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六军团与六军团

“饥饿时,调料是胃的食粮,吃饱后,调料是胃的负担。”——塞内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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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军团原来的司令官暂时撤销职务,留在我的身边担任副将,因为这个军团与十五军团一样,都是李必达乌斯将军亲自调教出来的作品,当它单独属于我指挥序列时无所谓,但是一旦归于李必达乌斯将军指挥,那就不要有任何外人干扰,让他自由指挥好了。”以上是凯撒的原话,所以十三军团现在就是塔古斯在管理,但是由李必达直接兼任司令官。

李必达的两路人马,一支就是十三军团单独作战,佩特涅乌斯与塔古斯带着这路人马,忽然一气北上,进入了马其顿行省,并且要求该行省的希腊民众领袖墨涅德穆斯,尽快“带着橄榄枝与小麦面包,前来欢迎狄克推多的军队”。

而李必达自己则带着六军团与十五军团,在马其顿与塞萨利亚交界边境的山区,悄悄潜伏下来。这儿北上可以前往马其顿地区,南下则能威胁到艾格那提亚大道,是个再理想不过的枢纽地带。

“什么,墨涅德穆斯投向了叛军?”在进军的途中,西庇阿有些兴奋地观验着这个情报,大声问道,当得到斥候骑兵肯定的消息后,他就对旁边色雷斯王子萨拉达说到,“你领着同盟军经过马其顿来到这儿的时候,是否已经得知这样的消息?”

萨拉达摇摇头,说一定是墨涅德穆斯遭到了敌人军队的威胁,西庇阿便粗声说到,看来凯撒早就派遣了别动队,打起了马其顿的注意,“我们应该调转主攻方向,前往马其顿行省去!”

“哦,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时,西庇阿身后一位眼神锐利的中年将领说到,“我们的任务,是领着军团前去夹攻围困科库拉城的凯撒,而不是与敌人偏师纠缠。”听完这句话后,认为自己身兼三个荣耀姓氏“梅特拉”、“高乃留斯”与“西庇阿”的最高司令官,带着不满的眼神,看着这位从来都直言不讳的副将,他叫阿庇斯,出身平民,照理说应该和凯撒站在同一阵营里,但却鬼使神差地投入共和派,是个很讨厌很讲究原则的家伙,西庇阿早就想把他赶走,但因为这位在以前的东方战争和高卢战争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与胆识,所以居然现在甩不掉他。

于是西庇阿还得受累说服这位,“马其顿是兵源和财富的大省,我们不能失去这个地区,此外要是让敌人的别动军占据马其顿,我们的后方就会受到威胁,所以我还是觉得必须得北上收复马其顿。”

但阿庇斯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而坚定地说,“现在的战争胜负关键,不在于马其顿的得失,而在于击败凯撒,杀死他或者俘虏他,那么战争就胜利结束了,请别把眼光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我是最高指挥官!”终于,西庇阿愤怒地祭出了这个杀手锏。

阿庇斯表示保留意见,不再抗辩,随即他又指着军队前方的阿利亚克蒙河说,“你可以带着两个军团北上去马其顿,但是我却要与第六军团留在这个河边,挖掘营地,看守辎重。”

听到这个决议后,西庇阿长舒口气,总算放缓情绪,答应阿庇斯他只需要三到五天,就能击溃出现在马其顿的敌人游军,接着他再回来(当然要狠狠在马其顿勒索一笔再说)与阿庇斯会合,前去击溃凯撒本人。

随即在当天,西庇阿就兴冲冲地出发了,他沿着阿利亚克蒙河的左岸行军,几名马蒂亚骑兵在悄悄勘测过他的阵仗后,便急速跑到隐蔽的营地里,将情报汇报给了李必达。

而后,李必达、萨博、赛尔哈等将领,带着卫队登上高处隐蔽,观看着敌人的行军姿态,“看来这个喜欢边看艳舞边自渎的家伙,也不算是个无能之辈,他的阵势是沿着河流行军,单方面的袭击对他来说是没有作用的,另外西庇阿的队伍里好像有大批的色雷斯轻装骑兵,看来是得到柯蒂斯的援军了。两个军团对付两个军团,有些吃力。”

“根据斥候的报告,西庇阿应该还有个军团,停留在阿利亚克蒙河边,负责看守辎重营地。”黑皮肤的赛尔哈提议,“我们可以先放西庇阿过去。”

“然后急袭他的那个辎重营地吗?”李必达想了想,“不,也许还有更大的连环计策!”

阿利亚克蒙河的两岸,在入夜后又升腾起大雾起来,在雾里安冈第努斯的六军团在保持缄默,举着火把急速朝目的地前行,他得到代理总司令官的急令,“趁夜出发,直驱敌人的辎重营地,据我所知,对方守卫于彼的只有一个军团,番号是马其顿行省第六军团。你达到目的地后,就列堂堂之阵与他们对峙就行,我的目的就再诱导西庇阿的两个军团急匆匆赶回来,而我在安达布基亚山设下伏兵,伺机歼灭他!”

原来我的军团,就是个幌子啊!安冈第努斯苦笑着,但这也好,他始终对先前在叙利亚卡莱的血腥溃败记忆犹新,虽然他是为数不多逃出来的将军,却觉得那片沙漠是永远的噩梦,“如果只是个幌子,那样也好,血战距离我与兵士们远点才好。”

忽然,前方发出了山崩海裂般的喊杀声,安冈第努斯吓得失色不已,整个队伍也开始混乱起来,许多兵士在黑夜里的身影晃动,朝反方向畏惧逃跑,“吹响喇叭,我再重复一遍,吹响喇叭!”安冈第努斯大叫起来,随后凄厉的军号喇叭声刺破了夜空的沉寂,各个百夫长开始寻找自己的手下,就这样乱糟糟折腾了半天。待到天放明的时候,安冈第努斯才算是整顿好了秩序,但是也发觉他的六军团慌乱之中,往后跑了整整三个罗马里,自相践踏踩死不少人。

后来在前面带队的首席百夫长跑来时,安冈第努斯才知道,原来是前队的兵士遭到敌人暗哨骑兵的伏击,随后在惊恐下自相残杀起来,不但暴露了目标,还导致了现在可耻的溃退。

安冈第努斯心塞而颓然,但现在也只能如此,反正他总算是让两个“六军团”照面了,于是便下令立起营地,与当面的敌人对峙起来。

“派出传令骑兵,叫西庇阿将军尽快回来,不然我就把全军的辎重与行李送给敌人了。”阿庇斯在营地塔楼上,看着对方的动势,就这样对属下的骑兵队长吩咐道。

那名叫马尔库斯·奥皮弥乌斯的骑兵队长,急速驰过了安达布基亚山——在那儿李必达的十五军团,不管是骑兵、战车与步兵都隐蔽得非常完美,根本没有被这个着急的骑兵队长察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当他将最新的战况交给西庇阿的时候,这位指挥官正满面愁容,看着在其对面五个罗马里外的山坡上,列阵以待的凯撒方的十三军团,在李必达副将佩特涅乌斯的安排下,十三军团简直做到了无懈可击,弓手与投石手都分散在要害高地,周围环绕着衣甲鲜明、士气高昂的轻重步兵,在下面的前线平野上,有警戒骑兵来回疾驰,扬着尘土,大声耀武扬威。

即使西庇阿有两个军团,但想要正面击破这样的守御,也是极度困难的,而想要绕过去也不可能,“看来敌人是早有准备了。”西庇阿恨恨地说到,“你快回去告诉阿庇斯,不允许他抛弃我的辎重行李,整个军队在小亚细亚索取的钱财可全在里面,他要逃跑,整个军队就不用打仗了,彻底崩溃——好了,好了,我放弃马其顿,即刻就带着骑兵回去救援他还不成吗?”

而后,西庇阿扯了扯坐骑的缰绳,但是却发觉这匹马有些执拗,老是在原地用蹄子掘土,他便下意识地看着奔腾的阿利亚克蒙河,在看着模模糊糊的远山阴影,在心中犯起嘀咕,“在我的正面是敌人一个严阵以待的军团,而在后方的营地里,也出现了敌人一个军团,敌人究竟是如何使用军队的,难道仅仅是将我给调动回头,这么简单?”

于是西庇阿喊着色雷斯王子萨拉达的名字,“带着你的骑兵,在步兵的外围担任游走警戒,遇到每个横向的山谷与街道,都要分出人马去哨探。另外,所有步兵都列成长纵队,全副武装,保持接战姿态行军!”

安达布基亚山的峡谷里,萨拉达王子亲自带领的四百名骑兵,正在紧张万分地顺着狭窄的道路,朝两边荒芜崎岖的山头仰望,这时恰好是日暮时分,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和蝙蝠发出阴森森的叫声,在上空飞来飞去盘旋着,“再往前走一个斯塔狄亚,就必须得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必须!”萨拉达王子在心中抱怨着,手心与额头全是汗水,忽然他听到了马匹轻微的嘶鸣声,顺着横穿山谷的风隐隐而来,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与马非常熟悉的他,还是猛然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快,快回转马头,撤回去!”但是两边的整片山坡,都发出了野蛮恐怖的叫喊,无数人影在萨拉达的头顶上闪现,箭矢、飞石如瓢泼大雨般飞下,在山谷出口处,树木与巨岩被滚滚退下,他们的出路被截断了!

山谷的尽头,马蹄声与战斗号子声越来越近,身边全是受伤人马的萨拉达双眼一黑,看来敌人还在谷里预先埋伏了骑兵。

“是谁擅自发起攻击的?混蛋!”在某处更加隐蔽的山坡里,李必达听到了一处处响起的喇叭声与冲锋喊杀声,气得握着马鞭,对着扈从们吼叫起来,“西庇阿先是在平野上停留了半天,随后才在下午进发,就是害怕我方有埋伏,准备趁夜逃逸的,原本若是保持静默,是可以完全歼灭他的后卫的。”

旁边的萨博解释说:一个军团六千人,外加一千名骑兵,分散在这些山地上,想要精确伏击实在是太过于困难,再加上西庇阿也有所防备,四面派出色雷斯骑兵探哨,这样我方伏兵沉不住气,率先发出攻击也是正常的。

这会儿,战斗已经在黄昏最后抹阳光消散前,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李必达埋伏在各个山坡的小群骑兵与弓手,分别涌出,对着下面河沿地狂奔的西庇阿军团,疯狂地射箭、搅杀,到处是一团团的烟尘灰雾,“不要管这些人,马上就入夜了,他们没办法包抄接战的,只顾给我往前冲!”西庇阿在纵马的同时,不断地喊着这些口号来鼓舞士气,新征募的马其顿第七军团跑在最前面,许多人将装具扔得满地皆是,更有人在慌不择路里被杀死、俘虏或射倒在地,倒是“孪生军团”里的老行伍多,设置了后卫与伏兵纠缠,其余兵士依旧负重沉稳奔跑。

更远的那边,十三军团也追了上来,佩特涅乌斯叫属下吹响喇叭,企图与李必达所部呼应,追歼西庇阿——西庇阿急中生智,也叫身边所有号手一起吹响喇叭,整个黑夜里的场面更加乱作一片,满是喇叭声,不分敌我。

混战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西庇阿的惶恐之师,总算是相对完整地跑出来,但七军团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装具、器械与驮马,倒是八军团还算坚整,分成大队三三两两冲出来了,但是许多官兵带伤,衣甲不整灰头土脸,显然在精神士气上蒙受很大打击。

“不要停留,给我不断朝前冲!”西庇阿不许部众做任何休整,因为他也明白现在才是脱身的关键时刻,就下令抛弃伤兵,也不立营地,只顾朝阿庇斯的六军团靠拢。

这会儿,李必达也骑着马,到处收拢人马,许多人追散得很远,只能重新调整好,才能再度发起追击,这时他的主力已距离西庇阿,有了接近二十罗马里,而被俘的色雷斯王子也被押解到他的面前,李必达因为军务紧急,只是告诉扈从要善待这位王子,“用他去换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另外也争取色雷斯国王的善意,分化瓦解庞培阵营。”待到一个半白日刻,重整完队伍后,李必达的先锋马蒂亚骑兵,只追到了对方被遗弃的几百名伤兵,“看来西庇阿,还是跑得更远了!不过没关系,前方还有安冈第努斯的六军团在挡着,我们一样可以围歼他。”李必达重新跃上马背,很有自信地说。

事实上,安冈第努斯也是这么准备的,他预先就领受了主官的策略,所以将队伍一分为二,在必经的街道中央,火速构筑了壁垒式营地,并模仿马塞利亚围城战的经验,布设了许多抛射器械,“我们的使命,就是监视住敌人的辎重营地,并将那边敌人的溃兵全部堵截下来!”

在那边,阿庇斯也精选出首席大队,与四个辅助的百人队,组成突击集团,并且动员兵士说,“现在也许我们的主官西庇阿将军可能遭到了不幸的命运,而我们想要救援他的话,又必须突破眼前的这个敌人军团,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英勇出击。”

然而,阿庇斯的六军团,所有官兵却一片哗然,他们都贪念着营地里的行李,那儿有自己这半辈子的积蓄,有薪饷,有劫掠来的战利品,也有先前西庇阿在小亚给他们的额外赏赐,每个人都起码拥有五千塞斯退斯的财物,他们推选出军事护民官来与阿庇斯商议,“不能将营地扔下,如果首席大队出战的话,万一在周围还埋伏着敌人的人马来袭,抵抗不住而溃败的话,那一切都完了。”

“这是什么道理!”阿庇斯沉着脸,愤怒地对所有护民官说到,随后他不由得在心中慨叹,所有事情都重现了:当年他身为军事护民官时,曾经代表兵士去和主帅路库拉斯商谈,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

就在阿庇斯和兵士们陷于僵局时,那边的西庇阿两个军团,已经跑到十几罗马里开外,随即西庇阿带着色雷斯骑兵,猛然看到安冈第努斯坚整的壁垒防线,就大呼小叫起来,旁边的骑兵队长奥皮弥乌斯急忙问,是不是要组织人马强攻。

“疯了,对方的追兵就在身后,前面还有壁垒封锁,我们贸然强攻,是会在精疲力竭后全员被俘的。”西庇阿说完,转眼就看到左边,靠近河川的地方有处阔大的高地,便带着所有的兵士,乱哄哄地爬了上去,而后列成阵势,西庇阿就急令空闲的兵士在四周掘土立营。

尘土飞扬里,李必达带着先锋骑兵也追了上来,待到他看到战场态势时,不由得埋怨安冈第努斯不谙军事,“应该在这个高坡立营封锁,西庇阿就是袋中之鼠了。”

当他看到对方在这个高坡上准备守御时,便在心中稍微测算了下,决心依靠现有补给作战,即便这次不能全歼西庇阿,也要想办法重创之,让他的三个军团不得不退出将来的科库拉决战场。

待到十三军团也赶来后,李必达下令,将两个军团的弓兵大队集中起来,“分为四队,轮番对着山坡上齐射!”随即,山坡下金苍蝇的旗标到处挥动着,弓弦阵阵,嘈如雷雨,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西庇阿的属下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但这位将军还是青筋暴胀,威逼着属下的兵士冒着箭修筑工事,“要是我们在这儿战败,所有的财物都没有,你们会被凯撒打为叛逆,就算是战死,连抚恤的费用都没有!”

终于到了日暮时分,李必达将高坡围定,并和安冈第努斯联络上,而西庇阿带着伤患极多的属下,是惶惶不可终日,他想要选出勇敢的官兵,突破封锁,和那边的阿庇斯取得联系,但无论出多高的赏格,也是应者寥寥。

思前想后,西庇阿只能在当夜派出了奥皮弥乌斯,前往敌人的营寨里,与李必达商谈停战的事情。

“现在再来商谈停战,不是为时已晚了吗?”李必达带着嘲弄的语气答复说。

奥皮弥乌斯在听到这话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岔开话题,说他们的士气已经濒临崩溃,但是“将军你的军队里粮食也应该快告罄了,所以我们不妨停战两天,掩埋尸体,救治伤患,并且赎回俘虏。”

李必达沉吟了会儿后,便和对方说,“这也不是件无法磋商的事情,我在先前的战斗里,俘虏了贵军上千名伤员与俘虏,每个人你们花五百塞斯退斯来赎回,给你们一天的停战时间,我保证不加以偷袭,但是待到第三天的时间,就得重新开战。”

于是奥皮弥乌斯感谢李必达的慷慨大度,便回去向主管汇报好消息。待到对方离去后,李必达才慢慢将一卷书信放在桌面上,随即对萨博与阿尔普命令说:“明日你们一半人前去交换俘虏收取赎金,其余一半人在营地内收拾好行李,我们得急速穿过街道,前往阿波罗尼亚,因为凯撒阁下刚刚来了急信,说利波的舰队重新出击,重创了我方所有的舰船,并且随时可能运载吕库古方面的两个军团,突袭夺回奥利库姆,或者狄克哈强港,现在不但我军,就连凯撒所属的六个军团,军粮也已经快耗尽了,所以港口不能丢失,我们需要来自西西里与高卢的粮食。”

看来,我们这三个军团,又要去“堵漏”,萨博如此想到,便领命而去,接着阿尔普倒是询问主人说,“西庇阿的军队再围攻三天,我们就能使其彻底崩溃,现在真的要放弃吗?”

李必达无奈地点点头,说我与西庇阿不一样,身为首席副将,必须要考虑整个战局的安危,反正对方的两个军团也遭受重创,他们是没法加入科库拉战场,别动军偏师的任务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要回到那边的科库拉围城战里,虽然凯撒“包围”了这座高地沿海城市,但其实是陷于进退不得的地步,拉宾努斯手里有足额的船只,他是游刃有余的,随时可以在新地点开辟战场,来牵制凯撒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回去化解危机。

赎回俘虏后的次日,西庇阿的巡哨骑兵,将他们侦察到的很奇怪现象汇报了上来:敌人并没有列阵向我们发起新的攻势,他们的营地内也是静悄悄的。

惊魂未定的西庇阿,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便派出一队队轻骑队,不但绕着李必达的营垒侦察,而且将周边的河谷山地都探查了遍,最后才发觉对方早已在半夜里转移走了,似乎并没有新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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