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门虽然解救我们先祖于危难,而且为最初的立足提供了很多机遇,一些农具、兵刃、粮食和牲畜就是在那时获得的。光是从记述中就能看出当时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一些葬礼上的仪式和葬歌便是从那时出现的。
先祖们一开始被缺衣少食给逼得相当不客气,一些工程还是靠着掳掠异族才完成的。可是没想到那种做法并不能一直用下去,因为有时候会碰到刀剑更锋利、甲胄更坚固、且人数众多之敌,有时候甚至连圣门都不得不放弃掉远遁。
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一次,值得专门记述的就有十六次,简单提及的则可以说数不胜数。当时的人们经历过了几次惨败也算是打出了经验,一旦发现遇到了硬茬子之后就通常不会坚守下去了……
听着若叉絮絮叨叨的讲述也没个重点,差不多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而其中的内容也令车内的另外二人产生了若干即视感。打劫、掳掠,以及遭遇强敌都是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甚至就是准备围绕洞室修一圈防御工事的打算也是如出一辙。
但即便是如此也使得河青城吃了若干次亏,或走失、或战死的青壮已经有了上百人,就是参与提供后勤的妇孺老弱也多少有所损失。要说对前人所积累的经验也就是他们才能理解最深,反观若叉的表情到只是给人一种叙述故事的感觉。
红衣就忍不住地吐槽道:“什么圣门?随随便便的就丢了,照我看还不如自家的破木门呐!当初跑了那么多次按说该败得非常惨才是,可是照现在看来却怎么没多少异族的样子?该不会是你在瞎吹吧?”
“哪能呢?当初就为此就逐渐修建出了专门抵御的城塞,足以应付寻常的怪异之敌了。王城及其周边的一串坞堡都知道吧?那些城塞的前身都是提供防守的地方。”
毕竟是涉及到先祖们曾经的战斗,浑身是伤的若叉甚至强打起精神进行了辩解。不过曾经的记述中似乎也存在着许多不堪的局面,于是他在强撑了几句话后又无力地瘫坐回了原处。
等喘息一阵后才继续说道:“但如果碰到一些更可怕的家伙则不能硬拼,必须是能遮掩圣门的存在就先遮掩起来,遮掩不住的话就要封堵起来,封堵不住的话就要赶紧逃跑,而且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他们甚至还为此早早地挖好了地道,每转移一段就会留下大量的陷阱和封堵,为的就是不被敌人快速抓住。每每读到此处时都觉得当初的先辈们真是不容易,他们居然在这样的日子中苦苦煎熬了几十年,甚至还有人认为需要频繁战斗的日子真是可怕,或许被强秦抓去了也未尝不是坏事吧。唉……”
红衣听到此处就悄悄看了一眼王涛,初时这是因为这一位的存在才带来了黑门的消息,而且也是这一位的见识才让河青城避免了很多弯路。甚至于最初在战斗力的提升也有他的重大影响,光是那些各种钢管改装成的武器就让河青城的战力上了一个大台阶,更不用提悬浮车所带来的极大提升了。
不然以河青城久处和平中的情况也就是个鱼腩而已,可能被异界的势力找上门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届时未曾见识过这种异状的大家恐怕只会遭受各种劫掠和砍杀,表现出来的应对甚至还不如被自己努力过来的俘虏们,当然也更加比不上那些从乱世中挣扎出来的先辈们。
若叉并不知道旁边的人在瞎想些什么,当他说到一半时才突然意识到刚才似乎有些抹黑先辈的嫌疑,至少会给面前的二人一种祖先非常弱的感觉。这样一来就未免会被别人所看轻,于是他就又赶紧补充道:
“别看有的敌人一开始会厉害非常,但往往等后路断绝后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样子,而且还是过不了多久就撑不住了。但具体能撑多久还得看他们带来了多少辎重,短的大概也就是坚持三五个时辰就不行了,都不用我们去收拾便会死得非常惨。长的也不过是三个多月而已,那些如同神话传说般的大神像再有能耐也会定在地上,剩下的家伙们就可以通过偷袭来解决战斗。
甚至是先祖们都总结出了规律,那就是两边环境差异越大的就越对咱们有利,有时候光是让他们撇开头罩喘几口气都能要了命。所以当他们嚣张的时候就不要硬顶,只等圣门关闭后再观察一阵便可收复失地了。”
唉……每每看到这些记述都觉得非常后怕,还好圣门终究是被封印了起来。而那些封印派就是藉此从此占据了国内的高官厚禄之位,竟是不给我们这些人一点上进的机会!可恶,真真可恶!”
红衣和王涛听到这里就对所谓封印派产生了恶感,倒不是他们对余若叉的批评有多么感同身受,只是单纯在看不起胆小缩头之人。毕竟这二人能有现在的身份和财富就是托了黑门的福,所以在情感和选择上就更加倾向于激进些的做法。
在他们的选择中无非就是战或者避战而已,这是在趋利避害之下的一般道理,但绝不存在连劫掠的机会都放弃的选项。可见心中对于被掳掠者有所不忍也只是情绪而已,真正当涉及到利益方面时就会做出本能的选择,那最多只会产生片刻的犹豫。
而且王涛也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对,他便插话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是庆幸黑门被封印起来,一会又在对封印派恨不能饮血吃肉,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我,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嘛,我这边是属于当世派的。从当年的记录中还记载了别的一些派别,不过大家都是一起赞同封印黑、圣门的,可见这是当时所有人的选择,我们这些后辈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若叉在说话中就差点被王涛给带偏,他便将黑门个不同的叫法暗暗记在心中,觉得以后该在此事上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