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伊克尼

“如果你的笑声像头母驴,那就尽量少笑!”——奥维德对古罗马妇女的建议

※※※

面对安冈第努斯的询问,李必达是振振有词,他当着很多兵士与将佐说,现在若是舍弃这些高阜和山壁,贸贸然去沼泽地那儿救总督的话,那么只会和先前一样,陷入无遮无拦的平原地带,遭到帕提亚骑兵的围歼。我们先前往伊克尼城的话,就会取得坚固的城防与适当的补给,再和对方骑兵一决高下。

结果不出意料,绝大部分官兵,包括安冈第努斯四个大队的人在内,都附和李必达的方案,因为所有人的精神,实在是被前几日的战斗给拖垮了,他们根本不愿意再挺身冒险,现在跟着李必达的大队步骑,又有充足的给养,感觉非常的安全,叫他们再冲回那片荒漠沙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种表决几乎一面倒,就连安冈第努斯本人,也很快望风转入李必达的帐下,表示愿意听候差遣,全军兵马在高阜休息会儿后,带着镀银马甲的女骑士驰回,说前面五十个斯塔狄亚处,漫山遍野都是罗马人的死尸,并且尚未看到担任后卫的喀西约所部的旗标和身影。

“难道全都被杀死了?也不至于吧。”李必达暗忖道。

实则,在昨天的夜晚,喀西约也带着部队私自脱离后卫战线,他在一开始就心神不宁,原本他并不准备为克拉苏殉葬,但处心积虑要把最精锐的第一军团给带出来,但从卡莱城突围后,克拉苏做了人事上的调整,叫他指挥战斗力倒数第二的三军团负责殿后,摆明了要牺牲他——因为欧古塔维斯是庞培的亲信大将,而他在克拉苏的眼里却是小加图的人,毫无实际的利用拔擢价值。

既然带不出一军团,又没办法和三军团一起走,那只能顾全自己了,喀西约在帕提亚骑兵追袭上来接战伊始,就询问身边的阿拉伯向导,向导告诉他等到月亮往下斜沉后,再往伊克尼城的方向退走——但喀西约不愿意在这片该死的荒漠里多留哪怕是一秒钟,他将五百名骑兵集中起来,并且欺骗步兵的百夫长说,你们先在此地坚守战线,尽可能拖住敌人,我带着骑兵在前面二十弗隆处前行探路,到时候我会使用军号与你们联络的。

但取得步兵的信任后,喀西约却逃走了,按照他自己解释说,他对叙利亚总督愚蠢的行为感到厌恶,不再宣誓服从他了,所以这不算“逃走”只能算是“脱离战线”,更何况罗马人当时已经没有战线和清楚的命令可言,大家全是自谋出路,怨不得任何人,也不必为这种行为自责忏悔。喀西约以阿拉伯人为向导,带着那五百骑人马,没有朝北方的伊克尼而去,而是选择了条更为险恶的荒芜道路,虽然不为人知,并且没有任何水源和补给,但只要快马加鞭,却能在短时内抵达西纳卡城,再由此前去朱柯玛。

而被他抛弃的八个大队的三军团兵士,几乎全部被赶来的帕提亚人与阿拉伯人屠杀,方才海伦普蒂娜与艾尔卡帕看到的累累死尸,大部分都是这些兵士遗留的。

既然有组织的抵抗全部溃散,那李必达也没必要再前去那边收尸了,他急令几个军团,以骑兵为侧翼护卫,全军快速朝伊克尼城推进。

辛纳卡山脉广袤的原野上,正在背着弓箭疾驰的帕提亚轻骑讶异地发现,沿着山脉出现支庞大的罗马军团,沿着与他们平行的方向,正在朝西前行着,他们所有的骑兵都站在最外线,在身体的左边,用套在胳膊上的皮革扣,握住个巨大的盾,这种盾与凯尔特人、马其顿乃至罗马人自己的都不一样,是个狭长的水滴形,往下延伸的部分,恰好遮住了骑兵最脆弱的脚踝处。而后外线的步兵也如是,叠成了一道绵延很长的移动的盾墙,把其余兵士和驮马辎重都夹在盾墙与山壁间,这样还真让帕提亚轻骑棘手万分,他们侧射出的箭矢,最外线的罗马步骑就放缓脚步,微微蹲下举起巨大的盾牌,而后箭矢噼里啪啦地扎了上去,却再没有像对先前高卢骑兵那么明显的贯穿和杀伤力了——李必达部队的盾牌,显然是有所防备的,在见识过帕提亚反曲弓的威力后,他就指示盖博与萨博等人督工,把兵士的盾牌改造过了,其实改造的内容很简单:用铜条和铁条在边沿,和核心方位简易加固下,虽然重量增大,但防护力却跃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现在实际的效果表明,在这场“长矛文明”与“弓箭文明”,或者说是盾与箭的对抗游戏当中,苏雷纳超越了克拉苏,但现在遇到了早有防备的李必达,情势又被重新扳回。

就这样,一阵哨子里,李必达的盾墙就呼啦啦在原地守御下,待到帕提亚人的弓矢射过后,在呼啦啦起身,不疾不徐地贴着山脉,向目标坚定不移的前进。

当这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的情报,传到苏雷纳的耳朵里时,他诧异而惊慌,这对这位贵公子而言,还是很罕见的,因为让这支队伍闯进来搅乱战局的话,必然会贻误他捕杀克拉苏的愿望。所以当塞尔希思疲累不堪地前往他这儿请示时,他和向导阿克巴鲁斯商量了下,得知:在伊克尼和李必达前进路线间,有一道横出来的山脊,是辛纳卡山脉旁出的“树枝”般,但即便是这根“树枝”,也足够近十个斯塔狄亚的厚度,将整个沼泽与平原分割开来,其间还有很多的隘口和峡谷。

“把克拉苏尽快赶到伊克尼那边去,还有将那位不速之客阻隔在那道横出的余脉外。前者由我亲自带队去实施,后面就交给将军你了。”苏雷纳这样的安排,其实让塞尔希思心中充满了极度不满,这明显是苦差事叫他去干,追击和大功劳让给了苏雷纳,凭什么?我也是大荣族出身的贵族,原本你擅自将我从塞琉利亚城调来这儿,就已平白无故让我损失了一件功劳,现在跟在你后面吃沙喝风的,还对我如此,难道七大荣族“巴列维”,就偏偏是你一枝独秀不成?

但塞尔希思当面并非发作,而是颔首领命,拨马而去。

而苏雷纳属下的轻骑直接冲到了沼泽地处,那儿陷于烂泥里被射死的罗马兵士,都直着半个露在外的身躯,头垂下就像一个个雕塑般,“围猎罗马人的总督!”这是所有骑兵接到的死命令。

这时,前锋的欧古塔维斯就差五十个弗隆不到的距离,就能抵达伊克尼城,但他在发觉总督阁下消失踪迹后,便命一军团的首席大队先去城堡,自己带着剩下的五千名兵士,要折返回去接应总督。

但很多百夫长拒绝服从他的命令,这些人将欧古塔维斯包围在中间,大声提醒着现在整个军队已经崩溃,总督也在混乱里生死未卜,在跑回去救他,也许会顺带葬送叙利亚行省所有的精锐,就像喀西约的六军团那样的下场,这样对整个共和国也是极度的不负责任。

欧古塔维斯发怒了,他大喊到,“亏你们当中许多人还曾和我,一起在伟大的庞培手下服役,我们从清剿海盗开始,克里特、塞浦路斯,又前往亚美尼亚、本都,再直到科尔基斯,再去朱迪亚和佩特拉,有任何人丢弃过庞培将军吗?把一位共和国的执政官扔在东方的荒漠当中,任由他被敌人俘虏,乃至侮辱,这才是对共和国声誉的最大不负责。”这席话说得许多百夫长十分羞惭,他们便将所有精锐武器和盾牌,都集中在一起,跟着欧古塔维斯冲了回去。

这时的克拉苏,丧魂落魄地登上了处辛纳卡余脉的山坡,下面帕提亚轻骑只距离他不到三五个弗隆,但好在另外一个侧翼的副将佩特洛,带着几百名残存的部下,从隘道朝总督靠拢过来,而后苏雷纳的属下朝天空里射出带着锐利声响的鸣镝,这就是他们发觉罗马人总督的讯号,接着轻骑与烤箱骑兵滚滚杀来,将克拉苏围在山坡之上,但好在此处有天线可以凭恃,帕提亚人暂时只敢远远射箭,三军团的兵士抵死将总督保护起来,叠成了盾阵,并借助高度的优势,朝山下抛掷轻标枪,居然打退了对方几次冲锋。

不久,苏雷纳本人的阵仗全部到来,这位将军再度亲自纵马到阵前,挥舞着角蝰和蝮蛇的双头旗标,大声对所有的精锐部下喊到,“我读过希腊的史书,那些文人记载过罗马人征战的历史,他们在萨摩奈遭受过惨重的失败,执政官和军队全部被俘,当时萨摩奈的勇者们请示部族长老说,该如何处置罗马人?长老给出两个答案,一是将他们全杀掉,一是好好款待他们,随后全部放回去。但勇者们采取了折中的方法,让罗马人执政官和所有的部下钻了轭门,羞辱完后再把他们释放了。多么愚蠢的做法,所以现在再也没有萨摩奈这个王国了!比较下,之前我们给这支罗马军队的羞辱还不够吗!”

所有的骑兵都将长矛和弓矢高举起来,齐声得意地呼喊着,苏雷纳说的没错:他们杀死了一万多名罗马人,摧毁了他们在巴里苏斯河的营地,把他们的总督像兔子般追逐了三昼夜,砍下了许多护民官和百夫长的脑袋,还把克拉苏的儿子也杀死了。如果此刻放虎归山,放走哪怕一个罗马人,将来他都会和罗马共和国的复仇大军一起,回来找你的晦气,那个城邦就是条九头蛇,整个世界的人民都知道,要么把这条怪蛇给杀死,要么就被它征服,沦为奴隶。

苏雷纳将手握拳高举,“所以,别放走他们的总督,别放走任何一个敌方兵士,我们之前并未招惹这群人,是他们踏足我们的国,烧杀抢劫,单单为了满足自己饕餮般的贪欲。让我们用箭簇和长矛来回答他们,让他们的胸膛饮饱肮脏的鲜血,让他们的喉咙喝下青铜矛尖,让他们在家的寡妇个个哀声恸哭,让他们的孩子再也没有胆量进入这片布满尸骸和恐怖的大地,属于我们帕提亚人的大地!不带任何怜悯!”

“不带任何怜悯!”苏雷纳属下的骑兵,随后齐声再度发出那种狼嗥般的战斗叫喊,马鞍下悬挂着砍下罗马人的脑袋和右手,将整片大地踩得高地乱颤,再度朝着克拉苏所据守的山坡冲去,这时候裹着斗篷的克拉苏,也大声对着兵士们鼓动到,“所有的敌人就像赌徒般,这完全是他们孤注一掷的,但我们依旧会是这场游戏的赢家,孩子们放轻松点,当年我仅仅花了十年时间,就积累了七千塔伦特的资产,就是为了马上或者抵达伊克尼,而后把它们的大部分拿出来,赏赐今天的忠勇之士们。别怕,和我一样握紧手里的剑和盾牌,我都已是六十岁的老人,难道你们自问情况比我还要糟吗?到了伊克尼脱险后,再给我三年时间,捣毁泰西封城的还是我,马尔库斯·李锡尼·克拉苏!”

但克拉苏身边很快有身影在错动,他敏捷地将剑抵在那人的后背上,对方正是企图逃跑的副将佩特洛,“别惹一个生无眷念的老家伙,因为我的怒火来临时,整个世界都会为我陪葬。”克拉苏冷冷地说。

佩特洛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转过来,继续站在前沿,和克拉苏一起指挥队伍抵御,这会儿克拉苏不断地清晰发出指令,他要求兵士沉住气,不要忘记以前操练时最基本的口令和战技,伏低身子躲避敌人的飞箭,因为他们在马上射出的话,大部分箭矢高度是贴着我们头顶过去的,没必要为这种虚张声势而害怕,“等到敌人到九十罗马尺后再抛出轻标枪!重标枪皮鲁姆则不要慌慌张张地扔出来,将它好好攥住,斜着朝上抵着,敌人的骑兵就不敢靠近你!”

在总督阁下的亲力亲为下,几百名罗马兵士,竟然连续两次挫败了苏雷纳的精锐骑兵冲锋,对方也无法迂回包抄,只能徒劳地在猎物面前驰来驰去,惹得克拉苏轻蔑地大笑起来。

震撼的军号声响起,伴随着奋力的拼杀——欧古塔维斯的五千兵马,一口气冲过了十二弗隆的平地,击破了帕提亚小股骑兵的骚扰,举着鹰旗在片欢呼声里,鱼贯上了山坡,和克拉苏相会合,这下罗马人的胆气更加豪壮了,他们集体敲打着盾牌,朝纷纷辟易的帕提亚骑兵大声嘲笑。

“罗马的勇士绝不丢弃两样东西,鹰标和执政官,我们宁愿和执政官一起战死!”欧古塔维斯和克拉苏热烈拥抱后,就和所有一线的兵士蹲下身躯,手持斗剑大喊道。

那边,看到罗马人增援抵达的苏雷纳,头脑飞快地转动起来,而后他命令一枝骑兵,插入伊克尼城和这处山坡间的平原地带,隔绝了克拉苏与外界的联系,随后再用骑兵将其团团包围起来,“不要胡乱射击,强攻是不明智的,还有其他的策略。”苏雷纳一面命令着,一面露出了狡狯的笑容。

因为他现在还有充裕的时间,继续耍弄克拉苏,就像一头肚子不饿,抓捕到老鼠的猫那样。

苏雷纳深信,塞尔希思的别动队,在余脉那边可以死死堵住李必达,不让他朝这边成功靠拢。

塞尔希思确实带着五千名骑兵在余脉的另外一边,组成了道封锁线,但他因为刚才的顾虑与不满,并没有像苏雷纳那样做出鼓动士气的演说,只是很随意地将轻骑兵搁在阵型的四周,重装骑兵立马围在核心。

看着四散跑动疾驰的帕提亚轻骑,李必达对萨博说,“看来要打一仗,不然不好向所有的兵士交待。”萨博闻言后就将掌旗官,也模仿凯撒,用长杆升起了李必达的斗篷,那是托勒密十二送给这位挚友的,上面绣着金色的圣甲虫。看到如此的讯号,原本与山壁持平行线行进的军团兵士,齐齐呐喊了下,左转九十度,而后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前一列兵士猫着腰,将盾牌举在正前方,后一列的兵士则将盾牌四十五度擎起,而后轰隆隆地如墙般朝着塞尔希思的骑兵推了过来,带着“呼哈呼哈”的节奏呐喊。塞尔希思的属下轻骑见状也列成三三两两的散阵,准备迂回到罗马人的左翼——罗马人有三面得到了完善的防护,正面是盾墙,右翼是伸出的余脉,后方则是高耸的辛纳卡山,只有左翼可供穿插。

但左翼方位,李必达组成了道弹幕之墙——四个弓兵辅助大队,所有的埃西欧人、努比亚射手,还有数百克里特、罗德岛弓手,手持弓箭,不管是反曲弓还是单体弓,列成六列,在前面两个首席大队的掩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对着凶猛扑来的帕提亚轻骑而行,伴随着阵阵悠扬的笛子声,是模仿斯巴达人的“奥利德”(一种在战场上调节兵士前行速度的笛子)。

“嗡”的一声巨响,帕提亚轻骑骤然加快了马匹的速度,开始贴着耳朵拉弦了,这时笛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短促的军号声——前列的步兵大队将新型的水滴盾的下尖,噗嗤噗嗤插入砂地之中,形成临时的防护,随后后方的整整六列弓兵开始半蹲下来,用手指开始将箭矢搭上弦,“用轻箭,用轻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在这时帕提亚的骑兵抛出第一阵弓箭,但果然如克拉苏经过惨痛教训而观察到的那样,只要左翼的弓箭手与步兵保持个比较低的姿态,大部分箭矢都擦着上空飞到了身后去了。

但前方左翼的罗马人都很沉静地蹲伏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而中央和右翼依旧在盾墙后缓缓推进,壮起胆子的帕提亚轻骑,就再度向前冲锋,企图靠近再利用弓弦耳弭的拉力,将对方的盾牌洞穿杀伤!

结果瞬间左翼的弓手行动了,他们在弓箭搭好后,迅速由六个行列合而为一,接着排成三种不同的射击姿态,一排膝盖半跪,一排手臂直伸,最后一排将弓箭准头扬起,齐齐地将许多的箭簇,猛地一次性抛洒出去,飞翔的箭矢几乎遮蔽了两军间的上空,而后按照不同的落点和轨迹,砸在了帕提亚的轻骑头上,到处都是人马倒下翻腾的身影,侥幸命大的丧魂失魄,转身就逃,这可绝不是佯装出来的,他们连回马箭都没敢拈在手上,就一股脑地退了回去。

随后,左翼用这种弓矢六列分装,一列齐射的战术,步步为营,将帕提亚轻骑逐得往后只顾逃跑,塞尔希思也感意外,但很快某种思想占据了上风:和这股罗马人保持一定距离,反正他们的骑兵并未出动,看样子追逐进击我们的欲望表现得并不是很强烈。

“我为什么要替苏雷纳那家伙,耗费自己的精锐力量?”说来说去,总归还是这句话,于是塞尔希思很谨慎地将人马后撤了十多个弗隆,重新列队。果然李必达见取得小胜,逼退敌军后,就传令全军依托隘口和山脉扎营,挖掘壕沟,并且说日色渐晚,我们不进行冒险。

安冈第努斯再度提出了如何绕过这片山地,去伊克尼城,或营救总督的话题,但却应者寥寥——四军团的保卢斯,七军团的安东尼,还有李必达的副手佩特涅乌斯,仿佛对总督阁下生死毫无关心的态度,只是动员兵士们专心致志地修筑营垒工事,完全是副常规作战的姿态。

最后,还是奇诺多夏总督在营帐里宽慰了他,当然这位总督是端坐在凶神恶煞的西班牙剑士和麦德捷黑人之间,那两位带着面甲的女骑士也站在他身后,“听说你有个很好的向导,熟知这儿的任何处山川,我想在夜间让他带着四、七军团的两个首席大队,穿过余脉的山隘,去伊克尼城取得联络,搜寻总督阁下的踪迹。”

这席话倒是颇有胆略,安冈第努斯即刻将费萨尔引荐出来,李必达抚慰了这位阿拉伯牧人番后,询问他的报价,费萨尔先是摇头说他为罗马军队的服役已经结束,但李必达板起脸说这可不行,你的职责是挽救我们的行省行政长官出来,如果拒绝继续协助的话,就把你钉死在十字架上面。

结果费萨尔被吓得不轻,说如果您愿意再给我一百个德拉克马,我就可以答应。李必达哈哈笑起来,说我给你五千枚要不要,费萨尔说他不能收取这个价目,因为他拿了这笔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巴古勒斯与波罗,担任整支部队的前导指挥官,萨博凯穆斯押后,参与翻越山隘行动的官兵,都会获得四倍的薪资待遇。”这便是李必达下达的命令。

第26章 狄奥图索斯第18章 分割第22章 勾当第8章 后院起火第19章 战俘成军第11章 神之友第16章 父执们第32章 候选人第19章 尤莉亚的来信第20章 安东尼婚礼第21章 “代理人”第26章 王女的恨第12章 好感第13章 小怪物第30章 王冠坠地第30章 阿蒙河战役第14章 扁豆第5章 大祭司出征第26章 分疆裂土第7章 交锋第5章 战神庙墓园第20章 拉科尼亚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第12章 榖中第6章 各翼第23章 卡莱救星第17章 长袍和女装第4章 三句话第5章 幸运的安东尼第2章 冰冷浴室第27章 哈希迪暴动第24章 一个人的酒宴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32章 大船第21章 一位国王的死去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22章 阿西马努斯山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第20章 安东尼婚礼第20章 救火第2章 昔兰尼高地第8章 没有会面的会面第16章 英雄救寡妇第16章 李必达堡第27章 分赃第25章 合作第2章 本都的王女第12章 塔普苏斯第14章 卡拉比斯的执拗第3章 《马西人战史》第32章 南行第8章 后院起火第18章 传讯第27章 哈希迪暴动第10章 六军团与六军团第29章 孤独第11章 罗德岛的曙光第20章 逐第1章 军团女匠师第31章 圣库管理员第2章 舌尖上的火与剑第4章 护民官们第18章 分割第28章 战车之战第21章 解放第32章 新币第30章 攻守第17章 罗德岛人的报恩第3章 神秘三脚架第25章 首攻必我第4章 遗嘱第16章 李必达堡第10章 克拉苏的宴请第7章 忠诚和背叛第26章 狄奥图索斯第1章 死亡阿库塔第12章 时雨第4章 铁链和绝食第27章 追击之桥第1章 隧道和渡槽第19章 斩首第19章 宽赦第1章 布鲁图的挑战第24章 侨民法务官的棘手案件第33章 必然的突变第20章 金之座第2章 反攻第31章 阿波罗之泉第3章 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第10章 六军团与六军团第26章 分疆裂土第18章 西庇阿弃城第33章 返航第8章 前哨之战第19章 两线驰战第16章 信使第30章 什一法第10章 拉宾努斯的连环伏击第11章 神之友第26章 狄奥图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