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手指跟桌子碰撞发出的声音一下下敲在特助的心脏上,他瞄着看不出喜怒的总裁,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莫言最后还说了一句话,说……您会后悔的。”
至于后悔什么,为什么后悔,他想了一路都没想出来。
“嗯。”
司慕寒轻轻嗯了一声,从前几天就开始冒出的不安在心底一点点蔓延,如同星星之火瞬间成了燎原之势,快要把心脏都烤干了。
而这样的不安,却没有一点头绪!
“总裁,那安小姐的事情现在怎么办?”
办公室的气氛格外压抑,特助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严重缺氧。
司慕寒将椅子转正,胳膊肘放在桌子上面,两手指尖一下下碰撞着,掩饰着心底的不安,“马腾郝悦那边怎么说?”
他的声音华丽性感的要命,此刻却不似以往那般慵懒迷人,反而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狂躁。
“安小姐已经跟他们说过退圈的事情了。”
特助能够感觉到总裁心情不好,但究竟是因为他和温一宁的孩子流产而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安雅丑闻满天飞和退圈的事情心情不好,就不清楚了。
总裁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压抑了一些,空气粘稠得似是成了液体,特助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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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安雅退圈了,唯独总裁这个老板不知道,这实在是……
“安雅涉嫌违约,联系她。”
司慕寒曲起大拇指和食指,按揉着眉心,邪魅俊美的脸上染着几分复杂。
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的心里闷闷的,烦躁、压抑,还有说不出的感觉充斥心房,几乎要炸裂!
嘟——
嘟——
特助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手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总裁,刚刚人事部门还有财务部门的人来了消息,安小姐请的律师已经就违背合约一件事情进行了商谈,现在安小姐那边已经将所有的违约金打到了财务部门,现在安小姐已经跟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
“!”
‘没有任何关系’几个字如同棉絮一般堵住了司慕寒的七窍,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青灰,仿若死人一般。
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特助说话时更加忐忑了,“总裁?”
“这种事情为什么决定的这么草率?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嗯?”
司慕寒上半身微微前倾,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缱绻好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缓慢,如同蜜糖包裹着的尖刀。
“总裁,”特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安小姐只是公司的一个普通二三线女艺人,按照公司正常解约顺序,不需要提前跟您报备。”
还有件事情他不敢说,总裁平时遇到安小姐的时候态度都很恶劣,因此,公司其他人也不待见安小姐,有事没事喜欢踩一脚。
哗啦!
司慕寒把文件扔到地上,文件洒了一地,幽深的目光如同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经手这件事的人都辞了!”
“……好的。”
特助本还想阻止,但最后硬是没敢阻止。
经此一事,他更加确定总裁还没有忘记安小姐,但这种感情的事情,他一个特助,实在插不上嘴。
咚咚咚!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敲响。
“总裁,我先告退了。”
特助弯了下腰,见司慕寒没有拒绝,便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到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小声提醒了苏琪琪一句,“总裁心情不好。”
“……哦。”
苏琪琪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总裁办公桌前面,“总裁,刚刚夫人那边来了电话,让您去医院照顾温小姐。”
“嗯。”
司慕寒低着头处理文件,但文件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苏琪琪心里七上八下地偷瞄着他,见他不知在想什么,便声音极其轻柔地提醒道:“总裁,夫人说,让您就过去。”
“嗯。”
照旧轻嗯了一声,司慕寒目光仍旧放在合同上面。
苏琪琪有心要提醒,可她也感觉到了办公室气氛不太对,而且特助提醒过她,总裁心情不好,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司慕寒过了五分钟才站起来,穿上西装外套迈着大长腿往外走。
“总裁,给温小姐补身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在您的车里。”
跟在他的身后,苏琪琪提醒了一句。
司慕寒没回应,径直上了总裁专用电梯,跟司机吩咐了去医院。
半个小时后,司慕寒到了vip病房。
“小寒,这两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陪陪一宁。”
司母正坐在床边跟温一宁说话,见司慕寒过来,吩咐了一句。
司慕寒脸上染着罂粟般魅惑的笑容,眼中却不见一丝笑意,“公司事情很多,我尽量。”
“不用的司少,你要是忙,尽管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
躺在病床上,温一宁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在那张苍白美丽面容的衬托下,格外引人心疼。
司母拉着她的手,“你是我们司家未来的媳妇,小寒怎么能不管你呢?这工作上的事情再忙,哪儿能比得上你的身体重要?”
“可是伯母……”
“听我的,没错!”
司母强势打断温一宁的话,扭头冲着司慕寒说道:“一宁因为你在外面招惹的那些烂桃花,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你还有心清工作?”
“伯母,这件事情不能怪司少,毕竟安小姐想要怎么做,不是司少能控制的。”
温一宁赶紧解释,袒护了司慕寒的同时,把安雅做的错事又强调了一遍。
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瞬间浮现一抹厌恶,司母很是嫌弃地说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像这种没爹没娘的女人,狠起来还真是蛇蝎心肠!”
“她父母五年前才去世。”
司慕寒单手插兜,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他听着这些话不舒服。
“你这是在帮安雅说话?”司母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像她这种穷人家出来的人,就算有父母又怎样?还不是没教养的东西?”
“您似乎忘了您的父亲也是农民出身。”
司慕寒半眯着眸子,嘴角微勾,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