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的心中已经是颇为自信了,就算这几个人是王城来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因为中间还隔着盘踞要道的反贼若叉呢,什么时候等他完蛋了再着急不迟。
想来王城的老爷们也没那么快的反应时间,就是再过三年五载地也来不及将手再伸过来。从前都是多少年没传过来消息了,以后大概也就是那么个回事吧。
于是她便继续含笑盯着来客,并且肆无忌惮地以目光大饱眼福,同时还出声说道:“好了,走吧。”
此举是向着远处注视这里的涛兄弟所说,虽然不明白其中是有什么道理,但总之能让相隔很远的人听到看到就是了。但车中的贵客和护卫们却都是为之一愣,不由得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出声的四娘。
分明是叫着大家坐到这里,怎么却又出声要人走呢?什么喜怒无常的人会做出这样的混帐事?莫不是在公然戏耍大家吗?而该是说这些人的涵养较好,并没有立刻就爆发出来。
至少护卫们是在等着公子发言,而他们的公子则是冷笑的看向四娘,倒是要看看这个魁梧女子是要搞些什么意思。
“嗡嗡嗡……”
反正这次也不过是在两点间的通勤移动,早已设定好路线的王涛在接到请求后便点击确定。被圈定的悬浮车就在远端的操作下自行关上了车门,随后就缓缓离开地面,再以一个原地回转就掉头朝向地道内逐渐加速驶去。
这一切过程对于在场的人们而言全无他人参与,只看着外表厚重的金门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缓缓关闭,只看着貌似沉重的怪舟在没有人力畜力驮动的情况下自行移动,全然超出了他们能够想象到的极限。
虽然说来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当时也曾让他们分外惊奇,但身处其中再看一遍还是很令人惊诧。要说不慌张就一定是在撒谎,所以这些人们都是紧张地将浑身肌肉都绷紧,并且以怀疑和紧张的目光紧紧瞪着四娘。
“呵呵呵……”
被注目之人很享受这样的注视,哪怕众人的目光充满疑虑和警惕也无所谓。会表现成这样就说明对方忌惮自己,这也间接证明自己唬住了他们。
虽然吓唬人的力量是借用来的,但能借用力量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哪怕路边的蝼蚁本是人畜无害不被重视的渺小,但是互相聚集得多了也会引人注目,力量不就是在互相帮助中扩大的嘛!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便淡淡地笑出声,这些反应还在她的预计之中。等吸引到足够的注意力后才出声问道:“在下乃是暗流神教的神使,平常的时候大家都直接叫我四娘,若不嫌弃也可以这样称呼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又该如何称呼呢?”
她的言谈让来客及红衣都感到诧异,一是觉得这与先前的印象差异太大,二则是自称上颇显怪异,一般都是男子才会这么使用的。
不过红衣很快就又释然了,四娘自小就与一帮男人们厮混,言谈举止也自然受环境影响带上了一定的脾性。就算是想要在来客面前拽文一下也改不掉,还是在不注意的地方露出了一些马脚。
至于那男子也在以前遇到过不少半吊子,相关的戏目可说是应付过不少了。于是很快就恢复到原先的镇定之态。他在清了清嗓子后就简单地自我介绍道:“旭川,来自东边。”
这话说了也差不多是白说,因为由此向西都是越来越偏僻,而只有向东才会有更多的大城市。只说东边就涵盖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来源,简直就相当于只交代了名字一样,而且还不一定是真名。
但是四娘也不管那个,同陌生人之间的交往都得先从废话开始,能说话总比一声不吭地要好。她在讨到了名字后便胡乱称赞道:“哦?旭川?好好好!真是个好名字!”
至于是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来,但看这个人的出身应该不错,那么在起名字的时候自然也不会马虎。只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位客人的反应不咸不淡,往往是自己说十句才会得到两三句回应,这样的谈话实在是让人感到非常无趣。
但看那自称旭川之人的目光主要在打量着车内各处装饰,并且还借着打向前方的大灯观察行车路线。可见他现在主要想弄清眼下的状况,暂时并没有心思应付主人的示好。
四娘见状就立刻投其所好,指着前方主动介绍道:“我们所乘之器名曰‘飞舟’,意思就是能飞的小舟,无轮无水也可以跑得很快。所以只要耐心在其中稍坐一会便可以了,到时候一定请诸位cān bài吾神!”
细川偏着头略略回忆了一下,确定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个东西的传说,他便好奇地询问道:“飞舟?倒是没听说过,不过看着两边墙壁便知确实很快。以此物尚且要花费上若干时间,所以若要步行过去真会花费几个时辰?”
四娘立刻就投过去“你赚到了”的表情,并且还张开双臂夸耀道:“那可不,要是用脚走就可费劲儿了!得是托了此物的福才能往返如风,不然就是骑马也得是跑出一身汗呢!”
旭川虽然嫌弃四娘带着一身土味,不过看在如此奇物的份上还是对这个男人婆重视了起来。仅就此时所见便已超过出游以后的全部,还不知道在以后会遇到些什么呢,自然要同这里的主事者搞好关系。
哪怕身形还是脾性都有些怪异也没关系,世间万物难道还不能出现几个奇葩吗?对异常事物的好奇心才是要优先被满足的需求,无法理解的土味风情与之一比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反正在接人待物上是受过专业的教育,随便拿出一些套路来便能将其轻松打发,并且还能从中套出不少的细节。短短的飞行路程上所花费的时间也不多,但像是对异界的劫掠还有丰富的收获都打探到了一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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