如歌上了宫门处等待自己的丞相府马车,把今夜的司徒拓好心载她一路与发火离去的事情,抛之脑后。
九皇府,司徒拓直接飞下马,从九皇府上空闪过,迅速地落入自己的殿宇内。九皇府的小厮已经习惯,连忙拿着糠糖去伺候追风,边把它引回专用马厩。
司徒拓大阔步的走上阶梯,转身,墨色蝠纹锦袍带着寒气在半空划开一道完美的弧形,接着稳坐在墨玉雕纹首座。
门外的秦十二抬手摸了摸脑袋,司徒拓一回来,他便察觉到司徒拓在生气,且气得不清,那张峻脸黑沉得,无人敢抬头窥探。
秦十二双手环胸,心下仔细琢磨自家主子进宫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或者讨厌鬼……一番下来,秦十二愈加苦恼,在他亲眼所见以来,这段时日唯有一人才会惹怒自己主子,那人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烈如歌。
秦十二不明白,难道这天黑黑的,主子在宫内遇见了二小姐,然后两人不欢而散?倘若是真,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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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揣着一件与烈如歌有关的事,秦十二此刻不知该不该上前向禀告。关键是秦十二担忧自己会殃及无辜,主子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内心的纠结挣扎无人可知,秦十二随头丧气地垂头,两眼怔怔地盯着自己脚尖看,犹豫不决。
于是,黑羽卫队长伍子信一身黑色铠甲大步走过来,准备进殿汇报重事,不经意的侧眸就瞥见殿门外秦十二那一脸便秘的模样。
“十二,你身子不舒服啊?有病得赶紧医治,我那处有不少良药,你需要就直接去拿,老地方,枕头下的箱子内。”伍子信关心地问道,他们都是同一批在司徒拓身边侍奉的,各司其职,
比亲兄弟还要亲。
闻言,秦十二压低声音,握住剑绡,手法利索地朝着伍子信头上重敲去,咬牙切齿地恼怒咆哮道,“熊个奶奶的,你以为人人都你这个呆头般,把通便秘当成宝贝,还放下枕头的暗箱里藏着捏着。老子身体好着,才没有你那隐患。”
说着,扬手挥了挥,又抬手烦躁的扒拉着脑袋,“你有事就进去,老子正烦着,别来打搅我。”
伍子信懵,他不就是关心一下,至于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嘛?
不过,在对待兄弟,伍子信向来都是大肚得撑船,进去前还不忘关切秦十二,“那你再斟酌着,待我向尊主汇报重事后,出来给你支支招。”
说完,伍子信正要走,秦十二猛然站起,视死如归地沉声道,“罢了,我同你进去。”
伍子信疑惑地看着大步前去的秦十二,好生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人进去,伍子信把事先禀告,方才呆头呆脑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神色是一片冷肃,“尊主,我们的人找遍骷髅山,不见老怪物的尸体。山顶是一片积雪,未见有任何的血色和活物气息”
当夜,烈如歌等人离去后,司徒拓命黑羽卫继续把守骷髅山,等天一亮,就穿着临时制作出来的抗压装置上山,把老怪物的肉末渣给焚烧殆尽。
但伍子信这几个带黑羽卫翻遍骷髅山,连同骷髅山方圆几里都细密的搜查过,未见踪迹。
修长的玉指平放在案桌上,冷峻的脸上未见丝毫的意外,寒声道,“不用再寻,他被人救走,迟早还会来找本王。加派人手,密切保护郡主,本王不希望再见到同样的意外。”
“是,属下遵命。”伍子信单膝跪下,俯首领命。接着伍子信起身,侧身杵在一边,双目鼓舞地看向秦十二,令秦十二满头黑线。
“尊主,属下有一事禀告,事关……二小姐。”秦十二内心忐忑地开口,脑袋垂下,不敢直视首座上的人。
话落,登时室内秦十二与伍子信浑身发颤,脊背越发弯下,脸色与逐渐发白。
“何事?”良久后,首座上司徒拓削薄的两片唇瓣简洁地溢出两字,仔细看那双深邃锋利的凤目此刻荡漾着几丝的不悦与暴躁。
秦十二暗吐了一口浊气,确定今晚主子生气,是与那位二小姐有关的。
“尊主,礼部士卿彧安大人传消息过来,说太子已向陛下请求赐婚,赐二小姐为侧妃,与太子妃同日迎娶进府。陛下推托,告诉太子只要二小姐答允,便可。太子今日到丞相府走了一趟后,礼部就收到旨意,替太子与二小姐准备婚书。”秦十二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喘,一口作气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其实,这礼部士卿亦是鬼精得很,一次偶然知晓司徒拓与烈如歌的隐秘的关系,今天一接到圣旨,脸色大变,马不停蹄地就往九皇府赶去。
但不巧,司徒拓不在,太子又在那头等待着,礼部士卿唯有给婚书盖章,送至丞相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