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蕾娜,今后这些粗活,都交给下人去做!城堡不是有厨师吗?”吃饱喝足后,德古拉斯一边剔牙一边有些不满地说。

“老爷,您知道,我只是想……”蕾娜试图为自己辩解,可德古拉斯再次打断她,

“好了!正好我心情不错,不如我们去露台上看看夕阳吧——夫人。”此时的他,表面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心情大好”。大概是被生活的重担累坏了,他的脸上,总是不能露出真心的笑容。

又或许是太久没有欢笑过,使他忘记了笑的方法。如今的他,即使笑了,也只能是苦笑。

平时也是如此,眉头开展就代表:血族之王此时心情舒畅。而他的眉头,总是深深皱起。

拉蒂兹曾说过:“无能,无能也好。至少他可以清闲得当个世外之子。”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位特别的世外之子,也搅入了世俗的纷争当中,无法抽身。

一切,皆为迫于无奈之举。一切,其实又都是必然。

“这个世界,是不停旋转流逝的。”凯撒大公曾言。(这里的凯撒大公指的是初代凯撒公爵)

他们不知道的是——德古拉斯存在很久了,甚至比起拉蒂兹来,都要更长。

隔日,德古拉斯画了一幅画像,带其来到了爱德华堡。

“欢迎您!敢问……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啊?”爱德华搓着一双大手,满面堆笑地问。

“哦,没什么要事,只是来问问……你可能会知道的事。”德古拉斯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当他亮出那一幅画像时,爱德华伯爵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

“这……这您不认识?”他先是见了鬼一样地问德古拉斯,然后有些疯狂的趋势,最终归于平静。

“这是……爱德华先祖的画像。”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是我们——哦咱们共同的初代先祖啊!”

“什么!?”德古拉斯也惊悚了。

“爱德华先祖?为什么我会遇到他?”他心中想。暂时,还是推脱两句,离开了。

“您……要认出他做什么?”爱德华伯爵小心翼翼地问。

“啊吼吼,呵呵,没什么,那么暂且告辞了,我们……嗯,来日再聚,好吗?”德古拉斯火速离开爱德华堡。

他的心里,实在太乱了。

但其实,不是这样吧。或许只是某个和爱德华先祖长得很像的存在罢了,要知道,上万年前存在一时的伟大人物,怎么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况且就连拉蒂兹都说,从没见过爱德华先祖的长相。那么爱德华所谓“先祖”的长相,他又是从何而知呢?

左思右想,德古拉斯还是决定忘记这件事。可无论如何,对于杜泽尔那句“我的孩子”,他还是怎么都无法释怀。自从上次学习之后,就再也不见杜泽尔出现了。

“他还好吗?”德古拉斯不禁想到,“年纪那么大了,不会有事吧……”

“我不在,谁给您端茶送水呢?您最喜欢的烟丝,那可是我特制的哦~”

不知为何,他忽然思念起老师。而且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无法阻挡地袭来。

记得小的时候,他就偷一些父亲剃下来的胡须,放入烟斗里给杜泽尔享用。杜泽尔说好,他就一直没有停止过,那近似疯狂的举动。

而拉蒂兹去世后,他也曾用自己的胡须给杜泽尔享用,结果竟出奇的好!

明明换了原料,杜泽尔也好似没有发现似的。每次拜访,德古拉斯都会带一些过去,以博得老师的哪怕一点点欢喜。

“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他?”德古拉斯还是很担心。

“不过……差不多了。”德古拉斯休息也足够了,便回到书房,继续工作起来。

蕾娜则乖乖地待在外面,悠闲地指挥仆人们处理家务。

“这实在是个问题啊……”德古拉斯手握一张前线送来的军情报告,愁容不减。

虽敌不明,但血族这边最近总是遭到不明所属的小股势力骚扰。虽说并不至于真的给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这烦,也够把人烦死的啊……

有报告说将士们正吃午饭的时候,有小股敌军在水中下药,整得全军将士闹肚子。虽说一时不至于损兵折将,可如果此时有敌军来袭,不就完全无法应对了吗?

那么,要亲自上阵吗?

也不好,如果让将士们习惯了这种做法,形成依赖,以后但凡遇事,还必须自己亲自上阵不成?至少这个想法,绝非上策。

驳回这个设想后,德古拉斯才是真的进退两难。

“不亲自去,又该如何应对这种恶心死人的战术?”

“对了!”

他灵光一闪,立即书信一封给菲利克斯。上书一年之内的军事策略,而自己,则准备试着与现任教皇交涉。

得到的回复是:

“我们教皇近日脸上有伤,不见客!卿若有事书信上呈即可!

代笔:左红衣主教圣菲斯。”

“这……”没办法,德古拉斯也只得一纸书信,托圣菲斯送了进去。至于回信,就不期待了。

可是。

竟然回信了……他回信了!

“光明教徒不做苟且之事!”仅此一句,写在一张正式书信用脸盆大小的羊皮纸上,字迹干净得不染一丝杂尘。不知为何,这样的字迹,让德古拉斯异常放心。

“这笔迹……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忽然,德古拉斯对这字迹抱有一丝疑惑。

可就是想不起来,他便不再纠结了。

大笔一挥,再次书信一封:

“可安心。流寇一众,予以剿灭。”

唤来雷奥哈德,再三嘱咐,送出。三枚金币,赏得小雷奥心花怒放,信誓旦旦“万死不辞!”离开了影牙城堡。

“聪明的雷奥哈德,忠诚的雷奥哈德。你若真是我儿子,该多好!”望着小雷奥矜矜业业跑着离开的身影,德古拉斯不禁感叹道。可惜,

可惜,雷奥哈德这一趟过去,就没有再回来。

月亏、月圆,一个周月后,德古拉斯派出搜索队。

雷奥哈德的遗体,是在一个清澈的湖边被发现的。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张讯息:

“人。”

这是德古拉斯教会他写的唯一一个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起到了作用。看到这个字,德古拉斯勃然大怒。

“给我打,给我打!这些狡诈之徒,害我手下,这次连我儿子也不放过?!立即重整态势,给我杀回去!不踏平圣光城,我德古拉斯枉生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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