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的英明决定,我举双手赞同。谢谢各位领导。”安然冷笑转身,却又愣住。
一身得体的黑色手工西服下是她熟悉入骨的男人啊,他眸子里喜怒难辨,正灼灼望定她。
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一个美艳极致的女人。
“大少对不起,是我们失误了。”胡台长摇着尾巴到南宫晚面前,“我们一定给莫小姐安排外景主持的机会。与第一名同等级别待遇,赞助费的事儿拜托您再好好想想——”
“安主播不是要停职一个月吗,她的外景就给颜颜好了。”南宫晚幽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水。
颜颜,好亲密的称呼!
他也曾叫过自己安安。
他曾说跟自己在一起的十几天远远超过与邱熙园的七年,现在他肯定对莫颜娜说与她的这几天超过与任何女人的一切。
她狠狠骂自己,怎么还不死心!
撕心的痛掠过她的心房。
她瞅了眼看得正起劲的左燮,几步向前,右胳膊挎上左燮,娇滴滴地说了句,“送我回去。”
左燮顿时会意,表现更加亲密卖力,“我在法兰西订了位子,先去吃饭,然后送你。”
“好啊。”安然故作兴奋。
南宫晚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被灼得生疼。
“这怎么回事啊?左先生上次的广告——”胡台长不想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追了出去。
走出广电大厦,安然忙松开左燮,“谢谢你的胳膊。”
左燮嘴角噙着邪邪的笑容,“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但有驱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吧。”
“不是说好了先一起晚餐然后再送你。”
“开个玩笑也当真。”
“我可当真了。小然,你这样骗我我心脏可受不了。”左燮摆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心脏不好就去买瓶救心丸吃。”她转身就走。
左燮笑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喊,“你才是我的救心丸。”
随后,带着三四个下属的南宫晚步履沉重也从广电大厦下来。
莫颜娜像八爪章鱼般粘着他。
“大少,我在电视台出镜的事说好了吧,你再去跟他们交流一下啦,财经节目太枯燥乏味,我做不来。我要做像关西月那样的娱乐主持人。好不好吗,大少?”她嗲声嗲气,撒娇的功夫可是首屈一指。
“拿掉你的手。”南宫晚冷冷扫她一眼,厌恶地弹了下她手掌落过的左臂,“别忘了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明打开车门,冷然上车,随即疾驶而去。
莫颜娜撅起肉感的双唇,“哼,又让人家打车走!”
“哈喽美女,我送你。”左燮凑过来。
莫颜娜一眼就看到了缓缓驶来的黑色大奔,立马笑得花枝乱颤,“先生贵姓?”
左燮待司机泊好车,优雅地打开后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莫颜娜不含糊地坐上去。
左燮就势坐到副驾驶上,“美女没有约会吗?跟我去喝一杯?”
“好啊。”莫颜娜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左燮,“你好像就是今天帮安然说话的那个评委。”
“正是在下,左燮。”他一笑。
“左先生为嘛跟我过不去,刚才在比赛现场——”
“你没看出来我在追安主播吗?”
“为博佳人一笑,颜颜我只有做替死鬼的份儿了,好不公平喔!”她语气娇中带柔,简直让人酥到骨头里。
“做个交易。”他转身,一张邪邪的脸难得正经,“一百万买你和南宫晚的床照如何?”
“有难度。当着那个女人我还可以离他近些,越是每人的时候,他越不让我近身。”
“莫小姐生就一副勾魂的美人样儿,只要用点心,哪个男人也跑不掉。”
“那就再加一百万。”
“成交。”左燮打了个响指,笑意更盛。
安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电梯。
这一个月她都没事可干了,先睡它个三天两夜再说。
刚打开门锁,一个颀长的身影就快速地把她拥进房间。
久违了的清润气息席卷了她的小天地。
“安安。”他在漆黑的空气中热切地寻找着她的唇。
她浑身一阵久违的悸动,熟悉的幸福感袭来,她有些头晕目眩。
想起莫颜娜,她头顶好像被一盆冷水浇过,顿时清醒。
他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你找错人了。”
“有了左燮,对我提不起兴致了。”他狠狠抓住她。
“你来这里干嘛,你那马上就要成为大主播的小网红呢?”她也没好气。
“那就你来。”他在黑暗中解她的衣服。
她剧烈反抗。
他心中的征服欲渐起,轻车熟路,一往直前。
她低泣。
明明两人在做最亲密的事,可气氛异常压抑,没有一丝交流,只余她发泄的快感。
安然逮住他的左腕就咬,一股血腥刺入她的口腔。
他闷哼一声,打开壁灯。
昏黄的灯光笼在床角衣衫不整的安然身上,她抓起一个枕头对着他砸过去。
他抚腕而立,眼中的疼惜瞬间被愤怒代替。
“跟我回御园。“
“做梦。“她披上睡衣对他大吼,”滚,滚得越远越好!”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很快敲门声响起。
南宫晚寒着张脸开门,四个黑衣大汉把安然“请”到楼下,塞进一辆蓝色的保时捷轿车,驶往御园。
停车后,安然赖在车上不下来。
张嫂和李嫂恭敬地候在车门口。
南宫晚从后面一辆车中下来,不顾安然的挣扎抱起她就奔别墅里面。
他小心把她放到大卧室的床上,“安然,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有我同意哪里也不许去!”
“南宫晚你什么意思?囚禁我,可笑至极!你赶紧滚回那个小网红的床上去吧,别在这里恶心我。”她眼睛的余光扫到他左腕还带着血迹的伤口,一股绵绵的痛掠过。
明明是心疼无比,却又觉得只有恶言相向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不用你撵,我马上就去。”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走掉。
她气得砸光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乒乒乓乓,一室狼藉。
她裹紧睡衣,依墙而坐泣不成声。
为什么与他走到了这个地步?她一遍遍问自己。她不是懦弱之人,一再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就是控制不住肆意而下的泪水。
好像只有泪水才能诉说心中的委屈。
两名保洁人员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各种碎片。
已经凌晨一时,她独自躺到空旷的床上。
一夜难眠。
莫颜娜那张妖冶的脸丰满的身子老是浮现在她脑海。
初夏,天亮得格外早。
她眼睛浮肿,随便从衣柜扯了件长裙穿到身上,去后面的小花园透透气。
温润的夏风徐来,撩得人心痒。
小花园里栀子花已开,满园清香。
安然环顾四周,各个角落都埋着南宫晚的眼线。
要离开这里,很难。
刺耳的汽笛声传来,一脸颓废的南宫晚下车。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歪歪斜斜朝她走来,“安安。”
他浑身酒味,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他急切地抓住她滑腻的小手,满满期盼。
她傻傻望着他,这句话正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揽她入怀,她顿生恻隐之心。
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平时虽不用香水,但她对香味很敏感,是那个莫颜娜用过的!
她脸上立刻变了颜色,“请把你身上的香水洗掉再来。”
“哈哈——”他大笑一阵,“你干净吗?我还没追究你跟左燮的事呢。”
“我不干净,你为什么还一遍遍的要我!把我囚在这里!南宫晚,有本事你就放我走!”
“我不会放你走。”他冷笑,“你如果不在我身边,我该是多么的寂寞。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我能原谅你去医院见盛逸,你就不能原谅我去见邱熙园?”
“从我发现盛逸出轨那刻,我就不爱他了。可你呢,你与邱熙园分手只是因为她的性取向,你明明还在爱着她,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安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当替代品,难道我南宫晚会跟一个替代品结婚,把下半辈子捆在一起?是我爱错了人,你不值得!”
整个南宫家族和集团已经开始筹备他与她的婚礼,现在她却与她冷战。
“既然爱错了,那就好聚好散。”她硬硬咽下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不许走!”他拦住她。
“世上还有很多女人值得南宫大少去爱,请别再为难我了。”
“我就要为难你!这辈子就跟你耗定了!想去找野男人,没门!”他对着她的唇强硬地吻了下去。
她一巴掌甩过去——
一个清脆的响声打破清晨的寂静。
散在四周的仆佣都围了过来。
她的手僵在空中。
他捂住左脸颊,恨意十足的望着她。
“你混蛋——”他右手朝她打过去。
她不躲不避,闭上双目。
静静等着脸上疼痛的到来。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清风习习,栀子花依旧芬芳,鸟鸣声悦耳动听。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面男人的手正悬在她脸庞前,无比温柔地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停留在她的唇间。
她身子轻颤。
曾经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片段出现在眼前。
两人夜深人静的密语,那些情投意合的小情趣······
“安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