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顾九少奶奶寻到一些顾家的老人,她慢慢的把顾七老爷夫妻当年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那时顾七老爷心里就有那位妾,只是那位妾家的门第太低,他就一直隐瞒着家里人。
而顾七夫人当年定下亲事之后,她娘家人打听实情之后,曾经想过悔亲的事情,只是顾七夫人坚持着嫁进来。顾九少奶奶常常想不明白,顾七夫人怎么会那么的糊涂,明知顾七老爷有了心上人,她还执意要嫁进来。
如果换成季安宁来说,她就会说这世间本来就有情痴,只是顾家兄弟命不好,偏偏情痴就是他们的生母。
这一时,顾七夫人愿意去相信顾九少奶奶的话,那一位终将红颜老去,顾七老爷终会记起她才是他的嫡妻。顾九少奶奶瞧着顾七夫人的神色,她在心里暗叹一声,要论起长相来,她这位婆婆也算是美人,至少在她的眼里,比那位妾生得美。
顾九少奶奶瞧着顾七夫人心不在焉的神色,她寻一个借口出来,顺带给那位妇人使了眼色。她出来之后,就在院子里候着,房里那位妇人很快的出来。她低声跟顾九少奶奶说:“夫人早上出去时,遇见那人,两人独处说了几句话。”
顾九少奶奶向妇人轻轻点头,说:“日后,你还是要多瞧着一些,夫人性情爽直心软,最受不了别人的暖心话。”妇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说:“夫人这一次伤了心,只怕是会有一阵子不会搭理那人。”
此时,顾石诺一路已经直奔向主事老太爷的院子,在小厮正要通报时。他已经直接伸手推门进门,他一进门就大叫道:“太爷,你家的小小十来了。”老太爷笑着伸手抚一把白胡子,望着他说:“你在外面又惹下什么事情?需要我寻人去帮你收尾?”
顾石诺直接坐在他的腿侧小凳子上面,他把伤腿伸直起来,笑瞧着老太爷说:“太爷,我那样亲事的事。还要请太爷帮我一把。我想得很是明白。季家三房的嫡长女不错,身家背景都不错。我那嫡亲的大舅子过完年就去都城参加科考,听人说。他的学识非常的不错。”
顾家老太爷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不急,是才子还是你帮着吹牛,等到科考之后就知晓。反正那个女子年纪这么小。你与她就是定了亲事,这一时也成不了亲。不如就慢慢吊着吧。再给你一些日子慢慢想一想,她值不值你许下那些条件。?”
顾石诺沉默一会,他直接把脸趴在老太爷的腿上,低声说:“太爷。自从我年纪小时,无意撞进你这里后,你一直教导我。是自已的一定要握得牢。现在我只想握住属于自已的姻缘,季家提出来的条件。在我看来是真的不过分。”
顾家当家老太爷瞧着他轻轻摇头说:“你太年轻了,你和她可是私相授受?”顾石诺轻轻摇头,说:“我不会那样坏女子的名声。她小时候,我在田家见过她几次。那时候我很不爱搭理年纪小的女童,只觉得她们一个个最爱有事无事哭闹起来,让人瞧着都觉得烦。
可是她生得相当不错,白白的胖胖的不爱笑不爱哭不爱闹,就是顾三追着她叫白小胖,她也不生气,最多是回头盯我们两眼,然后转头就走。过后,也没有听见她和大人们告状。后来,她稍稍大了几岁,我在田家又见过她,她瞧着长大了一些,好象是变得爱笑了一些。
然后就是上次叶家安排的相见,我远远的在楼上瞧见她的背影,我觉得她就是我要寻找的妻子。她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无事就来掉泪,她又爱笑。太爷,我也听田家人说过她不太能干,也没有她的嫡亲兄弟们聪明,可是她很懂事,从来不会让大人们为她操心。”
顾家老太爷伸手摸了摸顾石诺的头,说:“田家那三兄弟给你吃了迷药吗?当年他们妹妹的年纪与你相差不多,为何不把妹子介绍给你,而要把表妹介绍给你?”顾石诺很是吃惊的抬头瞧着顾老太爷说:“这与他们不相干,他们可是恨不得我离他们家女子远远的。
我母亲那种性情,田家兄弟三人说,他们家的女子都抗不住。太爷,我与季家那个白小胖没有私相授受,她年纪那么小,我年纪那么大,我想一想现在两人要单独相处,都有一种父兄的感觉。我只是想着我们现在定亲,等到她长大之后,我们成亲那一日再来正式见面。”
顾家老太爷只觉得实在瞧不明白顾石诺心里在想什么,他执意要迎娶季家那个女子,可是转眼之间跟他说,定亲要急急来,可是见面要缓缓来。顾家老太爷伸手推一把他的头,说:“我年纪大了,无心去管你的这些闲事。
你不觉得麻烦,你就去跟你叔伯兄弟们去说话,他们大部分人认可这桩亲事,那女子的兄长又能入殿试榜,你们这一门亲事,我不会反对,我还会支持。”顾石诺很是有些失望起来,可他知道眼下只能进行到这一步。
他抬头跟当家老太爷说:“太爷,年后,我就要归队,这一去,只怕两三年不能回来。我的亲事,你老人家还是上些心。我只娶她,别的人,就是家里人瞎定下人选,我也不会承认亲事,我会让那人独守空房一辈子,而我到时候跟哥哥要一个儿子过来继承我这一脉。”
顾石诺说完笑着起身走了,那背影是挺直有型。房门合上后,顾家老太爷开口说:“出来吧。”内里出来顾家大老爷兄弟三人,顾家大老爷跟顾家老太爷说:“大伯,你相信小十儿的话吗?他与那个女子没有私相授受,他为何会这般的死心眼一心要求娶那个女子?”
顾家老太爷直接冲着顾家大老爷翻白眼说:“我自然是相信他的话,他这般精明的人,那可能考虑得不清楚。”顾家二老爷笑着劝道:“父亲,我怎么听着你认为田家兄弟给他服了迷药一样啊?”
顾家老太爷伸手就把手边的书册砸过去,说:“胡说什么?有那种迷药,我还想给你用一用,让你一天到晚只迷你媳妇儿一人。你瞧一瞧你房里乱成什么样子了?我可跟你说仔细了,回头让你媳妇好好把你身边的人清一清,别什么脏的臭的,你都往房里乱拉。
你别到时候生了脏病,那可是寻不到大夫治。”顾二老爷被他的话说得脸白了起来,说:“父亲,大过年的,有你这么诅咒儿子的父亲吗?”顾家老太爷瞧着他,说:“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房里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全给我清掉。
你不是在外面标榜你最孝顺吗?那你就做给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到了应该收心的年纪。你以后安心和你妻子过日子,也只有她********的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