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门主不动声色,见花葬不是十分明白,解释道,“我们原本养着阿康是为了杀掉宁越后让阿康顶上,可我们现在有了那份文件,已经不需要他了,而且他还知道我们花祭门太多的事,一旦他落入别人的手,誓必会把我们都招出来,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怕他会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我们就不可以出面,只能把这样的机会留给花舞,干掉他。”
“为什么只能借花舞的手,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可以杀了他。”
“不行,他对我们有防备,而对于花舞,他那好色的本性会最终毁了自己。等她杀了阿康之后,再解决花舞也不迟。”
“那倒是,那家伙直到那天,才知道苏长宁就是花舞呢。”花葬仰天长笑。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那人附在门主的耳边好一阵言语,待那人退下后,门主的脸色极其不悦。
“怎么了?”花葬问。
“哎,赤印死了,宁越消失了。”
“赤印死了?”花葬也一惊,当初赤印是被花舞引进门的,在花祭门也是出了大力气的,特别是他凭借着对宁氏企业的了解,要她们的行为方便了不少,特别是他跟谈博士二个人,在绑架恐吓李博士事件上办得出色,到最后,若不是谈博士单方面出了事,也不至于会有这种下场。
“是被花舞杀死的?”在得到门主的点头后,花葬变得气愤,“这个花舞越来越过份了,门主,如果说赤印的死,还在意料之中,那么,宁越的消失,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又哪来什么消失一说?”
“目前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人怀疑灵堂中的棺木是空的,而宁越根本就没有死。”门主背着手,行走在黑暗中,“怪不得那个丫头会如此俐落的就答应了下来,当时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来,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不符合她的风格。”
“是呀,我也觉得怀疑。”花葬紧跟着门主,“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门主想了一下,停下步子,冷笑一声,“先把此事定熟了再说,花葬,你去把映有宁越指印的那份文件拿来,然后通过媒体爆光,说宁越在生死留下遗嘱,他名下所有的财产无条件转入集团名下。”
“好的,我马上去办。”
窗外的雨打着芭蕉,似在哭诉着婉转的心事,置之无心听雨,拉上窗帘之际,日已西沉,一片萧凉,水光在叶片上泛起来,稀稀落落的如同外界的冷眼,瞬间印出世间冷暖。
雨打芭蕉的声音,兵弋往来,辚辚车马,好不热闹,然而置之叭的一声合上窗帘,将闷热断肠的空气隔在帘外,可是,等他转身,他才发现自己错了,闷热断肠的空气不在窗外,而是在心里,现在,已经飘得满屋子都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多漠连问了三个怎么办?心事重重到长出了一对熊猫的眼。
电视机上,不断的播放着一则恼人的消息,说是宁越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捐赠给了OK公司,这场变故,怎么能不让置之和多漠忧心如焚,而在这个当口,池晏又突然消失了,在他们看来这个池晏是不是在趁着宁氏企业大势已去的当口溜之大吉了,而他们二个人,是讲义气的人,当然做不出这等事来,虽然少爷已逝,但尸骨未寒,总不能立刻拔腿走人吧,怎么着,也得等报了仇再走。
虽然说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死的,但夫人却失踪了,怎么着,也得把苏长宁把找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夜,静的可怕。
风也冷起来,没有任何暖暖的空气可以依靠,颤抖着,在大街上狂叫着。
事一多,都忘了快是入冬了。
大街上的路灯清冷闪着孤独的余辉,行走在灯光下的人,直觉得有什么眼睛在盯着自己,自觉的,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阿康亦是如此,这一阵子,他的多疑症又犯了,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出门的,出门也画了一道二道的妆,谁叫他这张漂亮的脸太过于迢遥醒目,出事儿的机率也自然提高,现在,老了几岁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保命。
而且,以他的多疑,也多少料到些花祭门的招数,待自己利用的价值没有了,命也会自然没有,他是熟悉这一套一套的江湖路数,所以狡兔三窟,他也在变着法子的保命。
平常若是连老母亲病了也休想他会出门一刻,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接到了花祭门的暗号,说花舞已经找到了他的地址,要来杀他,让他立刻转移。
这一点,阿康还是相信的,他从跟花舞的并肩走到现在的敌对,而且又是间接将宁越置于死地的罪魁祸首,花舞可以立出好几条理由来杀他。
稍微打点了些衣物,阿康趁着夜黑风高溜出了家门,一路上,他专拣那些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行走,并且不时的回头张望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晚风击打着墙壁,发出狂傲的回响,在巷子里叫啸而显得杀气沉沉,阿康的神色完全不对劲,回头张望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坏了的缘故,老感觉到有人跟在他身后,一回头却又发现不了什么。
阿康加快了步子,他可不想在这黑夜里遇上了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