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遣散部队

“我给迦太基与罗马留下这块战场。”——皮洛士撤离意大利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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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喜克索斯从那边的营地又飞快跑回来,对李必达汇报说,“希提乌斯将军说,他已经派出了一支舰队,去拦截从乌提卡城逃出的西庇阿了。”

“哦,出发地是哪?”

“是原先努米底亚王室使用的希波港。”喜克索斯说着,还将希提乌斯描述动向的字板给递了上来。

旁边的萨博,立刻从匣子里取出图纸,给行政院长官指出了希波港口所在的位置,李必达在图纸上用手划了几下,笑着说西庇阿与克鲁斯分明是想乘船前去巴利阿里,与庞培的两个儿子会合。

“但是喀西约是个以指挥水师舰队见长的将领,他是肯定不会放弃这个争功的机会的,和先前的库里奥一样——那就让他夺去好了,因为庞培死后的政局,已经够寂寞了。”李必达悠悠地说道,随即调转马头,下令朝乌提卡城方向而去,等待着凯撒的到来。

乌提卡城外的海面上,西庇阿的船队正在顺风当中迅速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行驶,西庇阿庆幸自己没有和朱巴王一起赴死,马上到了西班牙海上的群岛,按照资历和辈分他马上就又会是军队的领袖级别人物,但是因为船只运载的限制,他最终只带了几只猴子和鹦鹉上船,大角羊、河马、野驴什么的都被迫仍在了港口,这是自己最为心塞的事情,但听说巴利阿里群岛也有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时西庇阿的心情才算放松些。

“发现了敌人舰队!”这时候,桅杆上的了望员喊到。

吓得西庇阿赶紧扶住船舷上挂着的盾牌,朝了望员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儿的海平面上,果然慢慢升起了些许桅杆,“那是从王室希波港赶来的船队,必定是希提乌斯的无疑,他们划桨的速度很快,都是轻型利布尔纳船,快快我要换乘己方的轻型船只!”

西庇阿和克鲁斯说到做到,他们很快就跳上了艘单列的划桨船,将所有其余船只抛诸身后——因为大部分都是乌提卡提供的,西庇阿才不用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他只要自己安全抵达巴利阿里就行。

此举很有效果,张满帆并力划桨的单列划桨船的速度极快,让西庇阿与克鲁斯很轻松地就拜托了纠缠,“再这样下去,待到明日星辰在大海边落下时,我们就能抵达安全的岛屿了。”西庇阿满怀着希望。

当次日凌晨时分,海雾将月光遮挡,旭日还未升腾的时间内,西庇阿的船只遇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上面的徽标恰好是庞培家族的,西庇阿万分激动,赶紧要求了望员升起标示信号的火焰,并要求所有人加速划桨,上岸后都重重有赏。

但是当船只互相靠近后,带着火焰的罐子却抛上了西庇阿的船只,熊熊大火很快在甲板上燃烧起来,西庇阿惊叫了声,抱着几只猴子就朝船尾跑,在他的身后箭矢、标枪纷纷从对方高大的船舷处坠下射来,还带着口号,“抓住他们,杀死他们!”

原来庞培方的旗帜是假的,这全是凯撒舰队扮出来的,西庇阿绝望地喊着,因为船尾方向,也有几艘船只绕了过来,抛出了铁钩,钩住了自己的这艘船,下面就是要跳帮白刃战了吧!果然,许多人持着利剑战斧,跳了过来,在甲板上大开杀戒,西庇阿亲眼看到克鲁斯跪在甲板上求饶,随后被劈成碎块的情景,他颤抖着抚慰着唧唧叫的猴子,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汉尼拔、亚里士多德,还有我的安库斯王,马上水是会很冰冷的,大家紧紧抓住我,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

几只猴子真的非常听西庇阿的话,果然死死攀住他的肩膀和后腰,而后西庇阿就一下子跃入了海水当中。

这时候,朝阳已然升起,西庇阿的船只甲板上一片狼藉,血迹和火焰中,躺着包括克鲁斯在内的许多元老骑士的死尸,那边两名指挥官模样的过了来,恰好就是卢西塔尼亚总督喀西约,与财务官布鲁图,看到这副惨景布鲁图还有些不安的样子,而喀西约则很淡定地走到克鲁斯已经分崩离析的尸身前,辨明了对方的身份,说“这正是凯撒要寻求的人。”说完,就拔出剑来,将克鲁斯的脑袋给割下来,接着他对身边的人问,庞培的岳父呢?

船尾的几名兵士在拷打名奴隶,喀西约便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那奴隶哭喊着说到,他亲眼看到主人跳了海,但这群人还是不相信,还要毒打他。喀西约便叫兵士把那奴隶给放开,叫他指出西庇阿跳下去的方位,那奴隶照做后,喀西约就叫所有船只抛下网来,“把伟大的岳父给捞上来,不管是生是死。”

落海的死尸,在过段时间后就会漂浮上来,西庇阿也同样,白灰色的躯体很快被寻到,几艘船只上的桨手用长桨拨弄着,将他的尸身往喀西约所在的船只上推去。

喀西约拿出个系着绳索的铁钩,交到了布鲁图的手中,“你亲自把他给钩上来。”

布鲁图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大钩子,随后又开始脚下西庇阿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那是背着他的,根本看不清楚脸面,就像条鱼般晃荡着,接着他咬咬牙,将铁钩垂下,钩住了对方盔甲上的斗篷扣子,尸体很重很重,看来是吸饱了水似的,布鲁图花了大力气才扒拉上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条冰冷惨白的大腿,渐渐其余的躯体也被拉到甲板上来了,“翻过来,辨认他的身份。”喀西约继续说到。

布鲁图忍住了作呕和畏惧的心情,用手摁住了对方的尸体,闭了下眼睛就用力翻过来,结果待到眼睛睁开后,布鲁图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西庇阿的尸体上,还有几个毛发累累,如怪物般的东西附着,布鲁图叫喊起来,忙不迭地往后倒退,喀西约上来摁住了他,说“别怕,那只是猴子的尸体,西庇阿死前精神就不正常了,他是带着这群畜生跳海的。”

果然,这几只猴子都随主人一起死了,但看到它们附在尸体上面,就透着说不出来的恶心与诡异。

但事情还没完,喀西约再度递过来一把利刃,对布鲁图说到,“将庞培岳父的脑袋割下来。”

“什么?”布鲁图好像没听到似的,失魂般说了这句。

于是喀西约又将这要求重复了遍,并说到“这关系着共和党派最后的余脉,它不在巴利阿里群岛,也不在庞培余党那,而在于你我的肩上,所以我们杀死了西庇阿来向凯撒邀功,将来我会担任重要行省的总督,而你也一样。”

“我对官职获得不感兴趣。”布鲁图擦了把嘴角的露水,说到。

“迂腐!没有官职,没有荣耀,没有军队,我们拿什么与共和国敌人抗争,既然凯撒就是像共和国腹内的毒蛇那样,靠着吞噬着国家的资源和血肉,慢慢由弱小变得强大残忍,我们现在也要这样,隐忍,不动声色,磨砺爪牙与毒液,随时准备对敌人致命一击。”喀西约教训着说到。

“共和国的敌人就等于是凯撒吗?是不是?”但现在,布鲁图还是不愿面对这个艰难苦痛的事实,“可是,他曾对我承诺过,战争结束后他会恢复共和。”

“事到如此你还相信这些鬼话?当年凯撒只有十八岁的时候,就娶了秦纳的女儿,也注定了他一生的道路,你自己可以算算,凯撒活到了现在,他花样和诡计虽然百出,但何曾叛离过他从幼年时期就确定起来的赛道?别傻了布鲁图,他不是个信守承诺的英雄,他只是个反复无常的政客罢了,听我说,布鲁图别再犹豫了——将来我们还是要和凯撒一战,或者使用万千军队,或者是在广场会堂,但最终结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布鲁图,当务之急就是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又是可利用的人。”

听完这些话后,布鲁图看着西庇阿与猴子们的尸体,想起了舅父,想起了波西娅,想起了李必达,想起来了母亲,想起了凯撒,想起了形形色色的人,他的念头交杂起来,渐渐编织成一张黑色的网,让他艰于呼吸和观望,他叫喊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剑,企图要将这网给干净利索地斩断,最后砍到了西庇阿尸体上的血脉,腥臭的东西喷射到他满面皆是,他闭着眼睛继续割着砍着——最终,在升起的阳光前,他站在甲板上,满衣服浑身是血,左手提着剑,右手提着西庇阿的头颅,一动不动,对着所有人说“朝乌提卡城起航”。

乌提卡市政厅里,战时行省行政院的首席长官李必达,正在和加尔巴、阿特里乌斯等人商议关于这座城市罚款的问题,在李必达的斡旋与争取下,乌提卡城算是阵前投效,罚款经过凯撒的准可,由原先的八千万塞斯退斯降到了五百万,并可以用橄榄油、大麦等实物来替代,物价是固定的,由李必达亲手核准,这样对乌提卡城的“优惠”就此达到了最大程度,总之这个结果让城市的长老会十分满意,并表示要全力支援随后尤诺尼亚行省的组建。

“作为这场战争的馈赠,包含乌提卡在内的尤诺尼亚,是我给元老院的礼物,它就是共和国第十七个行省;而努米底亚及希波港,则归战时行省所有,成为我第六个战时行省。”这是凯撒对战后的大体处置,当然具体庞杂的事务,又落在了行政院的临时行辕上了。到了傍晚时分,李必达带着有些疲惫的躯体,走出了市政厅,看到了利奥和图里努斯正在门前的台阶下,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待到他询问时,才知道两位是就个法律悖论在争执。

话题很“有意思”,是关于强暴罪的定罪问题,今天他俩在研习律法时,图里努斯认为对待这种罪行,“无外乎两种途径,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对那男子处刑的话,那就在城门前将那男子公开行刑;但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那男子娶她的话,那就得饶恕这个男子,勒令他与此女士结婚。”随即利奥提出反论,“假如一个强暴犯,在同一个夜晚强暴了两名女士,前者要处死他,后者则要嫁给他,哪又该如何裁决?”

于是两位少年就此展开辩论,李必达就摸到了柱廊下,饶有兴趣地听从他们的意见,图里努斯极力要在律法的框架内找到解决的途径,但每个仲裁方案都会被利奥巧妙否决,最终图里努斯有些生气,他就询问利奥,不要光提出反对,要说自己的解决途径,这样才是有诚意的辩论。

“我的方案?我认为法务官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要试图在律法内解决了,就得上升到神裁的行为。”利奥很认真地说到。

“神裁?那样会服众吗?”图里努斯迷惑不解。

“当悖论出现后,神意就是最服众最公正的行为,使用占卜或者山羊,羊角顶到了那名女士,就采用谁的意见来办。”利奥就此比划解释说。

“但是马上就要将这个案件当作新的判例,叫后来人遵行。”图里努斯补充道,随后两个朋友又笑起来,击掌表示这场辩论的完美结束。

李必达也笑着按住了两位的肩膀,要求他们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一定要更好磨砺自己的学识和胆量,正在此刻几名令牌官急匆匆赶来,而身后的市政会堂也开始骚动起来,一人径自走到李必达面前说到,“卢西塔尼亚总督喀西约阁下,与其财务官布鲁图阁下的舰队,成功拦截杀死了重要的叛贼西庇阿与克鲁斯,现在两颗首级正在朝凯撒这儿送来,两位阁下就在乌提卡城外等候着接见。”

“你赶紧快马赶到城中庞培的旧宅那里去,叫人手将高乃莉娅给‘看护’起来,不然这位女士在同时失去丈夫和父亲,是会悲哀至死的。”李必达急忙塞给那令牌官一些银币,将这个任务委托给他。

“这明显是争功,监护人。就我所知,整个对庞培的战事,这两位是没有立下过任何功勋的。”随即,图里努斯愤愤不平地说到,但李必达当即就给她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因为这时候,喀西约与布鲁图正带着扈从卫队,朝市政会堂这儿汹汹走来。

“走开,孩子们,下面是残酷的角斗阶段。”李必达将两个少年一把推开,示意他俩离开这个地方。

随即,李必达单身上前,对着两人及其卫队行礼,“令牌官已经将二位伟大的功业叙说于我,马上凯撒阁下会在市政厅会堂里接见您们,随即他会在乌提卡城的阿塔西娅大神庙发表演说,宣告残酷内战的结束。”

“结束?”喀西约冷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庞培的两个带着强烈复仇心的儿子,还有支庞大的舰队在巴利阿里群岛没有被剿灭,利波还在,拉宾努斯还活着,他们都是丝毫不亚于凯撒的杰出人才,随时能掀起足以倾覆凯撒航船的风暴。现在就急于宣称战争的结束,难道是前任骑兵长官阁下您急着要归隐田园,过着宛如你庇主生前奢华的生活嘛,众所周知,凯撒现在对您言听计从。”

“因为我不光光从卢比孔河,而是从阁下当选大祭司时期开始,就从没有背离过他,这是我在罗马的大竞技场上最初就选定的跑道。”李必达气定神闲,而后他转向了布鲁图,说“至于籽平庞培余党的战争,我会面呈凯撒阁下,将其指挥权委任于您、布鲁图和两西班牙总督特卢雷亚斯。”

这个回答简直出乎布鲁图的预料,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丝毫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李必达,嗫喏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喀西约及时给阻挡住了,“还是邀您引导我们前去向凯撒请功吧,因为我俩带来了西庇阿与克鲁斯的首级,阁下。”

“这是自然。”随即,李必达将袍袖微微前倾,做出个欢迎的手势,率先拾级而上。

会堂当中,凯撒果然和幕僚、属官们在讨论“内战后共和国的恢复”话题,接着他看到了布鲁图,将热情地张开双臂,说欢迎我的孩子来到,接着与面色有些尴尬的布鲁图相拥,李必达带头热情地喝彩鼓掌,随后周边的所有人都高呼和平的可贵和亲情的温暖。

“阁下,我想在谈论共和国的恢复,更为实际迫近的问题,是战时行省和军团遣散的问题。现在阁下的军团已经接近四十个,既然内战已经结束,为了节省国力考虑,似乎到了大规模裁减的地步了。”喀西约当头说。

接到这个核心话题的凯撒笑笑,重新坐下,随即对喀西约答复说,“我先前在罗马城,已经借着兵乱,勒令数个军团提前退伍,在接下来一年中我会每年让三到四个军团退伍或者遣散,最后只会保留足以卫护罗马的军团数量,及各个地区的卫戍辅助军团,总数我预算不超过二十个。”

“也就是说,按照罗马的法理,和阁下您先前在高卢担任总督时的番号序列考虑,十以后的辅兵军团应该率先在遣散之列,并且可以尽快完成,因为罗马没有给辅助军团退伍安置的传统,这样于情于理不是更为合适吗?对不对,阁下。”喀西约最终抛出这个引战的话题,当场所有人都明白这显然是冲着李必达来的,因为他嫡系的武装,是六、十二、十三、十五、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七个军团,再加上阿狄安娜馈赠来的三十三和三十四两个本都地区军团,除了一个外,番号都是十军团后,理论和实际上都是辅兵。

“当狮子杀死另外头狮子外,食腐肉的豺狗,终于站到了残渣前,洋洋自得地宣布自己的要求和胜利了!”这话是凯撒身边的安东尼发出的,他气愤填膺,冲着喀西约与布鲁图吼道。

布鲁图也气恼地上前一步,指着安东尼说到,“请注意您的言辞,您可是演说家安东尼的孙儿,别忘了你我都肩负着重建共和国的职责。但我所知道的是,共和国不是靠军队武装的恐怖来维系的,更何况我们为了铲除庞培党徒也在海洋上痛下杀手,现在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再继续保留乱象的根源。”

“是的,痛下杀手,据说你们使用四十艘战船,以弱胜强,英勇袭击了只剩下一艘单列划桨船的西庇阿与克鲁斯,杀害了两人,外带三只毛里塔尼亚猴,这是多么伟大的胜利!我想凯撒阁下应该将他的大凯旋式转让给您,因为你俩是如此会讨好茱莉亚会堂里的特选父亲们。”这时候,安东尼毒舌技能的火力全开。

就当布鲁图再准备辩驳时,喀西约大喊到没必要和在罗马城里被逐出的野犬一般见识,接着他继续穷追猛打,将球踢给了关键性人物,凯撒与李必达,还是遣散军团的议案。

“内战虽然结束,但是我马上策划两个方面的远征,一个是对帕提亚的报仇,起码要将被俘的兵士与鹰旗给要回来,迫使对方签署个有利于共和国的城下之盟;一个是对达契亚的远征,我希望能掌控整个黑海,来防备类似米特拉达梯那样的战争爆发。所以我随后的计划是,我和李必达各自保留四个军团,而喀西约与特卢雷亚斯各自保留两个军团,你们的任务就是继续清剿庞培的余党,或接受他们的降服。所以,辅兵军团的遣散,我还是保持原先的观点,三年一次遣散,徐徐图之。”显然,凯撒在替李必达打圆场,他现在还需要李必达,虽然喀西约所说的对他长久权力更为有利。

就在大伙儿吵吵嚷嚷时,李必达突然喊出来了,“我愿意接受卢西塔尼亚行政长官的要求,遣散相应的军团。”

这样,就连安东尼也不明白朋友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他惊诧莫名,摊开双手,而喀西约直接呆了半晌,他原本的图画,是逼迫李必达就范,起码解除他部分的嫡系武装,至于达契亚远征,喀西约倒是无意和李必达一争高下,他巴不得对方离开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归来。

稳定了情绪后,喀西约呵呵笑了两声,便追问到李必达准备将“遣散”做到何种程度。

“六军团保留,二十七军团还在协助七军团戍守外高卢,所以暂时保留,十二军团战斗力最强,所以为了凯撒阁下未来的远征也予以保留;其余的四个军团,一次性遣散,而本都派来的两个军团,也择机准时归国。”李必达笑笑说到,简直让凯撒都摸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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