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在齐悦脑海中根深蒂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齐悦拒绝了夜爵的好意。
“不用了,你最近很忙,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齐悦更紧的抱着夜爵,感受他烫人的体温温暖着她。
“就算再忙,你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夜爵也更紧的拥抱着齐悦,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磨蹭了几下,胸口发声微微有了震动:“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送你过去。”
齐悦本是还想拒绝的,可夜爵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绝,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无法,齐悦只能点头。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不巧遇上了洛天骅跟权辉。
两个厚脸皮的人直接坐到了她们这座,两人的烛光晚餐顿时成了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各怀鬼胎的晚饭。
“悦悦,今天方超给我打过电话。”权辉看向漫不经心吃着眼前饭菜的齐悦,眉梢一扬,一句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原本吃饭的齐悦猛地抬头看向了权辉,连带着其余两人也看了过去。
洛天骅或许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夜爵知道。
最近几个月,齐悦频频遭到迫害,可背后的真凶似乎一直都没有找出来,方超是处理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或许从他身上能知道些什么。
所以权辉这么一说,一定是方超有了新进展。
权辉也不准备打哑谜,忽视另外两人的视线,目光灼灼的盯着齐悦,一字一句道:“方超今天打电话给我,倒没说找到凶手,但他说在你出现的那几个地方都找到了相似的脚印,或许这在作案者留下的脚印。”
“是吗?那,还有什么进展吗?”齐悦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心中若有所思,低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现在还没有,不过方超已经照着这个方向找下去,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找到凶手。”权辉摇了摇头,话语中也多了丝无奈还有不好意思。
找不到凶手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夜爵不语,早已将视线移向了齐悦,不过还是时不时的看向权辉跟洛天骅。
这两人绝不是巧合来这,看样子是特地找过来的,既然如此,他怎么能让这两人失望呢。
抬手,拍了拍齐悦的背:“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恩。”齐悦轻轻恩了声,还是低眸,没有看任何人。
夜爵走出去前看了眼权辉。
不久后,权辉说笑了句:“看样子晚上喝太多了,我先去解决下。”
一下子,餐桌上只剩下齐悦跟洛天骅,没人关心出去的两人干什么去了,反倒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齐悦在想事情,洛天骅的目光就带着炙热的温度,一直看着她,弄得她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不得已,只能抬头看了过去。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有话就说。”齐悦可不想打马虎眼,更何况,她也有话想跟他说。
“哦,你觉得我能有什么话想跟你说?”洛天骅似乎是喜欢上了打马虎眼,根本不正
面回答齐悦,甚至跟她玩起了猜来猜去的游戏。
可惜,齐悦双手一摊,摇摇头,努努嘴说了句就不再多话了。
“既然你不说,那么就这样。”
说着,齐悦的身子就往后靠去,并且闭上了眼,准备休息去了。
这样的齐悦就是那种有话说话没话闭嘴的‘女强人’,说一不二,也不给你打马虎眼的几乎,弄得洛天骅像是一个人在唱戏一般,无聊透顶。
洛天骅在跟齐悦接触过几次后,知道这人要是这个态度,那就是真心不想跟你说话了,可他有话跟她说。
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坐着前倾的姿势,动了动嘴皮子,虽然不想低于人下,可他还是开了口:“上次你跟我说的话,难道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齐悦还是闭着眼,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不轻不重的回了句:“我说你就能改变想法吗?就算你改不改变又如何?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齐悦说这话的时候足够平静,胸口起伏的幅度也没有丝毫动荡。
洛天骅倒是不明白齐悦的态度跟之前怎么区别这么大,但他对她的兴趣更大了。
扯了扯嗓子,看了眼四周,续而看向依旧闭着眼的齐悦,谦和有礼的笑意上是满满的笑意:“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你要是说的有理了、动听了,或许我会听你的也不一定呢。”
洛天骅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有意者定然已经欣喜若狂的感觉说一些能说服他的话了,可齐悦,还是闭着眼睛,连动也不动一下,仿佛没听到一般,可她说的话又确确实实是听到了。
“如果你会听,你早就听了,我这里没有你口中所谓动听的话。”齐悦的话很平静,更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清丽的脸庞有的只是像睡着般的安静。
可她放在桌布底下的手却早已握成了拳头。
她正在强装镇定。
若是能帮夜爵说服洛天骅,让他们兄弟和睦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能和睦也希望洛天骅能跟之前一样帮助夜翎集团。
洛天骅蹙了蹙眉,突然凑近身体靠近齐悦,眯着眼看着还是紧逼着眼眸的女人,冷哼出声:“说的还真是好听呢,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了,那也成,我到时候做了什么,你可别怪我。”
洛天骅的话让紧闭着眼眸的齐悦心中微微颤了颤,深深呼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眸。
看着齐悦睁开了眼,洛天骅觉得自己的话有用力,脸上一喜,便要再次开口。
然而齐悦却更快平静还带着讥讽出声:“我不能掌控任何人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与我五官。你要做的事也无需跟任何人交代,如果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大可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洛天骅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差了,看向齐悦,眼底都能喷的出火花来:“你……”
“有血缘的是你,不是我。”齐悦冷笑一声,直接将话给堵死了。
只见洛天骅的脸色微白,谦和有礼的笑意早已化为灰烬,如今只剩下想
要将齐悦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心。
好的、坏的都被她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该死,这个女人的嘴巴怎么这么利。
“不用这样看我,我并没有说谎,我说的每句话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倒是你,夜爵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就算夜家欠你的,那也是夜石康个人所为。还有一句,血缘是永远抹不掉的,你可以不去承认,但这就是事实。”齐悦不慌不忙的把这席话说完,在洛天骅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下丝毫不避讳的说出他的禁忌。
若不是洛天骅的修养好,怕是此刻早就一拳砸向齐悦了。
齐悦不语不动,就这么看着脸色极差的男人,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端起面前的红酒,轻轻啄了一口,津津有味的砸了下嘴巴,显然很满意红酒的口味。
这个时候她还能喝的如此津津有味,是在向他挑衅吗?
洛天骅愤怒的就要动手,岂料齐悦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愤怒不已,同时也无地自容。
“这样就生气想要动手打女人了,呵,你这样跟伤害你的夜石康有什么区别?都喜欢欺负弱小,果然不愧是父子。”
咯噔……
洛天骅心中的一根弦断了。
欺负弱小?有什么区别?父子?
这些都是讽刺的字眼,更是让洛天骅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很不协调。
一个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个则是紧紧的盯着吃喝的女人咬牙愤怒不已。
另一边阳台上,夜爵趴在栏杆上,权辉从后面走了过来,跟他站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两人都没开口,而是迎风吹着,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良久,权辉抬着下巴,迎着吹来的大风,率先开了口:“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怎么样,需要我搭把手吗?”
夜爵凉凉的扫向权辉,冷哼一声,眉目上扬,话语中尽是不屑:“你真当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哦,我能打什么主意?”权辉双手一摊,一副无害的模样,眉眼中似乎还夹带着一丝笑意。
“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弄些虚情假意。”夜爵目光凉透,却已经转到了别处,话语中没有任何想要交谈下去的意思。
也是,如果都是些虚情假意,又何必再罗嗦。
权辉也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抬眸遥望着远方,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气,就像是从内心深处透出来般。
“如果能预料到未来,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但眼下,早已退无可退。”
说完这话,权辉便转身往回走了,走到转角处之时,顿了顿,侧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夜爵,嘴角一勾,话中有话:“幸福的定义很遥远,我正在尝试。”
说完这话,权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夜爵,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动了动,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从他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
尝试吗?好,那就试试,是不是毒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