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恨我吧,这样他们就可以怕我。”——古罗马暴君卡拉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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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塞维利亚哭叫着,将一把匕首扔到了布鲁图的眼前,随后将衣衫撕开,露出了乳房,对着儿子喊到,“你是怎么样杀死尤利乌斯的啊,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啊,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啊!每天从早到晚,浑身是血,对我说塞维利亚我好苦痛啊,因为杀死我的是我最爱的布鲁图。你就是拿着匕首,这样刺入他的胸膛的吗?那你也杀死我吧,因为我是暴君的情妇,是个让儿子不齿的浪荡女人,来吧杀死我吧,不要有任何的牵挂和犹豫,就像你曾对你最爱的凯撒那般,现在母亲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是你父亲的所出,绝不是凯撒的孩子,但他从来都没有将你当作外人来看待,他只是希望你过得快乐,不然他绝对会像对狄希莫斯那样,把你放在遗嘱上,让你成为所有人的仇敌,你个榆木疙瘩脑袋,我善良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邪灵将他给带走到风中去了啊!”
布鲁图死死抱着匕首,将它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蜷缩在母亲的身上,嘴里啃咬着花园里的泥土,不想也不愿意哭出声来。四周的奴隶和仆人,都拉住了塞维利亚,帮她将衣服重新给穿戴好。
“你离开吧,布鲁图。”塞维利亚最终说出了这句话,“既然你杀害了凯撒,那就别再有什么牵挂了,因为你已经脱下了哲学家的袍子,穿上了斗剑奴的盔甲,走到了斗兽场里,要么接受万姓胪欢的喝彩,要么像条死鱼般将血流干,倒在砂地上。去接受挑战吧,布鲁图。”接着,一名梳发侍女将个精美的匣子捧了出来,塞维利亚将它打开,里面是倾城倾国的小冠冕,“这是尤利乌斯生前送给我的,价值六百万塞斯退斯,拿去做自己的事业好了。孩子记住,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个蠢货般死去,杀死凯撒并不困难,你以后最感困难的是,如何向世人证明,你是个有资格结束凯撒生命的人物。”
这时候,布鲁图抬起头来,颤抖着将家族的指环套在了无名指上,而后他接下了匣子,与母亲的那把匕首,“母亲,请允许我接受这两样东西,要不我实现理想功成名就,要不我就用这匕首结束自己苟且迄今的生命。”
帕拉丁山下牛首街,一场小型的秘密宴会正在召开,阿提娅与菲利普斯的宅院花园里,参加者除去主人夫妇外,只有李必达、波蒂,还有安东尼与其妻子富丽维亚,以及十军团、十二军团和六军团的司令官,原先凯撒的副将色克底流斯、卡勒努斯与安冈第努斯。
按照安东尼原来的要求,宴会上应该有上好的酒水、新鲜的牡蛎,还有林林总总奢华的享乐,大批的乐师与舞娘,而急于巴结两位骑兵长官的菲利普斯也着手筹备这事了,但中途李必达即刻派来了马提亚,称“这次宴会务必从简,因为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商议,不希望有人饮酒过度。”
到了下午第四刻后,几名参加酒宴的人员,都轻车简从,带着少量扈从来到了阿提娅的庭院里,安东尼大摇大摆地走到专属的坐榻前,就坐下来,随后眼神不断地在骚扰挑逗女主人,并时不时和端酒水菜肴的侍女发生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直到富丽维亚再也忍受不住,将他训斥了番后,才收敛起来。
婚后的安东尼说怪也怪,那就是再如何风流放荡,也对妻子的要求俯首帖耳,以前的狐朋狗友嘲笑他惧内,但安东尼就会一本正经地反驳说,那是因为我成熟了而已。
现在帕拉丁山上的居民也流传这样的判断:权倾罗马的马可·安东尼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富丽维亚,一个是李必达乌斯。
现在,李必达在男主人殷勤的招呼声里,与波蒂挽着手,并带几名军团将军,走了进来,“马可,你比我早到了。”说完,李必达就将外袍给取下,和安东尼拥抱,也坐在了卧榻上,波蒂站立在一边,几名司令官也都在稍微外围的地方各自坐下,“天后赞美今晚,恰好凑足了九个人,与缪斯女神的数量相仿。”菲利普斯一坐下,恭维话就是连绵不断,“并且里面有足以主宰罗马未来命运的人物,我们的骑兵长官,和诸位将军们。”
接着,菲利普斯就将酒杯端起,提议先为缪斯女神和罗马的命运干杯。
当安东尼准备照办时,李必达发话了,“关于这次宴会,我想我已经劝说过大家了,暂时克制住自己,不要留下把柄给任何人,或者说这不是场宴会,而是场密会,商讨的是凯撒的事业我们究竟如何做,才不会被凶手篡夺的事宜。”说完,李必达带头端起了马鞭草浸泡过的清水,喝了起来,就在菲利普斯还准备劝酒时,他就开问了,“图里努斯在那边如何?”
“已经派遣信使,去阿波罗尼亚告知他舅公的惨剧了。”阿提娅悲戚地说到,听到这话大家才没有了酒食的兴致。
“这样也好,毕竟图里努斯是他舅公的第一继承人,他是有当下的知情权的。”李必达也带着哀恸的语调说到,随后他瞥了眼在旁不动声色的安东尼,便建议说,“不过暂且不要叫图里努斯回来奔丧,这样要求也许不合情理,但在凯撒阁下的葬礼和遗产尘埃落定前,我不希望这孩子过早卷入激烈的争斗当中。我们的战争还未见前景,是不是,马可?”
而那边安东尼好像陷于了沉思般,直到富丽维亚狠狠捣了他下才反应过来,“是的,所以我们才邀请三位将军来参与这次的密会!”
接着,三个军团指挥官都站起来,宣誓要忠于凯撒的事业和现在的骑兵长官,李必达颔首说,“你们这样我很欣慰,特别是十军团,以前就是尤利乌斯阁下最亲任最倚重的军团,这次可绝不能让他在冥府里失望。马上兵士们的赏赐,我会要求毕索按照凯撒阁下的遗嘱,足额足时分发下去的。另外,八、九、十一三个退伍的军团,他们的态度怎么样?”
“这几个军团和凯撒阁下的关系也很深,拉过来问题不大。”安冈第努斯很有信心地说。
“那第五云雀军团呢?他们应该留在了阿非利加的乌提卡城吧?”李必达将目光转向安东尼,因为那个军团指挥官是他的弟弟盖乌斯。
安东尼点点头,随后李必达就沉吟着说道,“叫第五军团随时回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军队压制住罗马城,这样元老院就不能为所欲为了——不要畏惧山南高卢的四个军团,那不过是十四、十七、十八这三个曾有过不光彩的服役作战履历的军团,他们在库里奥的带领下曾全军覆没,后来才重新组建的,还有新征募来的十九军团,全是不堪作战的新兵,现在凯撒最宝贵的资产,历战后退役的老兵,全部都安置在罗马四周,及伊特鲁尼亚、坎佩尼亚、卢卡尼亚等地区,心意还是向着我们的,总人数也有两万之多。”
“可以,凯撒的遗产我们可以拿出来,除去馈赠民众和军团的份额外,其他的可以将老兵收买过来,复员来当我俩的卫队,充当和元老院谈判筹码。”安东尼有点激动地探询到。
这时候,李必达发觉身边的菲利普斯夫妇有些不安的神色,这是当然的,他们害怕在两位骑兵长官的运作下,原本属于图里努斯的遗产,会被这两位完全私用掉,因为哪怕是裴迪斯与狄奇阿斯,现在也不是这两位的对手,如果李必达首肯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现在先将原本属于狄希莫斯的部分先拿出来使用,不足的话,我随时能拿出五百塔伦特的资金来协助你马可。其余的不能乱动,特别是科尔普尼娅夫人与图里努斯的,那样我们的风评会变差的,还有请求毕索以公开的形式,从圣库里抽取出一百塔伦特来,筹办凯撒的葬仪。”李必达即刻阻止了安东尼的胡作非为,这会儿菲利普斯夫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这些事都交给你来办了,等到盖乌斯带着军团返回来后,我们要进一步的巩固权力,我接手马其顿行省,你接受叙利亚行省,那儿有理由配备最精强的军团,随后盖乌斯将他拔擢为大法务官,而图里努斯和我儿子在局势稳当下来后,就返回罗马城,竞选护民官……”
“竞选护民官?可他俩才十六七岁的年龄。”旁边的色克底流斯质疑起来。
“没关系,这就是我要军团集中到罗马来的原因,只要有了军团和老兵武装,我们就能压服更多的行省来投效,而后元老院将对我们无可奈何,图里努斯与利奥他们早点进入政坛有何不可?你们不要被苏拉所遗留下来的那套论资排辈、死气沉沉的晋升体系给搞习惯了,人的性格也许与年龄有关,但能力则毫无关系。只要图里努斯和利奥就任护民官,他们就能立刻就凯撒阁下被暗杀事件,向法庭或者民会提出请求审理的要求,而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就任大法官的话,我俩又是骑兵长官,这个案件我们就无往不利了。这样,布鲁图全党就被我们逼入死地——他们假如留在罗马城,我们就能公开审判他们,对他们处以流放乃至推下岩石处死,为凯撒复仇;假如他们畏罪逃跑,那么在外省,也就西班牙行省他们可去,那我俩就顺带着庞培残党,连带他们一起歼灭掉。”李必达轻轻转动着努马王的指环,最后笑笑,沉稳地说到,“很简单,这连博弈都算不上,因为他们是必败必死的结局。”
几个军团司令官都不住地赞许起来,他们身为职业军人,理念倒很简单,那就是一定要为凯撒复仇再说。
在达成协同后,这些人赞美了宴请的主人,稍微叙话完毕后,也不用再在深夜进一步品尝美酒,便各自散去。
普来玛别墅的书斋里,灯火通透,李必达坐在了坐榻前,在他的面前站立着名别人都意想不到的秘密客人,普林西娅。
“你是说,贺拉斯、维吉尔他们留在了雅典,只是委托皮雅提乌斯将《埃涅阿斯纪》的初稿书卷给寄了回来?”李必达翻阅着信卷,说到。
“是的,请骑兵长官您一定要原谅这群年轻人的鲁莽和无知,他们又被那群雅典城里的哲学棍子蛊惑了,要留下来说什么募集保护共和的军队,甚至还要说什么为罗马争取雅典式样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民主。”李必达补充说。
“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普林西娅带着谄媚的笑,对李必达央求说,“民众想做主,那妓女为什么不要做老鸨的主呢?哎呀这个事情,真的希望……”
李必达抬头笑笑说,“没关系,贺拉斯和维吉尔都是我极为喜欢的人,我会千万百计维护他俩的周全的,这点自然希望亲爱的您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我委托你安排的任务如何了?”
普林西娅立即将腰肢给挺直了,带着更加妩媚的笑连声说这是自然,“您得当心安东尼。”
这下,李必达的笑容不见了,他缓缓往后靠在了坐榻上,普林西娅急忙端来了甁凤梨水,而后表忠心说到,“我说得可是千真万确的,安东尼绝对不甘心屈居在你的下面——虽然富丽维亚、克劳狄娅对他实施了各种各样的影响,但他还是异常的鬼迷心窍。”
“他的秘密,是应该不会告诉我安插在他身边的多慕蒳的吧?因为安东尼始终明白多慕蒳是站在我这边的。”李必达接过了凤梨水,低声问到。
“很可惜,安东尼似乎没那么精明,有几次当他被酒精和床事折腾到精疲力尽后,他将几乎所有内容都和盘托出给了多慕蒳,而后又转到我这里来。但是请您放心,普林西娅现在是绝不会欺骗背弃您的,我说的话语都是一五一十。”普林西娅急切地说。
那是自然,她的亲人和产业全部都在李必达的手掌心里呢!
所以骑兵长官很亲切拍了拍美妇人的肩膀,宽慰了几下,而后感叹说,“将马可的计划所有步骤告诉我,我会考虑将几处肥美的公寓和别墅,都是身为庞培党人被没收的好产业,完全赠送给你。”
“是的,是的!”普林西娅受宠若惊,“安东尼的计划,是先以骑兵长官的身份扣押住凯撒的遗产,而后与元老院那派达成协议,由他作为主导来谋取行省和军团,他说最好就是山南高卢行省,他不喜欢去叙利亚,那儿距离罗马城太远了。随后,他想成为凯撒的唯一继承人,即便遗嘱上没他的名字。”
“可怜的马可。”李必达捂着腮帮,轻声说到。
普林西娅浑身快乐战栗起来,她知道要是这个罗马城让安东尼一手遮天的话,那她和西塞罗都会倒霉,因为当年是她害死了安东尼的继父,而西塞罗自不必多说,更是安东尼与克劳狄两个家族的共同仇人。
现在要是李必达能抗衡住这位,那对她个人来说,可是最有利的局面,不过下面李必达悠悠说到:
“安东尼渴望取得山南高卢,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掌控的军团,比起我来还是太少了,现在他的嫡系,就只有个云雀军团,还算是半个,所以他渴望获得凯撒老兵的支持,特别是先前因为兵变被弃置的八、九和十一军团,而他弟弟盖乌斯取得大法官的目标,当然也对他的事业是有利的,他需要在罗马城有更为牢固的代理人。但元老院又不希望他掌控这个行省,因为山南高卢距离罗马城实在是太近了,没有人希望凯撒横渡卢比孔河的事情重演一次。有意思,有意思——不对啊,那我该怎么办呢?是该帮安东尼呢,还是该?”
在一边卑躬屈膝端着酒水的普林西娅,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实在不清楚这个骑兵长官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结果在第二天,李必达就站在普来玛别墅的花廊前,接受了阿玛提乌斯的请安,对方想必是跑去了安东尼那里,但是显然吃了一鼻子灰,据说安东尼毫不客气,直接叫他滚蛋,但阿玛提乌斯还和一帮街头运动家喋喋不休,于是安东尼便叫老兵组成的卫队,将他们打将出来!
所以阿玛提乌斯的嘴角与眼角还有淤青,“你是说,安东尼居然占据了凯撒遗留在梯伯河边,最豪华的贝加隆帝庄园,那个价值三百塔伦特的庄园吗?”
“是的,里面的喷泉和园林简直叫人受不了,但我很疑惑,那就是像阁下您,在凯撒死后丝毫没有占有任何他的资产,为什么科尔普尼娅还将遗产交给安东尼保管?现在他更是公开花销这些钱,还私自侵吞凯撒的遗产。”阿玛提乌斯毕竟也是个滚刀肉,也是久经风浪过来的,看问题实在是点到为止。
李必达好像没怎么关心他的话语,而是站起来,用旁边波蒂送来的精致工具,在慢慢修剪着名贵的花卉与灌木,很久后才搭腔,“阿玛提乌斯,你既然自称是马略的孙子,那就该拿出些气派来,其实你本身的气质倒是吻合,因为马略也不懂希腊文,也不懂戏剧,也不关心书卷文学,他就是个粗鄙的老兵,这点你倒和他类似,但你精通演说,我说的不是那种面对民众解释法案的演说,而是种地地道道的煽动,是的,你很擅长,这是你现在要扬名立万借助的基础。”
“骑兵长官您的意思是!”阿玛提乌斯立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觉得跟着李必达是有戏的,急忙拢着手,恭敬无比地上前伸直了脖子。
“我有意提携你——马上凯撒岳父会给我送来一百塔伦特,你去操办凯撒的葬礼吧,就像当年凯撒和我,对待马略那样,然后我会叫人送一万第纳尔银币单独给你当犒赏。”李必达轻轻拍了拍阿玛提乌斯的后肩,十分和蔼地说,“办好了这事情,我就将你升格为骑士身份,开麦斯你知道吗?以前他不过是个市政司户籍三人组的小官僚,现在是伊特鲁尼亚费苏莱城的巡回法官,带着骑士衔,时常和我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的,是的,我一定要将凯撒的葬仪给办好。”阿玛提乌斯兴奋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有点新花样,要让市民耳目一新,到时候葬仪的主办人是你,演说者是安东尼,我带着军队监察。”李必达说完,就挥手将开心的阿玛提乌斯退下,但他随后还是补充句,“做人不要忘本,既然你荣身是靠凯撒的葬仪,那就别让这东西随着活动的结束,就草草消失了,你得学习当年的克劳狄,建立个稳固的根据地。”
阿玛提乌斯的小聪明程度,是丝毫不用李必达担心的,他很快耸耸耳朵,便连声说知晓了,而后就离去了。
凯撒出殡的时候,是由阿玛提乌斯组织起来的民众,将他的棺椁隆重地抬出了尤利乌斯大院,穿过了整个苏布拉区的街道,许多平民,生前得到凯撒好处或者在他死后得到的,都涌过来表示哀悼,在凯撒的棺椁仪仗队伍的前后,赤着脚,像死去自家亲人般,高唱着巴库维乌斯悲剧里的名句,“我救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谋害我吗?”这时候,几名犹太人打扮的,直接扑上来,拉着凯撒棺椁车辆的边沿,发自内心地号哭起来,因为在凯撒的主持下,罗马军队才将大部分圣殿的器物返还给了耶路撒冷城,并且凯撒还是第一个不持反犹主义的罗马独裁官,他只是不允许犹太人放高利贷,但却保护他们的街区和神庙,并且表示愿意让部分犹太富人率先进入骑士阶层,但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未付诸实施,他就死了。
这时,就算是平日里不喜欢犹太人的罗马市民,也将那几人给搀扶起来,告诫他们无需过度悲伤,并欢迎他们加入葬仪的队伍。当犹太人披起丧袍,跟在棺椁后面时,凯撒的老兵也从马尔斯大校场的方向,集体走来,加入了进来,他们都佩戴着奖章与阿米拉臂圈,以及先前凯撒赏赐他们的凯旋纪念币与武器,像死去父亲般哀哭着,就连之前被凯撒惩处过的几名护民官与百夫长,虽然居住得非常偏远,这时也丝毫不计前嫌,风尘仆仆带着家人赶来,向老官长致以最后的哀悼。
在大广场的维纳斯神庙前,李必达、安东尼,与依旧忠于凯撒的幕僚们,及部分元老,齐齐站在那里,在他们身边还有一百八十名全副武装的百夫长,都是六军团、十军团和十二军团的,这群人一起,走到了棺椁前,对着死去的独裁官哭泣致哀。
“市民们,外乡的新公民们,外国友人们,现在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尤利乌斯·凯撒这个支配陆地与海洋的王者,罗马的元老院到底准备将他的尸骸安置火化在什么地方!我们需要个回答,而不是毫无目的地抬着他的棺椁,四处游荡!”这时候,阿玛提乌斯带着群人,忽然站在维纳斯神庙前的祭坛上,大声呼喊着。