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画中人儿

日落时分,已消失月余的桑菩突然出现在了军营。宁越特意招了庞即和翟景进来,桑菩也不废话,只将一幅北燕豫地地图在桌上展开,指点道:“俊文山来势汹汹,一路无阻攻至莽原,莽原石国公率兵征讨,但因兵力受限而向俊文山约降,俊文山表面上允诺和好,暗地里旋即爽约将兵袭破莽原,俘虏石国公斩之,并杀其老弱,虏其丁壮,取金宝瑟瑟驼笃等无数。石国公之子石梁逃走,至康丰向泾末求援。辅国公本无出兵之意但不知为何突然受到四大家族的压迫,才授意之下泾末派赫连茱领兵征剿。俊文山事先得知这个消息后想要先发制人,将队伍从莽原一路东行,以我本人猜测,这俊文山大概是打算将队伍拉至黄口设伏,以期在我们大军搬师回朝之前,将豫地至黄口这一带尽收囊中。”

宁越看着地图上的那几处标记沉默不语,有一个问题他至今未曾想明白,这俊文山虽然一直都有反叛野心,但耐何势力不大也掀不起风浪,为何独独待到北燕大军出征在外,突然就势力强大到足够趁乱反叛?这叛乱之军乌合约有十万这人数从何而来?而且这俊文山本是世袭之位决非善于行兵打仗之人,但从他现有几仗来看也算打得漂亮出手实在不像是俊文山所为,他的背后又站着什么样的神秘人物?

翟景不禁皱了眉,指着黄口道:“我看这俊文山虽然奔着黄口而去,但意决不在黄口,这黄口是贫富分界之线,只要过了黄口便是富饶之地,他又岂会眼睁睁瞧着尤物而不下口?”

“如果是我,我会兵分二路,一路在黄口险要设伏,一路趁机东进攻占就近富饶之地安门,如此做的好处是即使黄口设伏被破,安门之军还可以折返去踢赫连茱的屁股。” 庞即用手指在黄口抹了抹,意在将俊文山在黄口抹蚂蚁一般将其抹去,“所以,我们不能再给他越过黄口的机会。”

现在的俊文山就像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或许滚不了多久,它的声势力量就会超过北燕军,三人自是意识到这一点,一致决定明日始即搬师回朝,不打算再留给俊文山滚肥作大的时间。

庞即翟景这才一退下,桑菩便附着宁越的耳际轻语一番,宁越少有的敛了温色,这些年来他尽量冷漠以减少身边任何有形与无形的束缚,但到底人无完人,他也绝非冷血动物,不可能与他人没有半丝牵葛,可这偏偏半丝牵葛也被他人利用抓住只为要他一个决断,可他的决断惊于世人岂非这些人所能明白。

宁越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道,“桑菩,即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吧。”

翟景在营帐里正在思索俊文山一事,绯烟抱着件银灰色袍子进来,她正双十年华,清雅秀丽如同芙蓉,枭枭而来为翟景轻轻披上袍子,翟景有那么一刻恍惚以为是初兰来了,但绯烟出去后又回来拿出一只银白色酒杯的时候,他便明白过来这人不是初兰,这一悟却又如此之痛,似是一柄重锤狠狠地锤在了自己胸口,那气血逆转脸色铁青,绯烟正在桌上摆放一些五香牛肉、风枯凤爪、以及鹿脯酥酪这些个五牧最好的吃食,看到翟景的脸色惊了惊,下意识缩手一只酒杯嘭的一声落地,翟景这才回神显得比绯烟更是不知所措。绯烟反是笑笑,道,“冬夜里冷,还是多穿些衣裳吧。”

“丞相已经同意,你明天跟我一道回北燕吧。”

歧元寺中,苏长宁在此约有半月,常和无渊大师喝茶下棋骑马比射好不痛快,唯这无心大师不得见,那竹影萧萧的篱笆门不远不近,不轻不重,可偏偏似一道即定的关阻她跨不过,有几次苏长宁的手按在篱笆之上想推却又垂下来,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累。

她苏长宁已经死了,死在萧岳剑下至此南陵再无她这么个人,苏长宁虽然感伤但更多的却是感动,萧岳这么忠贞的一个人,也会放下原则跟宁越演了这么一出为的只是让她活下去。当年萧岳师从无渊大师的时候宁越已经去往全国游历,他们并未相见但都知道对方在苏长宁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即便那日军帐之中仅仅是眼神的交流也都意会了对方的意思,至于他们如何窥得对方的身份苏长宁不得而知,她所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她,要让她好好活下去。

虽然耍赖悔棋之事自己没少做,但也挽不回败局,三局之后苏长宁把棋一推便嚷着去要休息了,无渊大师也只是笑笑由她任着性子胡乱妄为,有时候苏长宁只觉得在这歧元寺中真可谓九天之外,没有俗事烦恼,清清净净悠哉悠哉的生活原来才是真正的向往,那些最无关痛痒的小事原来才是真正的乐趣。

别过无渊大师,苏长宁磨磨蹭蹭不知怎的就到了放生池,时值二月时分,放生池畔的梅花开得正艳,她所过之处裙摆扬起地上的落花窸窸窣窣,她停在那棵开得最为茂盛的梅树下,微微蹙眉似在等人。

哑狼从梅树上跳下来,向苏长宁叩首行了行礼,苏长宁却不知如何开口感谢哑狼的一路相随,突然就想起苏秦,哑狼大概是苏秦最后一次给她的“馈赠”了。

哑狼从身上取出一幅画打着手势示意苏长宁收下,画中满是盛开的雪梅,傲立在风雪中,梅林间有一四五岁的小女孩子微笑着轻嗅一朵梅花,娇弱美丽的神态让苏长宁仿若洞穿了时间回到了那顽童时代。有时候就是这样,仅仅一幅画一个人喧噪烦燥的内心会变得安静清趣,苏长宁收了这些日子来的心神不定,又看了看上面的落款,“雪公子”三个字这时看到了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小小的甜蜜。

然而六年前的记忆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从大红的盖头到刺目横流的鲜血,从那温情脉脉的人儿到那冷冰冰的尸体,惊得苏长宁猛然睁开了眼睛,一伸手那条梅枝在她手中咔嚓一声折断,哑狼退后一步似是已有多年未见她露出如此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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