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最开始出现的是白光,仅这一下子就将附近火盆和火把提供的光源遮了下去,以至于不少人都在发出惊慌的叫喊时赶紧去遮眼睛。
好在红衣让村中后生们做宣传时就已说明会有些神仙手段,届时还请大家无论看到什么怪异不要太害怕。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做预防针就不至于吓得人群崩溃,最多是发出一些惊叫和后退了几步而已。
而后红衣的半身影像就出现在了幕布上,于是初见此景的人群又是被吓得轰叫一声,但好歹是因为看到了族中的闺女才不至于害怕得转头就跑。甚至于还有不少人因为她秀丽的容貌而安静了下来,要不怎么说长相漂亮之人总能在进行交流时占据方便呢。
“诸位兄弟姐妹,叔叔婶婶,大伯大姨……”
那身形大得惊人的红衣先是微笑了一阵以让大家有个适应过程,然后才开口对在场人等作出了自我介绍。至于声音则是由停放在晒谷场附近的悬浮车发出来的,众多同时发声的音响足以令周围数百人都听到她的声音。
其实以红衣在村中的知名度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作为带着神异仙长突然返回的她其实早已成为了全村的知名人物。在这几日内早已经在口口相传之内被本村的人们念叨了无数次,恐怕也就是不晓事的奶娃娃才不知道红衣是谁。
不过按着已知的辈分老老实实地称呼一遍倒也没差,这是身处在大家族之中所必要的礼数,等叙完辈分之后还需要就自己是谁做出简略介绍。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接下来要交代较为重要的事情来,而在场的人群也便都聚精会神地看向了幕布。
最开始不应当是加太过刺激的冲击,以一般人能接受的信息灌输强度就很好了,这是在河青城里进行宣传时所得到的经验。这个村落的人群也因此才能在渐渐适应下敢于看向幕布,并且还为了那大得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画面啧啧称奇。
光是一只眼睛就有寻常人家中的陶罐那么大,而一抬手也有健壮的耕牛那么大,想来如果到田里去干农活的话一定顶得上数百人。也就是靠得较近的人才发现那并非是红衣被变大了,而只是一副被投放在大块布料上的扁平影像,只要稍有小风吹拂就会随之出现轻微的抖动。
不过也有人从背景画面中看出了这是谁家,于是就小声地同旁人咬起了耳朵:“噫,这不是族长家吗?就他家才有这么多的好家具,我以前找他时远远瞅过几眼。”
“嘘!”
不仅画面上呈现的场景是位于室内,就是从窗户上透进来的光线也说明拍摄时间还是白天,这些细节也是令很多人感到疑惑的部分。不过更重要的还是画面之上所要表达的内容,因为很快就没有哪个成年人还笑得出来了。
红衣先给大家展示出了手中的一把粮食,并在将其摊在桌案上分成数份时缓缓说道:“这是大家一年的收成,这是以往上缴出去的粮食,这是现在还要缴上去的粮食,大家辛辛苦苦一年也就只能剩下四成的收获……”
此话一出就让晒谷场上再无多余声息,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真是变着名目从上面摊派下来,真是压得他们这些没啥后台的庄户们喘不过气。偏偏那些有后台的大户们还可以找出各种办法和理由不去缴纳,那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压力都会放在如同他们这样的普通庄户身上。
也就是以前红衣父亲还在时还能帮衬一下,但是当城中的主心骨一去不返之后就断了帮助,甚至就是当年那人的家小也被打压得跑到了这边落户。老族长感念多年的情谊便咬着牙给避难者分了田地,但挨到现在的话也解决不了太大作用,无论地多地少都越来越感到了生计的紧迫。
这话题在平时若是由别人提出还会颇为让人头疼,甚至还有不少人会做出刻意回避的举动。但如果是那个人的血脉再提出时就不一样了,因为红衣可是带了仙人来到村中的,而且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她在近日以来的招揽之事。
讲述还在继续:“与邻村的纠纷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们在昧了良心的坏东西带领下根本就是故意在挑衅!强占了一块地以后还会强占下一块地,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与城中大商行的债务也是明年夏初就要到期,而到时候还能拿出什么东西去偿债呢?”
画面上也随之呈现出了存在纠纷的田块,同时还有写满文字的借据,当然
这需要老族长站起来向不识字的族人们进行证明。在大多数人都是不识字的村落里这比白纸黑字的证据还管用,于是大家的哀叹便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下雪的画面是真的,只不过那是王涛在月前随手拍摄的景象,所以记录的画面其实是在河青城以北的草原。被掐掉的那部分其实还有他吟诵诗词的场面,只不过再开了一个“北国风光”的头之后就继续不下去了,做为学渣还真将那首好词忘了个七七八八。
族中青壮的行走也是真的,但这个镜头却是今天下午招呼了几个人所拍摄下来的,至于另外让他们做的几组动作也都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些青壮在看到自己出现在幕布上以后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随后就是摸着脑袋傻笑出声。
只有经受过大量电影熏陶的王涛才知道该如何剪辑,而在配上适合的语言做引导便发了想要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